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我們所處之地距離鷹嘴澗不過十幾公裏,不過山路崎嶇難行,這個季節又是雨季,道路更是泥濘不堪,原本二十多分鍾的路程足足耗費了一個小時,等汽車停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鍾,男子隔窗朝著不遠處的山巒指去,說此處便是斷崖山,由於山間沒有道路可供汽車通行,所以接下來我們必須步行上山,在山高數百米有餘之地是處斷崖,跟對麵的山相隔數十米,此處便是鷹嘴澗,中間有木橋連接。


    聞言我們幾人隔窗看去,果不其然,眼前山巒高聳險峻,不遠處的林木間是一條一米多寬的山路,山路直通斷崖位置,在斷崖之上一條木橋橫跨其間,下方則是山澗,與地麵垂直高度少說也有數百米,下方亂石嶙峋,一旦要是從如此高度墜落絕無生還可能。


    “幾位大爺,現在我已經把你們安全送到斷崖山,你們能不能饒我一命,先前咱們可是說好的,君子一言九鼎,你們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男子麵色凝重的看著我們幾人,生怕我們突然變卦。


    “我既然說過放你走就不會食言,既然此處就是斷崖山,那你就趕緊離開這裏,我們的行蹤你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要不然的話即便是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要了你這條命,聽到沒有!”蘇定秦看著眼前男子冷聲說道。


    “聽到了!我肯定不會將你們的行蹤告訴其他人,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各位保重!”男子說罷將放置在汽車上的行李拿下來,隨後便坐上汽車揚長而去,沒過半分鍾便消失在了群山之中,再不見其蹤跡。


    寧楠溪見男子走後行至蘇定秦麵前,不解問道:“蘇大哥,你當真相信他會悔過?常言道狗改不了吃屎,像他這種人絕對不會真心改過,依我看還不如將其弄死留在這山間喂食野獸。”


    蘇定秦聽後苦笑一聲,從腰間抽出天罡劈水扇後輕搖兩下,說道:“你這丫頭年紀不大心還挺狠,咱們此番來苗疆可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救人,我雖然知道他不是真心悔過,但他肯定逃脫不了,現在警方應該已經將那十幾名男子抓入警局,隻要這些人進去之後為了戴罪立功肯定會將自己的同夥給供出來,所以這個人肯定跑不了,我估計他回到縣城肯定就會被事先埋伏好的警方給逮捕!”


    “蘇先生,依我看這些人應該跟警方有些關係,你怎麽能夠確定警方會治他們的罪,萬一要是將他們抓回去之後審訊完再將他們放了怎麽辦,到時候吃虧的不還是外地來的遊客?”陳湘林看著蘇定秦問道。


    蘇定秦聞聽此言冷笑一聲,說他事先已經跟當地警局局長打過招呼,已經說明了他的身份,除非這個局長不想繼續幹下去,否則的話這些人肯定會將牢底坐穿,這輩子想要出來恐怕都不是那麽簡單了。


    “現在時間已經不早,咱們就別在這件事情上耽擱時間了,這斷崖山的鷹嘴澗距離地麵少說也有數百米高度,山路多被植被覆蓋,不僅道路難行而且十分陡峭,一會兒上山的時候千萬要注意安全。”蘇定秦叮囑道。


    見我們幾人點頭後蘇定秦和沈南孝便在前麵開路,我們幾人則是緊隨其後,先前在山下看著斷崖山山勢陡峭,上山之後更能夠體會到其間艱險,地麵與身子幾乎呈四十五度夾角,地麵上上還有不少碎石,稍不注意便會滑倒,所幸道路兩側有不少樹木,我們借助樹木才能夠不斷上行,否則的話一時半會兒當真是爬不上去。


    由於山勢高聳陡峭我們爬了足足三個小時才到達山頂,等我們爬上山的時候幾人已經累的是氣喘籲籲,即便是蘇定秦和沈南孝這種終日鍛煉之人也有些受不了,一旁的黎海更是直接癱倒在地,雙手一攤整個人形成一個大字。


    我們癱坐在原地大概休息了十幾分鍾後才漸漸恢複,眼見天色將晚,於是我們便起身朝著鷹嘴澗方向走去,穿過密林後便是一處斷崖,斷崖盡頭是一條長達數十米的木橋,木橋最上方有一塊崖石突出,正好倒扣在木橋之上,模樣就好像雄鷹的喙一樣,看樣子這應該便是鷹嘴澗的由來。


    “你們看,這木橋上麵擺放著不少壇子!”寧楠溪抬手指向木橋,臉上顯露出驚詫神情。


    聞聽此言我們幾人立即朝著木橋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在木橋的木板上的確放置著不少大大小小的壇子,這些壇子大多是黑色,也有少量棕色壇子,最大的足有數十公分高度,最小的無非巴掌般大小,我粗略數了一下這些壇子最少有四五十個,木橋的前後中間全部擺滿,尤其是目前前端和後端最多,少說也聚集了三分之二的壇子。


    “這些壇子就是用來裝蠱蟲的蠱壇,若是沒猜錯的話這每一個蠱壇裏麵少說也有一隻蠱蟲,體積大一些的蠱壇裏麵說不定有數十隻或者上百隻蠱蟲,看樣子咱們要想從這木橋上穿過的確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陳嘯虎看著不遠處的木橋沉聲說道。


