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穿越係統已開啟,如需關閉,請訂閱全文。????那邊老祁給他使眼色,他扭臉看過去,才發現坐在那裏的林有誌。


    金保國愣了一下,瞪了老祁一眼,扭頭就往出走。


    老祁一把將人拉住,“幹嘛!沒完了是吧?”


    林有誌就起身,“不用他走,我走!”說著起身,直接繞過兩人要出門。


    老祁又伸手拉了林有誌,“幹嘛?你也沒完了?”


    他站在兩人中間,一手拉了一個,“今兒我沒這個麵子是吧?我把話撂在這兒,哪個狗r的今兒就這麽踏出我的大門,這輩子到我這個老夥計嘎嘣死了,都他媽的再別登門了。”


    老祁別看長的五大三粗的,但卻是個極內秀的人。在外麵並不咋咋呼呼,年輕的時候趕上那個年月,金保國是能鬧騰,林有誌是老實本分誰都能交好,因此都混的不差。老祁呢?屬於看著誰都不敢惹,怎麽瞧怎麽混混的那種,但人家那幾年該看書還看書。恢複高考之後,這小子都有孩子了,還去高考了。考了個中專,畢業後就留在縣w了。金保國這些年是混的人五人六的,但這位在縣城這點地方,各個單位都能流轉一遍了。雖說沒怎麽升職,以後升職的空間也不大的,但大大小小的是個領導。加上人會辦事,關係網很廣。但此人最叫人稱道的地方就是對老關係那從來不馬虎。


    金保國這種人,那關係跟誰都能處。但林有誌這些年,也不怎麽上老祁的門。但老祁逢年過節,必然帶著禮上林家的。給老二拜年,正兒八經的跟小時候一樣,跪下就磕頭。隻要是回鎮上辦事,那必然是要去家裏的。別管林有誌在不在家,他都去。去了還不空手,也不是金貴的東西,在街上碰上啥買點啥。提點好飯回去叫老人改善夥食,買點軟爛的點心,或是割上幾斤肉往家裏一送。對林家如此,對金家也是如此,而且不避人。給金家帶什麽,就給林家帶什麽。


    比起老祁的作為,那林有誌就覺得這些年,他做的不如老祁周到。


    別管這裏麵的情分有幾分真幾分假,有幾分是為了名聲。但一個人二十來年如一日,這就很難得了。


    當然了,林有誌也有他的道理。朋友站的高了,照顧窮朋友,這是情分。但你自己過的緊巴,處處要人照顧,你這一上門,人家心裏就咯噔一下。就像是這次,老祁不等自己開口就給錢,是想著給孩子的學費湊不夠。不是自家不想著跟人家親近,是人窮沒資格跟人親近。


    再者,也有些沒法麵對故人。


    這會子老祁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誰今兒都不能走。


    老祁把事做到了前頭,他撂下什麽話來,都得給接住了。


    都不掙紮著走了,老祁把兩人一甩,指了指沙發,“坐下。”


    一個長沙發,兩個單人沙發,金保國跟林有誌一人一個單人沙發,隔著茶幾相對而坐。


    老祁大馬金刀的往長沙發上一坐,占據了中間的位置。然後將茶幾上的玻璃杯子翻起來三個,從金保國手裏把酒瓶子硬搶過來,直接打開,咕咚咚的倒了三杯子,然後重重的給三人麵前分別放一杯。


    他自己端起來,也不管兩人,自顧自的跟這兩人麵前的杯子碰了碰,一口把一玻璃杯的酒給灌肚子裏去了。然後瞪著牛眼,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那意思就一個:老子就看今兒誰他娘的不喝這杯酒。


    林有誌側著身子,先端了自己這一杯,三兩口的跟悶下去了。


    金保國最後喝的,不知道喝的急了還是怎麽了,嗆的直咳嗽,咳嗽著咳嗽著,眼淚就下來了,抬手搓了一把臉,可還是沒有再說話。


    老祁也不說話,把剩下的酒給三個人分了,從起身從酒櫃裏摸出一瓶來,往茶幾上一放,再坐下這才道:“這有些話,我憋了二十多年了。哥幾個從穿開襠褲起,活尿泥一塊兒長大的……這他媽的都不算了是吧?咱們都沒親兄弟……老林那大哥算不得兄弟!咱們仨不抱團,能好好的到了今兒?”


