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柳天賜並不能解除七日冰心的毒,但他對此也算是有個了解,等一會兒太醫來的時候,柳天賜好歹能說的比較清楚。


    他自己本身懂醫術,還可以和太醫商議著來。


    慕容楚聞言,便說道:“我立即派人去請他過來。”說完便立即招了個機靈的侍衛,讓他去找柳天賜。


    此時下人前來稟報,說熱水已經準備好了。言風讓他們將木桶抬進來,又讓他們搬來一些柴備著。


    他自己不敢胡亂做主,但將東西準備好,一會兒柳天賜和太醫來了之後也方便些。


    慕容楚一邊看著床上的白一弦,一邊急的走來走去。最後忍不住問道:“你跟我說清楚,白兄是怎麽中毒的,還有,他中的到底是什麽毒?”


    言風站在床前,心中非常想掀開白一弦的衣袖看看那黑線到了哪裏,卻始終不敢。聞言說道:“公子所中,乃是絕命毒姬的七日冰心。也是絕命毒姬親自下的毒。”


    慕容楚都驚呆了,絕命毒姬的大名,他可真的是如雷貫耳。樣貌絕美,但性格殘暴,動輒滅人滿門,而且喜怒無常,即使沒有得罪她,隻要她看不順眼的,也會殺人。


    她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不但江湖中人追殺她,同時朝廷也在通緝她。


    慕容楚隻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白兄怎麽會惹到絕命毒姬?”而關鍵是,以絕命毒姬的手段,白一弦惹了她,為何還能好端端的活到現在?


    言風很是無奈,此刻也有些憤怒,說道:“公子並未招惹絕命毒姬,反而還無意中,算是救過她一次。公子不是江湖中人,當時並不知道她是誰。”


    慕容楚說道:“所以,絕命毒姬這是恩將仇報,白兄救了她,結果她還給他下了毒?”


    言風點了點頭,慕容楚恍然,這倒是附和絕命毒姬的性格,根本不管恩情,看不順眼就會下毒。


    之所以沒有立即要了白一弦的性命,大約是看在他救了她一次的份上吧。如此看來,倒還不如不遇到她,不去幫這個忙。


    說話間,來了一個太醫,是個姓孫的幹瘦老頭,身材矮小,留著山羊胡子,雖然幹瘦,但看上去精神非常不錯。


    慕容楚一見他,心中也是一喜,這位孫太醫,在毒道一方麵,也算的上頗有研究。


    他的醫術,在太醫院中可能算不上最好的,但解毒這一方便,就連太醫院的院正也比不過他。


    孫太醫剛要給慕容楚行禮,結果慕容楚一把扯住他就往床邊走,口中說道:“孫太醫不必多禮,快先幫白兄看看。”


    可憐這位矮小的孫太醫幾乎是被慕容楚給拖到床邊去的,言風急忙讓開位置。


    孫太醫被拖的敢怒不敢言,便準備坐下給白一弦診脈。


    誰知剛靠進床邊,便覺得一陣冰寒之氣撲麵而來,刺骨之冷,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有些驚訝的看了看白一弦,隨後伸手進入被子裏,打算將白一弦的手抓出來,號號脈。


    結果手剛一伸進去,接著就縮了回來,臉色有些難看。那被子裏,簡直比冰窟還要冷。


    他仔細看了看白一弦的麵容,如今的白一弦,躺在那裏,渾身散發冰寒之氣,就如同被雪山上的凍屍一般。


    眉毛,睫毛上甚至有冰霜存在,口唇慘白,麵部沒有丁點血色。


    孫太醫心中一驚,仔細的的看了又看,麵色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最終,他看著慕容楚說道:“這……如此冰寒,若是中毒,到有些像是毒門的七日冰心。不過症狀似乎又與七日冰心有所不同?”


    言風急忙說道:“公子所中正是七日冰心。”


    孫太醫臉色一變:“竟果然是此毒?”


    慕容楚一喜,不愧是對毒道有研究的太醫,還沒號脈就看出來了。他急忙問道:“孫太醫可有解毒之法?”


    孫太醫急忙站起,躬身慚愧的道:“回稟太子,下官……無能為力,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無能為力?”慕容楚和言風都是一臉失望,原本看這太醫竟然能說出七日冰心,還以為他會有辦法。


    孫太醫說道:“這種毒,下官也是偶然聽人說過一次,並未見過。如今見白大人身體如此冰寒,普通的毒藥,怕是達不到這等程度,所以才會猜測是七日冰心。”


    這孫太醫是太醫院中,對毒術比較有研究的一個,若是連他都沒有辦法,那請其他太醫過來,豈不是也沒什麽用處?


    這也不能怨太醫無能,太醫主要就是診病看病的。正常生病尚且有不治之症,更何況是毒門的絕密毒藥了。


    但慕容楚卻還是說道:“再去請幾位太醫過來。”


    孫太醫想說自己都沒辦法,別人就更沒辦法了。但最終他張了張口,什麽都沒說。


    “太子殿下。”


    慕容楚一回頭,發現是柳天賜到了,他喜道:“天賜,你快來看看白兄。”


    柳天賜趕到了這裏,一進門,知道事態緊急,也顧不得客套行禮,急忙查看白一弦的情況。


    慕容楚自然不會計較,隻是緊張的看著他。


    柳天賜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先是看了看昏迷中的白一弦,口中忍不住喃喃道:“怎麽會昏迷?”


    慕容楚急忙問道:“怎麽樣?”


    言風在旁邊補充道:“公子的毒已經數月未曾發作,這一次發作的極為猛烈,今天中午陽光正好的時候,他便開始感覺冷了。”


    柳天賜皺眉:“七日冰心乃是一種折磨人的毒藥,殺人是其次,主要是為了折磨中毒的人。


    在此過程之中,中毒之人全身冰寒,並伴有劇痛。


    可就算寒至極處,痛至極處,卻依舊會保持清醒,使人不得不承受這樣的痛苦,就算想要暈死過去都難。如此堅持七夜,方才死去。


    白一弦,怎麽會昏迷?”


    聽柳天賜說完這些話,言風和慕容楚的眼中都滿是抑製不住的擔憂。


    雖然昏迷過去,感知不到痛苦了,但這種異變本身就是往壞的方便發展的,說不定很有可能,白一弦就此再也醒不過來了也有可能。


    與其這樣,倒還不如讓白一弦承受一些痛苦,起碼能像以前一樣,隻要熬過去一段時間便好了。


    言風問道:“請問柳少主,熱水已經備好,還需要將公子放進熱水之中抵禦那股寒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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