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藍色的蝴蝶飛了過來,它停在了謝公子身邊,卻傳出來了女人的聲音。


    “東西已經到手,登仙府府主已經出關,我們的人死傷慘重,該離開了。”


    一句話傳完之後,這隻蝴蝶化作熒光消失。


    謝公子的目光緊鎖在溫苒身上,他似乎還不甘心就這麽放過她,不過他也並不是魯莽的人,有沈勿在,登仙府的其他人說不定也要過來了,他還留在這裏的話,情況對他不利。


    溫苒也是在這個時候意識到,這個男人想要抓她,不過是他們計劃裏順便的部分而已。


    謝公子又恢複了文質彬彬的模樣,他笑道:“溫姑娘,我期待下次再會。”


    同時,他抓住了秦蘇蘇的手,兩個人的身影在黑霧中消失不見。


    沈勿還想再追上去,但他剛邁出一步就體力不支的差點摔倒。


    溫苒扶住了他,“你修為還未完全恢複,不宜再追,秦蘇蘇在那個人身邊,暫時是安全的,等你好了之後,我們在想辦法把她找回來。”


    他隻能輕輕點頭,道了一聲:“好。”


    剛剛與謝公子那一戰,不過也是他勉力為之,被關了那麽久,他還能發揮出這麽強大的實力,已經實屬不易。


    造化洞內的環境又有了變化,此刻飛雪漫天,凜冽的寒風分外刺骨。


    溫苒扶著他往外走。


    他知曉她也沒多少力氣了,便溫聲說道:“師妹,我可以自己走。”


    “你別逞強了,雖然我的實力並不如你,但是扶人的力氣還是有的。”


    風雪裏,他凝望著她的側臉,過了片刻之後,他說道:“你和以前,似乎不一樣了。”


    以前的溫苒,會故意纏著他說話,也會故意在外人麵前和他撒嬌,哪怕是他在練劍的時候,打坐的時候,她都要湊過來,有時候他也會無奈,隻覺她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她對待他的方式,就像是一個孩子得了一個玩具,並且恨不得讓其他人知道這個玩具隻屬於她,別人不能染指。


    他多少也能感覺到,尤其是有秦蘇蘇在的時候,溫苒的這份孩子心性會變本加厲。


    但是溫苒是他的未婚妻,不論她是什麽性子,他都覺得自己有責任保護她。


    溫苒看著前方的路,目不側視的回了一句:“大師兄,人總是會成長的。”


    “成長”兩個字從她的嘴裏說出來,讓他有些恍惚。


    他還記得,以前他勸告她長大了,要成熟穩重一些時,她最愛說的話就是:“反正有師兄在,有什麽事就讓師兄來考慮好了,我隻想每天沒心沒肺的過日子,才不想長大呢。”


    沈勿眼眸微垂,“師妹。”


    “嗯?”


    “那個讓你成長了的人,是他嗎?”


    溫苒腳步微頓,隨即,她又如常的扶著他繼續往前走,她問:“師兄是怎麽被關在這裏的?”


    她向來都是任性的人,她不想做的事情,沒人能逼她,她不想回答的問題,也沒人能逼她回答。


    沈勿沉默了一會兒,道:“那天我解決了一批魔獸,便得知了你與秦師妹被擒的消息,我趕過去時,在半途中遇到了那個人。”


    當見到那個人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時,沈勿不過刹那間失神,就給了對方可乘之機。


    難怪。


    那天在巨淵穀時,溫苒就覺得沈勿的畫風變了。


    她說道:“就算是雙生子,也沒有這麽像的,我還以為你是有了心魔,一體雙分,又或者是你有另一個人格,才會變成了另一個人,原來你們從始至終就是兩個人。”


    沈勿靜靜地看著她,他還有問題想問,比如就算是一體雙分,就算是他有了另一個人格,肯定也會有一強一弱的局麵,弱的那一個,隻能被慢慢吞噬,她會想哪一個被吞噬?


    可是話到了嘴邊,沈勿卻問不出來了。


    因為溫苒像是刻意的回避什麽,她在克製著不去正眼看他。


    她寧願看著那前路的風雪飄搖,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接下來的一段路上,他們都很沉默,除了沈勿偶爾會指點溫苒該怎麽走以外,他們沒有任何過多的交流。


    出了造化洞,便看到了夜色裏那將夜色一分為二的劍光,重若千鈞,可碎星辰。


    龐大的劍壓將登仙府裏的魔族壓製得隻能跪趴在地上,隨後,他們的身體一具接著一具的爆裂,屍骨無存,魂飛魄散。


    沈勿道:“是府主。”


    溫苒抬起頭。


    霧氣散去,明月高懸,那被月色籠罩著的身影,光是一道剪影,也聖潔到了極致的地步。


    登仙府那常年閉關,不問世事的府主,今夜終於出關了。


    “苒苒,你沒事吧!”溫詢帶著人跑了過來,但在看到溫苒身邊的人時,溫詢和他身後的弟子警惕的握緊了手中的劍。


    沈勿大概能猜到為什麽他們這麽戒備自己,他脫離了溫苒的攙扶,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的躬身對著溫詢行了一禮,“弟子見過師父,讓人冒充了我的身份在登仙府行凶作亂,弟子甘願受罰。”


    宴清小聲的道:“師父,這是真的大師兄吧?”


    溫詢沉聲問道:“你的第一把劍是誰送給你的?”


    沈勿道:“我剛拜入師門那一年,是師父送了一把木劍給我。”


    溫詢終於鬆了眉頭,他走了過來,輕輕的拍了拍徒弟的肩頭,“沈勿,你還活著就好。”


    隨著溫詢認可了沈勿的身份,其他幾個弟子也連忙湊了過來喊大師兄。


    當長夢峰出了事,府主出關說有人冒充了沈勿時,他們都在擔心真正的大師兄是不是已經沒了性命,如今見到真正的大師兄還活著,他們也總算能鬆了口氣了。


    溫詢怕溫苒還摸不清楚狀況,身為父親,他放緩了聲音解釋,“苒苒,有人假冒沈勿的身份,在我們登仙府潛伏多日,妄圖對府主不利,這賊子居然敢如此大膽,騙了我們這麽多人,你放心,爹一定會找到那個假冒的賊子,必定也要替你出一口惡氣。”


    溫苒目光微閃,“你們還沒有抓到那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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