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吐出來，絕不是什麽形容詞。
淩靜姝是真的吐了。
胃裏似被什麽不停地翻攪著，全身僵硬麻木沒了知覺，之前被盧泓碰觸到的手指卻陣陣發燙，像是被烈火灼燒一般。
盧泓也被淩靜姝的激烈反應嚇到了，僵立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淩靜姝麵容痛苦的嘔吐。
人的身體反應最直接敏銳。他隻碰觸了她的手指，她的反應就這麽劇烈......原來，她不是口是心非，她是真的討厭他！
淩靜姝嘔吐的聲音驚動了守在院門外的白玉。
白玉急急地推開院門，當看到淩靜姝狼狽嘔吐的模樣時，既震驚又心疼。忙跑了過來，攙扶住淩靜姝，一邊輕拍她的後背：“小姐，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吐的幹幹淨淨之後，胃裏的痙攣抽動終於平息。
淩靜姝全身無力，手腳酸軟，靠在白玉的肩膀上，麵容慘淡。
白玉的聲音已經哽咽了：“之前還好端端的，怎麽忽然就成這樣了。奴婢這就讓人去稟報老爺太太，現在就請個大夫來......”
“不要驚動任何人。”淩靜姝的聲音有氣無力，卻異常堅持：“你扶著我進屋。我休息一會兒就會好了。”
白玉拗不過淩靜姝，隻得無奈地應了一聲。眼角餘光瞄到盧泓僵硬難看又傷心的俊臉，心中愈發奇怪。
剛才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小姐怎麽忽然就吐出來了？
“小姐身子不適，奴婢先扶著小姐進屋歇息。不便送表少爺了。”白玉說的十分委婉，言下之意卻很清楚。
是啊，他也該離開了！
盧泓想張口和淩靜姝道別，一抬頭看到淩靜姝狼狽虛弱的樣子，所有的話又咽了回去。
然後，轉身離開。
來時滿心歡喜期盼，步履輕快。去時心中酸澀難過，腳下沉滯如千斤。
......
盧泓失魂落魄地出了秋水閣。
剛走出沒幾步，就遇到了淩霄。
“泓表哥，”淩霄豎著耳朵聽淩霄的腳步聲，唇角上揚起幹淨的線條：“我一直在這兒等你。你見到了阿姝了嗎？”
盧泓麵容僵硬，根本擠不出笑容來，隻低低地嗯了一聲。
淩霄好奇地追問：“你向她表白心意了嗎？她是什麽反應？”
盧泓神情晦澀，聲音有些低啞：“是我太唐突了。她對我根本沒有半點好感......”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其實她心中對他也是有好感的，隻是礙於少女的矜持不肯表露出來。
她厭惡他！厭惡到不想多看他一眼！厭惡到他隻碰了她的手指，她就反胃嘔吐！
想到這些，盧泓隻覺得心像被掏空了似的，空蕩蕩的，難受極了。
淩霄看不見盧泓，不知道此刻的盧泓眼中溢滿了傷心落寞，甚至悄然泛起了水光。不過，他能聽出盧泓聲音裏的顫抖和絕望。
淩霄暗暗歎口氣，安撫地拍了拍盧泓的肩膀：“泓表哥，你也別太難過了。大概是你和阿姝之間沒有緣分。以你的家世人品相貌才學，以後一定會有好姻緣。”
“好姻緣......”盧泓喃喃低語，慘然一笑。
世上美麗可愛的少女再多，也無人能取代淩靜姝。
沒有了她，他哪裏還有什麽好姻緣？
盧泓心情低落，實在無心說話。淩霄也不知該怎麽安慰他了，想了想說道：“泓表哥，你心情不好，就別去看戲了。免得在人前露出什麽不對勁來。不如先回屋子裏待著，一個人靜一靜。”
盧泓嗯了一聲，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
淩霄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後向秋水閣走去。
......
淩霄眼盲多年，對淩府的路了如指掌，尤其是去秋水閣的路，不知走了多少回。早已爛熟於心。根本不需要丫鬟攙扶。
剛邁步進了院子，淩霄便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還有悉悉索索的聲響。
淩霄皺了皺眉。正要張口詢問，白玉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六少爺，你怎麽來了。”
“白玉，你在做什麽？”淩霄不答反問：“阿姝人呢？”
白玉略一躊躇，終於還是說了實話：“剛才盧家的表少爺和小姐獨處說話，不知怎麽地，小姐竟反胃嘔吐了出來。現在正在屋子裏歇著呢！奴婢在這兒收拾......”
