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棋子


    這是間靠近宴會廳的儲藏室,沒有窗戶也沒有開燈,黑暗中除了隱隱傳來的音樂就隻有他們兩人的呼吸聲。


    雖然眼前漆黑得讓雲滄海有些不適應,但她知道懷抱著她的人是誰,也正因為知道,所以就算不適應,她也沒有掙紮。


    見某人隻抱著她卻不說話,因為心虛,她主動開口,“這裏好黑,不知有沒有老鼠。”


    “老鼠沒有,不過狼卻有一隻,想看餓狼現場撲羊的姿|勢嗎?”霍靖琛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結婚後雲滄海早見識過某狼的各種噴血姿|勢,自然不會給某狼機會,“還是不要了,餓狼變色狼,羊可吃不消。”何況又是在這種密閉空間裏,萬一被人撞見,她和霍靖琛是新婚不假,可才一會不見就忍不住躲在儲藏室幹柴烈火,那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雲滄海的小心思霍靖琛哪裏會察覺不到,當雲滄海想推開他的時候,他話鋒一轉,“胡漓是你安排的?”


    這人太聰明了吧?雲滄海心裏一驚,因為在黑暗中相互看不到表情,她倒也神色如常,“胡漓的確是我安排的,但我也不知道他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霍靖琛打斷,聲音裏透著一股痞痞的曖|昧,“不知道他是男同會打阿琰的主意嗎?”


    其用詞之大膽語氣之戲謔,讓雲滄海愣了一下,然後才想起來點頭。


    黑暗中霍靖琛看不到她點頭,等了半天沒聽到她聲音,就捏了下她的腰,“怎麽,我猜錯了?你早知道他是男同會打阿琰的主意?”


    雲滄海早就知道,自己心裏想什麽,霍靖琛是一句話就能給試出來,明明試出了,還故意這麽說,就是想找她語病好吃了她這隻羊,思索片刻到底是有些擔心明天的媒體會如何大肆宣揚霍家二少被男同看上還砸五千萬隻求跳一支舞的新聞,就不答反問,“你打算怎麽處理?我是指胡漓和媒體。”


    “你想知道?”


    雲滄海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剛說了個“想”字,隻覺得下頜被手握住,臉被迫轉了彎揚起,霍靖琛毫無預兆的低下頭,精準的吮住她的唇。


    她想掙紮,而他的手箍住她的腰線,使她動彈不得。另一隻手則扣住她的後腦,吮著她的唇,身軀也跟著一步步擠得她連連後退,隻退至靠牆再退無可退,他結實的胸膛嚴絲合縫的壓著她……四五個小時沒見了,身子挨著她就熱血沸騰,任身下變化驟起,吮著她唇的動作始終未變,酥酥麻麻在四肢百骼中流轉……隻覺得身子越來越軟,鼻翼四周滿滿的都是他的味道。


    她不知是心虛以為他想懲罰她的擅自做主,還是懲罰他寧肯用胡漓救場也不找他商量,但她就是知道,她越過他向他之外的人求助,會讓他以為她不信任他而發怒,但當時她真的怕他誤會,也真的怕給他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胡漓就是李琥,這秘密她從小學就知道,爺爺很看重李琥,霍然很看重李琥,李奇同樣很看重又忌憚李琥,所以幫霍靖琰解圍的人選,是非李琥莫屬,但站在霍靖琛的立場會是怎樣的反應,她猜得出,所以她心虛得幾乎不知所措。


    霍靖琛熟練的撬開她的唇,舌尖探了進來,柔柔的勾了勾她的舌尖,立刻引起她的輕顫,想到眼前人的怒火得慢慢的用柔情蜜意化解,她開始擁抱他,並且主動的回應,雙手攀上他的肩頭,指尖在黑暗中摸索到他的性感鎖骨,輕輕的拉拉佩戴在哪裏的餅幹吊墜,隻感覺他吻得更加激烈,像是要將她生吞入腹一般。


    柔情鋪墊得差不多了,她試探的問,“我想知道你就說麽。”


    “但凡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你心裏擔心我已經在處理,結果保準讓你滿意。”


    雲滄海摸著吊墜的手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麽,以舌尖推出入侵的異物,沉不住氣的問,“霍李聯姻的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也不是一人兩人的主意,既然你爺爺都同意,說明兩家肯定有不得不聯姻的原因,胡漓這麽一鬧,算是徹底打破了聯姻的可能,如果你看不慣胡漓想幫霍靖琰擺脫cp嫌疑,你得找個女人出來,前提是這女人不但喜歡霍靖琰還得讓胡漓忌憚,但這麽短的時間內,你去哪找出一個這麽合適的女人?”


