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衣鎮定的抬起頭,冰冷的唇角擦著她耳唇略過,傳來酥麻的顫栗:“你想多了。”才發現周圍除了主講台上念經的老方丈,周圍空空如也。


    “哦?”元謹恂危險地看著她,回話陰森至極。


    “難道不是?”林逸衣淡漠的回他一眼,聲音鎮定無波:“鐲子很漂亮,要是我也挖出來,但鐲子漂不漂亮不重要,我無出,你位高,覺得累了而已,難道你不會無聊的時候發個感慨說‘不是皇子該多好’嗎?”


    元謹恂聞言嘴角突然危險的揚起,捏著她尖細柔軟的下巴,反複摩擦,危機叢生:“林逸衣,難道你不知道,有些話就是對母親撒嬌也不該說!”


    林逸衣皺眉,有些痛:“不知道,讓王爺想差了是我的不是。”


    “真的是本王想差了?”元謹恂突然收手,看著她略微踉蹌了一步,本能的想上前扶她。


    林逸衣避開了:“難道你以為呢?還是想讓我讓路?對不起,母親在外麵等著呢,我先出去。”林逸衣匆忙而去,剛才那一刻,她覺得元謹恂能捏死她,說不上為什麽,她就是那樣強烈的直覺。


    為了和離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出去,還不至於。


    林逸衣扶著門框,緊張的呼吸片刻,望著腳下湛藍的天空,沒有任何為節操和理想獻出生命的意思,剛才她竟然有一種回答錯了這輩子都出不來的錯覺——


    “姐……姐姐……”林船小心的走過來,迎著光,膽小的望著自己的長姐:“您……您怎……怎麽了,王爺呢?夫人讓你們……”


    門突然打開,元謹恂臉色溫和的扶住臉色微白的林逸衣:“怎麽了?跑這麽急?”說著自然而然的撫慰著林逸衣的脊背,寬闊的手掌,不容拒絕的禁錮著她欲閃動的身體。


    林逸衣幹脆不動了:“沒什麽,大概憋得慌難受。”


    “我陪你走走。”說著半扶著她,強勢的帶入懷裏:“去告訴夫人,本王和王妃一會就到。”


    林船驚了一下,臉色緋紅,急忙轉身:“哦,好。不不,是王爺。”說完急忙掉頭逃跑。笨死了你林船。


    林逸衣抬頭:“你幹嘛把她當丫頭使喚,她是我妹妹。”


    元謹恂神情不屑:“是嗎?沒看出來,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是你妹妹,難怪你們林家屢屢被退親!”


    林船遠去的身影顫抖了一下,眼淚頓時濕了眼眶。


    林逸衣頓時閉嘴,望著遠方藍藍的天空,沒有照顧任何人情緒的意思,她已經明白,讓他納林船的話他聽到了,並且對林船不滿意。


    “現在覺得好些了嗎?”


    “好多了。”


    元謹恂望著她溫軟的臉頰,淡然的神色,仿佛剛才說出那些‘大逆不道’話的不是她。


    元謹恂看著她,不知為什麽,心中也沒那麽怒了,望著她粉色的耳唇在陽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澤,想到剛才一觸而逝的感覺,不禁平和的道:“我剛才魯莽了,但任誰聽到這樣的話也會生氣,以後別什麽話都往外說,沒有孩子證明孩子與我們的緣分未到,這不足以讓你不相信自己。”


    林逸衣恩了一聲,沒有接話的意思,她離婚的理由在這些人眼裏何其荒謬,說出來這個男人又能明白多少?何況,犯不著因此跟元謹恂鬧的太難看。


    ……


    “瞧?這是誰回來了?跟著夫人去敬香呢?多大的麵子,姐姐我就是想去,也去不了呢,七妹,你說是不是?”


    林初賜一身粉色杏花長裙,銀色的絲帶將腰身高高束起,長發垂落,發釵輕盈,潔白如玉的臉上竟是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一舉一動都那麽的優雅高貴,美的不可雕飾,如玉似仙的她仿若沒有聽到寒露說什麽,淡淡的回頭,又淡然的收回目光,靜靜的道:“走了,別讓琴師父等太久。”


    “是,是。”寒露不甘心的瞪林船一眼:“賊東西!以為有夫人撐腰就能一飛衝天,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德行!哼!”寒露甩袖追上七妹妹的腳步,立即換上笑臉:“妹妹,琴師父的課好難啊!”


    林初賜聲音淡淡卻輕靈的仿佛能淨化人心:“是姐姐不用心而已,姐姐如果用心,定什麽琴譜都難不倒姐姐。”


    這話寒露喜歡聽,麵上立即得意了兩分:“妹妹,要我說,也隻有你配的上永平王那樣的男子!”


    林初賜聞言微微蹙眉,好似世間愁緒凝聚一身,讓說話的人心驚膽戰:“這話不得胡說!毀了你我清譽還連累王爺。”


    永平王好是好,隻是心無大誌,未免安於現狀了些,想到小時候總是追著永平王跑的自己,也對他說過:要嫁世間最尊貴的男子。


    那時候她多麽希望他能像書裏一樣,為了她去爭這天下,然後不介意她庶出的身份以世間最尊貴的位置迎娶他,但她知道他不會,那個人沒有野心,就如今天朝中發生這麽大的事,他還有心思陪姐姐去敬香一樣讓人惋惜。


    林寒露立即應承:“是,妹妹教訓的是,我不就是看不慣林船那樣子想飛上枝頭嗎?笑死人了。”


    “永平王不會要的。”


    “妹妹說什麽?”


    “沒什麽,我們要遲到了。”她就是感覺他不會收了林船,偏偏大姐和夫人認不清事實,又在胡鬧。


    ……


    元謹恂最近很忙,但不管忙到多晚也會去重樓院走一圈,有時候用膳;有時候什麽也不做;有時候坐了一會後,會突然屏退房裏的人,隱忍野心的講朝堂上他精彩的布局。


    但後者很少見,除非特別令他有成就感的事他才會拿出來說,但另他覺得秒的事好像很少。


    林逸衣也很忙,忙著常來第二分館開張,忙著曲藝坊上映首台大戲。


    不管朝堂風雲怎樣風起雲湧,小老百姓關心的就是門前一畝三分地,偶然隨著大眾議論下當朝時政也說不出所以然。


    但,曲藝坊重新搭台後,第一幕二十文錢劇,他們看懂了。


    王華高人一等的身份,可憐的遭遇,仁孝仗義的人品,最後從乞丐成為九千歲的離奇身世,成為街頭巷尾競相戲說的故事。


    “真的那麽好看?”


    “好看,好看,王華那樣的品性,真是九千歲的福氣,才二十文錢,也不貴,回頭我再去聽一遍。”


    相比下麵人的安逸,朝堂上風起雲湧,整片兩江府地人心惶惶、鬧得腥風血雨。


    莊少監身為第一發起人,站在肅清大道的理念上,法不留情的執行自己的職責。


    偶然出來用膳,嚴肅的臉上也是掩不住的疲倦。


    東方治的笑容依舊溫和,隻是溫和中有了對世事無常、朝夕萬變的感慨。連林逸衣親自為他們上菜,也淡了找麻煩的心思,人生在世,連最尊貴的人都可能一落千丈,什麽又說得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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