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待花開(26)


    第二天,一家子該回城的時候,大龍和玲玲要跟著。


    “買房挺好的,我想買了放在我的名下。”新媳婦也很精明,就提這個條件。


    林雨桐就看大伯娘,誰知道大伯娘當兒媳婦不一定好,但是當婆婆,還真不錯。她直接點頭,“應該的!給你就你當家!放在誰名下不一樣呀!兩口子是要過一輩子的,就放你名下。”然後把結婚收的禮金,一共是五萬七千六百五十塊,一分錢都沒留,全都塞給兒媳婦,“這些錢給添上,辦了個喜事,確實沒多的給你們添了,就這麽些了。要是首付還不夠,你給媽打個電話,媽給你想辦法。”


    把林媽驚悚的,這也確實是娶媳婦難了,這媳婦是真金白銀換回來了,且寶貝著呢。


    兒媳婦心情是愉悅的,大龍有一輛國產車,兩口子一輛車跟在後麵。


    大龍就問媳婦,“咱手裏一共又多少?”


    玲玲算了一下,“九萬,再加上媽給的五萬七千多,我手裏還有幾千塊錢的零用錢,加起來也就十五萬。”


    那這也不夠呀!


    “那個廉租房咱不要了,還能退出來幾萬,我找我大姑去。當時是我大姑經手的,能退回來,這也有十八|九萬了吧。我覺得你堂妹說的挺對的,買個公寓,也不要多大,五六十平的小兩居,夠咱們帶孩子住就行。”


    沒說不行!但是,“這要是都花了,咱可就什麽錢也沒有了。要是首付交的多些,咱的月供壓力就小了……”


    正說著呢,玲玲的電話響了,親媽打來的,“你今兒幾點回來?我好準備。”


    是說回門的事。


    玲玲就說,“我跟我叔我姑他們來省城,我婆婆說要在省城給我們買房子……今兒不回了。”


    “那個……你弟弟的事……”


    “車上不方便說話,等不了一天嗎?等我回去說不行嗎?”玲玲這麽問了一句。意思好像是車上還有別人似得。


    行吧!那邊掛了電話。玲玲常舒了一口氣,見大龍在觀察她,她翻了個白眼,“看什麽?我又不蠢!”


    這媳婦是相當不蠢,找她姑姑拿回廉租房那幾萬,她姑說錢給人家了,退的話且得等一段日子。她跟她姑說,“您先墊給我,我婆婆說給我們買房子,我想買在我的名下,我婆婆答應了……”


    她大姑並不知道用的是那九萬塊打底,一聽侄女買房,婆婆那邊很懂道理,再加上這廉租房的錢本也是人家婆婆的。這邊連這幾萬的墊付都不給,未免說不過去。人家也不是借,就是提前預支一下。她直接給侄女轉了,“那你不在家吃飯了?”


    “不了!我們急著看房子。”


    是的!她在上麵要那筆錢,桐桐和四爺連同藤藤都在下麵等著呢,得帶著這倆去看房呀。


    一天了看了四處地方,才在比較好的地段,看中了一處半地下室的房子。這房子可不好找,價格隻一半,且七十年產權,麵積得又七十九平。隻不過是在一處很深的小區最角落的一棟樓裏,那種角落,本不多的陽光遮擋完了,不好賣出去。但就一點,便宜。人家房產中介也說了,要不是這麽大的弊端,也不會是這麽個價錢。


    因為便宜,所以準備的首付足夠了。


    玲玲就說大龍,“人家嫌棄不好,我卻覺得好。咱要是弄夜市擺攤,地方小了在哪做呀?這地方咱的車子啥的都有地方放,靠著牆角不礙事。屋裏地方大,放冰櫃之類的也能放下,廚房連帶餐廳都能當操作台……”有孩子卻未必一定要住這裏,租個老小區的房子,也不要多少錢。但有這套房子在,孩子用這個房子的學位就能上學。


    反正錢這麽花了是最劃算的。


    個算個的賬嘛,人家知道她家的事咋安排,覺得好那就買吧。


    意向金一交,人家還不多留,連晚飯也不吃,直接走了。


    藤藤說,“大舅媽這次是撿到寶了,這媳婦厲害著呢。”


    可不,拿著那麽一點錢,把能兼顧的都兼顧了。不過回去,她親爸媽得抓瞎,閨女花的一分不剩,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你就是把她打一頓,她也沒多餘的錢給你了。


    回來的時候一說,小姑就笑,跟老太太說,“瞧瞧,您可放心了吧?娶了個明白事的孫媳婦。”


    老太太卻替大兒子算著賬呢,“你大哥那是,半輩子手裏的錢,都給大龍貼進去了。辦事這禮金都沒落手裏,給兒媳婦買房子了。你信不信,辦喜事那席麵,還在館子裏賒著呢。得等到秋裏,地裏有收成了,才有法子還……下麵緊跟著還有個小龍……鬧不好為了小龍要欠債的……”


    絮絮叨叨的,老太太肚子裏的賬目特別清楚。


    小姑就低聲道:“您跟我爸攢的錢,是不是全貼給我大哥了?”


