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雲天之上,芷仙坐在神雕背上,深感無聊。其實,她在凝碧崖住了還不到七日。這七日裏,每天除了早晚三課,夜裏潛修之外,大家都還有不少的時間可供消耗。


    於是初來的芷仙,一有空就被那幾個姐妹拽著四處遊玩。就算這附近的風光秀麗絕倫,但也經不起這幾個能飛天遁地的劍仙們賞玩,不兩日就走得差不多了,然後就是各家姐妹們每天作東,想方設法地出些點子大家一起玩樂。


    若蘭作東的那天,大家認了一天奇花異草,若有人認不出的,罰酒一杯。好在仙山多半是些仙藥仙草之類的,芷仙在這方麵深受諸葛警我真傳,僥幸沒被罰,倒是英瓊喝的伶仃大醉,幾不能言。這丫頭也倔強,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最後還是被她扶了回去。


    接著紫玲作東,大家擊鼓傳花,輪到誰就說一些故事和稀奇古怪的事情,聽故事是芷仙最愛,說故事也不差,最後有人為了多聽聽芷仙所說,竟然暗裏做功夫,這花總傳到芷仙手上就停,所以她後半日在說得口幹舌燥後狼狽回洞。


    然後靈雲作東,就連幾個男同門都請了來,大家一起各做詩詞歌賦,這次芷仙雖然有現代的底子,但她不認為自己能用些許現代詩就把其他人給哄過去,現在又是康熙年間,也沒辦法剽竊唐詩宋詞,隻得隨便胡謅了幾篇,果然被排到了末尾,連連被罰。這酒也稀奇,芷仙原本想把酒氣從指尖逼出,但竟不能夠,幸好諸葛警我幫她喝了一大半,否則定不能夠自己回去。


    從此,她的不善詩書和諸葛對她的溺愛都在山上流傳開來。


    連著幾日無事,凝碧崖上詩酒升平。這日,峨嵋掌教齊漱溟卻忽然飛劍傳書,說妖屍穀辰搶了峨嵋未入門的一個弟子莊易和那柄玄龜劍,正好遇上了有事到蒼茫的笑和尚和金蟬,把莊易救出,但那劍卻被穀辰帶走離開蒼莽,芷仙和諸葛警我已不用再去蒼莽一趟。芷仙仍然留在凝碧修煉,諸葛警我回東海聽候調遣。


    雖然不舍,但師兄妹二人隻得匆匆別過,諸葛警我又交代了她不少,才放心離去。


    這邊師兄剛走不久,秦紫玲和秦寒萼兩姐妹就將來和司徒平的姻緣吵了一架,寒萼使小性子,要挾司徒平跟她一起飛走,擅離凝碧,紫玲放心不下,匆匆告知靈雲後,也隨後追了過去。


    以上,就是芷仙現在為什麽坐在神雕背上,和英瓊若蘭二人急飛雲霄的起因。


    靈雲那日找來了她們三人,一臉擔憂地說著不放心的話,又說了紫玲寒萼的許多不容易,不用更多說了,英瓊若蘭馬上就自告奮勇,要去把秦氏姐妹追回來,還順便把一旁的她也拖下了水。芷仙還能怎樣,微笑,點頭,乖乖地一起去追人。


    三人因為急著把秦氏姐妹追回來,便一起坐那神雕趕去,誰知道在出山時遇見金蟬他們回山,閑話了幾句,再追過去的時候,早都不見紫玲寒萼他們的蹤跡了。正要向黃山方向尋過去,半路上卻覺得一陣大力拉扯,三人撥開雲路向下看去,便見一個年在五旬的道姑,氣宇衝和,舉止莊重,一身仙氣,想是一位未見過的前輩仙人,不敢怠慢,便停下來上前拜見。一問對方法號,才知她便是黃山的餐霞大師。


