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啟時光(65)


    楊碗花一臉怒氣就要張嘴,那邊金保國直接躲開了,挪動了三回都沒躲開,大夏天的穿個短袖,一個女人的手搭在胳膊上直接小幅度的摩挲著,這是啥意思一個大男人能不知道嗎?


    不想給人沒臉,一個女人家過日子不容易。


    他是一讓再讓,讓到馬路牙子邊上了,再下麵就是緊靠著馬路牙子的車了,沒處可躲了。


    他胳膊一抬,順勢把就紅秀的手給甩下去了,卻像是沒知覺一樣,指著家門口,剛好是楊碗花的地方,跟楊碗花說話,“你這人,別愣著呀。煙呢?趕緊的呀,把嗣業拿回來的那種煙拿出來……”


    弄來的招待煙,外麵沒賣的,等閑都不往出拿的。


    楊碗花就接話,“你放哪呢,我哪知道?一天天的寶貝的跟啥似得!”


    這話一說出來,金保國就徹底的躲開了,嘴上卻抱怨楊碗花,“真是的!你說你一天天的能幹啥?”又看那腳成了那樣了,“行了!你趕緊歇著去吧,今兒不用你招呼。”


    紅秀看著兩人一前一後進去的背影,慢慢的收回視線。


    她是要走的,可她跟男人說說笑笑的,以前不覺得怎麽著,但剛才圍了那麽多人,這紅秀那動作輕佻的,男人嘛,誰知道啥意思?這會子就有那種有便宜就占的,說笑一般的拽住紅秀,“老金家今兒大喜事,不喝一杯怎麽行?走走走!妹子,一塊坐著去,跟妹子坐著屁都是香的!”


    香你奶奶的個腿!


    紅秀臉漲的通紅,抬手就拍過去,還不敢惱了叫人難堪,隻半開玩笑的喊:“嫂子,嫂子,我這老哥哥了不得了!”


    人家那老婆就在馬路對麵呢,正坐在一塊三三兩兩的聊天了。嘴上應著,“你帶去你家給你暖被窩去吧,我不要了。”但轉過頭來就跟那一群女人道,“什麽東西?!我家那貨不是好人,但也沒見跟別人這麽拉拉扯扯的。”


    總之,這就是個男人們愛撩閑,但女人們偏深惡痛絕的一種女人。


    得了消息趕回來的錢果果在車裏把這一幕看了個清楚,然後臉上露出幾分沉思之色。也許她可以帶上服裝城的生意,因為這個據說很會做生意的紅秀在作死。


    做生意講究個人氣。你做的是服裝生意,其實就是做的女人的生意。別管男裝女裝還是童裝,其實購買的九成以上都是女人。尤其是在鄉鎮上,更是如此。城裏有男人自己買衣服的,但農村是少之又少,沒結婚的小夥子是當媽的幫著買,結了婚的是媳婦幫著買,因此,這就是做女人的生意。而做女人的生意,你卻把女人們都得罪了,你還能長久?


    這些女人們,她們有她們的固有認知。像是對紅秀,她們不會覺得說紅秀的作為不管如何,這都不是別人占她便宜的借口。她們的想法是,要是紅秀不輕浮,男人怎麽不跟別人聊騷,隻專找她呢。各家的男人也都那樣,別的女人誰看的上?可各家都當寶貝!突然出現了一個這樣的女人,這就是公敵呀。這還想做生意,做錘子咧!


    這麽一轉臉,她心裏就有數了。下了車從後備箱裏抱出一箱子奶糖,往門口一放,招呼周圍的女人,“嬸子,大娘,嫂子……過來給孩子拿糖呀!我家今兒添丁,大喜事!沒急事的都過來吃飯……咱們不上館子,我給咱割肉買菜去,咱自做自吃……”


    這種喜事,一般都是男人們上飯店,誰家的女人都不跟。不招待也沒人見怪!但人家請了,不去就不給麵子。


    這小媳婦利索的很呀!


    就有人笑道:“娃她嬸子當的真好!”


    “那是!我家頭一個寶貝蛋蛋呢!”錢果果又上車,鄭重的招待人家,“真的,都過去吃飯。今兒下午咱打石頭饃饃,我爸和我哥我嫂都朋友多,尤其是我哥我嫂,人家城裏人過來給孩子帶東西,咱們回禮拿啥回呀?買的石頭饃饃不能跟咱自家做的比!再說了,要買人家隨處都能買的。這自家做的現在少的很,也算個稀罕東西!”


    這麽一說,還怎麽推辭呀!趕緊的吧!


    金保國拿著煙往出走,一拍手,還真把這一茬給忘了。他點了點楊碗花,“你看看你,這點事我沒安排到,你愣是也沒準備!”還得小兒媳婦這會子招呼!


    他出門就從身上掏錢給錢果果,“拿著,家事你多擔待!”


    成!


    然後林雨桐在病房就接到錢果果的電話,“姐,大致得準備多少。我得重新定一些包裝盒子,給人家回禮好看一點。塑料袋兜著容易碎!”