    “那裏有白骨!”黎海手指木橋驚詫喊道。


    循著黎海手指方向看去,在木橋中段位置的確散落著數具白骨,這些白骨身上已經沒有絲毫皮肉,或許是由於終日被陽光照曬的緣故白骨已經有些發黃,看樣子時間已經不短。


    “那開車的司機沒騙咱們,這白骨的主人應該就是兩年前來生苗研究風土人情的團隊,看樣子這些蠱蟲的確不簡單,他們並非是附身蠱蟲,而是食肉蠱蟲,這種蠱蟲一般比附身蠱蟲更加陰狠毒辣,他們隻要感受到有人氣存在就會蘇醒,然後飛到人的身上開始撕咬人的皮肉,如果說是一隻兩隻還沒什麽太大問題,可現在咱們眼前光蠱壇就有數十個,其間蠱蟲恐怕最起碼有上百隻之多,如果這些蠱蟲傾巢而出的話僅憑咱們幾人恐難對付。”陳嘯虎麵色陰沉道。


    “這些蠱蟲一直待在蠱壇裏麵難道不會餓死嗎,既然他們上次吃肉是兩年之前,說不定現在已經死了,要不然咱們先上去試試?”黎海看著我們幾人問道。


    “這蠱蟲的習性其實跟烏龜差不多,每到冬天烏龜因為天氣寒冷就不會再進食,等到來年開春之後他才會再次蘇醒,蠱蟲也是如此,不過他們沒有春夏秋冬之分,隻要不進食就會休眠,等到食物靠近或者是發出什麽聲音的時候他們會再次蘇醒,因為他們平時一直處於休眠狀態,所以他們根本不需要耗費太多的體內,這樣一來他們就能夠在數年之中保持這種休眠狀態,所以即便是很久不吃東西他們也不會餓死。”陳嘯虎看著黎海解釋道。


    “那咱們怎麽辦,現在是雨季,玉帶河根本過不去,唯一的一條路就是這鷹嘴澗,可現在鷹嘴澗上都是蠱蟲,咱們總不能闖過去吧?”寧楠溪有些著急問道。


    “陳大哥,既然你在苗疆有朋友,那你認不認識這裏的蠱術高手,如果認識的話不妨將其請到這裏幫咱們將蠱蟲給祛除掉,如此一來咱們就能夠順利渡過木橋。”蘇定秦看著陳嘯虎提醒道。


    陳嘯虎聞言歎口氣,說他在苗疆的確認識善用蠱術的高手,不過此人是熟苗人,並非是生苗人,生苗的蠱術比熟苗更加陰險毒辣,而且煉製的辦法也不盡相同,他朋友能夠解熟苗蠱卻無法解生苗蠱,一旦要是執意為之恐怕會招惹災禍。


    蘇定秦聽陳嘯虎說完之後陷入一陣沉思,約莫兩三分鍾他才緩緩抬起頭來,沉聲道:“這樣吧,我先上橋試探一下,如果這些蠱蟲並未被我驚醒的話你們再繼續上橋,如果要是有危險的話你們就及時撤退,千萬別管我。”


    “定秦哥,我去吧,我身手比你好一些,萬一要是有什麽不對勁我也能及時抽身。”沈南孝看著蘇定秦說道。


    “你別去了,我好歹還有天罡劈水扇防身,你若是去了可隻能用這血肉招架,你就在此留守,我要是出了事你一定要保護好他們幾人。”蘇定秦說完不等沈南孝回應便徑直朝著木橋方向走去,隨著他步伐邁進我們幾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大概走了十幾步後蘇定秦便距離木橋隻剩不到三米的距離,蠱壇也在他的正前方,蘇定秦見狀停下腳步深呼吸一口氣,想要緩和一下緊張的情緒,可就在他再次邁步之時原本平靜放置在地上的蠱壇突然開始搖擺起來,伴隨著一隻蠱壇搖擺其他的也開始擺動起來,蠱壇之中還有砰砰的撞擊聲,看樣子這裏麵的蠱蟲肯定是聞到了氣味所以蘇醒過來。


    “蘇兄弟,趕緊回來,這些蠱蟲快醒了!”陳嘯虎看著不遠處的蘇定秦喊道。


    蘇定秦聞言剛要轉身回撤,這時砰的一聲一個蠱壇的蓋子被撞開,緊接著我就看到數十隻黑色的蟲子從蠱壇中鑽了出來,直接朝著蘇定秦撲了上去,由於距離太近蘇定秦根本來不及躲閃,無奈之下他隻得揮動手中的天罡劈水扇,一瞬間一道無形氣浪朝著黑色蠱蟲而去,這些蠱蟲竟然身形靈敏的躲開了攻擊,在空中盤旋數圈之後再次朝著蘇定秦飛了過來,眼見勢頭危急蘇定秦來不及出手,隻得倉皇逃竄,就在他即將被蠱蟲給追上的時候奇怪的一幕發生了,這些蠱蟲竟然飛著飛著定格在了原地,然後朝著四下張望片刻後又飛回入了蠱壇之中。


    看到這一幕我不禁心生詫異,朝著地麵看了一眼,並非發現任何異像,這倒是有些怪了,為何這些蠱蟲飛到此處便不再繼續往前飛了呢,難不成這些蠱蟲是被什麽東西給困在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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