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看去,此刻坐在駕駛中的男子正是當初拉我去第三圖書館的那名司機!


    先前他不僅在香煙中放置迷藥,更在我離開圖書館後利用出租車內的對講機詢問我的下落,因此我斷定他對我肯定是心懷歹意。


    都說人要是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沒想到竟然在這種節骨眼上碰上了他。


    見情況不對我轉身便要拉拽開門鎖準備下車,就在這時司機突然沉聲道:“小子,看你現在這情況估計最多還有一天壽命,你要是想活命就留在車上,如果現在下了車我保準你見不到後天早上初升的太陽。”


    司機言語雖說平靜,可在我聽來卻是如同驚濤駭浪般洶湧,一時間我的手懸在半空,呆愣的看向駕駛室中的司機。


    按照神豪在平台頁麵留下的那句話來看我的確隻剩明天一天時間,可這件事隻有我自己知道,這司機又是怎麽知道的?


    “你別在這裏嚇唬人,我身體好的很,怎麽可能隻剩一天壽命,你趕緊讓我離開這裏,要不然我可就報警了!”我強忍心中恐懼,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準備威懾司機。


    原以為司機聽到我要報警會立即打開車鎖,沒想到的是他卻是冷笑一聲,將煙蒂上的煙灰彈落窗外,繼續說道:“前天晚上你到底在圖書館中拿走了什麽,你拿走之物跟你的壽命息息相關,若你能告訴我說不定我還能救你一命!”


    聞聽此言我衝著司機冷哼一聲:“我憑什麽相信你,送我去圖書館的當晚你給了我一根香煙,那香煙裏麵的黃紙棍是什麽東西,是不是迷魂香!”


    說話間我將手中拿著的香煙倒轉過來,借著窗外月色看去,這次煙絲之中倒是並未有那根黃色的紙棍,不過這也更加證明上次那根黃色紙棍就是這司機故意放進去的。


    司機聽到這話一副恍然大悟模樣,嘖嘖兩聲道:“怪不得你小子把我給你的香煙扔到了地上,原來是懷疑我在裏麵放了迷魂香,你小子是不是電影看多魔怔了,那可不是迷魂香,是保你命的東西!”


    “我實話告訴你吧,那天送你去圖書館的時候我就覺察出你有些不對勁,加上這圖書館裏麵不安全,所以才給你一根香煙保命,沒想到你小子竟然好心當成驢肝肺。”


    聽司機在這裏胡謅八扯我登時怒上心頭,斥聲厲喝道:“你別在這假模假樣裝好人,一根破煙就他媽能保命?你糊弄三歲小孩子吧!再說你這紅蓮牌香煙是從哪來的,我可是聽說這煙是大華卷煙廠出的,二十三年前大華卷煙廠因為一場大火燒死一百多個員工,連同廠房積壓的香煙全部燒的幹幹淨淨,這件事情過去二十多年,你手裏的香煙又是怎麽回事,你能給我解釋的清楚嗎!”


    司機低頭看了一眼手中抽了半截的香煙,隨後一個彈指將其彈飛窗外,等他再次看向我的時候目光已經變得十分冷峻,雙眼如同鷹眼一般,饒是在夜色之中依舊散發著駭人的光亮。


    “你不信我沒關係,但命是你自己的,你不珍惜沒人替你珍惜,現在我隻提醒你一句話,不管你來天秀山陵園幹什麽,這件事情都不能牽扯到你在圖書館中拿到的那件東西。”


    司機說完轉頭隔窗朝著遠處的天秀山看了一眼,繼而說道:“我看此刻天秀山濃霧籠罩,想必你去見的應該不是人吧。”


    “是不是人跟你也沒關係!”


    喊完我便拔起車鎖下了車,剛走出沒幾步,身後再次傳來司機的聲音:“這香囊你拿著,其中有兩樣東西,一件保命一件解禍。”


    聞聽此言我回過身去,還未站穩身形便看到車窗中扔出來一樣東西。


    我下意識順手接住,隻見掌心中是一個黃色的布包,大概半個手掌大小。


    布包頂部用紅繩係起,中間用黑線繡著一個八卦圖案,從磨損程度來看應該已經有些年月了。


    這司機不是什麽好人,如今給我這香囊恐怕也是個圈套。


    我舉起手剛想將這香囊扔到遠處草叢中,這時司機卻連忙製止道:“你要是覺得這香囊有問題就別打開,光帶在身上,隻要過去今晚你肯定會相信我說的話,我等你跟我聯係。”


    司機說完之後便發動汽車朝著遠處駛去,沒過多久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見其走後我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香囊,試探性的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


    這東西雖說叫做香囊,可裏麵根本沒有半點香味,反倒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味道。


    我本想將這香囊直接扔掉,但轉念一想還是將此物放在了挎包之中。


    常言道人言不可盡信但也不可不信,這司機雖說行為舉動不太正常,但目前來說對我還沒有實質性的傷害。


    再說這不過就是一個香囊,我又不隨身放在口袋,放在挎包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如果真有問題到時候再扔也來得及。


