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齊錦幀居然這個時候幫我說話,他第一個站出來道:“太子殿下,也不過是猜測罷了,也無真憑實據,這麽貿貿然的就搜身,唐四小姐再如何也是個姑娘家,可擔不起這個罪名。”


    唐惜惜擰緊了眉頭,咄咄逼人的看向我,眼裏的恨意很重:“搜完了四姐便搜我的身,為了能將這下毒之人找到,我想四姐是不會介意的,四姐,你說呢?”


    我望著她,麵上露出淡淡的嘲諷來,唐惜惜最恨我這樣的神情,仿佛是在看傻子似的,而她就是那傻子,她咬了咬牙,又道:“四姐,總不該是你身上真的藏了什麽東西怕被搜出來了吧?”


    我仍舊是一副悠然的模樣,淡淡的抬眸,道:“既然要搜,那便搜吧,我也沒有什麽不能讓大家知道的。”


    聽我這麽說,唐惜惜便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笑意來,這笑容笑的如此的篤定讓一直看著的三姨娘莫名的在心裏升起幾分擔憂。


    這唐惜惜可是李柔的女兒,自然也是繼承了李柔的那些心計手段的,本來都送到出雲觀當姑子去了,沒想到她們入宮幾日,再回來,便看到唐惜惜悄無聲息的回來了,三姨娘再笨也知道唐惜惜肯定是想要栽贓給我。


    若是真的從我身上搜出點東西來,那我要如何翻身?


    三姨娘下意識的走到我跟前,擰著眉頭道:“五小姐,你才剛回相府,就如此的咄咄逼人,逼的還是你四姐,這恐怕不妥當吧?”


    唐惜惜冷笑了聲,根本沒將三姨娘放在眼裏:“如今是涉及到祖母的生死攸關問題,若找到那下毒之人,興許還能找到解藥救祖母一命,我再怎樣,也是基於想要救祖母,怎麽,姨娘是不想救祖母嗎?”


    “你怎麽能……”


    三姨娘一愣,卻沒想到被唐惜惜鑽了空子罵了回頭,我黑漆漆的眸子帶著冷意從她的臉上掃過,朝三姨娘搖了搖頭,淡淡的道:“既然都是為了救祖母,那麽今日伺候過祖母的,都要搜一遍,我與五妹妹便同時被搜身,以證清白,如何?”


    說著,我便頗有深意的看向陳玉隱:“今日陳太傅之女陳玉隱也在此,便讓她找個空房來給我和五妹妹搜身,想必陳小姐能做主持這個公道吧?”


    唐惜惜見我找了陳玉隱來搜身,她嘴角上揚,道:“陳小姐是局外之人,今日也沒有拜見過祖母,有不在場證據,自然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唐蕭然看了一圈,也點點頭,朝陳太傅拱手道:“陳太傅,您看這如何?”


    陳太傅讚同道:“我家小女能幫得上忙,自然是最好的。玉隱,你便去吧。”


    陳玉隱輕輕的福了福:“是。”


    唐蕭然立即吩咐人準備了一間空屋子,太子殿下又多派了兩個婢女跟著,流墨隨我一起走了出去,唐惜惜輕輕的嗤了聲也走了出去。


    眾人看著眼前的場景,都各自懷著各自的心思,麵色也是各異的,倘若真的從我身上搜出了什麽來,那我這謀殺的罪名可是脫不掉的,而且老夫人是有誥命在身的,殺這樣的一個人,那罪同於謀殺朝廷的官員,絕對是死罪。


    隻是我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眾人顯得又有幾分摸不著頭腦,這到底是不是我?還是說誤會了?


    三姨娘真的有些為我著急了,今日的事情,隨著唐惜惜突然的回府就出現了,她與我私下合作多次,並不覺得我會是一個向老夫人下毒的人,我雖然有時候做事狠辣果決,但是並不是隨隨便便要人命的人。


    這件事,若是要三姨娘說,那還真的是會懷疑唐惜惜用計來針對我,隻是,唐惜惜有可能給老夫人下毒嗎?


    明顯的,唐蕭然是不知道唐惜惜今日回府的,那麽隻能是老夫人私下將唐惜惜接回來的,誰也不知道唐惜惜與老夫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說了什麽,導致老夫人將唐惜惜接了回來,可現在的情況,唐惜惜也沒有理由給老夫人下毒啊?