話還沒說完，淩霄已經變了臉色，立刻抬腳去了淩靜姝的寢室。
因為心神慌亂，也沒了往日的鎮定自若，差點一腳踏空摔倒。
景玉驚呼一聲，忙衝上前來扶住淩霄：“少爺，小心！”
淩霄單薄的胸膛急促的起伏幾下，深呼吸幾口氣，定了定心神：“放心，我沒事。我要進去看看阿姝。”
景玉放心不下，寸步不離地尾隨在淩霄身後。待淩霄推門而入，才停下了，輕輕地關上房門，守在門外。
“阿姝，”淩霄摸索著走到床邊，一臉焦慮和急切：“你現在怎麽樣了？”
在淩霄推門而入的那一刻，淩靜姝便睜開了眼。
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沒什麽血色，聲音也有些虛弱：“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你都吐出來了，怎麽會沒事。”淩霄坐到床榻邊，一臉的懊惱與自責：“都是我不好，不該自作主張，安排泓表哥和你私下見麵。”
說到這兒，心裏不免又有些奇怪。盧泓到底做了什麽，竟讓淩靜姝有這般激烈的反應！
淩靜姝看出淩霄心裏的疑惑，卻不欲多解釋，避重就輕地說道：“我真的沒什麽，剛才忽然覺得反胃，所以吐了出來。休息片刻就好，你不必憂心，也別將今天的事告訴別人。”
淩霄鄭重地應下了，遲疑片刻，又低聲問道：“阿姝，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泓表哥嗎？”
淩靜姝毫不遲疑，斬釘截鐵地應道：“當然不。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看見他。”
她對他隻有徹骨的恨意和厭惡，今生絕不願和他再有半點牽扯。
淩霄也不再追根問底了。阿姝討厭盧泓，不願意看見他，那以後自己盡量不讓他出現在阿姝麵前就是了。
兩人沒說話，屋裏安靜了下來。
淩靜姝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被盧泓碰觸的地方依舊有著異樣的灼燙感，讓她隱隱作嘔，十分難受。
這種感覺，實在不太對勁......
淩靜姝試探著伸出手，握住淩霄的手。霄的手柔軟溫暖，熟悉的觸感，令人安心。之前蠢蠢欲動的作嘔感，如潮水般消退。
淩靜姝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淩靜姝沒敢休息太久，約莫小半個時辰後，便和淩霄一起去了戲台子邊。戲班子正在唱五女拜壽，唱的精彩熱鬧，眾人看的津津有味，倒也無人留意到淩靜姝的去而複返。
隻有淩靜嫣笑著問了句：“你怎麽走了這麽久？”
淩靜姝若無其事地答道：“我不愛聽戲，剛才回秋水閣偷偷睡了一會兒。”
淩靜嫣不疑有他，並未追問，拉著她的手竊竊私語：“祖母的壽宴要辦上三日，這戲班子也要一連唱上三天，這幾日可有的熱鬧了......”
淩靜姝心不在焉地聽著。被淩靜嫣握住的手也沒什麽異樣的感覺。
看來，剛才是因為她太過憎惡盧泓，所以才會對他的碰觸格外厭惡。
......
申時正，戲班子終於散了。
來賀壽的客人一一告辭，淩府上下又是一通忙碌，待送完了客人，晚上的家宴也就差不多開席了。
淩家在定州傳承百年，族人極多。淩府這一支，是正經的嫡傳。淩老太太輩分極高，今日又是七旬壽辰，前來賀壽的族人不知有多少。
說是家宴，也有十幾席。男人和女眷們自是要分席而坐。
盧安目光一掃，卻沒見盧泓的身影，不由得擰起了眉頭，叫來盧潛問道：“阿潛，阿泓人呢？”
盧潛低著頭答道：“我也沒見到大哥。”
也不知道盧潛是在鬧什麽別扭，這幾天一直在躲著他。見了麵，從不主動說話。他問話，盧潛倒是不敢不答。可那副避而遠之的樣子，實在令人氣悶。
盧安一臉不快地吩咐：“你悄悄去找一找，在晚宴開席前一定要回來。”
盧潛應了一聲，麻溜地去找人。
看著盧潛離開的身影，盧安的心情卻沒好多少。
到定州也有幾日了，每天和幾位舅兄應酬，定州城的大小官員湊上來套近乎的也不在少數。不過，到底是在淩氏的娘家，很多事都得收斂些......酒宴上最多召些歌姬來陪酒，侍寢的事是不要想了。
對一日不可無女色的盧安來說，這樣的日子無異於清修苦熬，整日對著淩氏平庸又色衰的臉，實在沒什麽趣味。
一個恍神，一張容色傾城的俏臉陡然襲上腦海。
盧安素來喜歡美豔妖嬈的成熟女子，府中的侍妾也大多是這個類型。他從未想過，自己竟會被一個還未及笄的少女吸引......