    老祁原本不是本地人,他是三四歲上,被他娘帶過來的。他娘改嫁到這邊的老祁家,他才姓祁的。沒幾年老祁家的男人死了,他跟他娘在那家被欺負的呀,就直接搬出來了。娘倆就在磚窯廠安的身。無親無故的。


    金保國呢?是上麵兩姐姐,下麵一個妹妹,獨苗的男丁一個。他爸還死的早,死的時候最小的妹子還在娘肚子裏揣著呢。是金老娘一個寡婦人家一個人把四個孩子拉拔長大的。金保國在跟盧淑琴的婚事上有錯,原因就在於他太知道他娘拉扯他的艱難了。有時候,人就不能猶豫。在關鍵的時候隻那麽一猶豫一彷徨,很多時間可能就不一樣了。


    命運這麽操蛋,就開了這麽大一玩笑,怎麽辦呢?


    誰他娘的知道兩口子血型不對就不能生孩子。這不是玩人呢嗎?


    是是非非的,當年在那樣的打擊下,很多決定現在都不敢回想。要不然,世上哪有那麽多人,總想著這世上有後悔藥吃就好了。


    還有林有誌,他倒是上麵有哥哥。可那哥哥不提也罷!他娶了盧淑琴,這些年……他不跟老兄弟親近,為啥的?到底是朋友妻,他自覺還是理虧了!


    老祁就說金保國,“你也別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現在說那些事,有啥意義?你要是稍微堅持一點……堅持到現在,你才四十五。現在的醫療條件,溶血症是個屁!基本都是能痊愈的。你們就是到了這個歲數再要孩子,等孩子二十了,你也才六十五歲?來得及不?來得及!是!當年沒了孩子,淑琴受不了了,你也不好過。她隻念著孩子……你是心裏難受,這邊得顧著她,那頭得顧著老娘……當年那個年紀,也才二十歲的人……懂的屁!一串串的事壓下來,誰也不能保證換在你那個位置上會做啥決定。但是我還得說你,你跟你們家現在這位,到底咋回事?這邊剛離,明知道淑琴那個精神情況,你咋那麽著急呢?當年你再結婚我沒去,為的啥的,為的就是你在這事上,不地道。”


    “我離了我就後悔了,我尋思著我這邊安撫住了我媽,回頭我就去北邊的煤礦上,我把淑琴帶走,那邊哪怕是臨時工,可隻要餓不死咋不行呢?可去煤礦上當年也不容易,我找了當時在公社的李坎子,介紹信都開好了。當天跟李坎子喝的多了,回去就睡了,起來楊碗花就躺在邊上……第二天我人還沒醒,就被楊碗花的娘家人堵在屋裏了。”金保國閉上眼睛,靠在沙發背上,抬手遮住了眼睛,“楊碗花的姐姐,你們知道的吧?”


    楊春花是當年的風流人物,據說跟公社那誰誰誰的關係不一般。


    “人家來的時候手裏就拿著相機。”被拍下來了。


    隻要女方咬死男方是qj,那個年代這種事,判多重都有可能,趕上y打的時候,死刑說判也就判了。他本身也在外麵挺能混的,黑曆史能翻出一串來。


    老祁就皺眉,“這事隻楊碗花算計可不成。隻怕家裏的老娘……”


    是!沒有母親配合,對方進不了門,上不了床。老娘是想抱孫子,生過孩子的女人,能保證生育沒問題。這就是老娘當時的想法。


    別看在外麵人五人六的,誰能知道自己早些年過的多憋屈,跟楊碗花兩人關起門來鬧的有多難看。照片攥在她手裏那是一個不順心就鬧著要去告的。他想過領個結婚證,這事揭過去就算了。可楊碗花不領呀!直到現在都沒結婚證。當然了,也早已經構成事實婚姻了。早幾年他從來沒歇過離婚的想頭,可離婚就得先有結婚證。楊碗花咬死了不領證,這就是個死結。


    林有誌找回了淑琴,他特感激,他那時候想的依舊是怎麽離婚,怎麽照顧淑琴。可誰知道林有誌他媽的不幹人事,淑琴懷身子的時候人還不清醒。她啥也不知道,人糊裏糊塗的,可你林有誌呢?


    我他媽的拿你當兄弟,結果你呢?你把我當什麽了?


    那邊林有誌一把拍在桌子上,蹭的站起身來,指著金保國,“你都跟人家生孩子了,你還想叫淑琴回去?回去幹什麽……”


    “別管她回不回來,就是她不回來,我不怨!但是,你得叫她自己選。可你呢?你齷齪!你怕她走,你是生生用孩子栓住了她!人人都說你老實,可論起卑鄙,你他媽的不用謙虛!你是這個……”金保國說著,就朝林有誌挑起了大拇指,“你還真就是這個!”


    外屋的橋橋之前睡的死,這會子一說話才醒過來了。他知道這話是哄人的,但這得應著。不行就是先欠著學校的,生活費靠著家教也能掙回來。他進去就道,“真的,我姐昨兒白天都跟我說了。這不是一直沒顧上說嗎?咱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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