    三姨娘想破了腦袋都想不清楚,這其中到底是哪裏不對了。


    唐惜惜第一個被搜完身,陳玉隱搜完了,太子殿下的兩名婢女也象征性的上前去搜了一番,沒有找到,而今日與老夫人接觸過的丫鬟小廝嬤嬤也都搜了,最後是我。


    花了一炷香的時間,我才被搜完了,眾人看著我走了出來,紛紛的伸長了脖子,齊錦幀忍不住看向我道:“如何了?”


    唐惜惜看向陳玉隱,她期望從陳玉隱的嘴裏聽到她最想聽到的答案,畢竟,她等著看我倒下的這一天已經很久了,久到她在出雲觀那段日子,她都是靠著恨我才活下來的。


    可惜,陳玉隱避開了她的目光,搖搖頭道:“沒有,四小姐身上也沒有任何的跟毒藥有關的東西。”


    唐惜惜一愣,差點就喊出了怎麽可能這四個字,她咬緊了牙關,忍著怒容,側頭看向一直不說話的讓人體會不到她的存在的七姨娘,剛才是她端來的茶壺和茶水,也是她替我倒的茶水,更是她將藥粉撒到我的裙擺上的——


    可如今,七姨娘的臉上也是一副詫異和不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雖然那藥粉乍一看不起眼,但是過了一定的時辰,那藥粉變成褐色沾染在裙子上怎麽搓都搓不掉的,而且那裙子脫下拿到了手裏,也是會聞到淡淡的藥味的,怎麽會什麽都沒有!


    到底是哪裏出了錯了!


    唐惜惜忍不住開口道:“陳小姐,你到底查清楚了沒有?”


    這話就有些不對了,陳太傅豈能看著自己女兒被人冤枉,他立即站出來,不悅的道:“唐五小姐,我理解你追查真凶的一片苦心,不過,也不僅是玉隱一人來搜才,還有太子殿下的人一同搜查!難不成你現在很希望是你四姐姐下的毒麽?不是她,你倒是失望了?”


    我差點就要為陳太傅說這話給鼓掌了,真棒。


    唐惜惜那張嬌媚的臉瞬間雨鞋扭曲,她死死的忍著氣,唐蕭然也怒斥了一聲:“惜惜,不可胡鬧!到出雲觀修行都修到哪裏去了,性子仍舊如此的不穩!”


    唐蕭然可不是想要幫我說話,而是因為唐惜惜那話刺激了陳太傅,他可不想他唐家的聲譽被毀掉!


    唐惜惜咬緊了牙關,一副悲傷不已的模樣看向唐蕭然:“父親,惜惜知錯了,可惜惜也是為了祖母啊,你看祖母現在危在旦夕,若不快些找到解藥,祖母就真的沒有命了,而四姐姐可是最後一個與祖母接觸的人啊!”


    唐蕭然擰緊了眉頭,冷冷的道:“可現在從惜蕪身上什麽都搜不出來,難不成還要將她剝皮拆骨的驗一遍嗎?”


    唐惜惜深呼吸了一口氣,貝齒輕輕的咬了咬,像是用盡了全力才狠下心腸來道:“父親,為了祖母,為了相府,有些時候嚴刑拷問,是必要的手段。”


    嗬,想對我屈打成招了?


    我眯了眯眼,暗暗的對想上去教訓唐惜惜的流墨搖了搖頭。


    齊錦幀倒又是第一個幫我反對的:“這如何能行,屈打成招的事多了去了,況且四小姐是個弱質女流,豈能用刑?”


    三姨娘也開口道:“就是,要對四小姐用刑,是因為她給老夫人敬茶了,那五小姐你還敬茶了呢,是不是連你也要用刑?”


    唐惜惜委屈的朝太子殿下看過去,太子殿下得美人一個眼神渾身都酥了,立即將所有顧慮拋到九霄雲外,立即開口道:“相爺,這事可關係到老夫人的性命,我看五小姐說的也不無道理,再說了,五小姐雖然給老夫人也敬茶了,可五小姐是相府嫡女,是老夫人的掌上明珠,怎麽可能下毒?倒是一些庶子庶女總是有看不清自己身份的時候,相爺,你說是不是?”


    唐蕭然麵露難色,可終究還是應了:“太子殿下說的是,來人,將四小姐……”


    “誰敢?”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齊紹秦頗有氣勢的聲音便從外頭傳了進來,眾人一愣,齊紹秦風塵仆仆的從門口大步走來,他黑眸一沉,冷冰冰的重複了一遍,“誰敢動她?給本王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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