淩靜姝是真的吐了。
胃裏似被什麽不停地翻攪著，全身僵硬麻木沒了知覺，之前被盧泓碰觸到的手指卻陣陣發燙，像是被烈火灼燒一般。
盧泓也被淩靜姝的激烈反應嚇到了，僵立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淩靜姝麵容痛苦的嘔吐。
人的身體反應最直接敏銳。他隻碰觸了她的手指，她的反應就這麽劇烈......原來，她不是口是心非，她是真的討厭他！
淩靜姝嘔吐的聲音驚動了守在院門外的白玉。
白玉急急地推開院門，當看到淩靜姝狼狽嘔吐的模樣時，既震驚又心疼。忙跑了過來，攙扶住淩靜姝，一邊輕拍她的後背：“小姐，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吐的幹幹淨淨之後，胃裏的痙攣抽動終於平息。
淩靜姝全身無力，手腳酸軟，靠在白玉的肩膀上，麵容慘淡。
白玉的聲音已經哽咽了：“之前還好端端的，怎麽忽然就成這樣了。奴婢這就讓人去稟報老爺太太，現在就請個大夫來......”
“不要驚動任何人。”淩靜姝的聲音有氣無力，卻異常堅持：“你扶著我進屋。我休息一會兒就會好了。”
白玉拗不過淩靜姝，隻得無奈地應了一聲。眼角餘光瞄到盧泓僵硬難看又傷心的俊臉，心中愈發奇怪。
剛才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小姐怎麽忽然就吐出來了？
“小姐身子不適，奴婢先扶著小姐進屋歇息。不便送表少爺了。”白玉說的十分委婉，言下之意卻很清楚。
是啊，他也該離開了！
盧泓想張口和淩靜姝道別，一抬頭看到淩靜姝狼狽虛弱的樣子，所有的話又咽了回去。
然後，轉身離開。
來時滿心歡喜期盼，步履輕快。去時心中酸澀難過，腳下沉滯如千斤。
......
盧泓失魂落魄地出了秋水閣。
剛走出沒幾步，就遇到了淩霄。
“泓表哥，”淩霄豎著耳朵聽淩霄的腳步聲，唇角上揚起幹淨的線條：“我一直在這兒等你。你見到了阿姝了嗎？”
盧泓麵容僵硬，根本擠不出笑容來，隻低低地嗯了一聲。
淩霄好奇地追問：“你向她表白心意了嗎？她是什麽反應？”
盧泓神情晦澀，聲音有些低啞：“是我太唐突了。她對我根本沒有半點好感......”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其實她心中對他也是有好感的，隻是礙於少女的矜持不肯表露出來。
她厭惡他！厭惡到不想多看他一眼！厭惡到他隻碰了她的手指，她就反胃嘔吐！
想到這些，盧泓隻覺得心像被掏空了似的，空蕩蕩的，難受極了。
淩霄看不見盧泓，不知道此刻的盧泓眼中溢滿了傷心落寞，甚至悄然泛起了水光。不過，他能聽出盧泓聲音裏的顫抖和絕望。
淩霄暗暗歎口氣，安撫地拍了拍盧泓的肩膀：“泓表哥，你也別太難過了。大概是你和阿姝之間沒有緣分。以你的家世人品相貌才學，以後一定會有好姻緣。”
“好姻緣......”盧泓喃喃低語，慘然一笑。
世上美麗可愛的少女再多，也無人能取代淩靜姝。
沒有了她，他哪裏還有什麽好姻緣？
盧泓心情低落，實在無心說話。淩霄也不知該怎麽安慰他了，想了想說道：“泓表哥，你心情不好，就別去看戲了。免得在人前露出什麽不對勁來。不如先回屋子裏待著，一個人靜一靜。”
盧泓嗯了一聲，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
淩霄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後向秋水閣走去。
......
淩霄眼盲多年，對淩府的路了如指掌，尤其是去秋水閣的路，不知走了多少回。早已爛熟於心。根本不需要丫鬟攙扶。
剛邁步進了院子，淩霄便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還有悉悉索索的聲響。
淩霄皺了皺眉。正要張口詢問，白玉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六少爺，你怎麽來了。”
“白玉，你在做什麽？”淩霄不答反問：“阿姝人呢？”
白玉略一躊躇，終於還是說了實話：“剛才盧家的表少爺和小姐獨處說話，不知怎麽地，小姐竟反胃嘔吐了出來。現在正在屋子裏歇著呢！奴婢在這兒收拾......”
