“少賣關子,到底是誰?”宮亞爵麵無表情的臉上又冷了幾分,語氣已經很不耐煩。


    “這個還不知道,對方來頭不小。從國外來的,來這的第一時間就是四處找藍珂。照他這樣找下去,很快就能知道藍珂住在醫院的事情。正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哥們兒我還真有點不好的預感。事情我都告訴你了,接下來的問題你自己讓人調查,我就懶得動手了。”


    白水澤又打了個哈欠,看起來很疲倦。他轉身欲走,想到什麽,又折回步子笑道:“晚上悠著點,你老婆那身骨頭還沒長結實,可經不起你折騰。”


    “滾!”宮亞爵臉又黑了幾分,對白水澤這蹬鼻子上臉的愛好,實在沒好脾氣招待。


    白水澤撇了撇嘴,又不怕死的丟了一句。“小心腎虧。”


    宮亞爵冷哼一聲,不等白水澤走,率先摔門走進病房。身後依稀還傳來白水澤心情大好吹起的口哨聲。


    宮亞爵臉色更是一寒,走到床前坐下,他骨節分明的手輕撫著她絕美的容顏,耳邊響起的是白水澤說的話。


    ‘一個男人。’


    重要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男人,而且對方實力不弱。


    他緊握住她的手,像是想握住什麽很重要的事物。


    次日清晨,太陽剛升起的時候,藍珂在一陣嘩啦啦的水聲中醒來。她一眼看便看到宮亞爵從浴室出來,身上也隻穿.著鬆垮的睡袍。


    藍珂好笑地直著身子坐起來,宮亞爵完全是把醫院當成了家,衣食起居都在醫院。也虧得這醫院是白水澤的,這裏的高級病房相當於六星級酒店的豪華總裁套房,富麗堂皇半點沒有醫院的低調。


    “醒了,我讓人把東西都收拾好了,等你洗漱好咱們就出院,早餐咱們回家再吃,這裏的不營養。”宮亞爵坐過來,自然地將她攬在懷裏,憐惜地撫著她臉頰,眼中比平常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


    “好。”


    “我抱你過去。”宮亞爵摸了摸她腦袋,打橫抱著她走就往浴室裏麵走。幫藍珂洗臉擦手洗漱完,倆個人換好衣服之後,宮亞爵才又重新抱著她出去。


    此時,江離已經敲門恭敬地立在一邊。宮亞爵抱著藍珂沒有放下,看到江離已經進來,他也不多說,隻冷冷道:“走。”


    江離的後麵還跟著兩個保鏢,聽到命令之後,幾個人拿著行李,宮亞爵抱著藍珂,步伐沉穩地走在醫院長廊。


    雕刻般的輪廓和與眾不同的氣勢再次引得醫院議論紛紛,不少護士跟女病人都往宮亞爵懷裏瞧。


    藍珂無意中掃到那些女人一個個羨豔與妒忌的目光,再看看宮亞爵,他目光冷冽,除了時不時低頭看她。麵無表情,眼神都沒有瞟一下四周。她低頭將腦袋更加貼近他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心中也蕩漾出一陣陣漣漪。


    走進電梯之後,藍珂才沒感覺到那些熾熱的目光。


    “笑什麽?”


    宮亞爵極富磁性的嗓音從她頭頂傳來,藍珂收起臉上的笑容,將臉靠近他懷裏,沒再說什麽。宮亞爵也沒多說,抱著她的雙手更加緊了緊。


    一群人浩浩蕩蕩走出電梯,前台的護士看到這一幕,雙眼羨慕地快要冒出紅心。


    宮亞爵依舊麵無表情地抱著藍珂往外走,剛走不久,蘇乙晴從車上下來。輕車熟路地坐上電梯,藍珂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她時不時會來醫院,站在外麵的窗口看幾眼。


    她跟宮亞爵能見麵的次數不多,這次在醫院算是最多的,不過確實因為另外一個女人。想到這,蘇乙晴不禁覺得諷刺。


    苦苦暗戀一個人也就算了,還得靠著另一個女人才能見到心愛的男人。


    等蘇乙晴趕去病房的時候,那裏已經是人去樓空。裏麵除了一個正在收拾床鋪的護士,連平日守門的保鏢也都不在。


    “出院了嗎?”蘇乙晴呢喃著,渾渾噩噩地坐著電梯下去。等走出電梯的時候,她才覺著自己應該問一下。


    於是,她走到前台,禮貌地問:“我想問一下。藍珂小姐是不是出院了?”


