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正是在馬路正中停車,還沒等男子跑下車,後麵車子的喇叭已經打響。


    男子也不管什麽後果,當即打開車門衝了出去,好幾輛車子從他身邊險險擦過。


    “炎先生!”保鏢跟司機都被炎景修這動作嚇得不輕,卻也隻能把車開到路旁才敢停下。


    “我們上車吧。”藍珂看多了風景,伸手招呼保鏢帶她上車。


    喬靜柔這時候也趕了上來,幾個人關上車門發動車子。


    追在後麵的炎景修看到這一幕,更加加快腳步追,一邊跑一邊大喊:“小珂!小珂!”


    坐在車上的幾個人完全沒聽到,喬靜柔自顧自地將買到的東西交給藍珂,隻將那杯溫熱的奶茶抱在懷裏。


    “不是給我喝的嗎?”藍珂意外地望著喬靜柔手中的奶茶,吃點心不給水喝,也不是喬靜柔的作風。


    “這個……不能給你。”喬靜柔將手中的奶茶往身後藏了藏,一看到奶茶,她就想到了剛才的那個男人。


    隻是這麽一想,喬靜柔便發覺自己的臉燒得發燙。


    “不給我喝也可以,你總得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藍珂從喬靜柔臉上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於是,故作嚴肅的問。


    “就是剛才碰到了一個男人,他長得真的好帥,我從沒見過這麽帥,這麽溫柔的男人。”喬靜柔說到那個男人,一下子就打開了話匣子,就像是關不住的洪水。


    藍珂聽得嘴角一陣抽,從喬靜柔的話裏不難聽出,那個男人才是第一次見麵。可喬靜柔的語氣,就像是認識幾十年一樣。


    “那男人帥,還是你老板帥,或者風昱跟白水澤?”藍珂起了一點玩心,故意逗著喬靜柔。


    誰知道喬靜柔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當然是那個男人帥,宮少再帥也是你的,白水澤萬花叢中過,座右銘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風少就不說了,冷漠,拒人千裏之外,每次靠近風少,我都覺得比靠近宮少還困難,我總覺得他有什麽秘密大家都不知道。”


    藍珂秀眉一挑。沒想到平時看著大咧咧的喬靜柔,還有這方麵的細心,平時還真是小看她了。藍珂好笑地問:“這麽帥,你都不認識?”


    說到這,喬靜柔一拍大腿,懊惱地拍著自己腦袋。“忘了找帥哥要聯係方式,我做了兩年狗仔,還真是沒見過這個男人,要不然這麽優秀的男人,怎麽能逃得掉我的法眼。”


    藍珂笑而不語,車後的炎景修還在緊追不放。


    開車的司機似乎終於意識到了,臉色微微一變,扭頭對藍珂道:“少夫人,後麵有人追我們。”


    藍珂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發現車後跟著一個男人。距離太遠看不太清,她不以為意地收回目光。“加快車速,甩掉他。”


    “是。”司機收到命令,當即加快油門。


    好在車上坐的是藍珂,如果是宮亞爵看到後麵有人追著,肯定會停下車把那個人逮著先胖揍一頓再說。


    涼風吹過,掀起他額前的劉海,他光潔的額頭上掛著一層層豆大的汗滴。溫潤的臉上已經是氣血上湧,車子在眼前消失不見。炎景修的步子沉重的再也抬不起來,他一個踉蹌跌在了地上。


    名牌轎車停在麵前,先前的保鏢急忙從車上下來。“炎先生,你沒事吧?”


    炎景修沒所謂的搖搖手,隻艱難地指著前方車子消失的地方,聲音因為剛才的長跑而氣息混亂。“先回去吧。”


    炎景修在手下的攙扶下坐上車,無力地靠在椅座上,他深深閉上眼,腦海中全是剛才看到的一幕。


    藍珂黑色的長發隨風飄逸,白色的長裙亦如當年那般脫俗。隻是那張臉比從前少了些許稚氣,畢竟這麽多年了。


    炎景修想到這,手暗暗握緊,這麽久了。快要找到了,應該就要找到了。


    路上車來車往,藍珂在天黑之前回到了醫院。宮亞爵說過,天黑之前必須回家。即使喬靜柔再不心甘情願,也不敢反駁宮亞爵說的話。


    “藍珂,你小心點。”喬靜柔小心翼翼地將藍珂推出電梯,走進病房的一刹那,喬靜柔整個人僵在原地。


    宮亞爵麵無表情地丟掉手中的雜誌,桌上還放著熱氣騰騰的晚餐。喬靜柔沒有多說,尷尬地輕咳兩聲,推著藍珂進了病房之後,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宮亞爵望著喬靜柔落荒而逃的背影,鼻哼一聲:“算她跑得快。”


    “你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給你送晚飯,醫院哪有我做的好吃。最近公司忙,沒時間來陪你,有沒有生氣?”宮亞爵俯身輕輕推著她在窗口,要將準備好的晚餐端到她麵前。


    “你不用來這看我,靜柔照顧的我很好。”


    藍珂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宮亞爵整張臉就黑了下來。“她不害你就行了,來,吃飯。這都是我自己動手特意給你做的,都不感動嗎?”


