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意見藍藍跟著自己亂想,趕緊道:“別想了,也可能是我多心,相爺隻是隨便問問,睡吧。”


    藍氏乖巧的點點頭,躺在鋪著醬紅萱草的綢緞上,突然想,如果萬一相爺確有那樣的意思,豈不是說陸雲裏有望……到時候他心裏必定是傾向常氏的……那她……


    藍氏翻過身,背對著陸辰意,望著隱隱綽綽的燭光,卻怎麽也睡不著了,越想越覺得那個夢不是沒有可能,這個身份她可以失去,但是她的女兒不可以,她也絕不能讓女兒一無所有。


    藍氏翻過身,像往常一樣縮進相公的懷裏,心裏卻告誡自己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


    林逸衣一襲卷地長裙,肩上搭著淺紫色冰絲小衫,手裏捧著一卷長卷送夜衡政出門:“你最近很忙嗎?天天見你早出晚歸的,從你府門口過最近都停了四五頂轎子。”


    夜衡政接過長卷,握住林逸衣的手,心裏還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答應她了,沒有長時間的考驗無需他放棄什麽,她竟就答應他了,就像準備好了迎接坎坷卻發現前路原來能如此通常。


    讓他忐忑之餘更覺得不敢相信,隻有拉著她的手他才心中稍安:“恩,最近邊關餉銀出了點事,所以有點忙。”


    林逸衣疑惑的看著夜衡政。


    夜衡政拂拂她耳邊不存在的頭發,貪戀溫和的一笑,一切都值得,他也不會否認元謹恂背後身為林逸衣的出氣的事實:“駱祥秋鬧得。”


    林逸衣瞬間抓住結症:“他的事怎麽會你忙?順便連你一起那來出氣了吧。”林逸衣眉目一挑,嬌嗔的看眼夜衡政。


    夜衡政受用的握緊她的手:“小事而已,出門的時候小心一點,我先走了,晚上抱孩子過來。”


    林逸衣回握著他溫順的點頭:“車裏給你放了煲好的湯,中午記得喝。”


    “我知道了,快點進去吧。”


    “恩。”


    兩人卻誰也沒有放手。


    春思站在夫人身後當看不見:膩歪。


    林逸衣難得被夜衡政看的有些羞澀:“走啦,都要遲到了。”


    夜衡政依然牽著她的手,目光略有深意的看著她:“你忘了……”


    林逸衣趁機吻了他的臉頰:“慢走。”


    夜衡政笑了,笑容滿足珍惜:“走了。”


    “恩。”


    林逸衣看著夜衡政的馬車消失在接口,才含笑的轉身,便看見花江音探著身子張望接口和常縷原來如此的笑容。


    林逸衣見狀趕緊道:“快回去吃飯,起這麽早小心黑眼圈。”


    花江音突然開口:“決定是這個了,那麽……那個我是不是可以追了!”花江音興奮的看著林逸衣。


    林逸衣彎腰拱手:“小姐輕便。”


    常縷好奇的道:“什麽另一個,還有另一個嗎!”


    花江音頓時道:“你不知道嗎!她除了這個表裏不一的男人,還有一個表裏如一的男人,都看著好有感覺啊,我若不是心有所屬了,肯定都搶過來,不過現在也不晚,雖然這個表……”


    “咳咳!——”


    “這個表裏不一的我是沒機會了,但是我不挑的,有那位……”


    “咳咳!——”


    花江音不解的道:“小縷,你嗓子不舒服嗎?”


    常縷對花靜音背後得體的點頭:“狄大哥。”


    花江音背脊頓時緊繃,看著常縷和林逸衣沒有毅力的就走,心裏頓時緊張害怕到極點,想起你狄易不止一次警告她不需靠近那兩個男人,她就覺得……“狄哥,你聽我解——”


    花江音突然回頭,哪裏有狄易的影子。


    常縷和林逸衣趕緊笑著逃了回去。


    花江音頓時開追:“好啊,我還沒有說你們,你們就敢拿我開心,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


    藍氏一早便來了駱府,雖然她不喜歡駱夫人、雖然駱府不久才發生那件事,無論怎麽說她不該來訪,但是她迫切的想找春秋商量商量,如果必要……


    藍氏是說逼不得已的時候,春秋或許可以覲見皇上,總之……她絕對不能讓她的家散了。


    駱夫人出乎意料的接待了藍氏,與以往高高在上、瞧不起藍氏的樣子不一樣,幾日不見,範氏變的內斂疲倦,對藍氏說話也有些客客氣氣的,即便心裏不見得喜歡,但至少不會表現在麵上。


    “春秋那孩子啊。”範氏笑的端莊大方,帶著大家主母的風範氣度:“她是有造化了,老爺昨晚提了她做夫人,今日帶去家廟了,陸夫人恐怕來的不巧。”


    藍氏立即道:“是我孤陋寡聞沒有問清楚,多謝駱夫人告知,那我改日再來拜訪。”