    “是的,出院差不多半個小時了。”護士想也沒想就回答,一方麵是因為藍珂的傷勢太重,還有一方麵是因為藍珂跟宮亞爵深厚的背景。


    “她果然出院了。”蘇乙晴靠在前台,美麗的雙眸有著淡淡哀傷。藍珂出院,這也意味著她以後想見宮亞爵更難了。


    “請問……”一個好聽的嗓音響起,一雙被擦得鋥亮的男士皮鞋落在她眼底。


    男人的聲音讓人聽著渾身舒坦。仿佛就知道,聲音這麽好聽的男人,長得也肯定不差。


    前台的護士下意識抬頭去看,因為對方是問自己,蘇乙晴也緩緩抬頭。隻看這麽一眼,整個人便愣在原地。那是一張英俊非凡的臉龐,絲毫不遜色宮亞爵,隻是兩個男人的氣場不同。


    宮亞爵給人一種壓迫,不敢近身的感覺。而麵前的男人溫潤如玉,氣質儒雅,帥得讓人不忍褻瀆。


    “小姐,請問一下,你剛才說的人是藍珂小姐嗎?”炎景修禮貌的問,臉上還帶著溫和的笑。


    “你說什麽?”蘇乙晴一愣,看男人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打量。


    炎景修麵對這些肆無忌憚的打量,也絲毫不生氣,繼續問。“小姐剛才說的是藍珂小姐嗎?”


    “是啊,你是?”


    炎景修心中一喜,臉上還是保持著剛才的笑。“我姓炎,是藍珂的朋友。我聽說她前段時間受傷在醫院,特地過來看看她。”


    “姓炎?”蘇乙晴拖長尾音,又一次在炎景修身上打量。炎景修說的很輕鬆平常,她心確實一顫。腦海中猶如千萬葉泛舟過境,雜亂不已。


    發覺自己發呆有些久,蘇乙晴才抱歉一笑。“我沒聽藍珂說起過有姓炎的朋友,不過住院受傷這件事倒是真的。可你來的很不巧,藍珂剛出院不久,我也沒見到呢。”


    “出院了?”炎景修心中劃過大大的失落,兩次,他都跟藍珂錯過。難道這就是命中注定,可他不甘心,他找了那麽久。


    蘇乙晴觀察著炎景修一絲一毫的臉色,看他臉色失落,又笑著說:“我跟藍珂是好朋友,我看到她會幫你轉達關心的。”


    這話一說,炎景修已經沉下去的心,再次燃起希望,他深深一笑,笑容裏帶著激動。“你跟藍珂很熟嗎?”


    蘇乙晴違心地點了點頭。“可以這麽說。”


    “那小姐貴姓?”


    “我姓蘇。”蘇乙晴臉上也一直掛著得體的優雅笑容。


    “蘇小姐,你能不能讓我見藍珂一麵。”炎景修說出這些,怕蘇乙晴誤會什麽,又急忙解釋。“我做生意經過這,既然來明城了,就沒有不見的道理。隻不過我跟藍珂很久沒見,早兩年失去了聯係方式。”


    蘇乙晴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笑著點頭。“好,隻是不知道到時候怎麽聯係炎先生?”


    蘇乙晴話說完,炎景修便從皮夾裏抽出一張名片遞到蘇乙晴手中。“有事可以打這個電話告訴我。”


    蘇乙晴接過金晃晃的名片,能用金卡做名片的人身份都不簡單。雖然猜到炎景修身份不一般,但是等蘇乙晴把名片翻到正麵的時候,還是錯愕了好一陣。


    ‘瑞斯集團的首席執行總裁’


    炎景修。


    瑞斯集團是龐大久遠的家族企業,在整個歐洲穩坐第一把交椅。就連曾經戰爭摧毀了無數商家,可炎氏家族不旦沒有毀滅,反而實力日漸增長。


    在商業界,那些名人也是隻聞其名難見其人,早聽說瑞斯集團被年輕的繼承人接手,隻是沒想到會是眼前的人,而且這麽年輕,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四五歲,還沒自己大。


    “炎景修先生?”蘇乙晴試探性地喚了一聲,不敢相信,站在走進麵前溫文爾雅的男子會是商場那個,人稱笑麵虎的可怕男人。


    “我對這裏不太熟悉,找人這種事還要大家幫忙。如果找到,請務必聯係我。我會一直記得蘇小姐今日的慷慨幫忙,有勞,我先走了。”炎景修從始至終臉上都帶著溫和的笑,笑得讓人毫無防備心。


    可不知情的人又怎麽會知道,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剁一剁腳就能讓整個商界震蕩。要是他在國外讓你混不下去,那你就算是死也無法東山再起。


    “好。”蘇乙晴僵硬地笑了笑,那笑容看起來很是勉強。


    直到炎景修的身影從麵前消失,蘇乙晴的笑容才收起,四周全是一群女人感歎的聲音。


    蘇乙晴拿起手上的名片,又仔細看了看,想到剛才炎景修說的話。原本鬱悶的心情又明朗起來,她收起名片,嘴角浮現一個詭異的笑。


    原本要離開的打算,也因為炎景修的出現而改變。


    她理了理身上整潔的衣服,露出一個自認為溫柔優雅的笑走進電梯。


    宮亞爵說過,藍珂的身她現在是肯定近不了了,但有一個人卻是可以。


    想到白水澤那張妖孽的臉,藍珂嘴角的笑意露的更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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