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穿越係統已開啟,如需關閉,請訂閱全文。????時光重啟(23)


    桐桐走的可利索了!林家這邊好些親戚都順勢起來走人了。這婚事到這兒人心裏能不犯嘀咕嗎?


    她走的利索了,王家這婚禮還得辦。娘家親戚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錢豔群的娘家人,婚禮得走完流程嘛。王家別管咋說,捏鼻子認下了。家裏還有那麽多親戚,當然了,這會子也在這裏看熱鬧呢。


    也別看了,王家的親戚入席吧。


    好嘛,人家婚禮照樣舉行,把金家和郭家撂在空裏了。郭家之前衝到前麵,這會子嫌棄丟人了,散了。也不指望金家招待,人家也招待不著郭家對吧?


    可金家本身的親戚是通知了的,然後村裏的村外的,金保國的朋友遍布,別管多忙,都抽空來了。結果事情成了這樣了,怎麽辦呢?


    叫大家餓著肚子回去?


    不像話呀!


    別的先不提,咱得把麵子的事給兜住了。於是四爺找飯店的老板,現在這邊這樣,席麵肯定有剩餘的。也別管豐盛不豐盛,湊齊了能端上來就行,“……我叫人借桌子借凳子,就在院子裏門口擺席麵,菜不夠拿主食湊齊,別叫人餓著肚子空等。”


    四爺安排這事,楊碗花很不高興。閨女死強在這裏不走,她又被盧淑琴打的夠嗆。這些年她是養尊處優,也不種地,男人養著嘛。盧淑琴是啥活都幹,手上可有勁兒了。頭發被扯下來一大撮子,臉上都抽的火辣辣的,嘴角都流血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連自家姐姐都被那野丫頭打了。


    郭家給自家閨女出了一半的頭又縮回去了,金保國不給自己出頭,親兒子這會子安排這個安排那個,就沒想過安慰她這個當媽的一聲。


    真的——特別委屈。


    四爺跟這邊商量好了,這才發現這邊還沒走。


    沒走幹嘛?


    不嫌棄丟人呀!


    四爺就催了,一催楊碗花就更生氣,“你沒看見你媽的臉嗎?”


    看見了,但至於怎麽成了這個樣子的,四爺並不知道。他來的時候桐桐站在凳子上,四爺是真沒看見誰跟誰怎麽動手的。隻在最後看見桐桐確實是打了楊家大姨了。


    他離的遠,但知道桐桐不會沒有理由的就抽這位大姨。而且,這個大姨……金家從老太太到金嗣明好似都不怎麽熱情,今兒來的挺早,但是金保國一眼都沒掃就路過了,隻當沒看見。金保國這個人,不是實在惹著了他了,他是不會如此的。


    哪怕沒有記憶,他對此人也熱情不起來。


    楊碗花不依不饒,想叫兒子出頭。


    怎麽出頭?把桐桐好不容易摁下去的事再挑起來,幾家混戰,打死打傷幾個就好了?


    四爺也沒說不管,隻道,“先回,回去慢慢說。”這自來打架,不摻和桐桐這樣的外掛的話,那都是互傷。你挨打了,對方隻怕也沒落好。這事不能粗暴的判斷。


    但這邊正說話呢,那邊郭金鳳看著裏麵的一對新人越看越氣,越看越難受,直接把外麵誰扔的木棍拿起來,也不打人,就直接朝席麵桌子上砸。那邊的涼菜剛上來,就被棍子打的湯水碟碗飛濺,熱菜沒上來,倒是沒燙了的。不過是菜上的油啥的,都蹦到人身上了。還有那碟子茶杯啥的都是瓷器,碎片傷人呢。


    裏麵頓時亂了,大人叫,孩子哭的……郭金鳳的棍子舞的呼呼的,砸的乒哩乓啷,“我叫你們吃!我叫你們吃!”


    四爺當時就惱了,這瓷片飛到誰家孩子的眼睛裏怎麽辦?