    “宮亞爵,我想出院,我不想呆在這。”藍珂握住他的手,眼神近乎懇求,看得他心一軟。


    “水澤也跟我說過你傷的問題,我隻是想讓你多休養一下。既然你想出院,我讓江離去安排,明天咱們就出院。”宮亞爵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頭,溫柔一笑:“是不是悶壞了?”


    “嗯。”藍珂輕輕點頭。


    “你現在身體不好,我應該多抽點時間陪你的。”宮亞爵心疼地將她攬在懷裏,吻了吻她發絲。


    藍珂依偎在他懷裏不說話,其實宮亞爵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將近一半的時間陪她。對於一個龐大的財團公司來說,這是非常難得的。


    “你還沒吃飯吧?一起吧。”藍珂拉了拉他的手,臉上燦爛的笑容讓他晃了晃神。


    宮亞爵笑著反握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我還以為你隻記得自己呢。”


    “你就這麽不信任我?”藍珂秀眉一揚,臉上露出少有張揚的笑。


    “我能信任你嗎?”宮亞爵不問反答,臉上帶著淺笑,眸中的笑卻有著不易察覺的複雜。


    “看你願不願意?”藍珂臉上的笑容掠去,語氣平靜沒有波瀾。


    宮亞爵抱著她沉默,一雙深邃的鷹眸隻緊緊凝視她。


    兩人四目相對,藍珂隨著他的沉默,心也一點點往下沉。良久,宮亞爵才將她放在床上。“吃飯吧。”


    她以為他至少會說點什麽,可是宮亞爵的話題轉的太快。雖是意料之外,但也算是情理之中。她有自知之明,倆個人一開始就是一場交易,誰認真誰就輸了。


    宮亞爵的手藝很不錯,一頓飯吃得還算不錯,隻是沉默居多,彼此都心照不宣,避免剛才那個敏感的問題。


    飯後,藍珂一直坐在病床上看書,一直修長的手指從手前伸了過來,手中的手不翼而飛,宮亞爵那張俊美無比的臉就呈現在演練。“你少看點書,別讓眼睛太疲勞了。”


    藍珂看了一眼窗外,才注意到外麵的天不知不覺已經漆黑。


    “怎麽了?發什麽呆?快點睡吧,我把這些文件處理好就陪你睡。”宮亞爵合上手中的書,埋頭在鍵盤上快速敲擊。


    “確實不早了,都快十點了。”


    戲謔的男聲隨著開門而傳來,又是白水澤那個騷包的嗓音。除了他,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


    “你來幹什麽?”宮亞爵不悅地合上電腦,正因為太晚了,白水澤的出現才會惹他不痛快。


    白水澤衝他搖搖手指,啃著蘋果,拉了張椅子在宮亞爵對麵坐下。“你明知道晚了,怎麽還來這?”


    宮亞爵冷冷一笑,將電腦放在一邊,翹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著白水澤。“這是我老婆,我來這看她有什麽不對?”


    “本來沒什麽不對,可你待在這做的事我就有點看不慣了。藍珂是我的病人,她在醫院出現任何事情都會直接影響我的名聲。”白水澤往藍珂那邊瞟了一眼,手指著自己的脖子,示意藍珂注意自己的脖子。


    藍珂愣愣地摸了摸自己脖子,意外發覺宮亞爵微變的臉色,她瞬間恍然大悟,臉也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白水澤像看好戲一樣地在他們變化的臉上看,心情大好的哢嚓咬了一口蘋果,衝宮亞爵揚了揚眉。“怎麽不說話了?藍珂一介弱女子我就不說了。你做男人的怎麽也得克製點,藍珂身體還不適合劇烈運動,你都把人折騰成什麽樣了。”


    “明天我帶藍珂出院。”宮亞爵尷尬地咳了兩聲,臉破天荒地又紅了紅。臉色極不自然地轉開,每天幹柴烈火抱在一起,隻能抱著不能吃,時間一長,不發生.點什麽都不算正常男人。


    白水澤咬完最後一口蘋果,衝宮亞爵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跟自己出來。


    “你先睡,我馬上就回來。”宮亞爵幫藍珂捏好被子,叮囑兩句之後,才跟著白水澤走出去。


    白水澤背靠在牆上,饒有興趣地撇著他走進,嘴角還掛著吊兒郎當的笑:“怎麽,不跟老婆好好親熱親熱,也舍得跟我出來?”


    宮亞爵臉色一沉,跟白水澤一起靠在牆上。“有話說。”


    白水澤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自己怎麽能容忍他這麽多年。白水澤看宮亞爵臉色不好看,也不再賣關子。“我的人意外得知,有人正在找你老婆。”


    “找藍珂?”宮亞爵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白水澤嘿嘿一笑,聲音放低,神秘兮兮的一笑。“而且還是個男人?”


    “男人?什麽時候的事?”


    白水澤好心情地欣賞著宮亞爵變化的臉色,很滿足地打了個哈欠。“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我手下也是無意中得知的。你老婆啥都沒有,找她為什麽?這是我一直在想的問題。”


    “對方是誰?”宮亞爵微微眯起眼,麵如寒霜。


    白水澤不語,隻妖孽一笑,那笑容要多致命有多致命。難怪他風流多情的頭卸一直名列前茅,隻可惜對方是宮亞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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