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江音優美的退下肩上的小坎,媚眼如絲般膩人美麗:“好看嗎?”


    林逸衣中肯評價:“內涵不足。”


    常縷掩嘴一笑:“一語中的。”花江音美則美矣,但的確不是聰明的人,有時候的可觀的一想,她身上的確沒有讓狄易再次傾心的資本。


    花江音不幹了:“你們兩個欺人太甚!等等我,跑什麽!”花江音剛邁出一隻腳,乍然看到高大的狄易端正的掀開車簾,嚇的急忙退回去,穿好身上的小坎,帶著少女羞澀的笑容,如出嫁的新娘般在丫頭的攙扶下,小心翼翼的下車。


    麵容敦厚、高大穩重的狄易看了她一眼,帶著矜持拱手向林逸衣問好:“林老板。”


    林逸衣看眼小媳婦狀的花江音,含笑的福身:“狄大哥辛苦了。”


    常縷挽住不好意思的江音上前:“多虧了狄大哥,否則我們也不可能這麽快見麵,快讓我們進去吧,要熱壞了。”


    ……


    夜府最靠近老宅的古樸院落內,年邁的夜老夫人穿著醬紅色的千孫吉祥服,打著扇子,坐在一顆百年老槐樹下,欣慰的看著幾步外陪著自家孫子玩耍的丫頭婆子。


    陳老姑娘端著解暑的綠豆湯過來,看著笑開了眉眼的老祖宗,心裏真的高興:“老夫人,喝茶。”


    夜老夫人的眼睛黏在玩鬧的小曾孫身上,見他在奶娘的攙扶下興奮的蹦著雙腿去夠丫頭手裏的五彩雞毛,忍不住笑著:“瞧瞧這個小東西,就喜歡讓人逗。”


    陳姑姑立即附和:“小小少爺這是聰明,知道哄老夫人開心。”


    夜老夫人聞言臉上笑出的紋路更加紅潤密實:“死丫頭,就會哄我開心,他這個小東西懂什麽,哎呦,寶貝孫孫,差一點就搶到了。”說著笑的更加開心。


    若說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她,對著小毛孩子的遊戲至於笑的如此開心,對夜老夫人來說卻是至於,她甚至還會擔心笑的不夠真誠小祖宗不滿意。


    不過,不管夜老夫人心裏柔軟的角落多麽稀罕得來不易的小孫,在看到孫子脖子裏的紅繩時,心裏都會膈一下!畏懼恭敬中還有點小小的不甘心,覺得皇上不讓她家孫子摘下來,就是用來告誡他們,孩子永遠是皇家的,他們夜家可以碰卻不能獨享!


    夜老夫人每每想到這個事實,心裏都不痛快,但卻沒膽子摘下來扔出去:“我讓你打的繩索打回來了嗎?”


    陳姑姑聞言趕緊賠笑,誘惑的勸道:“老夫人,您看小小少爺還這麽小,咱夜家的玉佩又太重,您看要不……就算了……”


    夜老夫人聞言立即孩子氣的不高興了,憑什麽他們夜家的‘重’,元家的就‘輕’了,不過心疼曾孫的夜老奶奶想到小祖宗纖細的脖子已經掛了一塊,實在不忍心給他再掛一塊。


    夜老夫人冷哼一聲:“到底不是他們家親生的,這樣折騰給我的心肝。”


    陳嬤嬤無奈,趕緊道:“老夫人,喝茶吧。”年紀打了,什麽都敢說啊!


    小家夥雙腿一聳一聳的拚搏:“nai……nai……咯咯咯……nai……na……”


    夜老夫人立即激動的了:“你聽,你聽!聽到了吧,小謙叫我奶奶呢,叫我奶奶呢——”


    陳姑姑立即喜極而泣,比夜老夫人激動的心情也不差:“是呢!是呢!奴婢聽見了,聽見了——”


    “na……na……咯咯咯……”


    一眾丫頭婆子見狀也不好說老夫人自作多情,趕緊抱起不明所以的小小少爺,放進老夫人懷裏,附和道:“恭喜老夫人,賀喜老夫人,小小少爺這是惦記老夫人呢,老夫人沒有白疼小小少爺。”


    夜老夫人激動的點頭,布滿周圍的眼瞼裏包含著激動的水光:“對!對,沒白疼!”說著抱著自己腿上的小祖宗,心裏不知道怎麽疼才好。


    夜衡政回來帶孩子時就看到這幅和樂融融的祖孫圖,已經司空見慣的他也不認真破壞奶奶最後一點樂趣,曾經對自己秉承嚴厲教育的奶奶,如今對曾孫是無條件溺愛,完全就是不求曾孫成才,但求曾孫高興的趨勢。


    “你快來,小謙叫我奶奶了,叫我奶娘了——”


    夜衡政看著奶奶激動的樣子,心裏更多的是愧疚,笑著蹲下身,捏捏自家兒子肥肥的圓臉:“這麽聰明,來,也叫個爹爹聽聽。”


