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珂的孩子到底在哪?”風昱憤怒地握住宮亞爵另一隻手,他雖然不愛丁穎恩,但畢竟答應查清楚這件事。聽到宮亞爵這麽說,胸口的怒火更加洶湧。


    “我勸你收起的怒氣,狂躁症發作起來不好看。”


    “混蛋!”風昱一拳率先打過去,宮亞爵沒料到風昱會突然出手,觸不及防吃了一拳。


    風昱這一拳力度極大,他後退了一步,才穩住自己的身體。


    宮亞爵擦了擦浸出的血跡,不屑的冷哼一聲。“你既然喜歡丁穎恩,何不娶了她。不過你可別看走眼了,那種低賤的女人可配不上你。”


    “你還說!”風昱怒氣徹底被激發,狠狠甩手衝了上去。隻是這次宮亞爵開始接招,倆個人一來一回,書房內劈裏啪啦發出一陣響聲。


    “你武功倒是又進步了,不過還是別跟我動手,在我這你可討不到好。”宮亞爵唇角輕勾,一抹嘲諷的笑染紅風昱的眼。


    “那就試試。”風昱快速出拳,但一招招都被宮亞爵化解。


    廝打好一陣過後,倆個人都開始有些氣喘兮兮,但是誰都沒有先放手。


    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門把被擰了兩下卻沒有打開,緊接著傳來藍珂說話的聲音。“宮亞爵,風昱,你們在幹什麽?”


    “沒事。”(沒事)兩個男人難得默契地同時開口。


    “你們先開門好嗎?”藍珂不放心地拍打了兩下門,門被反鎖著,是個正常人都能猜到裏麵沒好事。


    房內的倆個人對視一眼,可是怒火已經染紅了他們的眼,扭打成一團的兩個男人誰也不願先放手。


    藍珂又拍了一陣門聲,側耳貼在門口聽了一會兒,轉身對尤徳道:“去拿鑰匙。”


    “書房的鑰匙隻有少爺身上有,我去找人開鎖。”尤徳恭敬又為難的看了一眼門把,在藍珂的吩咐下,忙不迭帶著下人去找人開鎖。


    藍珂再次貼在房門上傾聽,隱約聽到裏麵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她又試著擰動了兩下門把,可還是打不開。


    書房裏麵是淩亂一片,兩個大大的書架也翻倒在地。轟隆巨響,聽得藍珂心一顫。


    地板上的兩個男人臉上都掛著彩,互相開始氣喘兮兮。處了身上得來的傷,誰也沒討到半分好。


    宮亞爵粗喘著氣,率先鬆開了鉗製風昱的手。跌跌撞撞地走到沙發上,拿起桌上的煙抽了起來。


    因為絮亂的氣息沒緩過來,剛抽了一口就被嗆得咳嗽。


    風昱狂躁的怒火在這麽一通打架過後,再大的怒氣在沒有力氣的前提下,眼中的血紅也逐漸褪去。他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也在沙發上坐下,拿起煙也開始點燃。


    宮亞爵眯著眼深吸了一口煙,白色的煙霧緩緩吐出,在空氣中形成一股白色的煙霧。待到煙霧擴散的時候,他才平靜地開口:“我跟丁穎恩什麽關係都沒有,至於你說的孩子。”


    說到這,宮亞爵停頓了一下,又深深吸了一口煙。煙霧彌漫了他的眼,似是讓他進入了深層的回憶。“從前的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聰明的人是不會揪著不放。”


    “孩子就是墨墨?”風昱累得隻剩下喘氣,在這場比鬥中,他顯然比宮亞爵更累。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七年前發生了一些事。是她自己當年在孩子無藥可醫的情況下放任不管,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做一個母親。”宮亞爵微微傾身,將煙在煙灰缸掐滅。


    風昱沉默了許久,才道:“你想怎麽做?”


    “不是我想怎麽做?你認為丁穎恩這種狀態能夠照顧好墨墨嗎?相比之下,誰更合適你很清楚,你也應該知道自己怎麽做。”宮亞爵說到這,門口傳來響動,藍珂緊張擔憂地神情一覽無遺。


    風昱將煙掐滅,冷漠地從藍珂身邊擦肩而過。


    藍珂看著滿地的狼藉,已經是目瞪口呆。其餘站在門口的下人也是滿臉錯愕,這兩位幾乎像是把這裏血洗了一樣。


    “讓人把這裏收拾一下。”藍珂隻驚訝了一下,便轉頭跟那些下人吩咐。


    “先等一下,都出去。”宮亞爵的聲音傳來,藍珂才注意到沙發那邊露出的人頭。


    藍珂示意那些下人先退下,自己則快步在他身邊坐下,歪頭看了宮亞爵一眼,隻一眼,她再次愣住了。甚至比剛才看到滿地狼藉還驚訝,宮亞爵摸了摸她臉頰,笑道:“怎麽?連自家男人都認不出來了?”


