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燕冷聲道:“記住你說的話,若是以後被為父發現你還和那任桀繼續來往。為父能救出他,那也能再把他給關進來。”


    黃千宸撅噘嘴,說道:“是,女兒記住了。”


    黃忠燕看著女子,搖搖頭,歎了口氣,看向了左慶元,說道:“左大人,真是不好意思,小女啊,真是被我慣壞了。”


    左慶元笑嗬嗬的說道:“無妨,自家的孩子,哪有不疼的道理?我那些孩子也一樣。”


    黃忠燕點點頭,說道:“左大人,那任桀……”


    左慶元沉吟了一下,問道:“黃大人,按理你開了口,這小小的案子,也沒什麽影響,我該給你個麵子才對。


    隻是……”他看了看白一弦,自己當時可是主動跟白一弦說過,會一力解決此事,不會讓黃府的人找他的。


    可自己也沒做到,如今說放就放,白一弦那邊不好交代。可黃忠燕和他不僅是同僚,還是同一陣營,都是五皇子一邊的。


    加之兩人也是多年老友,不給他麵子,也說不過去。


    左慶元遲疑了一下,黃千宸也聰明,她見左慶元連她父親親自出馬,都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同意,反而看向了白一弦。


    她有些不明白,左慶元堂堂正二品,為何要看一個區區四品的意思?


    她心裏對白一弦還是很不滿的,他不給自己麵子,但如今自己的父親就在這裏,他親自開口,白一弦總不能連自己的父親都不給麵子吧?


    黃千宸拉長了聲音道:“左伯伯……”


    左慶元說道:“先不忙決定。”他轉頭看著黃忠燕問道:“黃兄,冒昧問一下,那任桀對千宸,當真有那麽大的恩情嗎?”


    他沒叫黃大人,而是喊的黃兄,這就表明,這一刻,他是以朋友的身份詢問的。


    黃忠燕考慮了一下,又看了看兩個‘外人’白一弦和慕容小沐,最終說道:“好吧,既然左兄問起,那麽我就告訴你吧。


    其實小女先前,被幾個……”黃忠燕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從黃千宸被擄走,到任桀救了他,到找到那幾個混混,他們已經死亡,全部都說了出來。


    最後說道:“所以,小女最後沒事,還得多虧了這任桀,不然的話,小女也沒有活路了。


    當時也是為了小女的名聲,所以才隱瞞了此事,沒有泄露出去。


    雖然我對這任桀的人品有些不喜,但也不得不承認,還是多虧了他,小女才能安然無恙。


    他對小女的恩情,確實不小。既然小女提出恩情,那我救了任桀這一次,也算是恩怨兩清了。


    左兄,白大人,這件事,還望通融一二,黃府日後,必有重謝。”黃千宸都能看出來左慶元看重白一弦,黃忠燕自然也能看出來,所以他最後總算是帶了白一弦一個。


    原來竟是這樣,左慶元點了點頭。他和白一弦對視了一眼,隻一個眼神,他就明白,白一弦和他一樣,有些懷疑此事。


    黃府一門上下,都是武將,軍中出身,對破案不敏感,也沒那麽細致,所以當時即使懷疑,也沒看出什麽。


    可左慶元任刑部尚書多年,查過的大大小小的案子不計其數,隻大略聽了一遍,便聽出了這其中的不對勁之處。


    白一弦也破獲了不少案子,本身對破案就有天賦,極為敏感,所以也聽出了裏麵的貓膩。


    任桀偶遇黃千宸,救了他,混混們出逃,隔天暴斃身亡。這巧合,可真多啊。


    見左慶元在那沉吟,黃忠燕不由開口道:“左兄,這任桀……”


    左慶元看向黃忠燕,問道:“黃兄,這件事,難道你從頭到尾,就沒有懷疑過任桀?”


    黃忠燕說道:“事後也查問過,不過那任桀回答的,有理有據,我也沒有聽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怎麽?莫非左兄懷疑他?”


    左慶元點了點頭,說道:“這裏麵確實有些疑點。”


    有疑點?黃忠燕沒說話,之前他也懷疑過,但他又找不出來什麽證據。既然左慶元這麽說,看來那任桀,果然有問題。


    黃千宸忍不住說道:“左伯伯,真的是任桀救了我,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你不要懷疑他了。”


    左慶元說道:“千宸,一個能為了陷害別人,不惜砍自己一刀也要達到目的人,這麽狠辣,這種人品,怎麽可能會不顧自身安危去救別人?


    千宸,莫非你就沒有懷疑過,他是和混混是一夥的,合夥演了這麽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嗎?”


    黃千宸脫口而出道:“不可能。”


    左慶元說道:“這有什麽不可能?他都能騙你,既能騙你一次,為何不能騙你兩次?”


    黃千宸想了想事情的前因後果,想起來任桀當時的表現,真誠,憨厚,老實,人又勤奮上進,當時她給他銀子表示感謝,他都不要。


    甚至,他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他什麽都不要,什麽都不知道,那他騙她,圖什麽呢?


    黃千宸說道:“他當時連我的身份都不知道,我給他銀子,他也不要。他騙我,圖什麽呢?


    他肯定沒有騙我,而是真真實實的救了我。左伯伯,千宸十分確定,你不要再懷疑他了。”


    左慶元沒有回答,隻是看著黃忠燕,問道:“黃兄,當時你們找到的那幾個混混的屍體,可還在嗎?”


    黃忠燕皺皺眉,問道:“左兄可是要查此事?可是那些屍體,我都叫人丟到亂葬崗了。事情也已經過了這麽久,怕是不好查了。”


    左慶元心中也是一沉,時間又久,屍體又不在,很多證據都沒有了,想要查證,確實很難。


    白一弦此時突然說道:“不需要證據,隻要讓他任桀說實話便可以了。”


    眾人都看向他,左慶元問道:“那任桀如今將千宸當成救命稻草,如何肯說實話?莫非要用刑?”


    黃千宸直接反對,叫道:“不可以。”


    白一弦說道:“不需要用刑,下官,可以去試試。”


    黃千宸心中更加不滿,但現在的情況,明顯的左慶元很看重白一弦的意思,他不鬆口,左慶元說不定真的要徹查此案,不肯放人。


    任桀明明救了他,哪裏需要什麽重查?不過是他們不肯放人的借口罷了。


    黃千宸一咬牙,強忍住對白一弦的怒氣,開口說道:“白大人,之前的事情,都是小女子不對,小女子在這裏向白大人賠個不是,希望白大人不要跟我計較了。


    隻是,希望白大人能不計前嫌,放任桀一馬,小女子不勝感激,日後必有重謝。”給白一弦道歉,黃千宸的心中有些憋屈。


    但為了任桀,她都忍了。她覺得,自己已經這麽低姿態了,以前可從來沒有對別人姿態這麽低過。


    父親和左大人都在這裏,白一弦若是還不鬆口,那就真的有些不識抬舉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逍遙小閑人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星夢的風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星夢的風雪並收藏逍遙小閑人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