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皮卡車堆滿了糧食,即便是眾人都不上車,遇到溝溝坎坎也會行動艱難。


    幸好羅夏在場,用自己通過防火女觸碰黑暗獲得加持的力量,硬生生將兩輛皮卡推動前進。


    其實在防火女到來之前,某肥宅雖然是胖了點,但力氣確實還是有一把的,再黑暗降臨之後,從防火女那裏獲得了力量的具象化,很自然就使得力量變得更強,可以說這能推動兩輛滿載皮卡的力氣,就是如今最有力的底氣。


    眼睜睜看著,羅夏一手推動一輛皮卡,硬是將兩輛滿載了糧食,少說也有個好幾萬斤。


    但是武警戰士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胖子就是那樣硬生生地把車給推動了。


    或許之前一些武警戰士,對羅夏的實力還有些質疑,但時間到了眼前這一幕真的是全都徹底啞口無言了。


    雙臂能夠推動幾萬斤的車輛,如此的力量即便是隻用最簡單粗暴的冷兵器,想來也確實沒有多少怪物能夠承受吧?


    滿載了糧食的皮卡,在羅夏的推動下,晃晃悠悠地沿著來時的路向回走去。


    途徑小鎮外時,遙望著通往小鎮的那條岔路,羅夏不禁又想起了才成為朋友的張誌誠。


    小鎮在黑暗中還是那樣安寧,但鎮上早已經沒有活著的人存在,不知道在末日降臨的時候,究竟有幾人逃生了?


    短暫的停留,讓羅夏心底突然產生了一絲絕望,在這樣末日的情形下,即便是自己擁有推動幾萬斤車的力量,卻連一個朋友也救不了。


    這種無力感油然而生,令某肥宅的心底開始產生了迷茫,不知道究竟該如何繼續下去?


    懷著這樣無力和絕望的心情,繼續推動兩輛皮卡,很快回到了等候在國道上的逃亡大部隊。


    嶽勁鬆已經帶隊在國道入口的地方等候,看到兩輛皮卡車等於是被發小硬給推上了國道,一眾人趕緊就迎了上來,不需多言,眾人迅速開始圍著兩輛皮卡開始卸車。


    而把車推上國道的羅夏,則自己在國道旁的護道邊坐下來,凝望著眼前深邃的黑暗一言不發。


    看到發小坐在那兒有些落寞背影,嶽勁鬆將卸車的事情交代一番,便走到旁邊也坐下來。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是那樣並肩而坐,良久嶽勁鬆伸手從上衣口袋裏掏出隻剩下半包的香煙來。


    點上了之後,一口還沒有抽,被身邊羅夏伸手奪了過去,放在嘴上重重吸了一口。


    “咳咳咳”濃重的煙直接侵入肺部,讓從不抽煙的某肥宅瞬間劇烈咳嗽起來。


    看到發小劇烈咳嗽的樣子,嶽勁鬆又點上一支煙笑著說:“你還是不會抽煙啊?”


    又再猛吸了兩口,捏著還未燃盡的煙蒂,長長地吐出一口煙,才開口問:“小嶽,你說我們真的能夠走出這黑暗嗎?”


    聽到這話,嶽勁鬆有些奇怪地反問:“怎麽?你現在也沒有信心了嗎?”


    攤開手掌凝視著自己的掌心,羅夏沉聲說:“你知道嗎?當時張誌誠就在我眼前,就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但我卻救不了他,一路上他都叫我‘羅哥’可是我這個‘哥’,沒有保護好他,也無法挽救他。”


    嶽勁鬆低著頭抽煙,並沒有言語,或者說這種時候他無法去回答身邊的發小。


    這一路上,大家見證了太多人的死亡,每一次遭遇怪物的進攻,都會有人傷亡。


    可是在這之前,所有人都處在對末日緊繃的心情中,即便是見到了死亡,多數也沉默以對。


    誰也沒有去真正的直麵死亡,去直麵在末日降臨的時候“誰死誰生”這個永恒的問題,包括嶽勁鬆實際上也在逃避著,但是現在羅夏將這個問題挑明了。


    即便是手握著強大的力量,可是在如今末日降臨的背景下,更多的還是什麽也保護不了的無力。


    嶽勁鬆將煙蒂掐掉,平靜地說:“其實很多時候,我們確實無能為力,但隻要我們還在努力去做,也就夠了。”


    拍了拍羅夏的肩頭,站起身來扭頭看向車隊那邊,繼續說:“有了糧食,相信我們能走出去。”


    言罷,嶽勁鬆也不再多說什麽,轉身向車隊那邊走去,留下羅夏獨自一個人坐在那。


    一陣微風吹過,某肥宅隱約像是看到了,那個剛交了沒多久的朋友,正在向著自己露出微笑。


    站起身回到吉普車上,通過防火女的引導觸碰黑暗,在黑暗中和防火女進行交流。


    羅夏試圖要用自己積累的靈魂,將張誌誠他們給複生過來,但是卻得到一個根本不行的答案。


    “為什麽?為什麽不能夠將張誌誠他們複活?之前你不是說,可以複生的嗎?何況林叔和李文博不是都複生了嗎?”


    麵對羅夏的疑問,防火女淡然地回答:“灰燼大人,我想您是弄錯了,你應該知道,如今她們兩個實際上是不死人,而想要成為不死人也是有條件的,您所說的那個人,他已經不符合最基本的條件了。”


    “什麽條件?”


    “靈魂,他的靈魂已經不存在了。”


    聽到這個回答,某肥宅突然醒悟了過來。


    所謂“不死人”並非是真的不死,而是他們在死後靈魂不會與身體分離。


    按照某肥宅對黑暗之魂遊戲設定的理解,人體就像是一個個靈魂的容器,靈魂脫離了容器像是無根之萍,可能很快就會如煙火般稍縱即逝,而身體若是沒有了靈魂,單純的容器實際上也無法存活。


    在通常的情況下,死亡便是靈魂與容器分離,這便是意味著一個人的死亡。


    而“不死人”他們身上受到了來自深淵的詛咒,使得他們的靈魂與軀體被捆綁在一起。


    就像是在容器上加了個繩子,將靈魂和容器給綁在一起,無論容器受到什麽樣的打擊,靈魂始終都會和容器聯成一體。


    殺死不死人的辦法,自然也非常簡單,一種就是徹底毀掉容器,一種便是打破捆綁靈魂和容器的那個“繩索”。


    現在張誌誠的情況,就像是防火女所說的那樣,無論是容器和靈魂都已經被毀了,自然也無法複生。


    得到了答案,讓羅夏心底瞬間一片冰涼,情緒瞬間就變得低落起來。


    而這樣低落的情緒,在觸碰到黑暗的時候,會很自然引起黑暗的共鳴。


    黑暗深處,一個詭異的聲音響起,深淵像是受到了某種呼喚,迅速向著觸碰黑暗的某肥宅湧來。


    眼見被低落情緒包裹的某肥宅,開始在黑暗中不斷的下墜,幾乎就要直接墮入深淵。


    突然,一雙白皙的手臂在他身前交錯,一對手臂從背後將他擁住,溫暖柔軟的懷抱死死拽住了不斷下墜的羅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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