    他三兩步的過去,抬手就奪了對方的棍子。拎著對方的後衣領轉身就走。郭金鳳嘴裏不幹不淨的罵著,小短腿不停的踢騰著,往四爺身上踹。


    四爺沒搭理誰,直接就走。


    楊碗花也不強著了,緊跟在後麵,“把你姐放下!快把你姐放下……我的天啊!你摔著她怎麽辦?”


    一路上人家就跟看西洋景似得,四爺從來都沒這麽丟過人。


    金家這邊還有好些人在門口呢,到了地方四爺將郭金鳳隨手往地上一扔,楊碗花都急了,“你摔到她了。”


    四爺扭臉看她:“我之前怎麽聽說這還陪嫁門麵房帶院子……說郭家的院子得給陪嫁過去,什麽意思?誰家占了郭家的院子?”


    這是四爺剛才跟掌櫃的商量給這邊送席麵的事,王家那邊的親戚在後麵嘀嘀咕咕他聽到的。


    但前兩天,金嗣明跟郭金鳳吵起來了,為了網吧歸誰的事的時候也提到了鋪子和院子。


    郭金鳳說網吧占的門麵是郭家的,該她管。金嗣明當時氣結,不好接話。但是老太太不樂意幹了,當時老太太怎麽說的,她說:“碗花,你咋跟孩子說的?當時蓋房子的時候,是你說把郭家的院子一並蓋起來,以後兩兒子,一個兒子一院子。保國不願意要郭家那邊,說是把東鄰這邊的房子給買了。也是兩院子一起蓋。”


    東鄰現在也都是空著的,人家在省城,不回來了。


    老太太就數落楊碗花,“是你死活不願意!又說人家東鄰的風水不好。結果一樣的院子,買人家人家要價八千,買郭家那邊的單給你了一萬五。你把錢收了,那院子就姓金,跟郭家可就沒關係了?咋了?我金家自己的鋪子,咋你閨女嘴裏,成了郭家的東西了?現在房也蓋了,啥都拾掇好了,不姓金了?”


    這是當時爭鋪子說的話。


    可家裏應該誰也不知道,楊碗花跟媒人說那一院子是郭家的,要給女兒陪嫁的。


    你說這事鬧的……之前為了個鋪子,姐弟倆就鬧了一場。她還不吸取教訓,要真把一院子街麵房不清不楚的那麽給出去,郭金鳳和金嗣明還能處不?


    這是給親生的孩子之間下蛆呢!


    當然了,大概楊碗花就那麽跟王家一說,等真結了婚未必會真給。可那時候不給,王家可不答應。鬧不好就是對簿公堂。


    這又是何必?


    金嗣明不算是不懂道理的孩子,他是沒念大學,也吃不了當兵的苦,然後給找了個民辦學校,念三年大專那種,學的就是計算機。去年開始實習發現不好找工作,去給人家到電腦城當產品推銷員去了。結果發現推銷這一行不掙錢,這孩子又瞄上舊電腦市場了。有些人賣有些人買,反正得自己上門去收購,回來再賣。這麽一來二去呢,幹了大半年,除了自己開銷的錢之外,剩下的錢都換成這種二手的電腦了。低價一點一點的收購回來的。回來就弄了這麽一個網吧,在現在還比較稀罕,一天到晚的,沒空著的機子,二十四小時都有人上網。這可不少掙錢。


    鋪子是家裏的,電腦是人家孩子折騰回來的,網線那些亂七八糟的都弄好了……這邊能運營了,別管家裏的誰幫著收費就行。這小子還不停的往城裏跑,收舊東西。他發現把舊貨重新翻新之後再賣,很有市場。尤其是出門打工的越來越多之後,那些換個新殼子之後的電視,重新噴漆包裝的舊家具之類的,賣的很好。他得空就去弄那個。然後不知不覺得,家裏的網吧被占了。問郭金鳳要這段時間網吧的收入,也說了,咱姐弟倆五五分賬。你給我看店,我分你一半。結果郭金鳳不幹,說了,店是她的,鋪子是郭家的。這可把金嗣明氣壞了,楊碗花勸小兒子,“你姐快嫁人了,嫁了人就好了。”


