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跟著孟竹遠,一路上吵吵鬧鬧的來到了塗州。南星本以為塗州是一個小鎮子,可到了才知道,塗州大概方圓百裏,從城門一路走進,到處一派熱鬧繁榮的景象,四處都是各色商人,街上的貨品玲琅滿目。


    南星跟著孟竹遠路過了一個叫做雅音的麵攤,南星抬頭看著麵攤上的匾額,覺得頗為熟悉,仔細想了好幾回,驚訝的合不攏嘴,這塗州她是來過的,隻是那時的塗州還不叫塗州,就是一個叫雅音的小鎮子,整個鎮子因為窮的原因,四處都是破破爛爛的,一般住在裏麵的大多是在他處不被容納者的流放地。而南星眼前的這塊匾額,她記得曾是一個麵若桃花的女子所提的,隻是當時提的不是麵攤,而是鎮子前的牌坊。南星不禁想,要是那女子知道雅音會變成現在的塗州,還不會在匾額上寫雅音呢?


    孟竹遠看見南星站在麵攤前發呆,怎麽叫都不走,以為她是餓了,就坐在了麵攤前,點了兩碗麵。可是眼見麵都快上來了,南星依然沒有坐下,還是在發呆,孟竹遠順著南星的視角看去,發現她在看的可能是麵攤上的匾額,匾額卻是一個古物,隻是應該不算珍寶啊,為什麽她會一直看著呢?


    “咦?你在看什麽?”孟竹遠疑惑的問道。


    南星沒有回答他,而是自顧自的撇了撇嘴,搖了搖頭,走到座位前靜靜的等著麵被端上來。


    孟竹遠沒有等到南星的回答,被麵的香味吸引,連忙吃了起來。南星看著眼前的麵,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吃了一口之後,南星的筷子就停在了半空中。南星的眼眶微紅,看著孟竹遠的後方,做麵的小哥也回頭看著她,雙眼眯起,微微一下,似是緩解了尷尬。


    南星放下筷子,走到了小哥的麵前,施了個禮。


    “我名柳南星,請問公子姓名?”


    之間眼前的人哈哈大笑:“哈哈……公子算不上,我也就是個賣麵的,你可以叫我麵條麽!他們都這麽叫!哈哈哈……”


    南星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不可!”


    “姑娘是何時有了名字的?”


    “怎麽?”


    “沒什麽,隻是問一下,回頭懟浣紗用,哈哈哈哈!她說你沒名字!”


    “之前確實是沒有的,最近才有的。”


    “沒關係,諷刺的了她就行!”


    南星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黑黝健朗,明明一副好身體,卻偏偏跑來買麵,忍不住說出心中的疑惑,不曾想對方又是一陣哈哈大笑,“不賣麵還幹嘛?聽你說的,我好像應該是迎芙樓小官咯!姑娘,你還真和她說的一樣。”


    孟竹遠看到南星遲遲未回來吃麵,便好奇的湊了過來,正好聽到了男人說的話。


    “她怎麽說的?”


    “有點傻,有點呆,說話很討厭,是個奇怪的人!”


    男人將給南星做的麵又端了過來,說道:“她還說要是有個穿水綠裙子的姑娘,看見我這匾額就發呆,準沒錯。”說完,將南星的麵往旁邊的貓食盆裏到了過去,“你別怪我哈,她說的,你要是吃了一口,剩下的就直接給畜生喂了。”


    南星不禁皺了皺眉:“她還是真麽無聊,還好嗎?”


    “好,活得可好了,天天念叨你呢。”


    南星不禁打了個哆嗦,和浣紗的往事不禁附上腦海。浣紗其實也是妖,本體為一隻錦鯉。兩百年前她貪玩,中了陣法,被捕入漁網中,。本來以為必死無疑了,卻被一個被流放到雅音的少年所救,浣紗為了報恩,就跟著少年來到了雅音。誰知少年在被流放的途中染上重疾,藥石無靈,最終被埋在了不遠山上的廢墟中。但是雅音卻始終記得他的恩,便留在了雅音,希望能夠再次相見。不了她人沒等來,卻等來了一直特別愛笑的烏鴉。南星看著眼前男人的樣子,覺得他特別能笑。南星突然想到,浣紗的男人,不會就是眼前這個傻子吧!


    南星剛露出驚異之色,男人就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樣,“南星,你要不要去見她?”


    南星歪著頭,輕輕思考著,搖了搖頭。“不去,按照她以往的習慣,定時隱在了塗州城內。我還是自己找比較好玩。”


    孟竹遠看著眼前的南星,忍不住咂舌。這塗州成方圓百餘裏,猴年馬月才能找到啊。


    南星笑著對男人揮了揮手:“幫我告訴她,我要找她了!”


    孟竹遠不禁疑惑,這柳南星怎麽能把人找出啦啊,浣紗又不是傻子!大概隻有柳南星那個傻子,才會分不清楚愛憎吧,這眼神已經是個精神病了啊?”


    孟竹遠忍不住將南星拉往身後。南星忽然覺得有人保護的感覺真好!


    南星忍不住的看向孟竹遠:你似清風,吹拂大地,也吹開了我早被關上的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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