    霍靖琛黑暗中微微一笑,伏在她耳邊輕描淡寫的答了一句話,“去羅斯特男爵家。”


    羅斯特?雲滄海一怔,“你說羅拉?羅拉現在法國念大學,她就算願意幫忙也遠水解不了近渴,更何況你怎麽知道羅拉會幫你呢?”羅斯特男爵是她父親雲崇的朋友,羅拉和她也有過幾麵之緣,她對羅拉算是很了解,但突然聽霍靖琛把主意打到羅拉身上,她不是一般的意外,差點以為霍靖琛異想天開了。


    “羅斯特昨天和我聯係說羅拉昨天來了江南,目的是追阿琰,她今晚雖沒有現身,但她的部署可算得上快而完善,你等著看吧,胡漓這樣隻能算偷雞不成蝕把米,快了就今晚,慢的話就是明天,媒體風向會一麵倒的刮出一股金童玉女風,甚至不用我們出手,羅拉都能自己擺平。”


    “哦,原來你打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主意?”雲滄海做出恍然大悟的捶他一下,“先是裝著生氣的警告我,讓我以為你是來找我的,就沒多想你來此目的,就讓胡漓執行老計劃,但這正是你要的,你不但借此玩一把胡漓,還警告李家安分守己。是不是這樣?”


    霍靖琛把頭埋在她的肩窩,笑得不能自抑,“老婆,這次漲姿勢了吧?姿勢就是力量,以後多跟我學學。”


    雲滄海鬱悶極了,正想咬他,卻被他迅速擒住她的唇,要說的話也在他們唇齒間呢喃,“事情已經辦完,現在我們就回家,嗯?”


    霍靖琛出手,那基本上一切都成定局,雲滄海發不出聲音,隻好點點頭。


    一舞之後,霍靖琰徑直走出會場很快到了酒店門口,看胡漓一直跟著他,他回頭冷冷的看著胡漓。


    胡漓被霍靖琰這殺父仇人一樣的眼神一看,頓時有點恩將仇報的感覺,就眼一翻,“怎麽,才害老子損失五千萬,就敢卸磨殺驢?”


    “國際酒業大亨羅斯特男爵的小公主昨天中午下榻……”


    酒店對麵是個廣場,廣場上的大屏幕突然播報起一則新聞,羅斯特的名字讓霍靖琰循聲望過去,便看到大屏幕上現出一幅波爾多酒會上的畫麵,可這畫麵似乎被修過p過圖,不然也不會好容易才認出裏麵的男人是自己。


    胡漓見他不接自己的話,也順著他將目光投向遠處的大屏幕,就見那幅定格的畫麵上,一身白色休閑西服的華裔美男子微微側首寵溺的看著羅拉,羅拉握著酒杯,一臉甜蜜的仰望著男子,畫麵充滿金童玉女的喜感。


    羅拉在胡漓印象中就是小魔女,跟著雲先生在歐洲和羅斯特男爵經常見麵,自然熟悉經常跟著羅斯特男爵的羅拉,熟悉得對她無可奈何幾乎不想看到她,見霍靖琰不知羅拉真麵目而看的目不轉睛,正想對著霍靖琰冷嘲熱諷幾聲,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熟悉又變了調調的聲音。


    “大哥。”


    想到他剛才隻顧追霍靖琰的確是忘了交待,就緩緩回頭,李若水就那麽穿著一走就顯得布料捉襟見肘的禮服,急急忙忙的追出來。“大哥你站住。”


    霍靖琰一見李若水過來,臉上自動自覺的現出一股鄙夷的笑,不等胡漓開腔,就主動走去一邊,繼續看畫麵越來越不理解的大屏幕。


    李若水在看到霍靖琰對自己的鄙視神情後狼狽又氣憤,又冷又沒地方放的手不由得抱起膀子。


    終究是做了多年兄妹,胡漓見李若水凍得渾身發抖,又穿得委實不像樣,就脫下身上西服披在李若水身上,“既然你追出來,那有什麽事我們就去我車裏說吧,車裏總算暖和些。”


    既然大哥還沒有完全忽略她這個妹妹,那麽說明很多事還可以談,李若水點點頭,跟著胡漓往他的越野車走。


    上了車,兩人一前一後坐著,胡漓點了一支煙,平靜的問,“什麽事,說吧。”


    與胡漓的平靜無波比起來,李若水就稍顯狼狽了。


    “大哥,如果我不追出來,你是不是就半路截胡不說一下就走了?”


    胡漓通過後視鏡打量她片刻,冷笑從唇邊若隱若現,“就你那走火入魔的樣子,我不走還留著讓你繼續拿我辛辛苦苦賺回來的錢打水漂嗎?”


    李若水聽出大哥語氣中的輕蔑,忽然激動起來。“大哥是不是忘了,就在剛才,是誰拿了五千萬扔進去除了給自己惹一身騷並沒得到半點好處?”


    “好處?”仿佛聽到了什麽可笑的字眼,胡漓勾唇,“我需要好處嗎?你們所享受的一切好處都是我拚回來的,你們還敢跟我說好處?”


    “我是家族的棋子沒資格說好處,但爺爺呢?你打亂了爺爺的計劃,爺爺不會就這麽算了,爺爺手裏有你不知道我知道的東西,你等著好了,爺爺很快就會有動作。”


    胡漓敏感的嗅出一絲不對勁,微微回過身,挑眉:“什麽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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