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小姐!”


    “林二小姐在哪兒?在哪兒呢?我怎麽沒看到, 你瞎嚷嚷啥。”


    “看到了馬車沒有?丁點大的兩個孩子站在那兒呢!”


    “哎呦兩個小姑娘,哪個是林二小姐?我那天沒見著,都是精神的小姑娘!”


    “帶著帽子沒多少頭發的那個, 很好認的。”


    林鶴救了桐花村的村民, 前些天還一直在村裏走訪,統計失去了家村民的損失, 村民看在眼裏,心中感激, 想要給林青天送東西。


    但是林青天不愧是林青天,就像是話本裏一樣是青天大老爺,根本不拿百姓東西。


    村裏人一腔感激無處安放, 在聽到了林家二小姐過來了, 非要把東西塞過來。


    來的村民實在太多了, 他們帶的東西也是五花八門, 口中說出來的感激話讓昭昭白嫩的麵頰都成了薔薇色。


    從自家種的胡瓜, 到晚春的茶葉,甚至還有人抱來了一隻咯咯叫的母雞,不住地要把母雞塞入到她的懷中, 讓昭昭哭笑不得連連擺手。


    老太太的年齡很大了,牙齒都掉了不少,口腔裏牙床萎縮, 說話都有些不太清楚, 努力去聽才能夠辨認出來她說的是什麽:


    “這母雞可好了, 每天都可以下一個蛋,是我孫孫每天喂蚯蚓喂出來的,就送給林二小姐,二小姐每天早晨就可以吃一個蛋, 個子長得高,臉蛋也像是雞蛋一樣光滑。”


    錢家的馬車就那麽點大,要是拿了東西根本就放不下,更何況東西不能拿。


    昭昭花了小半個時辰,拒絕這些好意,臉上一直笑盈盈的,很認真不厭其煩地解釋不能拿。


    昭昭忙完了之後,看著孫崢正在編草編,被艾草熏黃的手指翻飛,很快就出現了一隻蚱蜢,這隻威風凜凜的蚱蜢被錢寶兒稱呼為“大將軍”,昭昭用手指撥動了一下蚱蜢的須須,看著她的動作,錢寶兒激動地說道,“是不是特別像!岑大夫的手藝真好!”


    昭昭點點頭。


    孫崢看著昭昭已經推掉了那些禮物,讓她先等一等,他去找了三個孩子,用三十個銅錢的價格定下一籮筐的草,讓孩子們弄好了草之後,直接交給他的車夫。


    錢寶兒看著昭昭看著孫崢的背影,有些心虛地說道,“昭昭,我說了不用那麽多,他說的沒關係。”


    昭昭側了側腦袋,她本來看的是孫崢的腦袋,生怕他頭疼,聽到了錢寶兒的話才注意到孫崢指著一大籮筐,要求三個孩子摘這麽多,這麽大一個籮筐的草,好像確實太多啦。


    昭昭再看看錢寶兒,錢寶兒有些心虛地望天,“我去和他說不用這麽多。”


    錢寶兒忽然跳了起來,一路小跑過去。


    孫崢低頭看著到他腰邊的小姑娘口是心非說不要那麽多,失笑著說道,“我都已經和幾個孩子說了,現在說不要那麽多,孩子們反而會失望的。”


    “那是哦!”錢寶兒鬆了一口氣,她就是想要那麽多,就是看到了昭昭之後,才會控製她的渴望,孫崢都說了不能讓村裏的孩子失望,那她就多拿一些草編,也是為了讓村子的孩子不失望嘛!