    “你大哥是借的!”老太太是這麽說的。


    小姑就笑,“您手裏沒了,再攢下的,就是我二哥二嫂和我給的。要是再貼,可得給我二嫂打招呼。不興再貼了。”


    都說了是借的!


    行行行!您說借的就借的!


    林媽在廚房,沒出去,外麵說話的聲音她聽的見。於是,給自家閨女朝外麵努努嘴,“你奶可不糊塗!”


    “這不是農村娶媳婦難嗎?”林雨桐低聲道,“您就當不知道,我結婚的時候我奶奶貼了我一部分了,肯定給大龍的更多,那不是心疼我大伯嗎?我大伯多大了?快六十了吧?這個歲數了,還得累死累活的,以後還得累下去,不是徹底的倒下,他都歇不了,我奶能不心疼嗎?”


    林媽白了閨女一眼,就出去了,大聲跟婆婆搭話,“媽,我算著我大哥大嫂那邊,手裏肯定不寬裕,春上還得投資呢,我這邊也沒啥用錢的地方……”說著,就喊老林,“你給大哥那邊轉兩萬塊錢,才娶了新媳婦,家裏啥都得講究,手裏沒錢咋弄呀?先轉兩萬吧!”


    老林受寵若驚,捧著茶杯子從茶室出來,“給大哥轉錢?”


    “啊!我跟你說話你聽啥呢?”


    “哦哦哦!”老林拿出手機給轉了,轉完了才假惺惺的隻當不知道為啥的,“我跟大哥怎麽說?”


    林媽沒理他,給婆婆把香蕉遞過去,“您咬這個試試,看看這個香蕉硬不硬。”


    老太太喜笑顏開的,“這個香蕉軟、香。”


    “思業不知道從哪找來的,隻指頭那麽長,我吃著也覺得好……”


    小姑也拿著手機給老大那邊轉了一萬,有這錢的話,能撐到秋裏。


    林雨桐端了果盤出來對著老林擠眉弄眼,老林敲了敲閨女的腦袋,“做什麽鬼樣子。”


    老太太高興了,那就行。林媽還有半年的班,就退休了,這半年,還得老太太跟老爺子自己在家。


    假期進入倒計時了,四爺又帶著小龍去學校弄了個餐飲櫃台。


    家夥什小龍本就有,職工宿舍有鋪位,給他弄了個鋪位,剩下的就不用管了。但有個這種關係的大舅子在學校,開學後四爺就很少去食堂吃飯了。


    當然了,他現在也比以前忙,現在花格子那邊的事越幹越大,公事找他,那時間基本就是中午這點時間,去外麵吃飯帶談事。反正晚上的時候,甚少能把這位約出來。一個月裏有那麽四五次,都算不錯了。


    花格子還問:“你是跟老丈人住不方便還是怎麽了?”


    什麽跟什麽呀?


    晚上回去寧肯陪著老丈人去單位的工人文化宮參加中老年男人們的健身隊,也絕對不會在外麵胡亂逛蕩的。


    是的!過了年,老林開始積極參加體育鍛煉了。因為到工會之後,他的工作就是這個。豐富大家的業餘生活嘛。可現在,誰有那功夫呀?


    四爺支持老丈人工作嘛,搞來了飲料公司的體驗款飲料,又弄了很多景點的參觀票,甚至把花格子那邊很多個瑕疵的工藝品叫弄來,包括哪些瓷器擺件,都折騰來了。比吧,賽吧,完了有獎品的。


    年輕人哪有那閑工夫呀,但是中老年人有啊!退休了的,閑著也是閑著。快要退休的,平時清閑嘛,一塊玩玩。於是,猛的一看,還怪熱鬧的。


    老林被點名表揚一次,大喇叭表揚的那種。


    把林媽寒磣的呀,“幹了快一輩子了,因為這個被表揚了!”那也是被表揚了!工作突出嘛!


    嗬嗬!要不是你姑爺給你弄那麽些東西,誰搭理你。現在是,好些廠裏退休的老大姐也想去文化宮,跳跳廣場舞之類的,在那裏跳了是不是把那個瓷器的花盆獎勵給咱們。


    別管什麽類型的運動吧,反正叫工人文化宮熱鬧起來了,這就行了。


    林雨桐呢,給學生報完名之後,開學就是檢查作業和考試。檢查作業這個,基本都完成了,極個別的應該是記錯了――姑且就真當記錯了吧。沒關係呀!不叫做以前那個作業,但照著之前的題量,每周給加上補回來就行。


    她又不罵人不打人的!


