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守在門口的江離提醒了一句,蘇乙晴這才回予抱歉一笑。


    同樣守在門口想看藍珂的喬靜柔,在蘇乙晴開門出來的一刹那踮起了腳尖,想往裏麵看。正好看到了蘇乙晴在門口時,眼眸中那一閃即逝的狠厲。


    “你們辛苦了。”蘇乙晴臉上友善的笑,讓喬靜柔對剛才看到的一幕有些懷疑。


    “你還是先走,少爺現在正火沒處發。”江離望著沉思的喬靜柔,處於多年的友情,好心提醒。


    喬靜柔詫異地抬起頭,沒有回答,仍舊看著蘇乙晴走遠的,突然問江離。“你印象中的蘇小姐是怎麽樣的?”


    “這不是你我應該關心的事。”江離回答的一本正經,深知喬靜柔聒噪的性子,他壓根不想多說。


    對此,喬靜柔撇撇嘴,回給他一個大白眼,目光依舊盯著喬靜柔消失的方向。


    蘇乙晴神情恍惚地走在走廊上,腦海中滿滿都是宮亞爵摟著藍珂的情景。她一直以為宮亞爵這種人不會愛,也不會真心的笑。


    當她看到宮亞爵凝視藍珂的眼神時,那溫柔憐惜的深情如一把利劍,狠狠刺透了她的心。眼前蒙上一層無法控製的水霧,她緊握著雙手,才克製自己不將淚落下。


    她擦了擦眼中的液體,不小心撞上迎麵走來的人。對方結實地胸膛將她擋得後退兩步,好在對方眼疾手快把她抱住。


    蘇乙晴來不及去看,白水澤幽怨又帶著戲謔的聲音響起。“你這是想男人想得出神呢?”


    “你怎麽來了?”蘇乙晴很是詫異。


    “什麽叫我來了,這本來就是我醫院,我來看藍珂的。”白水澤說到這,又打量了蘇乙晴一眼。“你也是來看藍珂的吧?看到不該看的了?”


    蘇乙晴沉默不說話,白水澤卻不以為意地雙手抱胸。“你真是少見多怪,我你還以為宮亞爵這輩子注定單著,或許找個女人湊活著過呢。偏偏跑出了一個藍珂,把他迷的神魂顛倒。”


    “是嗎?”蘇乙晴眸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哀傷和妒忌,隻苦笑一聲。


    “你沒看出來嗎?藍珂手指頭出點血,那小子都會心疼半天。”白水澤說到這,放聲哈哈大笑,那笑聲中充滿了幸災樂禍。“以前我還以為你們會是一對呢?果然是天有不測風雲。”


    白水澤無意識的話,聽在蘇乙晴耳中猶如一根刺。


    “你也說他們兩個在,你也就不用去碰一鼻子灰了。”


    “也對,你等等我。”蘇乙晴走的很快,白水澤隻能小跑著才跟上。


    白水澤的話無疑是讓蘇乙晴心裏的那根刺紮深,隻是她從小養成了名媛氣質,讓她始終保持著臉上的笑容。


    走廊間,他們倆個人的對話落在一直緊跟的喬靜柔耳中。或是女人的直覺,喬靜柔總覺得蘇乙晴並不像表麵上的溫柔。


    喬靜柔目視著蘇乙晴和白水澤走進電梯,就在喬靜柔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又見旁邊的電梯打開,走出了一男一女。


    這一天碰到的都是一對,她這個單身狗還真是狠狠被虐了一把。


    “風少,丁小姐。”對方已經看到了她,喬靜柔隻能硬著頭皮迎上去。


    “我要見宮亞爵!”說話的是丁穎恩,蒼白的臉上看得出來,她住院的這段時間情況一直不太好。


    “讓開。”風昱不等喬靜柔回答,就扶著丁穎恩往藍珂的病房走。


    江離遠看到他們兩個,當即敲門進去通報。“少爺,風少和丁穎恩小姐來了。”


    宮亞爵還拿著鑰匙的手依舊湊到藍珂嘴邊,聽到江離這麽說話,連眉毛都沒有挑一下。


    江離見宮亞爵不說話,又問了一遍。“少爺,你見他們嗎?”


    藍珂擰著秀眉推開宮亞爵手中的湯匙,剛才和了一碗水,現在又被宮亞爵逼著喝補湯,肚子撐的難受。宮亞爵好笑地揉了揉她長發,連看都沒看江離一眼,隻冷冷地道:“你攔得住風昱嗎?”


    江離一本正經的臉出現一點潮紅,但還是恭敬道:“風少自然是在我之上,我這就出去。”


    “江離這個腦袋,是越來越不靈活了。”宮亞爵饒有興趣地繼續將湯碰到藍珂麵前,臉上依舊是那淡淡的笑意。“快把這個喝幹淨。”


    “不要,我已經很飽了。”藍珂反應極快地把手抵在碗上。


    “飽了嗎?我摸一下就知道了。”


    “別。”藍珂後麵的話來不及說,一隻大手便已經覆在了她小腹上。宮亞爵似是真的在認真摸索,藍珂一張臉卻被他引得潮紅。在撞上宮亞爵那奸計得逞的笑時,她才知道這個男人故意的。


    “別碰我!”藍珂羞憤地打掉他亂摸的手,臉已經漲紅的可以滴出血。


    就在宮亞爵想一進步摸索的時候,一陣不合時宜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他這才收回手,改而將藍珂攬在懷中。


    宮亞爵深邃狹長的鷹眸微眯,視線冷冷注視著依在風昱懷裏的丁穎恩。“你覺得找我有用嗎?”


