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那問道:“諸位還有何意見嗎?”


    “我等無異議。”吉術的支持者們率先開口。


    接著,就越來越多的人附和,那些牆頭草們這時候,選擇開口支持吉術:“我等也無異議……”


    越來越多的人都沒有了異議,表示支持吉術繼位,那麽就算還有反對的聲音,也都淹沒在了其中。


    拜羅他們之所以極力爭取白一弦的支持,其目的,就是希望他在這個時候,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尤其是在燕朝擁有了炸藥,發言權越發的大之後,他的作用,就更明顯了。


    可以說,如果不是白一弦此時開口支持了吉術,那麽也不會這麽快就將此事給定下來。


    朝堂上如今也不會如現在這般,那麽多人覺得大勢已定,轉而全都去支持吉術。


    但凡現在白一弦要是說支持拜羅,那些官員絕對會以燕朝是君主國,如今又有了炸藥,勢大為由,逼迫哈那更改決定。


    再不濟,也會形成兩派,爭執不休。


    而現在,朝堂上,除了三位王子的心腹,那極小部分的鐵杆擁躉之外,其他大部分,都已經當場反水,去支持吉術去了。


    隻能說,那炸藥曝出來的時機太巧了。


    如果不是前不久曝出了炸藥,白一弦的意見,都不會有如此之大的效果。


    拜羅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他盯著白一弦,很想衝過去問問他,為什麽說話不算話,明明答應好了支持他,最後為什麽卻又支持了吉術。


    他甚至忍不住想要衝過去,提著白一弦的衣領,大聲問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可是,他不敢。


    別說哈那還在場,就算不在場,以白一弦的身份,他也不敢如此做。


    多格得罪了白一弦,被哈那處死的事情,就在他腦海中,死死壓製著他的衝動。


    如果他現在對白一弦不敬,惹怒了他,他執意讓哈那處置自己的話,那自己才是真正的沒有任何機會了。


    搞不好,到時候汗位沒得到,自己反而還得變成階下囚。


    忍,現在隻能忍。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他還有這個身份,以後就有機會。


    對於白一弦,拜羅現在可是恨毒了他。


    事情很快決定下來,其實哈那原本就已經在暗中準備了。


    所以,未免夜長夢多,哈那直接決定,明日就同時舉行退位和繼位大典。


    而且,為了防止一些宵小之輩搗亂,今日下朝之後,任何人不得隨意離開拉塔爾王城。


    除了必要的公事之外,官員之間也不許隨意走動。


    並且,從現在開始,拉塔爾王城,戒嚴。


    哈那直接派了自己的親衛軍,戒嚴了整個王城。


    一旦任何人有任何異動,直接拿下,拜羅聞言,不由不滿的哼了一聲,覺得父汗未免太小心了,這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以父汗對這整座王城的掌控,誰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生事兒?


    而突蒙則不由自主的抬頭看了哈那一眼,心中微微一動,又快速的垂下了眼瞼。


    哈那這個舉動,似乎有針對他的嫌疑。


    他有一隻私軍可以逼宮,但以拉塔爾王城的守備軍的數量來看,出其不意倒還可以。


    隻要有了防備,別說一萬,就算兩萬,都不夠看。


    父汗突然戒嚴,到底是預防萬一?還是察覺到了什麽,在防著他呢?


    朝會很快散去,眾臣有人歡喜,有人歎氣,有人搖頭,有人聚在一起商議。


    三三兩兩的,都走出了大殿。


    突蒙和德布泰兩人站在門口,往殿中回看了一眼。


    德布泰惡狠狠的表情,悄悄的說道:“三個,明天,我們要不要?”


    突蒙搖搖頭,說道:“父汗早有準備,明天我們若是貿然行動,討不了好。”


    德布泰說道:“可我實在不甘心,明明三哥你的本事,比吉術和拜羅都厲害的多。


    我們準備了那麽久,如今卻功虧一簣……”


    突蒙輕聲說道:“不用著急,這場爭鬥,雖然是吉術暫時贏了,但他也不過是借了父汗的勢罷了,這可不是他自己的能力。


    所以,他未必就能笑到最後。”


    德布泰眼睛一亮,說道:“你是說……”


    “噓,小心隔牆有耳。”突蒙點點頭,卻又製止了德布泰說下去,最後說道:“我們走吧。”


    待人都走完,白一弦留下和哈那、吉術兩人說了幾句話,對方先是一臉驚訝,後又點點頭表示了解。


    白一弦見他們明白,這才離開。


    沒想到,剛一出王宮,就看到了等候的拜羅。


    拜羅心中實在不甘,雖然暫時不敢得罪白一弦,但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就想要問一問,白一弦為什麽背信棄義。


    “白郡王。”拜羅壓製住火氣,冷著臉,竟還先行了一個禮。


    隻是,那口氣和態度,跟他以往麵對白一弦的時候,可是在差別太大了。


    白一弦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樣,笑問道:“二王子,有何事找本王嗎?”


    何事?他居然好意思問何事?


    有何事找他,他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見白一弦還一副無辜,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拜羅就憤怒的氣不打一處來。


    他費了很大力氣,才壓製住心中的火氣,問道:“白郡王今日在殿上,為何要那樣說?”


    白一弦不明白的問道:“那樣說?哪樣說?二王子這是何意,本王怎的有些不明白?”


    你不明白才有鬼了。


    拜羅氣道:“自然是說支持吉術的那些話。”


    白一弦故作驚訝的問道:“怎麽?這些話,有什麽不妥嗎?”


    拜羅本來就煩躁憤怒,如今見白一弦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心中都快氣爆了。


    他終於忍不住的直接問道:“白郡王,明人不說暗話,你為什麽要在朝堂上說,支持吉術?”


    白一弦這才一副驚訝的模樣,問道:“不支持吉術,那本王支持誰?你嗎?”


    拜羅聞言,差點氣的原地爆炸,說道:“當然是我,白郡王莫非忘了,你之前說過支持我繼位,為此,我還簽了那個條約。”


    拜羅心道,這回看你怎麽說。


    他就不信,白一弦還能真的厚著臉皮說忘了。


    沒想到,白一切卻一臉詫異,說道:“這話是怎麽說的?本王何時親口明確說過,要支持你繼位了?”


    白一弦還故意強調了一下‘親口明確’這幾個字,生怕拜羅聽不清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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