    錢寶兒笑嘻嘻地跑向昭昭,嘰嘰咕咕說著不能讓村裏的孩子失望這些話。


    昭昭握住了她的手,“好的啦。”


    孫崢給了錢,一行人往瀾江方向去。


    天晴之後瀾江不複那天的可怖,不過林昭知道,這瀾江的水還是很嚇人。


    石拱橋坍塌之後落了那麽多石頭,還有幾塊兒巨石,下雨的時候還在,現在已經全沒了。


    當時的那些大石頭要不就是被衝到了下遊,要不就是被衝成了許多小的,沉在河床底部。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可以判斷瀾江河水的洶湧澎湃,現在的平靜隻能是表麵的平靜,其實是暗流湧動。


    錢寶兒再往前走,看到了好好的房屋被撕裂成了兩半,一半被卷在瀾江裏,一半屹立在原地,半個房子能夠立在原地,是因為當時地基打得牢,頂梁柱也用的好。


    她看著江邊破壞的情況,想著當時決堤的時候情況有多危險,難怪祖母說,決堤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呢。


    今天林鶴不在,昭昭看到了周旗,正好周旗也看到了對方,走了過來,“林二小姐。”


    錢寶兒立即說道:“我姓錢。”


    周旗拱手,“免貴姓周。”


    “我知道。”錢寶兒點點頭笑著道,“你怎麽在這裏?”


    周旗手指搓了搓鼻尖,那天決堤之後,他告訴了爹娘,被爹爹用旱煙杆子足足抽了幾十下,平時疼他的娘非但沒有阻攔,還憤憤說道,“該抽!多抽幾下才能夠長記性!”


    周旗想到那天爹娘的凶悍,摸了摸手臂,心有餘悸。


    周旗對錢寶兒說道,“我反正在家也沒事,就在這裏多看看,我也幫不上什麽忙,反正……就在這裏看看。”


    他撓了撓頭,明明已經二十有五,娶了媳婦,說話起來還不太穩重,看得出來是被寵壞得富貴閑人。


    錢寶兒心想說她知道,周旗能有什麽事啊。


    周旗的大名,錢寶兒也知道,也就是鄖河縣太小了,玩樂地方也不多,不然周旗就是哥哥們口中說的紈絝。


    錢寶兒還沒有開口,旁邊的昭昭先開口,“周叔叔,您當然有幫上忙。”


    周旗聽到了昭昭的話,指著自己的鼻尖,語氣裏滿是疑惑,“我嗎?”


    昭昭點點頭,斬釘截鐵地說道:“周叔叔您在這裏就是定心骨,暫時不能修大橋還有河堤,村民們看著您也安心,您可幫了很大的忙!”


    現在雖然天晴了,瀾江的水麵還沒有下降多少,而且修河堤的地方泥都是軟的,是不能開工的,本地村民都知道修橋和河堤不是一筆小錢,要是周旗不在,難免心中忐忑,現在看到了周旗,村民們會安心不少。


    周旗聽著昭昭的話,有些高興又有些心虛,“我哪兒有你說的那麽有用。”其實他過來很大的一個原因是怕挨打。


    重建石拱橋、還有修築河堤,這錢要比周旗想得多很多。


    他那天和林鶴一起去了縣衙,去看了過去的縣誌裏修橋和河堤的費用,一雙腿就軟了,按照最少的價格來算,這周家得賠十幾個在桐花村的那個莊子的價格。


    家業都是大哥打下基礎,二哥賺到的,周旗一想到兩個兄長現在已經看到了書信,說不定還已經上路了,搞不好再過幾天,他就可以看到兩位“溫潤隨和”的兄長,周旗愁得一夜一夜睡不好,在夢裏,他的腿被打斷了,他甚至有一種衝動逃到天涯海角去!


    昨晚上娘還偷偷給他銀子,周旗差不多也知道了娘親的意思,這是讓他出去避避風頭。


    周旗心裏還在拉扯,今天過來其實也是想要在這裏好好想一想,他究竟要不要跑路。


    昭昭點點頭,“真的,周叔叔……”她的手指對著周旗勾了勾,示意周旗蹲下身子。


    周旗蹲下之後,感覺到了孩子熱乎乎的呼吸噴在他的耳廓上,昭昭的聲音軟軟的。


    “周叔叔,您在這裏村民們才安心,要不然的話,現在還不能修河堤,村裏人該有多擔心啊,搞不好還要去縣裏日日守著縣衙和周家。我爹爹也不能在縣衙裏幫人斷案,得在這裏守著。”


    周旗打了一個寒噤,他拍了一下腦袋,是啊,他自己知道周家會出錢,隻是現在不適合修橋和河堤,所以暫時沒開工,而且鄖河縣這邊的老宅子裏沒有那麽多錢,得讓兄長們帶錢回來。


    但在村裏人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哪兒會清清楚楚知道他怎麽想?


