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整個人被摔在地上,手腳一動不動,滾燙的身子暖著地,笑聲卻越來越大,她環目四顧,孤零零的一人。


    心口,忽地就湧上說不出的失落。


    南瓜,我被欺負了。


    紅潤的眼眶,倔強的不肯落淚:“大人等著,今日受的辱,我墨北即便是挖地三尺也要報回來!”


    嘭!


    又是一腳踹過去,官員慌了神,卻也沒見過這般凶狠的眼神,愣是打到連自個兒都怕了,匆匆忙忙的跟著諸位退了去。


    墨北半跪著,臉上粘稠的血水一點點滲進黑色的衣衫,黏黏乎乎,悶的她甩甩長發,竟是越流越凶。


    直至晌午,耶律千梟才擁著左染夢回府,看到便是這一景。


    他一把拽過值班的侍衛,雙眸像是凝了霜的藍寶石:“誰幹的?”


    “王,王上。”侍衛滿頭霧水,不知所雲。


    耶律千梟沉著音,陰下臉:“墨公公的傷,誰幹的?”


    “奴,奴才不知。”侍衛嚇的上下打顫。


    墨北卻是什麽都聽不到了,火熱的溫度已經將她燒的理智全無。


    眼瞅著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身旁站著絕豔無雙的佳人。


    虛弱不已的開口:“王上,放過太子,我便留下。”


    耶律千梟猛地回頭,似是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搖曳的瞳孔慢慢放大:“這就是你想同朕說的?”


    墨北頷首,換來對方一陣譏笑:“愛妃,一個奴才也敢同朕談條件,你說可不可笑?”


    怎麽也沒想到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一瞬,心中唯一支撐的東西轟然而塌,四分五裂,拚不出原貌。


    口鼻中,侵入了說不出的腥氣,澀,澀得心痛,澀得似一場覆地翻天的劫。


    “梟哥哥,你就依了墨公公的話,別殺太子了。”左染夢不知道為什麽眼前的男子明明在笑,以她看來卻像是在哭,她像以往般撒嬌調笑:“我們大婚,忌殺戒。”


    耶律千梟一把攬過她,眼神卻半刻不離地上的人兒:“是啊,大婚,忌殺戒。”


    緩緩抬起頭,清冷的眸子鎖定在纏綿不休的雙影上,從堅信到不信,直至最後心瓣破裂,寸寸變涼。


    墨北你算個什麽東西!


    長跪三天,竟敵不過佳人一聲羞語。


    寒氣從腳底一直到背心,淋漓汗,淋漓的寒。


    突的,她沒命似的大笑,笑聲震入雲霄。


    笑著笑著,一股尖銳的痛意,襲卷到心窩,痛得她捂住唇,彎下了腰。


    “原來我在你心裏隻不過是一個奴才!好,非常好!”


    聲音輕輕的,輕的嗆了胸腔,並不痛,心卻荒蕪了。


    她掙紮的想要站起來,卻不料有心無力,重重摔在泥濘的地上。


    一個不查,嘴角中竟溢出了殷紅鮮血,以不可抑製的速度,赫然滴在雨水裏,纏綿成片。


    “咳咳,咳咳。”越想吞下,卻憋的滿口腥甜,她不理,狠狠的抹去臉上的擰巴,緩緩撐起身子,不,應該說爬起身子。


    一步一個啷當的朝著槐園邁去。


    青龍看了,想上前扶,卻突的想起皇命,隻能站在一側幹著急。


    旁人就更別說了,全當墨北是禍害,避了又避,生怕惹來一身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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