    丁穎恩的身子微微一顫,宮亞爵這句話無疑讓她的心沉入了海底。但隻要一點希望,她就不願意放手。丁穎恩緩緩推開風昱,搖晃著不穩的身子走到宮亞爵麵前。那嬌弱極瘦的身體看得人心疼,仿佛她下一秒就會被風吹倒。


    藍珂有些疑惑宮亞爵說的話,在觸碰到丁穎恩那悲傷的眼神時,藍珂下意識地望向宮亞爵。


    隻是還沒看到宮亞爵臉上的神情,一隻大手就捂住了她雙眼。沒等藍珂說話,宮亞爵低低魅惑的嗓音在她耳後響起。“乖,別管了。”


    藍珂原本要去拿掉他雙手的手放了下來,宮亞爵見狀才滿意地抿開唇。丁穎恩卻撲到了宮亞爵麵前,一雙眼淚從她眼眶落下。“宮少,我求你,我求你告訴我兒子到底在哪。”


    藍珂即使被蒙住眼,但身子仍舊一怔。站在一邊的風昱臉上也掩飾不住驚訝。隻有宮亞爵冷冷一哼,眸中滿是鄙夷。“你兒子與我無關。”


    丁穎恩聽到這,眼淚更是連成串地往下掉。“宮少,我知道你知道。我求你告訴我好嗎?我真的很想見我兒子。”


    “你兒子早就死了,你不是知道嗎?”在場的也就四個人,丁穎恩哭個不停,宮亞爵被弄得徹底不耐煩。


    “他沒死,你一定知道,我隻想你告訴我。如果是你的孩子不見了,你也會明白我這樣的心情。”丁穎恩就差沒跪在地上,懇求地望著宮亞爵。


    “你還真會打比方,我兒子也是你用來打比方的?”宮亞爵冷冷將丁穎恩的手從手臂上甩開,鷹眸泛著危險的寒光。“不想活也別來找我,我不喜歡替人收屍,滾!”


    隨著宮亞爵最後那個‘滾’字落下,幾個保鏢從外麵走了進來,筆直地立在丁穎恩左右。這意思已經很明顯,風昱也開始伸手去拉被甩在地上的丁穎恩。“走吧。”


    “不,我不走,我走了我兒子怎麽辦?”丁穎恩還想再撲過來,隻是兩邊的保鏢沒再給她機會。左右鉗製著她,直接將她拖出了病房。


    望著這一切,風昱至始至終沒說什麽。走之前,隻深深看了一眼還被捂住眼睛的藍珂。


    等到聲音都消失不在,宮亞爵才收回蒙著藍珂眼睛的手,輕輕揉了一下她眼睛。“眼睛弄疼了吧?”


    “丁穎恩說的兒子是什麽意思?她為什麽找你?她跳樓的事情是你逼的對不對?”藍珂心裏壓抑了很久的話,一股腦全問了出來。


    宮亞爵鋝了鋝她長發,英眉微挑。“你問了這麽多,我都不知道該先回哪一個。”


    “你為什麽這樣做?”藍珂定定看著他,眼中的疑惑一覽無遺。


    “首先,逼她的人不是我。其次,我寄給她照片,後果是她自己的選擇。至於她的兒子,我不知道。”宮亞爵將旁邊的碗筷收好,才又對她轉身道:“你先休息一下,明天早上我帶你回去。”


    “你不去上班嗎?”宮亞爵快比總理還忙,她可不認為宮亞爵會閑得陪自己休息。


    “說你傻你還不承認,老公我當然是陪著你,外麵那些廢物怎麽能照顧好你。”宮亞爵動不動一個傻,廢物,藍珂略微擰了擰秀眉,卻對他的話無力反駁。


    一夜,藍珂蜷縮著身子側睡。可每當她往外邊挪了一點的時候,男人就往她身體貼近一些。反反複複,藍珂差點被擠下了床。


    雖然是高級病房,但這裏的床可不比家裏的那麽大。哪裏經得起宮亞爵一再的欺壓,她深吸一口氣,幹脆不再動。


    橫在腰上的手一把將她拽了過去,硬是把她摟在懷裏才算安息。


    一夜,在倆人你拉我扯的時候,窗外也逐漸升起了肚魚白。


    藍珂早早被宮亞爵從醫院扛了出來,昨晚睡得不太安穩。導致她一坐上車的時候,就靠著椅背睡去了。


    車子很快就要到別墅,就在江離拐過最後一個彎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從路邊的大樹後衝了出來,江離臉色巨變,本能地踩住刹車。伴隨著緊急刹車的刺耳聲,藍珂也從睡夢中驚醒。


    地上,一條長長的黑色輪胎印足足拉了有兩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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