    他要是跑了,村裏人肯定以為周家不想出錢。


    損失了這麽多的屋舍、良田,桐花村的人搞不好得圍他們周家,萬一鬧起來了,他爹娘的身體不好……


    周旗打了一個寒顫,瞬間打消了蠢蠢欲動想跑的想法,他這個行為好像就是話本裏的那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周旗因為後怕,腦袋上冒出了虛汗,“謝謝,謝謝林二小姐。”


    昭昭有些困惑,他謝謝什麽?


    周旗總不能說自己差點跑路,因為昭昭的話才不跑路吧,就說道,“林二小姐的話,讓我覺得我還是非常管用的,我打算這段時間吃住都在莊子這邊待著!”


    如果兄長們真的回來了,爹娘先勸一勸,起碼不會直接上來就打斷他的腿吧,而且剛剛林昭也說了,村裏人會擔心,他在這裏就定這群人的心好了!


    昭昭抿唇一笑,指了指周旗眼下的紺色,“周叔叔在這裏睡也好,上次我看您家的莊子很漂亮,換個地方睡覺應該可以助眠……”


    她眼睛一轉,開始尋找孫崢在哪兒,想讓孫崢對症給周旗開方子,“對了,岑大夫可以幫您開些安神的藥,您是不是沒睡好啊,上次見您精神還可以,現在這裏好黑哦。”


    周旗簡直要被感動得哭了,他本來就是個不著調的,忽然把小姑娘給一抱,把昭昭嚇了一跳。


    “林二小姐,你真的太貼心了,嗚嗚嗚,我要是有你這樣一個女兒該有多好啊!”


    錢寶兒也被周旗的動作嚇了一跳,更別說兩個丫鬟準備上前,結果就聽到了周旗的話,兩個丫鬟眼角一抽。


    錢寶兒倒是笑了,得意地說道,“周叔叔,那可不容易,昭昭萬裏挑一!”


    周旗聽到了錢寶兒的話,腦袋大幅度點著,“是我貪心了,林二小姐這樣的真是萬裏挑一。”


    周旗放開了昭昭,看到了小姑娘耳根都紅了,臉上也紅撲撲的,比先前的模樣更添了幾分可愛,周旗說道,“算了,我今晚上不住桐花村了,晚上你和我一起去周家好不好?我家老太太還念叨著你是福氣娃娃,想見見你呢!”


    周旗還有一個私心,他媳婦一直沒有懷孕,聽人說多見見可愛的孩子,就可以生出可愛的孩子。他看到了昭昭,覺得可喜歡這個聰明可愛的小姑娘,也不想要男娃娃,就想要媳婦生個如同昭昭一般的,反正老周家也不怕傳承問題,哥哥們都生得有男孩子呢。


    昭昭還想要和孫崢說話,這會兒就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她晚上可不準備去周家。


    周旗直接說道,“我爹娘這些天一直都很擔心,林二小姐你會說話,我爹娘又喜歡熱鬧,說不定看到你,心情也會好,你還可以把剛剛那些誇我的話,和我爹娘說一下。”


    周旗說話有點無賴,還捉住了她的袖子,大有她不答應,他就不幹的架勢,昭昭隻能夠應了下來,“我得先和爹娘說一聲。”


    “這是自然。”周旗笑嘻嘻地鬆開了昭昭的袖子。


    錢寶兒看著周旗,有點瞠目結舌,居然還有這樣的大人啊,她也算是開了眼,不過她也不討厭周旗,誰讓周旗那麽有眼光呢!


