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m集團最頂端的總裁辦公室,第n次聽到宮亞爵摔文件把高層人員趕出來的事。


    無論是別墅,還是公司,氣氛都沉悶讓人覺得恐怖。


    秘書在門外深吸了幾口氣後,才敢走進來。看著宮亞爵烏雲密布的臉,心就在開始打顫。


    “總裁,這是有關k.o集團的資料,還有這是財務整理上來的報表。”


    宮亞爵拿起文件舉在秘書麵前,直接摔在了她臉上。“我昨天是怎麽跟你說的?”


    “你……你說,明天你來之前要看到這些文……文件。”吳秘書顫顫巍巍地開始結巴,即使被砸也不敢躲閃。


    從前宮亞爵雖然陰晴不定,也發過很多次脾氣,但是念在她是個女人,也從未砸在她臉上。


    這次,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麽風。


    “現在都幾點了,文件才給我送過來,公司從來不養廢物,你要是想滾蛋隨時可以離開。”宮亞爵雙手撐在桌麵上,微微傾身,深邃的眸子冷冷望著吳秘書,那是一種透徹心骨的涼。


    “我……我,對不起總裁。”吳秘書慌忙撿起地上的文件,戰戰兢兢地重新擺放在桌上。


    “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次你就給我卷鋪蓋走人!”宮亞爵怒火中燒地重重坐在辦公椅上,順帶將桌上的全部文件掃在地上。


    嘩啦一聲,整個辦公室隻剩下文件丟在地上的聲音。


    “是。”吳秘書驚慌失措地撿起那些文件,再不敢多說。


    辦公室的門再次被關上,他已經記不起自己是第幾次咆哮了。藍珂昨天的話就像一個鬧鍾,總是有意無意地提醒著離開的事實。


    他隨手拿起吳秘書剛才送來的文件,已經完全沒有再看起去的欲.望。隻是一眼,他眸子停留在資料上的那個男人臉上。


    “是他?”


    宮亞爵想起跟藍珂在超市遇到的那個男人,可是一想到那個男人,就聯想到藍珂那張臉。


    “該死!”他低咒一聲,將文件隨手丟在桌上,大手輕揉著他隱隱作疼的太陽穴。


    門再次被敲響,江離的聲音從外麵響起。他原本破口而出的爆吼收回,隻冷冷道:“進來。”


    江離隻撇了一眼地上散落的文件,便恭敬地上前。“少爺,關於少夫人……”江離說到藍珂的時候,下意識往宮亞爵的臉看了一眼,見他情緒還算穩定,才繼續道:“正如你所意料的,這件事是戈舞幹的。戈舞找了記者特寫少夫人在戈家的七年,也包括監獄那件事。”


    “她人呢?”宮亞爵眸子微沉,拿著文件的手暗暗攥緊。


    “還在查。”江離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感覺頭頂一股怒意射來。他當即單膝跪地,繼續道:“戈舞像是有人暗中幫助,所以才一時查不出來。但是戈舞還在逍遙法外,就很有可能會對少夫人動手。戈泰元身負債務病發身亡,李芹瑤也入獄即日槍斃,戈舞勢必不會放棄報複少夫人的事。”


    “你什麽意思?”宮亞爵鷹眸危險的眯起,散發的王者氣息讓江離冷汗直流。


    “我是說,喬靜柔跟少夫人處得來。雖然少爺也暗中派了保鏢保護,但是畢竟不好近身,不如……”


    “你要我放了喬靜柔那個廢物!”宮亞爵冷酷地打斷江離的話,拿起桌上的茶杯直接朝江離砸去。


    頓時,瓷器破碎的聲響在辦公室回旋。


    江離隻站在原地,連躲閃都不敢。硬著頭皮繼續道:“少夫人一直處在危險的情況之中,還請少爺不要再跟少夫人鬥氣。”


    “你以為是我在跟她鬥氣嗎!”宮亞爵心煩氣躁地坐在椅子上,想到藍珂便覺得焦躁無比。


    江離依舊立在一邊沒有說話,宮亞爵平靜幾秒過後,才問:“丁穎恩那邊現在什麽情況?”


    “之前一直讓風少調查小少爺的事,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懷疑到的,這兩天倒是沒什麽動靜。”


    “這件事她要是願意好好查,也並非難查,再加上風昱的本事,查出來也正常。”宮亞爵說著,重新拿起吳秘書遞來的那份文件。


    他注視著資料上的男人,超市的那一次相遇,他總覺得似曾相似。“立仲豪?”


    江離隻恭敬問道:“少爺,要不要我去查一下。”


    “就怕不好查。”宮亞爵合上文件,吳秘書這些資料非常完美,完美的找不到一絲破綻和汙點。


    “喬靜柔沒我的命令不準放出來,再敢多說一句,我也可以送你去陪她。”宮亞爵無情地冷哼一聲。


    “不敢。”江離正要退出去,手機卻在此時響起。江離在宮亞爵的眼色下接起電話,電話裏的內容讓江離臉色卻驟然大變。


    宮亞爵見狀,也皺起了眉頭,冷聲問:“什麽事?”


    江離掛掉電話,立即回道:“少夫人今天去幫小少爺開家長會的時候,發現小少爺不見了。”


    “這群飯桶!”宮亞爵拍案而去,冰冷氣息已經被憤怒包圍。“人現在在哪?”