話還沒說完，淩霄已經變了臉色，立刻抬腳去了淩靜姝的寢室。
因為心神慌亂，也沒了往日的鎮定自若，差點一腳踏空摔倒。
景玉驚呼一聲，忙衝上前來扶住淩霄：“少爺，小心！”
淩霄單薄的胸膛急促的起伏幾下，深呼吸幾口氣，定了定心神：“放心，我沒事。我要進去看看阿姝。”
景玉放心不下，寸步不離地尾隨在淩霄身後。待淩霄推門而入，才停下了，輕輕地關上房門，守在門外。
“阿姝，”淩霄摸索著走到床邊，一臉焦慮和急切：“你現在怎麽樣了？”
在淩霄推門而入的那一刻，淩靜姝便睜開了眼。
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沒什麽血色，聲音也有些虛弱：“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你都吐出來了，怎麽會沒事。”淩霄坐到床榻邊，一臉的懊惱與自責：“都是我不好，不該自作主張，安排泓表哥和你私下見麵。”
說到這兒，心裏不免又有些奇怪。盧泓到底做了什麽，竟讓淩靜姝有這般激烈的反應！
淩靜姝看出淩霄心裏的疑惑，卻不欲多解釋，避重就輕地說道：“我真的沒什麽，剛才忽然覺得反胃，所以吐了出來。休息片刻就好，你不必憂心，也別將今天的事告訴別人。”
淩霄鄭重地應下了，遲疑片刻，又低聲問道：“阿姝，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泓表哥嗎？”
淩靜姝毫不遲疑，斬釘截鐵地應道：“當然不。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看見他。”
她對他隻有徹骨的恨意和厭惡，今生絕不願和他再有半點牽扯。
淩霄也不再追根問底了。阿姝討厭盧泓，不願意看見他，那以後自己盡量不讓他出現在阿姝麵前就是了。
兩人沒說話，屋裏安靜了下來。
淩靜姝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被盧泓碰觸的地方依舊有著異樣的灼燙感，讓她隱隱作嘔，十分難受。
這種感覺，實在不太對勁......
淩靜姝試探著伸出手，握住淩霄的手。霄的手柔軟溫暖，熟悉的觸感，令人安心。之前蠢蠢欲動的作嘔感，如潮水般消退。
淩靜姝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淩靜姝沒敢休息太久，約莫小半個時辰後，便和淩霄一起去了戲台子邊。戲班子正在唱五女拜壽，唱的精彩熱鬧，眾人看的津津有味，倒也無人留意到淩靜姝的去而複返。
隻有淩靜嫣笑著問了句：“你怎麽走了這麽久？”
淩靜姝若無其事地答道：“我不愛聽戲，剛才回秋水閣偷偷睡了一會兒。”
淩靜嫣不疑有他，並未追問，拉著她的手竊竊私語：“祖母的壽宴要辦上三日，這戲班子也要一連唱上三天，這幾日可有的熱鬧了......”
淩靜姝心不在焉地聽著。被淩靜嫣握住的手也沒什麽異樣的感覺。
看來，剛才是因為她太過憎惡盧泓，所以才會對他的碰觸格外厭惡。
......
申時正，戲班子終於散了。
來賀壽的客人一一告辭，淩府上下又是一通忙碌，待送完了客人，晚上的家宴也就差不多開席了。
淩家在定州傳承百年，族人極多。淩府這一支，是正經的嫡傳。淩老太太輩分極高，今日又是七旬壽辰，前來賀壽的族人不知有多少。
說是家宴，也有十幾席。男人和女眷們自是要分席而坐。
盧安目光一掃，卻沒見盧泓的身影，不由得擰起了眉頭，叫來盧潛問道：“阿潛，阿泓人呢？”
盧潛低著頭答道：“我也沒見到大哥。”
也不知道盧潛是在鬧什麽別扭，這幾天一直在躲著他。見了麵，從不主動說話。他問話，盧潛倒是不敢不答。可那副避而遠之的樣子，實在令人氣悶。
盧安一臉不快地吩咐：“你悄悄去找一找，在晚宴開席前一定要回來。”
盧潛應了一聲，麻溜地去找人。
看著盧潛離開的身影，盧安的心情卻沒好多少。
到定州也有幾日了，每天和幾位舅兄應酬，定州城的大小官員湊上來套近乎的也不在少數。不過，到底是在淩氏的娘家，很多事都得收斂些......酒宴上最多召些歌姬來陪酒，侍寢的事是不要想了。
對一日不可無女色的盧安來說，這樣的日子無異於清修苦熬，整日對著淩氏平庸又色衰的臉，實在沒什麽趣味。
一個恍神，一張容色傾城的俏臉陡然襲上腦海。
盧安素來喜歡美豔妖嬈的成熟女子，府中的侍妾也大多是這個類型。他從未想過，自己竟會被一個還未及笄的少女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