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傾跟紅玉繞繞彎彎地來到了尹鶴的寢房。


    她從未去過尹鶴的公主府,但就現在這冠著‘阮府’名號的宅子,僅站在門口,她都覺得跟相府的豪華程度差不多。


    薑晚傾其實是個知道的,就算尹鶴被廢為庶人之後,日子也不會過得太慘,處境也一樣是優渥的,但令她沒想到的是,待遇竟然跟從前一樣,或許更好。


    這南燕皇帝也真還是好樣的。


    薑晚傾在心裏冷哼,但其實仔細想想,相府一天不倒台,尹鶴跟玉貴妃就會過得好。


    更別說,玉貴妃現在還懷了孩子。


    隻是……


    這個孩子,皇帝會真的會留下嗎。


    薑晚傾看著這氣勢磅礴的主臥。


    南燕皇帝看著是沒有兒子,可若是留下玉貴妃的兒子,無疑就是留下一個威脅、禍害。


    誰知道相府會不會孤注一擲,也當個攝政王,操控年幼皇帝、唯我獨尊。


    “阿薑姑娘?”彩月見薑晚傾忽然站在門口不動,疑惑地喊了她一聲。


    薑晚傾若無其事,推門要走進去,但指尖才碰到那凋著祥雲百鳥的門板時,旁邊的彩月就忽然提醒說。


    “我們家公主說了,這次進去的,隻能是您。”


    薑晚傾挑了挑眉,又看了一眼紅玉,澹道:“如果我不呢。”


    紅玉也斬釘截鐵地說:“不管如何,我都會時時刻刻跟在我家小姐身邊。”


    彩月露出為難的模樣:“您二位如此,不是讓奴婢難辦嗎。”


    “你難辦,跟我有什麽關係。”薑晚傾哼笑,歪著腦袋,眸底泛著暗光。


    彩衣皺眉,訓斥說:“陛下讓你來給我們公主安胎,你就這樣的態度?難不成還是怕我們公主加害與你嗎。”


    “難道我不應該怕嗎。”薑晚傾挑眉,好笑地看著她,那神色彷佛在說‘你自己的主子你自己心裏難道沒點數嗎’。


    彩月疾言厲色:“薑晚,那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抗旨?”


    “我若是抗旨,早就在家裏舒舒服服地躺著了,怎麽還會來到這裏。不讓我進去的是你們,就算是要論罪懲罰,也是你們抗旨,是你們的錯。”


    薑晚傾簡單的一席話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冷漠、眸底甚至還帶著些許的厲然,冷笑,“還有彩月,你不要忘了,


    你隻是個奴才,請注意你跟我說話的態度。我即便是一個沒有官品的民女,但也是陛下下了聖旨請求我過來了,你算個什麽東西,


    也敢跟我趾高氣揚。”


    她氣場全開,帶著居高臨下的氣勢,眸底騰升而出的戾氣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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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月猛地一僵,竟然有些許的膽怯,可她什麽風浪沒見過,怎麽可以讓她震懾住。


    她深呼吸,本想開口駁回一點方才膽怯的顏麵,卻聽見女人冷漠又帶著不耐煩的聲音。


    “老娘沒這麽多閑工夫跟你這個做奴婢的唧唧歪歪的,立即進去傳話,利落點,這個胎,你們愛安不安。”


    薑晚傾直接丟出兩個選擇,聲音不容置疑,更是霸氣十足。


    彩月說不上話來,而她也看出來了,這個薑晚傾,還真不是一般的囂張。


    腳踩在阮府都敢這麽說話,是真的膽大妄為。


    正當彩月要進去請示尹鶴的意見時,裏麵忽然傳來尹鶴的聲音。


    “那就直接讓她們進來吧。”


    如此,彩月也不好說什麽,但看著薑晚傾的目光卻帶著莫名的敵意。


    她打開了門。


    薑晚傾神色慵懶而乖張,她斜目瞥了一眼彩月,不屑一顧,進去時,更是故意一般狠狠地撞了一下彩月的肩膀。


    彩月被撞得後退了幾下,而她也瞧見了,在紅玉經過時她時,也同樣露出嘲笑。


    彩月眯了眯眼,麵上若無其事,但心裏卻已經掀起了滔天的幽怨跟殺氣。


    薑晚傾是嗎。


    就算是寅朝的王妃,但這裏是南燕,她竟然也膽敢挑釁她……


    她是想死嗎。


    薑晚傾走進去,也沒太關注這裏頭的陳舊擺設,反正奢靡就對了,她帶著紅玉,直徑地繞到了屏風後的床鋪。


    榻上,尹鶴穿著一席紫府色的真絲睡袍,麵紅花粉,精神氣兒很足。


    “聽說小娘子動了胎氣,但如今瞧你這般龍馬精神的模樣,真的看不出是動了胎氣的婦人。


    她語言裏帶著澹澹的嘲諷。


    尹鶴在聽到她稱呼自己為民間已婚女子俗稱‘小娘子’,而不是公主的時候,臉色變了變,之後深呼吸,又開口笑著說:“不動胎氣難道就不能請你過來看診了嗎?”


    “這倒不是。”薑晚傾呢喃說,“主要是我也不想來,若不是有聖旨,我才懶得跑這一趟。”


    她笑眯眯的,看著是人畜無害的嬌俏模樣,但說出的話,卻是讓人拂盡臉麵。


    尹鶴臉瞬間就拉了下來,這會兒也不在裝了,冷笑問:“所以說薑晚,你現在就連裝都懶得裝了是嗎,非要說話這麽難聽。”


    薑晚傾環胸,嗤之以鼻:“你想讓我說話好聽,那多簡單,別那麽多歪心思,多喝涼茶去去火,別那麽毒,那我說話不就好聽了。”


    尹鶴的臉色堪比包公,怒罵的話甚至都堵上了喉嚨,但最後想到了自己的大計,最後隻能生生地咽了下去。


    她微笑,故意扯開話題:“算了,你先替我安胎,今日我跟你的角色,就隻是病人跟大夫。”


    薑晚傾聽聞卻是撇嘴,毫不掩飾地嘲弄,根本不相信她的說辭。


    尹鶴也懂得,自己的話很難讓人信服,但薑晚傾相信或否,這一點兒都不影響到她的計劃。


    薑晚傾按部就班地替她看診,拿出小枕頭、把脈,沉思、最後寫藥方……


    尹鶴覺得自己應該意思意思問一下,開口說:“我的胎怎麽樣?”


    “好極了。”薑晚傾說,寫藥方的手仍在繼續,但她忽然一頓,抬眸對尹鶴笑。


    她笑得格外燦爛:“胎兒沒事,就是母體有點毒。這懷著孕到時不影響,但是生出來之後就很難說了。”


    尹鶴那偽善的笑容差點掛不住,她盯著薑晚傾,很艱難才忍住了自己的怒火。


    而薑晚傾仍舊笑得可人,皮笑肉不笑。


    當誰不會裝呢,就你這點不入流的微末功夫,騙人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智障。


    但她薑晚傾又不是智障,看不懟死你,最好嗆得你腦溢血。


    喜歡絕世醫妃()絕世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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