    行!金嗣明忍著沒鬧,但金鳳這當姐姐的結婚他也沒出來,顯然是生了大氣了。


    如今好了,都不知道楊碗花把這一院子許出去了。這婚事鬧的,以後很長時間都議論紛紛的,她把一整院子給郭金鳳的話已經說出去了,王家那邊肯定傳的到處都是。等將來金鳳真嫁人的時候你要是不給,你看郭家鬧不鬧,肯定會出來給郭金鳳撐腰的,還以為霸占了郭家的產業呢。


    四爺回來的第一天,老太太就說,那邊的院子空著也沒裝修,是為了留著給大孫子,也就是現在的他娶媳婦的。


    那這話現在不說清楚,回頭得有人跟自己和桐桐打官司。


    這事金保國一聽氣的差點背過氣,這事要是自己不知道,將來也不把院子給人家,那外麵的人不得罵自己占人家寡婦的家財呀!


    氣的肝疼!但想想,也不是自己的閨女,房子蓋了……這個虧咬牙認了。但之後再多,再像是叫我像是這次一樣給你操辦婚事,那是萬萬不能了。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又把郭家那邊的兄弟叫了好幾個,當麵鑼對麵鼓的把事情給說清楚。當時怎麽說,現在是怎麽說的。但如今這個情況,這個院子我們也不敢要了,我呢,也養了金鳳一場,這院子徹底的給金鳳,回頭隔間牆就砌起來,打今兒起,這孩子跟我再沒關係。


    楊碗花麵色大變,這是金保國這次是真的生氣的那種。


    可郭家那邊卻覺得好,郭家大伯還提議,“我兄弟這一房,不能沒有根。隻金鳳這一根苗,回頭招贅,也算是繼承香火。”


    但郭金鳳不敢獨門獨戶的過日子,她求助的看向母親。


    可楊碗花知道,再不能說話了,再說話倆兒子都得離心!


    然後因為兩家都有事,這次回去見麵怕是還有些難。不過事情完了,四爺估計能在省城多呆幾天。因此林雨桐心情還不錯。


    國慶前一天,橋橋還在上課,等著橋橋的話,差不多隻能坐最後一趟車回去了。


    白天收拾收拾東西,林雨桐趁機給盧淑琴再做做美容,然後換了林雨桐給特意挑的衣服,等橋橋一回來,這就能出發了。


    輾轉到縣城的時候都六點半了,再倒車回家,都晚上七點半之後了。


    秋天這個點都黑透了,晚上帶著涼意。街上還是很熱鬧,路過金家門口的時候,盧淑琴不由的低了頭,那邊燈火通明敲鑼打鼓的,貼著大紅的喜字,這是金保國在嫁他的繼女。


    林雨桐和橋橋一路岔開話題,說在哪裏買院子蓋房子的事,這就到了家。


    結果到家的時候,老爺子老太太壓根就沒隱藏這驚訝,很吃驚他們會回來似得。


    林有誌打眼色,“回來了,國慶了想著也該回來了。”拉了盧淑琴往屋子去。


    林雨桐和橋橋把給二老買的衣服和吃的放下,“我們洗洗就過來。”


    二老好像真當是放假回來的。


    盧淑琴一回屋子就道,“棉棉不是結婚嗎?嫁衣都買了……我看巷子裏冷冷清清的,怎麽了?”


    林有誌‘噓’了一聲,“老大兩口子沒法說!爸媽壓根就不知道棉棉要嫁人,周圍都沒人知道。還是你給我打電話說這個事之後,我才過去問的。大嫂說,這事邊走邊看,也沒說著親事不成……我也不知道什麽意思,兩人不叫我跟誰說棉棉準備結婚這事,我也就沒說……反正就咱們自己知道,我尋思著是不是從省城回來,兩孩子又出了變故了。但現在也沒說結,也沒說不結……不過看現在這樣,怕是不成。”


    “那你早該跟我說呀!”盧淑琴就道,“這來回折騰的。”


    “我這不是也想你回來一趟嘛。”


    “那你去城裏不一樣見麵。你去城裏是來回一個人的車費。我們這一趟,頂你跑三回了。”


