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表達了對左慶元的不滿,書房裏的也沒有外人,不過卻也一個個的不敢說話。


    最終皇帝又說道:“罷了,隻要左慶元識時務,朕,暫時不動他。”


    其實也是因為左慶元這個人,平時兢兢業業,謹小慎微,沒有什麽太明目張膽的違紀行為。


    是人誰不犯錯?如今但凡為官,那種真的剛正不阿,一心為民的好官真的是鳳毛麟角。


    隻要有私心,便會違紀。更何況,左慶元是五皇子的人,有的時候,就算他不想犯錯違紀,但也不得不聽五皇子的命令。


    但好就好在,左慶元沒有大錯。


    說白了,他所犯的過錯,屬於那種,隻要他聽話,皇帝便都能容忍的錯。要是他所犯的是丁崇海這種死罪,皇帝也不會放過他。


    皇帝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沒有再說左慶元的事情,而是跟慕容楚說了些別的事。


    最終說道:“行了,你先下去忙你的吧,軍中那邊,朕會再想想辦法。”


    慕容楚恭敬道:“兒臣告退。”


    左慶元的動作很快,既然已經做了決定,當天中午的時候,便派人給慕容楚遞了密信,未免泄露出去,他派的,乃是自己的兒子左書秋親自送去的。


    慕容楚也不客氣,當即就先指派左慶元為他做了第一件事情,趙坤。


    販賣私鹽案的案犯交由三司會審之後,便被關在了刑部。左慶元直接去見了趙坤,問他願不願意跟隨錦王。


    趙坤原本正在絕望,聽到左慶元的問話,知道事情有了轉機,心中雖然奇怪左慶元是五皇子的人,為什麽卻為七皇子來傳話,不過他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丁崇海那晚私調兵馬企圖襲擊錦王,趙坤救助有功,被皇上特赦。


    當天下午的時候,慕容楚到了放衙的時間,專門去了皇宮找白一弦。


    “下官見過錦王殿下。”當著眾人的麵,白一弦十分客氣有禮。


    而這一一個正兒八經的禮節,也是代表了白一弦的一個態度,從此你為君,我為臣。


    慕容楚心中有些複雜,半晌說道:“白兄。”


    如今的慕容楚,六部之中,吏部,兵部,全完在他的掌控之中,刑部尚書左慶元,工部尚書施倫,工部侍郎史玉立,也都是他的人。


    這兩部,另外幾個侍郎雖然是其他皇子的人,但主官都被拿下,剩下的就簡單多了。


    身為主官,掌握點屬下的罪證,太簡單了。要麽你聽話,跟我一起投靠七皇子,要麽,就把你整倒,換掉。


    所以,這兩部,遲早也會拿在慕容楚的手中。


    至於戶部和禮部,如今表麵上沒有投靠任何人,不過慕容楚相信,隻要時機到了,自己掌控這兩部,也是遲早的事兒。


    朝廷官員,各司其職。官員雖然非常多,但六部卻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如今四部盡在他手。


    而三皇子和五皇子,無形之中,勢力降低了不少。六部沒有掌控一部。


    也不知道等兩人回來之後,會是什麽表情。


    五皇子還好一點,最起碼,左慶元表麵上還是他的人。


    三皇子就比較慘了,母妃剛被放出,如今還被禁足中,工部又沒了。


    估計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這才出去短短時日,回來之後變化竟然會如此之大。以往的時候他們也時常出去,也沒這樣過啊。


    不過,慕容楚也知道,自己不能掉以輕心,因為那兩人,都有軍中的支持。


    他不著急,因為下一步,就輪到軍中了。


    隻是,要對付這些武將,計劃需要更加周密嚴禁一些才行,罪證要夠大,還要有切實的證據。


    因為軍士對於主將的感情一般都很深,若是貿然將他們的主將定罪的話,容易引起軍士的反彈。


    軍中的事情先不談,慕容楚看著白一弦,他能掌控四部,這如今的一切變化,幾乎都是因為白一弦。


    不是說慕容楚本身沒有實力做到這一切,其實他有皇帝的支持,時間久了,也能做到。像是吏部,便是他找到原吏部尚書的罪證,將他拉下來的。


    白一弦能做到的,他確實也能做到,但卻做不到時日如此之短。吏部的事情,他準備了足足大半年,又多次親自外出數月,回來之後又布置了許久時間,才最終將其拉下來。


    可時間長,卻是個致命的問題,畢竟皇帝的身體不行了,誰知道他還能堅持多久?很有可能,根本堅持不到他整合成功,就賓天了。


    而白一弦,將他整合的過程,大大的縮短了。來京之後短短數月就幫他拿下了另外三部,甚至人家根本不需要像他那樣東奔西跑的親自去找罪證。


    他自己有能力,若是再有白一弦相助,那無異於如虎添翼。


    但話又說回來,其實慕容楚的心中十分的複雜。因為他生而為皇子,這個高高在上的身份,注定了永遠不肯能兄友弟恭,注定了沒有朋友。


    他太孤單了,白一弦是唯一一個,麵對他的時候不卑不亢,不算計他,不刻意討好逢迎他,不想從他這裏得到好處的人。


    算是他唯一的朋友,而他心中孤單,其實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但不知為何,他的父皇,卻說他和白一弦做不成朋友。


    按理說,做不成朋友這一點,他也明白,自古君王,哪一個有朋友?我為君,你為臣,你注定了要向我行跪拜之禮,身份如此不對等,如何做得朋友?


    可他的父皇,不僅僅是說他不能和白一弦做朋友,甚至說,他和白一弦,注定了會是敵人。


    敵人?他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為何會成為敵人?明明白一弦和他如今這麽要好,而且,還幫他增大勢力,就算將來為君臣,又如何能成為敵人呢?


    父皇再三交代過他,留著白一弦,隻是讓他利用白一弦的智計來增強勢力,僅此而已,讓他切莫感情用事。


    或許身為君王,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勢的同時注定了要失去一些東西吧。親情,友情,甚至是愛情,他想得到那個位置,就必須有所舍棄。


    慕容楚收起心中的複雜,看著白一弦,笑道:“白兄又來了,你我之間,不必這麽客氣。相對於錦王這個稱呼,我更喜歡你稱我為葉兄。”


    白一弦笑了笑,說道:“葉兄。”


    慕容楚說道:“放衙時間都到了,你還不回去?”


    白一弦說道:“沒辦法,時間緊,任務重,要想到時候不搞砸,隻能現在多努力了。”


    慕容楚搖搖頭,說道:“我可聽說,你分外的拚命,幾乎每晚都忙到快宵禁。如此辛苦,身體可吃不消。再說了,每天都把你的未婚妻留在家中,就不怕她有意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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