    考試嘛,這就考吧,這就考吧。每天考,每天嚎,明知道要考,還一個勁兒堅持不懈的嚎。哎呀,可得勁了!


    今年一開年,學校就有新動向,說是上麵下文了,必須要有勞動課和實踐課。加課就加課吧,一周最多一次課,其實影響不大。結果不然,影響還是蠻大的,高一高二年級得有四個勞動課和實踐課的老師。說是會新調來,那就得有人家辦公的地方。


    自己那邊的,自從體育館和藝術樓用上之後,之前副科老師都搬去那邊辦公去了,其實就是自己和錢老師占據了一間辦公室。


    人家四個老師,你們兩個老師。那你們看,你們是一起辦公呢,還是你們給人家騰出來。


    再加上老周說,“咱們每年都有實習老師,這得叫這些孩子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喘息的地方。”


    那就是還傾向於自己和錢老師搬家唄。


    老周笑眯眯的,“別怕,不擠。咱們學校更換辦公設備,就這兩天了,辦公桌這些全都換了。”


    真的假的?


    真的!


    那可太好了!這辦公桌真是,林雨桐上學那會,辦公桌就這樣,現在還這樣。筆記本放在上麵敲字,好家夥,桌子咚咚咚的。


    換了辦公桌好啊,一個一個小格子,誰也別妨礙誰。


    她以為她和錢靜老師就是插到哪個辦公室就完事,結果不是!學校現在給的安排是:班主任辦公室和各科老師辦公室。


    按照這個劃分的。


    至於哪個老師在哪個辦公室哪個工位,隨機!抽簽吧!別怕亂的學生找不見,門口掛牌的時候下麵帶著姓名牌,錯不了的。


    林雨桐抽了一個,米白急切的看,然後樂了,“咱倆一個辦公室……”


    進去才知道,工位隔著過道,彼此能看見。把各自的東西搬進來,這就能辦公了。班主任辦公室大一些,一個裏麵十個人。


    林雨桐除了跟米白熟悉之後,跟誰都談不上熟悉。這裏麵有語文老師,有曆史老師,有英語老師,有物理老師,可以說,沒有什麽交集。


    人家在學校時間長了,都彼此熟悉,比較有話聊嘛,感覺林雨桐和米白比較被孤立。


    林雨桐呢,屬於大家都知道她不好惹。米白了,半路調過來,有背景。大家對她們客氣,就隻是客氣。


    早上林雨桐一進辦公室,剛才還在熱聊的人突然就不聊了,進入了工作狀態。她不會受這些東西的影響,也不搶著和誰接水,家離那麽近,壺裏帶著水呢。米白是踩著點上班,一進辦公室就呼喊,“還好還好,趕上了。”


    然後每人抬頭看她一眼。


    林雨桐朝她擺擺手,示意她忙吧。


    其實自己自在了就無所謂啦,不方便的是學生,想過來接水或是幹什麽的,就不是很方便。講題的話,都在辦公室外麵,一到下課,她就推著椅子自己出來,在走廊裏等著學生。因為昨天米白班裏的孩子過來找米白,被別的老師給說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是我們班的孩子,要是被別的老師說了,會有點小生氣。尤其是那種,孩子不算是有什麽大錯的事情,真的會生氣。嫌棄別的老師說自家班上的學生。


    她幹脆自己避開,咱誰也不妨礙。


    打破這種別扭的相處方式的是跟林雨桐挨著的一個女老師,四十往上了,叫文萍。文老師今兒笑眯眯,主動跟林老師搭話,“小林啊,幫我個忙。”


    哦!您說!


    “你們班的藝術生……有沒有美術生呀?”


    肯定有啊,怎麽了?


    “叫你們班的美術生幫我畫一幅畫,我家親戚家的孩子要參加他們學校的繪畫比賽……”


    林雨桐:“…………”這是什麽操作?


    她就問了一下,看是正規的比賽,還是學校的課外活動性質的比賽,什麽年級組的。


    文萍就笑,“小學的,瞎胡鬧的那種。”


    那沒事!林雨桐也跟著笑,“那把主題發了下。”


    可她也沒去找美術生。她自己雖說不精通,但畫是會畫的,不過是匠氣濃了一些而已。她在辦公室的老師基本都去上課之後,趴在桌上給畫了一幅春景圖,就是花紅柳綠這點東西,一會子就得了。


    等文萍回來直接給了。


    文萍往書裏一夾,往包裏一塞,椅子朝後一滑,抱著杯子跟林雨桐聊開了,“聽說你家在對麵的小區又兩套房子?”


