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紅顏禍水


    蘇珊一聽這話,立即回身怒瞪著一臉討好雲滄海的楚策,這就是她愛慘了的男人,到了現在都不死心,霍靖琛為了雲滄海都敢與世界為敵了,他還不怕死的妄想雲滄海能和他再續前緣?來的路上都說好的,他們的目的是為了榮薔的遺產,沒有這筆遺產,他們都要睡大街了,這男人還有心思討好和他們搶遺產的雲滄海,真是鬼迷心竅無可救藥了!


    想到現在不是鬧的時候,最後,蘇珊壓下火氣,隻是譏誚地重哼,“現在不放心的是我們,人家滄海可是有神一樣存在的霍總護著,不像我,靠山山倒,靠水水跑,馬上都要睡大街了,哪敢糾纏別人,我隻求個片瓦遮身,就這點要求還不知道會不會被吃裏扒外的人給破壞了!”


    楚策好似沒聽出蘇珊嘲諷的意思,隻是看著雲滄海,就像是一個初戀的毛頭小子,目光溫柔,語氣也溫柔,“我沒什麽不放心的,一切都是定數,佛家說因果報應,我外婆能得到這個果,是她先種下的因,因去果來,落得這個下場,怨不得旁人。”


    這說的是什麽話?米仁慈皺緊眉頭看向早就中了雲滄海毒無法自拔的兒子,兒子則看稀世珍寶一樣的看著雲滄海,看到雲滄海腳上的平底鞋鞋帶鬆了,竟突然蹲了下去。


    雲滄海嚇了一跳,本能的想避開他的觸碰,“我可以自己係……”


    楚策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停止本來的意圖。雲滄海因為想挪腳導致身子一晃,本能的用手撐了一下他的肩膀才站穩。顧準一看就想抓住楚策扔出去,但沒得到少夫人的吩咐,他也隻是心裏想想,到底是忍住沒出手。


    得償心願一樣,楚策給她係了個漂亮的蝴蝶結,看鞋麵上掉了一點微塵,又用袖口細心的擦拭她的鞋麵,小心翼翼的動作就像擦拭稀世珍寶。


    顧一同顧準對視,沒得到吩咐,彼此的眼中都充滿了錯愕和忍耐,他們真是沒想到,楚策這個目中無人的楚門旁支少爺,竟然敢覬覦少爺心頭寶,這不怕死的精神,還真是讓他們開了眼界。


    雲滄海沒覺得尷尬,尷尬比起她要的穩妥,算不得什麽,也出於讓米仁慈認清事實,等楚策直起身,她微微偏過頭,視線穿過楚策的肩膀望向米仁慈,不期然與米仁慈撞個正著。


    米仁慈的目光無比複雜,嘴張得足夠塞進去半個雞蛋。


    雲滄海抿唇,迅速收回目光,對著楚策大大方方說了聲“謝謝。”


    終於做了件夢想已久的事,楚策激動得似乎忘了來這裏的目的。“不用謝,這是我喜歡做的。”


    若非此刻被嗬護的人不是自己,蘇珊估計會為眼前楚策罕見的柔情萬種落淚點讚!


    “楚策,你是我的丈夫,當著我的麵這麽對我的閨蜜,你這是當我是死人嗎?就算我是死人,可我閨蜜的丈夫呢?他若不能容忍把你變成死人,你說我是該恨誰呢?”


    丈夫?呸!楚策心裏暗罵:這女人真夠不要臉,兩人從未同床過卻三番五次對外說懷孕,假孕、敗家、撒謊、騙錢、碰瓷,禍害完他楚家,又把主意打到楚門,到楚門碰瓷,這女人還真敢順著死路往上爬!


    “你該恨你自己!”


    蘇珊氣得挑了下眉毛,“憑什麽恨我!”說完顧不得裝孝順的甩開米仁慈。


    米仁慈被蘇珊摔得一趔趄,也有些惱怒的看著兒子,難道,對於雲滄海這個禍水,兒子真就無法自拔了嗎?雲滄海剛才任由兒子給她係鞋帶,不就是想讓她看看,雲滄海隻要一個眼神,她想做的事,她兒子都會奮不顧身的替雲滄海給破壞了?


    楚策卻興致盎然起來,他似乎很樂意給蘇珊解說一下蘇珊的斑斑劣跡,他步步逼近蘇珊,蘇珊步步後退,眼前是楚策難得一見的笑模樣。


    “就憑你自甘下賤妄想插足我的感情以及你撒謊、騙婚、騙孕、騙錢、敗家、坑人……還有很多很多的下三濫行為,我一時記不清了。”


    楚策說著,還配合的敲了敲自己腦袋,顯出蘇珊壞事做的多得他都記不住的無奈。


    蘇珊聽完他這番起底自己的言論,一張粉臉愣是氣成青色的,哆嗦著嘴完全說不出完整的話,“你……”


    “我就是想讓你們不要癡心妄想!”楚策看向蘇珊,目光變得冷漠,“這也是我為什麽會跟著你們來楚門的原因。”


    這是胳膊肘朝外拐想破壞繼承遺產啊!


