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恨他,就如同她說的那樣,他對她很好,再說他們也離婚了,他想娶誰她真的無法去責怪,她已經不是他的妻子了。


    從什麽時候不是他的妻子了呢,不是從他們離婚開始,也不是許楠懷孕他的背叛開始,而是他決定對許楠負責開始。


    她終於還是沒有忍得住,她回頭看向他離開的方向。


    他走向了來時的黑色房車,許楠從車上下來,肚子已經很大了。


    傅染看到許楠仰著頭看著他,表情很柔和,和過去不同了。


    她靜靜地看著,看著唐堯伸手在許楠的頭頂揉了一下,許楠輕輕地笑了。


    不期然的,許楠的目光落到了傅染的麵上,她輕聲說:“她在看我們。”


    “我知道。”唐堯的手指落在車門上,輕輕拉開,“上車吧。”


    許楠還想說什麽,但是唐堯已經扶著她的手臂讓她上車,接著他自己也跟著上車。


    但,他還是側過頭看向了別墅。


    傅染安安靜靜地站著。


    他能看到她的表情,能看得到她眼角的淚……


    他知道今天意味著什麽對於傅染,失去了丈夫,失去了愛情,還失去了自尊。


    可是他一樣也不能給她,至少暫時不能給。


    三年,這三年他必須忍耐……可是他沒有想過,忍耐的不隻是三年。


    他靜靜地看著她,終於還是上車了,坐到車上沉著聲音讓司機開車。


    許楠就坐在他身邊,她很輕地問他:“你和她都說了什麽?”


    “沒什麽!”唐堯的臉別到窗外:“明天專機回國。”


    如果不是因為許楠懷孕,這時應該就回國的……


    許楠沒有出聲了,她的眼前浮現了傅染的樣子,她看到傅染哭了。


    許楠輕輕地開口:“你以後會追回她是不是?”


    唐堯側頭看她。


    她小心翼翼地淺笑了一下:“我不會說出去的,我看得出來你不舍得她,為什麽不讓她等?”


    唐堯閉了眼,許久才低低地說:“我怕我……會拖累她一輩子。”


    而女人,又有多少年的青春,他愛她,但不願意用這份愛束縛她。


    這是今天的唐堯愛傅染的方式,和過去和占有早就不同。


    許楠沒有再說什麽了,她隻是輕聲說:“唐堯你放心,等哪一天你想追回她時,我可以去解釋的,她那麽好會原諒你的。”


    唐堯側頭看她:“那你呢?”


    許楠恍惚地笑了一下:“嚐過走投無路的滋味以後,我才知道平淡其實挺好的。”


    可是許楠從來沒有想過,她的平淡生活也沒有長久。


    回到h市之後,唐堯很忙,但是許楠的產檢他都有去陪她做。


    他陪著許楠去醫院的時候,總會想到傅染。


    他在外麵等許楠的時候,他總會錯以為在裏麵的是傅染,他在等的是他的妻子。


    他幾乎是病態地自我催眠中,其實許楠也是知道的,隻是不拆穿他罷了。


    每一次她檢查完都說挺好的,唐堯也以為她挺好的……可是許楠生產的時候,難產了。


    那時已經到了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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