    “已經在找。”


    宮亞爵拿起外套便邁出辦公室,他疾步走出長廊上,神色從未有過的嚴峻。“讓他們照顧好少夫人,要是少夫人出了任何一點事情他們就不用再回來了。”


    “是。”江離心急如焚地跟在後麵,看得各個員工不明所以。


    宮亞爵麵無表情地坐在車上,江離踩著油門直接往學校趕。


    等他們趕到學校的時候,隻有兩個保鏢等在原地。一看到宮亞爵趕來,馬上走上前。


    “少夫人回去了沒有?”宮亞爵看到這裏隻有兩個保鏢,一張臉已經結成了冰。


    “少夫人說她可能知道小少爺在哪,帶著幾個人就去找了。”


    “你說什麽!”宮亞爵猛地拽住那保鏢的衣領,深邃的鷹眸露出猩紅的怒意,嚇得那個保鏢臉色大變,連話也開始說不完整。“少夫人說讓我在這等你,她說你也應該能猜到。”


    宮亞爵狠狠丟開那個保鏢,招呼江離便又坐上了車。“調查一下丁穎恩的去向,讓風昱出去找人,那個女人是他負責的。”


    幾輛黑色轎車緊跟在布加迪後麵,宮亞爵不斷撥打著藍珂的號碼,電話被接通的時候,他懸著的一顆心,才勉強算是放下。“你在那等著不要亂動,我現在就趕過去。”


    宮亞爵隻短短一句便掛掉電話,又快速撥打了另一串號碼。“將明城各個通道封死,要是丁穎恩走出了明城,你們就死定了!”


    開車的江離聽到這,都忍不住抖了抖身體。宮亞爵這個命令隻在七年前用過一次,隻不過那次是為了找人,這次是為了抓人。


    “快點開!”宮亞爵咬牙切齒地握緊拳,還真是他小看了那個女人。


    黑色布加迪行駛在路上,猶如森林中的獵豹。


    車子速度極快,宮亞爵卻感覺度秒如年,一次次撥打藍珂的電話。丟的是墨墨,可他心中卻依稀感覺藍珂會出事,這一感覺讓他忐忑不安,隻想下一秒便飛到她身邊。


    “少爺,你別擔心,丁穎恩對小少爺應該不會怎麽樣。”江離透過後視鏡觀察到宮亞爵不斷轉變的神色,本想安慰一下,可宮亞爵的表情卻更加難看,他幹脆閉嘴不再多說。


    藍珂站在路口,正在四處眺望。飛揚的長發像是漫天雪花,有種無與倫比的美麗。


    在看到熟悉的身影就在不遠處,宮亞爵急促不安的心才算是落了一半。可在他剛放下心的時候,一輛白色的麵包車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竄出來,朝著藍珂站的方向瘋狂開去。


    白色的車燈映得她看不清楚眼前,下意識地後退兩步。白色轎車卻如一道疾馳的閃電,讓她無法逃脫。


    旁邊的幾個保鏢還沒反應過來,隻聽見砰地一聲,車子重重撞擊在她柔軟的嬌軀上。


    “不要!”宮亞爵痛苦地嘶吼出聲,連整個車廂都似乎顫了一下動。江離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本能地猛踩刹車。


    他驚恐地望著藍珂的身體一點點倒下,血液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染紅了她一襲白裙。


    “藍珂!”宮亞爵奮不顧身地從車上衝了出來,白色轎車還想要掉頭撞回去。保鏢們已經拔槍對著車子砰砰連聲開槍,他不顧一切地衝到女人麵前,眼眶頓時發紅,晶瑩的液體在他眼眶中打轉,宮亞爵顫抖著手將她扶起。聲音柔和的不像是在喊人,就像是在喚醒一個沉睡的人,輕得讓人感覺不到聲音。“藍珂,你怎麽了?”


    “宮亞爵……”藍珂掀開沉重的眼皮,虛弱地衝他微微一笑,伸出去的手怎麽都抬不起來。明明近在眼前的男人,看起來卻是虛幻。鮮血從她額上浸出,也染紅了她眼前的視線。


    “別怕,我這就帶你走。”宮亞爵精神恍惚地抱起藍珂,江離立即為他們打開車門。


    “快……快去醫院。”宮亞爵緊抱著懷裏鮮血淋漓的女人,聲音有著連他也沒發現的顫抖。


    “我……沒事。”藍珂想摸他臉的手,無力的落在他胸前,努力想要露出的笑,在鮮血的襯托下顯得有些猙獰。


    “別說話,別說話,醫院很快就回到……”宮亞爵緊緊將她摟在懷裏,似乎這樣,她才不會從麵前消失。


    “宮亞爵,有件事我想跟你說。”藍珂感覺身上的溫度漸漸褪去,此刻的她很想抓住宮亞爵一些什麽,可話到嘴裏卻是一股腥甜。她努力咽下喉嚨的甘甜,虛弱地蠕動著唇瓣。“我……我其實不……不想……”


    整個車廂裏都充斥著血腥味,她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在刀刃上行走。藍珂艱難地發出每個聲音,身體的疼痛讓她眼前意識逐漸混亂。雙眼無力地合上,抓住他衣領的手也隨之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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