    “多準備點。”林雨桐就道,“這玩意弄出來用塑料袋密封,保證酥脆就行。就是這次有剩下的,回頭出了月子,我得跟你哥去京城一趟,這東西有用!”


    多少都能消耗,不說單位大,就是四爺的老部隊,這玩意有多沒少都能消耗了。確實也算是一個特產了。


    難得錢果果想的這麽周到。人家釋放善意了,她就接了。


    錢果果又周到的問孩子的情況,有沒有奶水,林雨桐當然隻說好了。


    但有跟盧淑琴好的也打電話給盧淑琴賀喜,順便問問。盧淑琴就免不了吐槽女兒和女婿,“好端端的奶粉不讓孩子喝,進口的沒買到真的,結果弄了咱們縣那種老奶粉叫孩子喝,折騰的呀!”


    錢果果就聽見了,當時就打電話叫金嗣明去省城,“我給我表姐打電話了,真假她知道。我叫她先買了十桶,你去取一下,別管多晚都回來……”“我知道,直接送醫院!”我侄兒吃飯的事,我能耽擱嗎?


    然後都晚上九點多了,金嗣明來了,拎了一桶奶粉,“我買的多,在車上了。今晚先用這個頂頂,明兒就回家了嗎?”


    你看著事鬧的!


    林雨桐朝四爺點點頭,四爺跟金嗣明出去說話,“你跟果果也別到處折騰的找錢了。等上半個月,我給你們騰出二十萬來,大概齊能周轉過來……”


    哪弄那麽些錢來?


    金嗣明麵色一變,“哥,不是那個意思。”


    “知道!回頭你給我算利息都行。”四爺拍了拍他的肩膀,“趕緊回去吧,再晚了家裏該操心了。”


    四爺這二十萬哪來的?這不是專利一直掛著沒動靜嗎?今兒終於有人聯係了,一張口給五十萬,這就能談的。而且,這屬於正當的收入來源,沒什麽不能叫人知道的。


    盧淑琴是念叨了一下午,說這孩子有財運,取名該取一個‘鑫’字!


    金鑫嗎?


    那是挺多金的!


    但這名字吧,叫四爺和桐桐覺得吧,怎麽那麽別扭呢?


    林有誌就說盧淑琴:“金家一直就有排輩的!”


    金保國是‘保’字輩的,嗣業嗣明是‘嗣’字輩的。


    下來這一輩該排哪個字了?


    問四爺?四爺也不知道。不過過年祭祖的時候,誰說了一句,小一輩金家出生的都是閨女,還沒一個小子。怎麽排輩還沒有先例吧!


    可不是!


    坐在酒桌上了,金保國才意識到,自家孫子是金家小一輩男孫裏的第一人呀!


    保嗣保嗣,兩輩人的排輩就看的出來,金家早前一定子嗣不豐過,要不然不會隻祈求保嗣。如今了,族裏的人這個那個的都說,下一輩給取個意思更好的字。


    可吵來吵去也沒吵出個結果。


    第二天去接孫兒回家的時候,金保國就跟兩個兒子商量呢,“咱不管別人,咱第一個咱就是規矩。我昨晚都十二點了,去張瞎子家叫他給取了幾個名字,咱們選一選……”


    張瞎子是算命先生,信他的人跟不信他的人一樣多。


    金嗣明不想觸黴頭,但還是道,“聽他的幹什麽?自己取……”


    “你閉嘴!”金保國還是願意相信的,因為人家張瞎子昨晚可說了,自家這孫兒是龍精鳳神,是落到自家草屋裏的金蛋蛋,啥名字都壓的住的,“……就像是金龍泉、金坤榮、金乾璽……”


    啥玩意嘛這是!是人名嗎?


    除了金龍泉稍微順口一些,其他的沒一個順口的。


    金嗣明直接給否了,“除了蛋蛋這個小名能用之外,別的都不成。慢慢取嘛,又不著急!”


    然後莫名其妙的,自己孩子就成了金蛋蛋了。


    金嗣明不敢抱,就在邊上看,然後用手輕輕碰了碰小腳丫,“咱們家蛋蛋這腳是不是都比別家孩子大點……”


    大沒大點沒比對過,但是對把孩子叫蛋蛋,我們是拒絕的。


    但林大誌和盧淑琴對這個名字卻不排斥,也跟著一口一個蛋蛋的叫。橋橋急急忙忙的趕回來,剛趕上出院,見把孩子叫蛋蛋,當舅舅的不樂意,“怎麽叫蛋蛋?我都想好了,叫七斤!這多有紀念意義的!”


    不!這種沒啥要特別紀念的,七斤並沒有比蛋蛋更好!


    盧淑琴力挺兒子呀,“那咱就叫七斤,林七斤。”


    金保國能說啥,隻能道:“在林家那就是林七斤,回金家就叫金蛋蛋!”


    不衝突的嘛!


    但孩子會有一段時間很困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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