    林有誌就笑,“我這不是不知道老大兩口子打的什麽主意嗎?萬一要是突然說結婚,你們又沒回來,這又是事端。你又不是不知道雨柱和小茹的婚事。那還不是孩子都生出來了,才告訴咱們的,這孩子做滿月跟結婚放在一天……”


    橋橋哧的一聲笑出來了,“反正我大伯總有邪辦法,當年不就是給我雨柱哥娶不起媳婦,愣是叫我雨柱哥拐著小茹姐跑了一年多,孩子要生了才偷摸回來,生下來了才告訴人家娘家的。”後來,這婚事就成了。那邊不僅沒要彩禮,娘家怕閨女過不好,還添了許多東西。


    因著有這個前車之鑒,林有誌也不知道該咋準備了。


    然後第二天林雨桐還沒起呢,大門叫被敲響了,是大伯,人家在院子外麵可大的聲音喊呢,“爸!媽!趕緊的!起來了,一會子親戚就上門了。”


    上門幹啥呀?


    老太太開了門,“咋的了?”


    “今年我爸不是整壽六十六嗎?六十六,得提前過壽,我昨兒跟親戚都說了,今兒都來,給我爸過壽。”


    老太太氣的呀,“哪有這麽辦事的?”


    “過壽還得挑日子呀?跟國慶同一天,這不用算也是好日子。”


    行行行!


    老太太嘴上抱怨,但心裏還稍微舒服了一點,覺得抽空給大兒子做活,兒子心裏還是有數的。剛好昨晚上二兒媳婦和孫子孫女回來給買了衣裳,還怪合身的。她心想著,怕是兩兒子商量好的,要不然不能二兒媳婦帶著兩孩子那麽晚了回來,連衣服都買了。這是大兒子辦壽宴,二兒子買了衣裳啥的。


    挺好!老二要供孩子念書嘛,負擔重,出點是個意思就行。


    老頭兒不高興,老太太還說他,“親戚來了就高高興興的,難得老大心疼你一回。”


    老兩口先去斜對麵大兒子家,留下四口在家裏麵麵相覷。但改成壽宴了,那就壽宴吧。洗漱好,鎖了家裏的門,都朝大伯家去。屋裏收拾的幹幹淨淨,院牆上貼著大紅的喜字。


    不見棉棉。


    林雨桐不愛在外麵應付人,去找林雨棉了。結果沒見林雨棉,隻林雨桃在屋簷下站著。林雨桐一過去,好像那間屋子的窗戶一下子就關上了。林雨桃指使林雨桐,“你去前麵招待客人,後院你別管。”


    這是鬧什麽鬼呢。


    親戚來的不少,但街坊鄰卻沒人。一是老人過壽,人家用不著來。二是金家今兒嫁女兒,都奔著那邊幫忙去了。


    很多親戚林雨桐也不認識,剛好林小姑拉著她不撒手,那她就留下陪她聊。不外乎是在城裏怎麽住的之類的話。林雨桐也沒瞞著,“主要還是看心理醫生,為我媽的病的。這個您知道就行。”


    林小姑明顯鬆了一口氣。她怕這些孩子沒輕重,再給把家給拆了。


    這一絮叨,都眼看十一點了。十二點開席的話,這個點得入席了。家裏沒見準備,沒見流動餐車,那就是在外麵的飯店定了席麵了。


    林小姑看時間,“我催你大伯母去,沒啥事就趕緊開席,吃了大家就散了,都挺忙的,回去還能幹一晌的活兒。”


    結果大伯母一個勁兒表示:“不急!不急!開席別跟那誰家給衝了!”


    那也對!


    林小姑正說去街上買點啥,別叫大家餓著了。結果外麵傳來停車的聲音,一輛貼著大紅喜字的麵包車停在了門口,從上麵下來一靦腆的小夥子,西裝革履,胸口佩戴大紅花:“爸媽,我來接親了。”


    一院子的人愕然:啥意思?接什麽親呀?這誰呀?咋進門就喊爸媽。


    這邊還沒回過神來呢,後院廈房裏桃桃扶著棉棉出來了,棉棉一身嫁衣,手裏拿著兩個紅本本,是結婚證。她把結婚證揚起來,“我們領了證了,今兒辦婚禮。借著我爺爺的壽宴……”


    那新郎趕緊道:“對!對!今兒兩喜事一起辦。”


    不是!事不是這麽辦的吧。


    接親你這新郎官一個人來的?