    米仁慈看他那一副逆子的樣子,隻覺眼前一黑,她這是為了誰?當年反對逆子娶雲滄海,那是因為雲滄海當時壓根不信雲啊,蘇珊拿了很多雲滄海的黑料給她看,她是個母親,能在知道那麽多黑料後接納雲滄海嗎?她不能!和逆子鬥心眼很久,最終沒能鬥過逆子的決心,她也曾鬆動過,想著幹脆隨了逆子的心願,可是,她的榮姨,比她母親都對她好的榮姨卻堅決反對逆子娶雲滄海,直說隨便娶阿貓阿狗都比娶雲滄海好,看她鬥不過逆子,還幫她設局,要不是榮姨幫她在酒店設局,她那有和蘇珊合夥攪黃逆子和雲滄海訂婚的能力啊。


    榮姨一直說會立遺囑,會把自己名下的所有財產都給逆子,她一直不明白榮姨為什麽對她好,對逆子好,還是那次在鳳舞山莊,雲滄海突然和她遇上,說了那番話她才有些懷疑,但也隻是懷疑,她從來不敢想榮姨對她比親生母親還好的原因,直到上次被榮姨叫來楚門,說是立遺囑,可那晚遺囑沒立成,卻見逆子被雲滄海一個電話叫去,逆子回來就拖著榮姨說了很多,說不想要繼承榮姨的遺產,她當時隻當逆子瘋了,結果逆子卻在回家路上對她說出一個驚天秘密——榮姨是她母親。


    突然知道自己叫了很多年的母親好友變成親生母親,說出去都沒人信,她也是委屈滿滿好不好?如果今天跑來了什麽都沒得到,外麵的人怎麽傳她?怎麽傳她楚家?說好聽的會說她是被人挑唆著回楚門想分點好處,說難聽的,肯定是她想發死人財,看自己母親的好友死了,死無對證了,就跑來認娘,結果被自己的親兒子給力證死的壓根不是她娘,她隻是貪財冒認?天哪,家敗如山倒,她是無力回天了,兒子已經完全被雲滄海迷得神誌不清,為了雲滄海什麽都不顧了,她可怎麽活啊?活不了了,沒臉見人了,沒法活了,氣急攻心,米仁慈撲過去抱著楚策——


    “兒啊,你還要被那個紅顏禍水禍害到什麽時候才醒啊?我們今天來是幹嘛的,你是不是忘了啊?你外婆那些遺產,本來就是留給你的啊,你怎能被騙得失心瘋了啊。”


    一看米仁慈真真假假的哭上,蘇珊也醒過神,對啊,今天不是來爭風吃醋的,今天是來分遺產的,雲滄海真是毒,竟然想挑撥她吃醋忘了來意?哼哼,巨額遺產麵前,她再也不顧形容,抱著楚策的胳膊哭著懇求,“老公,我錯了,我不該開那個玩笑的,我隻是想調劑一下氣氛,外婆去世了,我這是……心疼你失去最疼愛你的人啊,老公,咱們的孩子還得靠外婆留給咱們的遺產東山再起呢,咱們一起求求滄海,滄海是咱們的朋友,她大人大量不會計較我開玩笑的,不會計較我以前年輕氣盛得罪她的,是不是啊,滄海?”


    “我們少夫人當然不會計較!接著演,再敬業的逼真些。”


    伶牙俐齒的顧一似乎看戲看到好笑處,隨口在蘇珊之後接了一句。


    調侃的語調讓雲滄海失笑,以前沒發現,蘇珊還真有影後的潛質。


    楚策就笑不出來了。總是在最心愛的人麵前被家人逼得狼狽無比,他已經習慣了米仁慈的拖後腿,但心裏總是悲涼的,他閉了閉眼,無視蘇珊胡言亂語,隻是求著米仁慈,“媽,我知道外婆的心願,但我不需要,我隻求您能像楚爺爺對堂弟那樣對我,讓我留點尊嚴去與他一起鑽研佛法!”


    聽兒子提到楚門出家修佛的楚門少主,米仁慈和蘇珊的臉色均一變,米仁慈是複雜之極,蘇珊則是惶恐得沒了血色,雙手死死抱住楚策,生怕楚策出家當和尚她竹籃打水一場空。


    雲滄海端茶杯的手一頓,突然想起楚策曾在年前告訴她說他開始鑽研佛法,看來是真的厭倦當下,生了遁入空門之意。


    曾經意氣風發的男子,雖然沒有雄心壯誌,但也有宏圖大展的抱負,現在卻滿身滄桑的想遁入空門,這究竟是造化弄人還是性格使然?


    手裏的茶杯一歪,熱水險險瀉出,茫然的她似乎忘了丟掉杯子,但眼前一花,她手裏的杯子被人取走,回過神,發現自己被霍靖琛攬著,杯子已被他仍在茶幾上。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他小心捧著她的手,仔細檢查有沒有燙著。


    雲滄海望著霍靖琛擰緊的眉頭,看清了他眼中的擔憂,估計是聽到她要一對三,擔心她吃虧的他就從前麵一堆事裏抽身,把她拉入懷裏遮擋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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