    夜老夫人再願意糊塗,到底是個精明的老太太,立即拍掉孫子的手:“幹什麽呢,小謙才多大,哪裏會叫爹爹。


    你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聖國沒事了?趕緊走,孩子我看著就行,是不是呀,小謙謙。”


    夜衡政抱起兒子:“我今天下午沒事,她有幾位朋友回聖都了,要看孩子,我抱過去給看看,您老休息會,正好讓他連連叫奶奶,回來多叫您幾個。”


    夜老夫人聞言老小孩本般的沉下臉,不悅著:“我家小謙是她的菜嗎,還隨便讓人看看,幹脆嚐嚐算了。”


    夜衡政立即哄道:“這不天天讓您嚐著呢,就怕你食髓知味,一直可都跟著咱們呢,她那真的是來了幾位交好的朋友要見見,見完了孫兒就給你抱回來好不好,不生氣了。”


    夜老夫人聞言頓時恨鐵不成鋼的戳戳孫子的腦門:“你呀,白長了個精明的腦子,就會向著外人說話,去吧,去吧,可不能把的寶貝疙瘩碰著摔著了,否則我跟你沒完。”


    “是,是,孫兒記下了,小謙跟奶奶再見……”


    “趕緊走,別折騰我的乖孫……”


    ……


    花江音不是一個合格的娘,拎著手裏的七個月的小家夥,險險環生:“呀,一點也不……”


    林逸衣沏著手邊上的茶,翠綠的玉杯在醬色的竹台上越發晶瑩剔透,清靈的淺綠色茶水裝在玉杯裏更顯玉的清澈、翠透:“一點也不怎麽樣?”


    花江音很實誠:“不可愛唄,不過也是,你也不是大美女,你家他……”花江音很中肯的看眼夜衡政:“第二代的確不該多可愛,不過……孩子小時候看不出美色,真是可惜了……你叫什麽名字啊,小東西……”


    狄易看著花江音,本不想多看的看頻頻因為花江音的動作驚的縮在一起:“江音,把孩子還給夜相。”林逸衣目前隻有一個孩子,是當朝三殿下,花江音手裏抱的是誰不言而喻。


    “不要,你看他多有個性,衝我吹泡泡呢,易哥,你看他可不可愛?”花江音說著隨便抱起懷裏穿著清涼的小東西坐到狄易身邊。


    狄易手裏的茶杯一緊,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孩子已經坐在他的懷裏。


    狄易頓時僵直不動,心裏瞬間閃過無數種傾家蕩產的可能,不是他以小心之人度君子之腹,而是當今聖上絕對不是一個有度量讓人隨意抱他子女的人。


    想難堪一點就是,不是夜相親生的夜相不介意,如果讓皇上知道,他家的儲龍幼尊被花江音這樣的人抱在手裏,他極有可能剁了花江音汙染他子嗣的手。


    常縷悄悄碰碰認真泡茶的林逸衣,示意她看狄易和江音。


    林逸衣見狀笑了:“狄大哥客氣了,小孩子兒子,如果狄大哥不嫌棄就抱抱。”


    坐在旁邊不怎麽開口的夜衡政認真的道:“他很聽話,輕易不哭,可以抱抱試試。”


    狄易表情頓時一僵:“草……我不是那個意思,既然夜相如此說,我就試試,多有得罪之處,還望相爺海涵。”


    “哪裏。”


    林逸衣大概猜到了狄易的顧忌,安撫的看了江音一眼,低頭欲完成茶道的最後一道工序。


    夜衡政再次默契的把一個個茶杯展開,看著清綠的茶水在山從間緩慢流淌。


    花江音高興期待的重伸:“是吧,是吧,不可愛,但是很有氣質對不對,不知道你的孩子會不會也會這麽有意思。”花江音說著悄悄靠近狄易逗弄的對方懷裏的孩子。


    狄易看著懷裏可能的九五之尊,目光久久的停留在孩子身上,沒有注意花江音說什麽。


    常縷見狀在心裏歎口氣:有些事,是強求不來的。狄易能為江音做到現在這一步,已實屬難得。


    這樣的男人的確值得江音的努力,可如果是無望的努力呢……是不是該放棄了:“啊?”


    林逸衣把茶杯放常縷麵前:“想什麽呢?叫了你很久。”


    常縷笑笑,模棱兩可的道:“看著你家的寶貝,想我家的兩個孩子了。”


    夜衡政品口茶,唇齒留香:“陸公子到了該入國子監的年齡了?”


    常縷手裏的茶杯一頓,沉思了片刻,放下:“不知我問了夜相會不會不高興,如果夜……”


    “你想問,他還有沒有可能。”常氏的事當年鬧的不好看,連累子女的名聲受損,按照國子監的入學標準,陸家這位被和離的不好看的母親所出的兒子,沒有資格進國子監學習。


    常縷歉意的看眼林逸衣,如果可以她並不想讓朋友難做,畢竟逸衣還不是夜相夫人,有些事說了,反而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


    林逸衣品了一小口自己的手藝就放下了,換上了棗茶,對常縷調皮的笑笑:“不用對他客氣,不過,如果他辦不好,你到是可以回頭跟我說,我幫你吹耳旁風。”


    ------題外話------


    一會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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