    範氏點點頭,頭上翡翠色的雀頭簪子微絲不動:“送陸夫人。”


    送走藍氏,範氏便疲憊的靠在軟榻上叫出了躲在後麵的秋夫人:“一點小事偏偏弄成這個樣子!行了,該知道我都知道了,讓三姨娘最近收斂一些,現在怎麽也是夫人了,輕易動不得,否則丟的是我駱家的名聲。”


    她怯了林東家不假,但對內宅她心中有數。


    秋夫人眉頭微皺:“可她一個那種地方出來的,怎麽能封夫人,老爺也……”


    範氏怎麽不心煩,簡直是給駱家抹黑,這會可好,全聖都的貴胄這次可又要笑話駱府是‘清貴’了,但她現在這樣……“輪不到你擔心,下去吧。”


    秋夫人不願意,現在春秋被提了夫人可就動搖了她的地位,不過夫人竟然這樣說了,她也不能不給夫人顏麵:“是,夫人。”


    ……


    常來酒樓三樓的辦公室內,林逸衣伏案而書,九品素齋的幾道調味、用量已經接近尾聲,擺盤、拚接的樣式早已畫好,擺放在書桌旁晾幹。


    春思端著滋補湯進來,小心的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盛了一小碗端過去放在夫人身邊:“夫人,趁熱喝,聽話喝一個月小少爺會聰明健康呢。”


    林逸衣會心一笑,不過是一道滋補的保胎藥加了幾顆花生,就成聖藥了。


    林逸衣喝了一口,突然看向盯著她的春思:“你過來,我有話交代你……”


    林逸衣說完,春思臉色頓時變了,甚至忘了改變稱呼:“娘娘,您不會是想……”


    “我沒想,照我的話去辦。”


    春思急忙搖頭,她可沒那個膽量,萬一被皇上知道了,她就是有九條小命!有皇後的庇護也不夠死的。


    春思焦急的勸道:“娘娘,雖是如此,可人總有昏頭的時候,萬一您哪天真不痛快了、鐵了心要……到時候,奴婢可就是千古罪人了,說不定……說不定娘娘也會怪奴婢沒勸著,娘娘您就……”


    林逸衣突然放下補湯,認真的看著春思。


    春思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到聽不見了。


    可……


    春思最後垂著頭非常不情願意的開口:“奴婢知道了還不行嗎,夫人也要答應奴婢,無論以後有什麽事都對奴婢說,不能自己決定。”


    林逸衣見她答應了也不在為難她:“知道了。”


    春思見主子繼續開始喝湯,心裏越想越可憐,萬一到時候皇上沒用青紅皂白先把她——她可就要冤死了!


    ……


    上書房內,元謹恂埋首在成堆的奏章裏,察覺到夜衡政距離他很近了,頭也沒抬的道:“你很忙嗎?孩子都不帶了,如果太忙就把孩子送回來,朕有的是時間。”


    夜衡政打量眼他周圍的奏章,國事自染是日理萬機,但是忙到這麽離譜的可不多見,弄這些東西來,恐怕都是給他看的;“微臣看皇上更沒有時間才對,還是微臣帶著吧。”


    元謹恂驟然放下朱筆,抬起頭看向他,既然他不聽明說好了:“夜衡政我希望你明白你的身份,你不但代表著夜家,還有聖國官員的顏麵,公開圈養外室、夜不歸宿你想過彈劾你的折子嗎!好好看看!”


    元謹恂說著拍出一疊奏章:“這些都是彈劾你的!以後你注意點,林宅是什麽地方!是你能隨便去的嗎!你不要鳴聲她還要呢!成天我行我素,有那個時間多做點正事!”


    夜衡政當沒聽見,幾乎不用想也知道元謹恂聽說他昨晚夜宿林宅又不願意了。


    元謹恂看眼自己左側的奏章:“這些!拿走,明天全部呈上來。”


    夜衡政看了眼羅列成堆的小山,鎮定的開口,玄色的衣衫在金黃內斂的書房裏越發沉穩無懼:“皇上還有事嗎?”


    元謹恂抬頭。


    夜衡政自我判斷後開口:“既然皇上無事,微臣告辭!”至於那些折子,誰愛看誰看!


    元謹恂看著夜衡政緩緩退去的身影,心裏頓時說不出的惱恨,在房門關上的一瞬,元謹恂毫不猶豫的把朱筆扔了出去,心裏翻漿倒海的不如意!


    他心裏憋得慌偏偏不能給讓他不痛快的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甚至還不能反應過激!元謹恂覺得他就是一個莽漢卻要你做最細致的刺繡,完成不了就是死刑,他隻能委屈自己一點點的適應,到頭來連打結的基本起手式都不會。


    讓他頻頻四顧,卻四麵茫然。


    白公公小心的站在一旁數著腳上的塵土。


    元謹恂突然站起來。


    白公公瞬間警醒,立即準備。


    果然,白公公立即為主子換上常服,出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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