    “哦!”她點了頭,“我們自己住一套,我小姑住一套。主要是我爺爺奶奶年紀大了,都守在身邊他們放心。”


    她也不知道對方想幹嘛。


    “那怪可惜的,我還說找一套房子租呢。我家遠,也租住在附近,可那邊的小區後麵開始蓋樓了,可吵了。”


    林雨桐就一臉的愛莫能助,“那挺可惜的,我家在家屬院還有一套,該到期了吧,可惜被我爸的領導給租去了,要是別人,毀約我都給你騰出來了……”


    “你爸的領導怎麽還租房子呢?”像是八卦一樣的問了一句。


    “領導的侄孫得上學,他給他侄兒在這裏租的,為了離學校近的。”


    文萍就一臉的可惜,“看著你利索,想著你家的房子至少幹幹淨淨的,住之間不用太收拾。”


    林雨桐還沒說話呢,斜對麵那個女老師,叫鄭欣雅的,三十大幾了吧!她不知道忙什麽呢,搭了一句,“不是聽你說一直要在這周邊買呢嗎?叫我說,還租什麽呀,買一套得了。”說著,還對著仰頭對著林雨桐笑了一下,“小林呀,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我也在你們小區裏買了房子了……”


    是嗎?“那可太好了!”林雨桐應承著,多餘的卻不問。


    看出來,文萍其實跟鄭欣雅也不算是太對付,這個一炫耀買房了,那個就立馬閉嘴了。


    晚上跟四爺在小區裏散步的時候才發現,鄭欣雅說的房子,是物業那棟樓上。那個樓屬於開發商的,隻三層,其實那就是違章的建築,最開始工程的指揮部在那裏,也充當過一段時間的售樓中心。如今物業在樓上,一樓當門麵,麻將館就在一樓。朝向不好的門麵,之前一直門鎖著呢,現在,卷簾門半拉著,裏麵的玻璃門挺透的。裏麵看的清清楚楚的。最多也就一個車庫大小,用的還是架子床。


    她拉著四爺就走,以後再不到這邊來散步了。


    這種房子就是住或者租能湊活,但肯定沒有房產證的。


    米白消息還挺靈通的,“鄭老師他老公前幾年做生意敗光了,連房子都敗光了。如今在你們小區買房了,那肯定是生意又好了。聽說文老師以前沒少在鄭老師麵前炫耀,如今被打臉了吧?”


    林雨桐沒告訴米白鄭欣雅住什麽樣的房子,她隻附和,“肯定是有起色了呀!這邊的房子想買到,那就是得下手快。我家的房子當時要不是說全款,可沒那麽容易買到。”


    然後沒兩天,大家都在傳,鄭老師的老公現在發展的不錯,錢沒少轉。


    鄭老師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大概覺得林雨桐沒戳穿她,人還不錯,要是有話題的話,也願意把林雨桐拉到話題裏。這關係一好呢,鄭老師就透漏,“文萍叫你找學生給他畫畫,說是小學的孩子畫著玩的?什麽呀!根本不是!小學現在找個重點中學多難呀,有個市裏的比賽,獲獎就算又特長資格,要不然,為了孩子完成作業勞動你,她犯不上。”


    林雨桐:“……”真的假的我怎麽分辨。


    但緊跟著,文萍私下給林雨桐打電話,“我當時叫你畫畫,辦公室就三個人,我,你,還有鄭欣雅,對吧?小孩子最多就是臨摹了一下,然後被老師選去了,我也不知道的呀!然後就這點事,還被舉報了。小孩子的老師和家長都給我打電話,問我怎麽回事。你說,這點事……就咱們三個知道。你不會去舉報,我不會去舉報,這是誰舉報的?”


    其實你說話聲不小,未必沒有別人在外麵聽到。


    她這麽說的,但文萍是認定了就是鄭欣雅幹的。於是,在辦公室就很奇怪,文萍跟林雨桐好,鄭欣雅也跟林雨桐好。這兩人麵上還可好了,但背後都跟林雨桐說對方的壞話。


    這就導致了,林雨桐在兩人都在辦公室的時候,她會選擇在這個時間段,跟學生家長溝通個別學生的情況。如此,你們就不用跟我說話了。


    吃飯的時候,米白賊兮兮的,“你知道為什麽那倆不對付不?”


    不對付還需要理由?看不順眼唄。


    “不是,今年職稱評審該整理材料遞交了……”米白把飯往嘴裏塞,“名額還是那麽幾個,不夠呀!”


    林雨桐覺得飯都不香了,“那就是說,咱們今年是萌新,不算。今年過後,也得操心職稱評定的事?”


    那你以為呢?!


    林雨桐嘖的一聲:看!叫老林和老媽覺得驕傲,並不是那麽容易。你說你在學校當老師,職稱評不出來,這咋弄?事實上,就是有很多老師,兢兢業業的一輩子,衝不過職稱這一關。


    邪門了!當時怎麽就那麽聽話,叫當老師就來當老師來了,幹點啥不比當老師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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