    這目不暇接的人還沒來得及問話呢,林雨柱拿了鞭炮就出來了,在門口擺開,點燃,劈裏啪啦的響成一片,然後喊裏麵:“那就趕緊上車吧,別錯過了吉時。”


    不給人任何反應的時間,新郎新娘上了車了,連老兩口都被塞到車上,大伯母吆喝,“走!不遠,就街麵上包的席麵。”


    林小姑拉了大伯母,“大嫂,是棉棉這對象你不樂意,這死丫頭自己偷著領證了?”


    大伯母顧左右而言它,“現在說這些也沒用,她姑,這事得往下辦。”


    那都領證了,那不得糊裏糊塗的辦還能怎麽辦?


    林雨桐這時候的想法是,估計男方人不不同意。女方這邊是單方麵給女兒女婿結婚的。


    當然了,這會子親戚們不這麽想,隻以為是女方這邊也不樂意,是家裏的女兒非不聽話。大家都覺得人家主家這會子挺難堪的,也沒人問。走走走!吃喜宴嘛!跟壽宴也沒差什麽。


    往過走的時候,林雨桐還有心思給四爺發短信:今兒婚宴結束了,就能走嗎?


    四爺哪裏走的了?


    家裏敲鑼打鼓的,提前兩天都熱鬧開了。今兒這親朋好友的都來了,他陪著老祁這樣的客人在裏麵坐著呢。約好的十一點結親的,結果十一點半了還不見人。打發了幾撥人過去催,隻說快來了,結果還不見。媒人一去不複返,到現在都沒給回信。


    楊碗花穿著大紅的旗袍,剛燙的頭發,又在外麵喊四爺:“嗣業,嗣業。”


    四爺又得出去,楊碗花叮囑,“你過去看看,要是之前要求的那些都沒準備好,那就別折騰了。再不敢耽擱了。”


    其實也沒要過分的!


    跟一般人家嫁女兒沒什麽不同。那邊給了八千八的彩禮,這邊直接回了六千六,還帶各種的家電,能陪嫁的都陪嫁上。那邊有啥要準備的?


    不是楊碗花不想爭氣要多點,實在是郭金鳳長的確實不怎麽樣,大概是對方隨了親生父親,說她其貌不揚都是誇讚。一米五的身高,上身長下身短……一點也不像楊碗花這個親媽。這親媽也知道閨女配不上人家,因此對男方特別寬容。


    行吧,叫四爺去了,四爺就去了。結果還沒出門,就有人急匆匆的跑進來,正是打發去問的一個小夥子,這人還沒進來了就喊:“趕緊的,去看看吧!王軍勝那小子跟別的姑娘都領證了,剛才人家開著車,偷著接新娘去了。如今都開席了!”


    啊?


    這麽多客人在當場,被人來了這麽一下。楊碗花幾乎快瘋了,腳下帶風的刮過來,“跟誰家的姑娘結婚了?還要不要臉了?”


    四爺就注意到報信的一臉為難的看金保國,他心裏頓時了然:楊碗花為女兒精心挑選的女婿,被林家給截胡了!


    那林家要是老二家吧,也還行。老二的日子不好過,但人很可以。吃苦耐勞,對誰沒歪的邪的,盧淑琴雖然腦子有點那個,大家背後議論,但人家也沒招誰惹誰對不對?大家還是樂意交好的。隻這林家老大,不能提。提起來熟悉的人都知道,那是連個一般的娘們都比不上的人。


    沒人愛打交道。


    給老爺子過壽,來的都是林家的親戚,攏共也沒幾席人。


    本該說兩家湊一塊今兒店裏都不忙的,但這不得考慮金家嗎?王家娶的是郭家的女兒沒錯,但郭家的女兒從金家的門裏出嫁,再如何是金保國的繼女,出的是金家的門子。大家夥看著金保國的臉麵,那必然是要到的。也願意過來吃席麵撐場子。這種情況下吧,男方你說你定了三十個席麵。嗬嗬!夠個屁!都不夠坐金家那邊一半的人了。


