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不承認?


    拜羅都懵了,萬萬沒想到,白一弦確實沒有厚著臉皮說忘了。


    但他居然給他來了個死不認賬?


    這哪能說是厚著臉皮啊?這簡直就是不要臉皮啊。


    他怒道:“白郡王答應的事兒做不到就算了,但直接說忘掉,未免有點太過分了吧?


    白郡王莫非忘了那條約麽?”


    白一弦點點頭,說道:“本王自然記得條約的事情。”


    拜羅心道:你承認就好。


    可還不等他說什麽,就聽白一弦繼續說道:“不過,二王子是不是記錯了?


    本王似乎從未親口說過,會支持你繼位啊。”


    拜羅怒道:“白郡王,做人要講良心和信譽,若不是你說支持我繼位,我簽那破條約幹什麽?”


    聽拜羅說出做人要講良心和信譽這句話,白一弦差點笑出來。


    拜羅可是最不講良心和信譽的。


    但表麵上,白一弦卻淡淡的,一本正經的說道:“本王怎麽知道你為什麽要主動簽那條約?或許是你當時腦子不太清楚呢?”


    拜羅真的快被氣的原地爆炸了,怒道:“你……白郡王,背信棄義就罷了,不能欺人太甚。”


    他嗎的,說他腦子不清楚才簽那條約?


    你腦子才不清楚呢,你全家腦子都不清楚。


    白一弦聞言,臉色就冷了下來,說道:“說本王背信棄義?欺人太甚?


    這種話若是傳出去,對本王的聲譽造成影響,那後果,可不太好,不是二王子你能承受的起的。


    惹怒本王,對二王子可沒有任何好處。


    二王子與其在這裏大放厥詞,還不如仔細想想,本王當時,真的曾親口說過,會支持你繼位麽?”


    “當然說過,我十分確定,你當時明明就說……”拜羅也是急了,脫口而出半句話,才驟然收了口。


    因為他如今才突然想起來,無論他怎麽想,白一弦都確實沒有親口明確說過,支持他繼位這句話。


    白一弦當時,都是順著自己的話,說了一些模棱兩可的話,而自己當時,卻以為白一弦同意支持他了。


    所以,白一弦真的沒說過,一切,都是他自己自以為的。


    "你戲耍我。"拜羅總算明白了過來,自己被耍了。


    他驚怒交加的看著白一弦,說道:“原來你早有預謀。


    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讓我以為,你已經同意支持我,然後騙我寫下那條約。


    如果我日後登基,那條約對你們燕朝有利。


    即便我不登基,對你白郡王也沒有任何損失。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白郡王,果然好算計。”


    白一弦淡淡的說道:“二王子慎言,所謂兵不厭詐,在兩軍交戰的時候,此乃上策。


    二王子應該深諳此道才對,你以前,不也這麽詭計百出,算計過不少人嗎?


    怎麽,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隻允許你二王子算計別人,就不能別人算計你麽?


    這天下,可沒這樣的好事啊。”


    “你……”拜羅說不出話來了,這是被白一弦氣的。


    白一弦卻衝他笑笑,說道:“不過說起來,你我本就份屬不同陣營,二王子能如此相信本王,倒叫本王,十分感動。”


    說完之後,他笑看了拜羅一眼,便轉身要走。


    白一弦那一臉的嘲諷笑容和語言,氣的拜羅臉都黑了,但他卻依舊固執的說道:“等一下。”


    白一弦倒也聽話,真的就站在那裏,問道:“二王子,還有什麽問題嗎?”


    拜羅問道:“郡王自從來了回棘,大部分時間都是我陪著你,我相信,你並無機會與吉術暗中接觸。


    所以,你們兩人是什麽時候搭上線的?”


    白一弦說道:“二王子此話就有些奇怪了。


    這座王城,畢竟還不是你做主吧?


    你都沒有掌控此城,又何來自信,我們私下沒有接觸呢?


    二王子,做人有自信是好的,可太過自信就不好了。


    吉術王子若想跟本王私下接觸,有的是辦法避過你的耳目。”


    拜羅一窒,說不出來話。


    是啊,他哪來的自信?


    就連他認為的白一弦支持他,這件板上釘釘的事情,最後都有了變化,更何況是一座他從未掌控過的王城呢。


    吉術想要背著他,私下跟白一弦聯係,應該比他想象中的要容易吧。


    他真的是,太自信了。


    拜羅很不想承認,可如今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沒有他自己想象中的那麽有能力。


    事到如今,原本也沒什麽可問的了。


    可拜羅卻依舊不死心的問道:“白郡王,我想知道,為什麽是吉術?


    為什麽不是我?


    我想知道,我比吉術,差在哪裏,白郡王為何寧願背信棄義的選他,也不肯選我呢?


    難道我比吉術,真的差了那麽多嗎?”


    自己真的比吉術差麽?


    明明自己先接觸的白一弦,也為此費勁心力和時間,最後卻是吉術贏得了白一弦的支持。


    為什麽?他真的不服。


    白一弦說道:“二王子無需妄自菲薄,其實在本王心中,你們二人,差不多。”


    拜羅一直都覺得自己比吉術強,如今聽到白一弦說他和吉術差不多,卻也顧不得計較。


    隻是追問道:“既然差不多,那為什麽,郡王最後選了他,而不是我?”


    白一弦笑了笑,為什麽?


    因為容易啊。


    吉術性格謹慎,不敢冒險。


    隻要稍微一嚇唬,吉術就絕對畏縮了。寧願穩,也不願冒險。


    而拜羅好大喜功,哪怕燕朝有炸藥,拜羅也有可能被別人一攛掇,就腦子一熱,跑去進攻燕朝去了。


    說起來,若發生戰爭的時候,這兩種性格都算不上好。


    一種太過謹慎。


    不是說謹慎不好,是太過了不好,瞻前顧後,被人稍布疑陣,就開始疑神疑鬼,容易錯失良機。


    戰場上的機會,可是稍縱即逝,失不再來的。


    而另外一種容易激進,受不得激,被人一蠱惑或者刺激,就容易掉到別人的陷阱之中。


    其實對於白一弦來說,吉術上位或者拜羅上位,對他沒什麽區別。


    兩人的性格都有著不可彌補的缺陷,而之所以選擇吉術……


    完全是因為容易。


    哈那選了吉術,那麽他也選吉術好了,順著哈那的布置來,事半功倍。


    幹嘛費勁吧啦的去跟哈那作對,非得去選一個跟吉術差不多,但繼位難度卻增加了一倍多的拜羅呢?


    他可沒有那種不良嗜好,有省事兒的不選,非得為了證明自己,去選個難的。


    這不是有毛病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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