    打定主意後我便轉身朝著天秀山陵園方向走去,此刻天秀山陵園一片冷清,山上沒有絲毫燈光,隻有清輝冷月映照其中。


    陵園入口處倒是有個保安室,屋中亮著燈光,其間還有人影閃動,想必應該就是看守陵園的保安。


    如今時至午夜,要是從正門進入的話保安肯定會加以製止,說不定還會誤以為我是挖墳掘墓的盜墓賊。


    為了安全我索性朝著陵園一側的圍欄方向走去,陵園四周的圍欄通身鋼鐵鑄造,高度僅有兩米,周圍沒有監控,在這裏潛入陵園便不會被人發現。


    隻不過唯一的問題就是那個中年男子隻是說讓我來天秀山陵園找他,具體位置卻沒有定下。


    這座陵園建國初期設立,距今已有半個多世紀,內部墳墓眾多,少說也有數千座。


    在如此廣袤的地界尋找那名中年男子的確不太容易,而且最令我感到不解的是中年男子為何會將地方定在這裏,他又不是陵園的員工,平日怎麽可能經常出入此處。


    沉思之間我已經翻過圍欄,剛一落地一股陰冷之氣便從四麵八方襲來,放眼望去眼前盡是一排排規整的墳墓,墳墓旁還種植著花草樹木。


    雖說從環境和氛圍來看這些墳墓的恐怖程度遠比不上農村老家荒山野地的墳圈子,但其數量眾多,饒是站在其中就能夠感受到一陣陰寒刺骨之意。


    站在原地我穩了穩心神後從挎包中取出水果刀插入腰後,隨後便壯著膽子朝著陵園內部走去。


    先前在車上那名司機曾說這天秀山霧氣籠罩,如今我卻沒有看到絲毫霧氣,月色之下視線一片清明,雖說遠處看不太清晰,但在月光照映下近處五六米的能見度還是有的。


    我循著陵園小道一直前行,可找了十幾分鍾愣是沒有見到一個人影,現在已經快到十一點,難不成那個中年男子今日沒來陵園?


    按照中年男子和司機的話來看我的壽命隻剩下一天了,我根本等不起,無奈之下我隻得繼續在陵園中尋找那名中年男子的蹤跡。


    一直找到十一點半我依舊沒有看到那名中年男子,最終我隻得放棄,畢竟現在已經過了十一點,說不定那個中年男子今晚根本就沒來陵園。


    雖說心有不甘但也沒有辦法,誰讓我昨晚遇到了那個壞事的老婆子,要不是她的話現在事情也不會變得如此棘手。


    不過說一千道一萬也無法改變現實,我隻能先回去休息,等明天晚上再來碰碰運氣。


    打定主意後我便轉身朝著陵園一側圍欄走去,可剛走了沒幾步突然身後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一開始我以為是陵園內風吹雜草的聲響,可走了幾步後發現身後的腳步聲還在,而且越發清晰。


    確定身後有人我連忙從腰間抽出水果刀,剛準備轉身看看到底是誰,這時突然一隻手掌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雖說我身上穿著衣服,可隔著布料我依舊能夠感覺到這隻手掌的冰涼刺骨,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肩部放了一塊冰似的。


    察覺出不對勁後我剛想舉起手中水果刀威懾一下身後之人,可不等我將短刀舉起,身後傳來一名男子的說話聲:“昨天我等你到半夜,你怎麽沒來,是不是遇上什麽變故了?”


    聽到聲音我立即回頭看去,當我看到身後之人時頓時心中大喜,此人正是昨天早上我在早餐攤前見到的那個中年男子!


    皇天不負有心人,幸虧我今晚多在這裏逗留了半個多小時,要不然的話恐怕又跟這中年男子錯過了。


    此時中年男子身上穿著一件藍黑色的保安服,頭上還戴著一頂保安帽。


    看到她這幅打扮我才明白了他為何要將我約在這裏見麵,原來他就是看守陵園的保安,如此一來他能夠在這裏自由出入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大師,昨天晚上我的確是遭遇了一些變故,等我想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太晚了,所以今晚才來此處碰碰運氣,沒想到真就碰上你了。”我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說道。


    “別叫我大師,在下陳湘銘,你叫我陳叔就行,昨晚到底遇到什麽變故了,我看你眉間黑雲籠罩,是不是遇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陳湘銘看著我沉聲道。


    先前我對於陳湘銘還有些懷疑,如今看來他的確是有些手段,要不然怎麽能從我麵相就看出我遇上了不幹淨的東西。


    隨後我將那個老婆子和黑狗的事情告訴了陳湘銘,他聽後嘖嘖兩聲,麵色陰沉道:“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般經曆,這事可不好處理,黑狗通靈紅衣積怨,你這是遇上了黑紅合歡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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