    要知道,金保國雖然沒有親兄弟,但金家可是大族,七八房人。這關係套著關係,再加上本來的人緣好,整個二村,不說全來,估計八成的人家得上門。哪怕一家隻來一個人,算算這得多少席口。


    做這個買賣的,就得替主顧把底子給兜住了。因此他今兒是按照百十口席麵給準備的。其中給林家的壽宴隻預備了七八席。


    結果先來的是林家,但一對新人卻是王家的兒子和林家的閨女。


    哎呀媽呀!出事了!他現在都顧不得擔心多準備的那麽些食材浪費了怎麽辦,他怕打起來他這店得被砸了呀。


    趕緊叫人給王家報信去:你家兩口子是吃幹飯的,他媽的能弄出這樣的事來。你兒子要是不願意跟金家的姑娘結婚,你倒是早說呀!這猛不丁的……腦子被狗吃了。


    王家也懵的呀,兒子除了之前說親的時候強烈的反對的,甚至絕食……可最後不是也妥協了嗎?再說了,人家親家母說了,金家是兩院子連在一起的,但原本就有一院子是當初郭家的房子。是她帶著孩子嫁到金家了,但房子還是郭家的,郭家這一房又不是沒後人,不是還有金鳳呢嗎?這結了婚,那一院子肯定要還給閨女的。


    哎喲!那一院子從前到後,蓋的可好了。前麵是鋪麵,後麵齊齊整整的堂屋廈房,隻要一裝修,就能住人。


    那可是在街麵上!


    自家也是街麵上的房子,但是南街遠不如東街繁華。自家就是在自家的鋪子裏做生意的,這旱澇基本上收入都差不多,穩穩當當的不吃苦不受罪的。兒子娶了郭家的女兒,就能從金家要郭家的房子,白占一街麵上的院子,不樂意才見鬼了。


    嫌棄媳婦長的醜?醜怎麽了?醜媳婦放在哪裏都安心。


    怕將來生的孩子醜?生了兒子像舅舅,看看楊碗花跟金保國的兩兒子多體麵的。就是醜也有個限度的。


    這是事關子孫後代財產和飯碗的事,不答應也得答應。


    然後慢慢的磨下來,兒子這不也答應了。婚事叫準備也準備,不太高興,但也沒言語呀。今兒早起一切都好好的,家裏來客人了,他還招待了。快到十一點了,兒子突然說想起個事,說是新娘子要鮮花,他得趕緊去找找去。


    可鎮上也不是縣城,上哪弄花去。


    兒子說的信誓旦旦的,“老水庫那邊不是種著月季嗎?我之前路過看見了,開的可好了,現在外麵賣的那個玫瑰都是假的,那就是月季。我弄點回來用牛皮紙包一包算了……”


    那叫別人去!


    “本來就不是買的,再叫別人去。被那邊知道了,不上花轎怎麽辦?還得給紅包哄她。”兒子是這說的。


    也對!哪怕不是買的,是新郎自己摘的,哪怕是月季不是玫瑰,可看在新郎親手摘的份上,估計也沒事。這跟電視上演的一樣,屬於年輕人的浪漫。


    然後就放手讓兒子走了,眼看著她開車往東頭去了。回來一說,一院子的親戚朋友不過一笑就罷了。


    親家那邊來人催,她也是這麽跟人家說的。


    直到飯店那邊來人說了,這才懵了。這會子想的不是兒子不好,想得是林家賊他娘的沒譜了!我兒子敢那麽去娶,你們咋還真敢就這麽嫁呢?


    沒這麽辦事的呀!


    老王家呼啦啦的跑去一群人,可真敢上手管的外人卻沒有。都是來看熱鬧的。


    瞧瞧!這年月這樣的熱鬧可不好找。


    新郎媽黑著臉,上去就拉新郎官,“走!回去!在這兒幹啥呢?”


