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少監看了布膳的林逸衣一眼,眼中有些疲憊,最近他忙的根本沒有時間休息:“謝謝。”


    東方治微微頷首,現在前言的女人尚且不如美食吸引他。


    “兩位慢用。”林逸衣靜靜的帶著人退下,關上門後道:“去讓廚房熬一碗元氣益胃湯送上來。”


    “是。”


    秦書悄悄鬆口氣,裏麵兩個人的氣場太讓人壓抑,大氣不敢喘一聲。


    最近整個聖都內,秀才以上級別的人,氣氛都很詭異,連帶著常來裏要包房的人直線上升,仿佛都能因為永安王下獄,能說出子醜寅卯來。


    而如今真來了能說出什麽的人,他反而連旁敲側擊的膽量也沒有。


    秦書覺得自己曆練的還是不足啊:“東家,你不好奇?所有聖都上層民眾都在猜測永安王的妻妾是不是以他的名義聚斂財?永安王一路提拔的兩江痞子官員是怎麽風雨無阻的走上他的官場路?還有永安王被關押大牢後,他其中一個妾氏是不是攜帶家財跟幕僚跑了?東家,你不好奇嗎?”


    ‘好事’是人的本性,尤其女人更甚才是?


    林逸衣聞言,抬手敲了他一下:“忙你的吧?”天子腳下話題瞬息萬變,習慣了也就看淡了。何況做酒店生意的,最不缺的就是變換不定的話題:“我在辦公室,有事叫我。”


    林逸衣剛轉身。


    小鋤子搭著白毛巾歡快的跑上來:“東家,東家,相爺大人來用餐了,嘿嘿,相爺說讓東家過去一下,二樓西湖廳。”


    林逸衣聞言,含笑的看他一眼,她的手下‘出賣’她,定是毫無有心理負擔吧,有空真該好好給他們開開會了。


    小鋤子撓撓頭,笑的有些心虛,他,他沒做錯什麽吧……


    二樓西湖廳內。


    夜衡政依窗而立,腰帶斜搭在腰上,玉佩輕垂,相對他的身份而言,他的裝扮可謂不雅,但本不雅的形象穿在他身上卻顯得隨性、舒適,說不出的得天獨厚。


    “參見相爺。”


    夜衡政回頭,眼裏的思緒一閃而逝,轉而目光流轉一派風情,俊美高貴的形象無需任何修飾,一如他此刻站在窗前,僅需一人,便裝點了這個房間:“來了。”


    林逸衣福身,如千百次應對客人一樣,笑容真誠永不諂媚:“相爺大駕光臨,民婦豈有不來的道理,相爺,用餐還是老規矩嗎?”


    夜衡政的目光在她袖籠上一掃,目光一凝:“你沒戴。不喜歡嗎?”


    林逸衣含笑:“民婦的工作並不適合戴飾品,忘相爺見諒,那麽好看的手鏈不送給適合它的人,真是可惜了。”


    夜衡政似乎並不在意,長發束冠,雙腿交叉,目光隨性,沒什麽禮節規矩:“有什麽可惜,不過是一條手鏈而已,到是我沒考慮到這一點。正好,前些日子得了一根玉釵,林老板可以賞臉了吧。”


    林逸衣看著夜衡政,似笑非笑:“相爺,民婦覺得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明確的拒絕也是她的風格


    夜衡政抬眸看了她一眼道:“一根釵子而已,收下並不能說明什麽,不用這麽緊張。”


    “相爺,可我很緊張。”林逸衣苦笑,盡量做到張弛有度,不讓氣氛僵硬。


    夜衡政也痛快:“好,我們談點別的,恭喜你曲藝坊旗開得勝,這根簪子是禮物。”夜衡政說著,釵盒已直觀的遞到林逸衣麵前。


    林逸衣見狀,哭笑不得,但夜衡政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不給麵子倒顯得她不懂事。


    林逸衣伸手接過:“謝謝,既然是朋友來賀,這頓算民婦請。”


    夜衡政走來入座:“還真是算的清楚,如果不是對著本相,本相一定更能欣賞。”夜衡政看向她的目光如多年好友。


    “相爺見笑,老規矩吧。”


    “東家請客,不加一盤親手調的羹如何?”


    “我的榮幸。”林逸衣淡淡一笑,剛要離開。


    夜衡政突然叫住她認真的道:“衣衣,聖城最近地下交易的商鋪、土地你別再參與了。”


    林逸衣回頭,茫然了一瞬,既然感激的一笑:“謝謝。”


    永安王倒台,屬於他的勢力競相拋售,想從中牟利的人不在少數,她自然也參與其中,但夜衡政既然這樣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而他願意提醒自己,她雖詫異,但很感激:“相爺稍等,我去去就來。”那道八蒸八煮的湯粉希望他不嫌棄。


    “拭目以待。”


    夜衡政最近亦很忙,但聽說常來也參與暗中收購後,他隨即決定來一趟,永平王看中的東西從不讓人分羹,以他對永平王的了解,他現在不收網隻能是在等更大的魚上鉤,常來沒必要被殃及池魚。


    衡政略顯疲憊的靠在椅子上,心中出奇的平靜,聖都的風雲才剛剛開始,謀國是一步錯滿盤輸的局麵,他如此,永平王亦如此。


    隻是繁忙之中,閑下來到她這裏坐坐,看看她謹慎求生的臉,仿佛比自己想象中還能心靜,不必她多熱情,也想來看看。


    夜衡政暗笑自己是不是太久不關注女人了,才覺得對著一張不熱情的臉也美麗。或許他現在對林衣還談不上愛,但心有好感是肯定的。


    不一會,林逸衣端上一碗普通的砂鍋排骨粉。


    普通的隻是它爛大街的名字,內在林逸衣下了苦工,單粉的成形便見過了八到工序,從粉到成條,蒸了兩天兩夜,排骨湯澆到米粉上又經過了六滾八燙,待排骨湯澆到米粉上時,已經是色香味俱全的一道美食了。


    常來輕易不拿米粉待客,米粉便成了常來的私房品,隻對熟客和有身份的客人開放,不見得要多上檔次,但足以讓食客有被重視的尊重。


    夜衡政也不廢話不講究,接過筷子,一口下肚,又燙又香,香的讓人覺得就是再燙點也要來第二口。


    夜衡政也的確吸溜第二口了,一邊扇風去火,一邊開心的吃粉,中間還不忘來一句:“衣衣,你如果不出來當廚子是天下人的損失。”口齒留香、香味繞鼻,米粉更是勁道軟滑,一吸到底,好吃,好吃,再來一口。


    林逸衣看著他,嘴角僵硬的扯扯,心想,你還真是夠不講究的。


    但下一刻林逸衣真心的笑了,任誰見一個身份尊貴的帥哥如此不顧形象的捧場,也會心情不錯。


    怎麽說呢?元謹恂的修養和嚴謹是能把路邊攤吃成皇家宴的人。相反,夜衡政是尊貴加身卻活的放肆的那位。他仿佛不是很看中所謂上層的規矩,食會言,吃賣力,相比元謹恂在飯桌上從不發生的做派,夜衡政更讓林逸衣看著舒服:“要不要再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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