    餐霞對三人倒很是溫和,笑問她們要去哪裏?芷仙將三人的目的說了一遍,餐霞卻笑道:“雲南天師派的教主天靈子要找她們姐妹去報殺徒之仇,這是秦家姐妹的命中魔難,總是避開不了的,好在隻有七日之難,難滿了自會有高人過去救他們。你們現在過去不但沒有幫助,凡而把自己也陷進去,於事無補。我卻有事要你們去做。當初優曇大師門下弟子齊霞兒,也是靈雲的妹妹,在雁湖斬了一頭千年妖蛟,卻無心驚動雁湖底下紅壑中潛伏的一頭神鯀,攪動起來洪水暴發,差點把附近都作澤國,釀成大禍。幸好優曇大師也在,用佛法把峰頂的雁湖給封鎖住,這才避免洪水泛濫。本想當時就想把惡鯀除去,但那東西有數千年道行,除非有長眉真人遺留的紫郢、青索二劍之一,還須大師本人用自己所煉的九口天龍伏魔劍將它圍住,連煉一百零八日,才能奏功。偏偏優曇大師因功行圓滿在即,未了之事甚多,又須趕往青螺一行,隻得命霞兒仗那九口天龍飛劍看守,以防它逃出,隨後便自己動身往青螺去了。昨日給我來了一封飛柬,說雁湖妖鯀日內就要帶了湖底禹鼎逃走,恐怕齊霞兒獨力難支。而且妖鯀天生水靈屬性,逃走時,將帶起百十丈洪水,所過之處,桑田盡成滄海,所造水災甚重,可憐天下生靈塗炭。我剛剛在靜中默算你們將帶著紫郢去找秦氏姊妹,正是那妖鯀的克星,便在路上相候。霞兒現正勢孤,你們三人正好過去幫忙,趕往雁蕩山峰頂雁湖上麵,即助霞兒一臂之力,又建此不世奇功,實乃一舉兩得。等你三人助霞兒成功回來時,秦氏姊妹之難已解,豈不甚好?”


    芷仙微微一笑正要答話,身邊英瓊好事,早搶著說:“弟子等願往!還請師伯指點!”芷仙若蘭相視一眼,雖然還有幾分擔心秦氏姐妹,但也隻得跟著點頭。


    大師就從身邊取出一封柬帖和九九煉魔神針,交給她們道:“如今天下事亂,許多算計都作不得準了,你們過去將這封柬帖與霞兒看,照此行事,若有變化,則相機行動不可死板。當初霞兒向我借這神針去對付那妖鯀,此番你們就幫我給她帶去。並告訴霞兒,那妖鯀通靈變化,可聽到方圓百裏內人的說話聲,所以你們去後不可用言語商談,定要說話時,隻可用手在地上比劃,以防它偷聽驚覺。到了第五六日頭上,便是妖鯀逃遁的良機,尤其要小心。你三人定要配合霞兒,先用紫郢去斬那妖的頭,再將這煉魔神針一齊放出,便有一團五色光華將鯀首圍住煉它。妖物元靈,便在那妖的頭中,不要大意放過了。”


    三人一一答應,重新坐上大雕,一起改道去往雁蕩。


    在離雁蕩還有十幾裏路的時候,三人就看見雁蕩山上空籠罩著一片紅色霞霧,幾十道金光在其中亂竄;其下似乎有一個大湖。再靠近一些,就隻能看見半山以上全被濃雲封鎖住。


    英瓊兩人看不見濃霧紅暈中的情形,正不知怎麽去找齊霞兒,芷仙卻被靈芝舐過眼睛,眼睛能透過雲霧,向下找了一會,才看見那一片大湖邊上有一片岩石,當中端坐著一個紫衣的少女,十七八歲的樣子,豐神秀美,長得跟靈雲有七八分像,正手掐靈訣,招出霹靂往光霧中打去,應該是霞兒無疑了。便領著英瓊若蘭,一同飛身降下。


    此時,見上麵來了其他人,那片雲霧也忽然退去,回到湖底。齊霞兒收功起立,對著三人微微一笑,芷仙見她雖然長得跟靈雲很像,但眉宇秀雅間卻帶著平和淡雅,讓人看了就舒服,也微笑回禮。三人說明來意後,便把那柬帖和九九煉魔神針給了霞兒。


    霞兒見來了幫手,也是很高興,但此時無暇多說,邊打開那張柬帖,幾人同看。隻見上麵寫了如何斬殺妖鯀的辦法。齊霞兒看後,不敢再說,在地上寫道:“這惡鯀好生厲害!它也算是龍與其他生物生下的龍子,當年大禹治水時並未有什麽惡跡,所以沒有斬殺它,反而將它封鎖在此。幾千年後,它想回歸大海,卻難免沿路傷害生靈。所以我才奉命在此斬它。這段時間我拿了師父煉魔仙劍,仗著劍法道法,煉過它一百零八日,怎奈法力不夠,雖然將它困住,並不能損傷它分毫。而且,湖底還有一件至寶,乃夏禹當年治水的十七件寶物之一,名為禹鼎。妖鯀也是為了此鼎,沒有拚命逃出。這東西靈警非凡,一見不好就躲回湖底不再硬拚,我自到此間,一直都奈何不得它。剛才它還在和我廝拚,發現你們過來,就竄回湖底去了。”


    **


    中午時體溫莫名其妙地再次飆升到9.5,沒辦法再請假去醫院,又加大藥量給掛了一下午的青黴素。這兩日大腦就沒有清醒過,更新都是趴在電腦上動的手,時間不穩定實在抱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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