    林家大伯母叫錢豔群,半點也不尷尬。不僅不尷尬,她反而成了占理的那一方,她一把把親家母推開:“幹啥呢?有這麽當爹媽的沒?你不願意?你當我願意呀!要不是你兒子哄著我家閨女把結婚證領了,我能看上你們家?早前我們家小姑子給我家棉棉說人家了,人家家裏挖掘機好幾輛,人家那孩子一年十多萬的往家裏掙。不知道多願意我家棉棉……你還當你家是啥好條件得高攀還是咋的?可我再不願意……能有啥辦法呢?”


    她揚著手裏的結婚證,“你兒子把我閨女哄著領了結婚證,肚子裏都踹了孩子了!咋了?不認賬了?大家來評評理,這是不認賬的事嗎?結婚證那是法律認可的。人家國家都認,你不認?你不認有個毛用?”


    先擺了事實,然後又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可這當父母的,不得給孩子把事圓上嗎?你兒子一來接親,我家這死丫頭結婚證一拿出來,我是屁都多放一個,就想著把事得辦下去……”


    新娘媽也不是吃素的,“圓上?你就是算計!不是算計咋這麽巧,你家的親戚有一個算一個的都來了……”


    “你放屁!”錢豔群一蹦三尺高,“我家是給我老公公做壽呢!老人家今年六十六,這不是我能編造的吧!六十六得提前過壽,這是老講究了呀!橫豎給老爺子大辦一回,我還不能通知親戚來吃個壽宴了?還講不講道理!”


    “那可真是巧,這日子真真的巧的很。哪天不選,就偏選在今兒!”


    “廢話!”錢豔群就指林雨桐和橋橋,“我家老爺子這寶貝孫子孫女國慶放假才能回來。暑假倒是能辦,可地裏活兒正忙著呢。再往前,從春上開始,哪一天得了閑了。也就是秋裏……得閑了,今年的收入也裝進包裏了,有錢有閑,不現在辦啥時候辦?過幾天剛好中秋,我家倆大學生也能回來過中秋,順便的事……這我家訂日子還得跟你家商量?”


    聽起來是很有道理的!


    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呀!


    林家老兩口包括林小姑,都知道錢豔群在撒謊。因為給棉棉介紹對象啥的,那是子虛烏有的。那是給桃桃介紹的,不是棉棉。


    桃桃的情況特殊,老人家管著的,做小姑的多操心沒啥問題。


    可林小姑輕易不摻和她大哥家的事,因為這大嫂實在不好相與,且人比較邪性。當然了,大哥跟人家是兩口子,這兩口子半斤八兩,反正跟一般人都有點不一樣。


    而林雨桐這一房呢,都知道咋回事。錢豔群就是誠心算計的。估計是棉棉願意,那邊的條件也不錯,但自家的條件比不上金家的,怕王家兩口子不樂意,幹脆攛掇著孩子生米煮成熟飯。跟誰都沒言語,這會子還比誰都冤枉。


    這邊正爭吵不下呢,被圍的裏三層外三層的,林雨桐和橋橋正因為被這坑貨大伯母點出來了,大家都朝這邊看,讓人覺得不自在呢,那邊人群外擠進來一個姑娘,後麵緊跟著一群人。


    來人不是金家的!事實上金保國在繼女的事上從來不插嘴。


    金家那麽多人,這事一喊出來,除了楊碗花歇斯底裏的,別人都沒反應。四爺本該有反應的,但是……那樣的姑爺,沒了未必是損失。金嗣明倒是暴脾氣,可這小子從小跟金鳳不對盤。兩人之前又因為誰管網吧的事鬧了一場,今兒結婚,他就沒起身。


    可金家不管,郭家管呢。


    郭家那邊郭金鳳人家親爹死了,可郭家還有叔叔伯伯這些親人呢,同族人也不少,然後烏泱泱的就過來了,你們林家這是想欺負誰呢,欺負我們家金鳳沒親爹?還是欺負我們郭家沒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斂財人生之重啟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林木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林木兒並收藏斂財人生之重啟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