    “你們怎麽打成這樣了。”藍珂捧著他的臉左右打量,秀眉緊擰。餘光又掃了一眼地上的狼藉,最後無奈地收回手。


    手腕被人握住,下一秒她便被宮亞爵擁在了懷裏。他親啄了一下她發絲,魅惑的嗓音在她耳邊低低一笑。“知道心疼老公了?”


    “你什麽時候這麽衝動了?”藍珂很不明白,宮亞爵為什麽有時候完全沒正形。


    “看對人對事,如果與你有關的話,我會衝動。”宮亞爵將頭埋在她秀發裏,嗅著她頭發上的淡淡清香,心情總是會很容易就落定。


    “我去給你拿冰塊敷一下。”


    藍珂還沒把他推開,宮亞爵又將她抱緊了幾分。“先等等,讓我抱抱你就會好點。你別亂動,風昱那小子狂躁症一發病,下手重的很,我身上有點疼。”


    “很疼嗎?”藍珂果然不動了,全神貫注地撇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疼,老婆,你給我揉揉。”宮亞爵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表情疼起來也不做作。


    “真的嗎?我去給你拿藥酒。”藍珂跑得很快,他伸出去的手還沒來得及抓就被她跑了。


    “果然女人還是傻可愛一點。”宮亞爵望著她背影,唇角上揚斜起。隻是唇角才微微揚起,就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不禁低聲咒罵:“風昱這小子,連哥都下這麽重的手,真是反了。”


    藍珂很快就回來了,手中多了一些擦傷的藥品。


    “來,先敷一下你的臉。”藍珂將藥酒放在桌上,細心地開始為他敷著臉上的傷。


    風昱走的時候她沒注意,估計臉上也好不到拿去。再次對視宮亞爵臉上的淤青,心情像是堵上一塊大石頭。“你怎麽弄成這樣,不知道躲一下嗎?這要好幾天才能好,你怎麽出去見人。”


    “正好,我休假在家陪你好了。”宮亞爵見縫就鑽,還趁勢在她腰上摸了一把。


    “你別亂動行嗎?要不然我讓下人過來。”藍珂神情嚴肅,又出現了初見時的那份清冷。


    “讓那些下人來做,你舍得嗎?”宮亞爵雙手圈住她的腰,細細端倪著她的臉。


    她膚白如雪,墨色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身上。卷翹的睫毛如蝴蝶般飛舞,嬌嫩欲滴地唇瓣一張一合無不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他艱難地滾動了一下喉結,不由自主地俯身吻向她的唇。


    “你別動!”藍珂手摁住他的臉,指頭有意無意地摁在他淤青的地方,疼得宮亞爵緊皺眉頭。


    “你真下得了手。”宮亞爵捂著嘴角倒抽一口涼氣。


    “你自己不在乎,我也不會多在乎。不信,試試?”藍珂揚著細眉,臉上露出少見的俏皮笑容。


    “當然信你,蛇蠍婦人說的就是你這種。現在能幫我上藥嗎?”宮亞爵脫下身上的衣服,結實完美的上身有好幾處都是淤青。


    藍珂一愣,有些憤怒地瞪了他一眼。“怎麽這麽多傷?你剛才怎麽不說?”


    “我剛才說了,你不是沒當真嗎?”宮亞爵躺在沙發上,開始無病呻.吟。


    “行了,你就少說一句吧。”藍珂將冰塞到他手中,轉身將藥酒倒在手心,開始輕輕揉搓著他身上的淤青處。


    宮亞爵手敷著臉,目光灼熱地望著麵前的女人,手情不自禁撫上她臉頰。“藍珂,你……”


    “有什麽話等會兒再說吧。”藍珂細膩地一點點揉著他身上的傷,盡管手酸也沒挺一下。半個小時過去,額上開始浸出細密的汗珠。


    “手不酸嗎?”他輕擦著她臉上的汗珠,聲音柔和。


    “還行。”


    “從沒人為我療過傷,你對我這麽好我都不想放你走了。”宮亞爵打趣的一句戲言,正中了藍珂內心深處的陰暗,她揉搓的手一頓。藍珂表情極不自然,她收好藥站起來。“你自己休息把,等明天再去上班吧,我先走了。”


    “你不想走?”


    藍珂低眸看著抓住自己手臂的鐵鉗,她努力控製住自己瘋狂起伏的情緒。


    果然,他還是提出來了這件事。


    她以為,隻要自己不提,或許她不用走,或許他也會有一點點喜歡自己,或許……


    太多的或許,但那終究是或許。


    “我會走的,等我把戈家那件事解決徹底。”藍珂深吸一口氣,毅然推開他的手走出房間。


    身後,男人的冷哼像是一個魔咒,在她走出書房的那之後,心疼得快要窒息。


    “媽咪,你沒事吧?”墨墨怯弱地走到她麵前。


    “沒事,我想休息。”藍珂繞開墨墨獨自打開走進臥室,關上臥室的一刹那,她再也控製不住外溢的情緒。身體順著門緩緩滑落在地上,眼淚無聲地從眼角淌下。


    一行接著一行,內心深埋的痛楚被打開,就像是關不上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斷斷續續的抽泣聲蔓延在整個臥室,回應她的隻有從落地窗陣陣拂來的涼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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