    要給周旗開藥,需要找到孫崢,他們走了幾步,就看到了孫崢蹲在一一個小水坑旁邊,懷中掏出了一個水晶瓶,舀起來水坑裏的水,仰頭就著水晶瓶的瓶底往上看。


    “這是在看什麽?”錢寶兒問道。


    孫崢把水晶瓶遞給了錢寶兒,“你看看。”


    兩個小姑娘的腦袋湊在一起,學著孫崢的模樣去看。


    也不知道這瓶子怎麽做的,可以看到水裏遊來遊去的小東西,但是從側邊一看,明明什麽都沒有。


    錢寶兒咦了一聲,覺得這個瓶子很有趣,孫崢說道,“這個瓶子是我在西域得到的,是匠人偶然之間做出來的,通過瓶底可以放大。”


    “我看看。”周旗也拿過了瓶子,他看到了放大了水裏的東西,問道,“這有什麽用?”他看著孫崢,想著這位比自己年齡還大,居然這麽貪玩。


    孫崢一看周旗就知道周旗誤會了,說道,“用這種瓶子可以看到細小的東西,這裏麵遊來遊去的是孑孓。”


    三人麵露出疑惑,孫崢解釋說道,“這是蚊子的幼蟲,晚點會發育成蚊蟲。”


    三人都露出了嫌惡的表情,蚊子多討厭啊,吸人的血,飛來飛去嗡嗡嗡的,讓人晚上都不好安眠。不過三人又覺得奇怪,為什麽飛來飛去的蚊子,蚊子的幼蟲階段居然是生活在水裏的。


    昭昭遲疑地說道,“蚊子不是飛來飛去嗎?”


    “雖然飛來飛去,但是確實是在水中產卵的。”孫崢說道,“我用這個水晶瓶觀察過。其實不光是蚊子,蜻蜓也是,你們想想看,是不是蜻蜓在雨後特別容易出現,而且還在水麵上一點一點的,就是因為在產卵。”


    兩個孩子發出了哇得聲音,忽然覺得這個瓶子很有趣,可以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孫崢笑著說道,“這瓶子西域產量也不多,是我偶然之間在一個匠人那裏買的,不過我那邊還有幾個,晚些時候一人送你們一個,到時候你們可以自己看。”


    錢寶兒說道:“岑大夫,你不用嗎?”


    “我走南闖北,沒了再去西域買就是,我自己還會留兩個以備不時之需。”


    “我還是不要了。”昭昭說道,忽然想到了哥哥做的那個千裏眼,好像也有這樣的作用,對著孫崢說道,“我哥哥送過我一個千裏眼,也可以放大。”


    “千裏眼?”


    “我哥哥起得名字。”昭昭說道,“晚些時候給岑大夫您看。”


    孫崢想著自己要在縣城裏待上一段時間,點點頭說道,“好。”


    那位匠人也不知道這個瓶子為什麽可以放大,昭昭那裏有千裏眼,兩者結合起來,或許能夠知道其中的原理。


    孫崢來桐花村的目的就是為了水中的孑孓,他走南闖北的時候多了,發現水患之後往往會有疫情,而關於疫情,他有一個猜測,是蚊子引起的。


    他還當過一段時間的軍醫,當時是在瘴氣林裏行軍,南方空氣濕潤,蚊蟲特別多,在瘴氣林裏久了會上吐下瀉,後來孫崢讓人用棉布堵住口鼻,再用了草藥驅趕蚊蟲,在瘴氣林裏行軍一整天,也不會出現上吐下瀉的局麵。


    因而孫崢猜想,很多病的根源是不是就在這毒蚊子上。


    為什麽水患之後容易有疫情,便是因為河邊會有大量的地方有這樣的小水坑。而蚊子產卵傾向於不會波動的水麵,最為青睞的就是雨水過後地麵的積水。


    當孑孓發育成了蚊蟲之後,就很難對付了,在室內可以消殺一部分的蚊蟲,要是在野地裏,就隻能夠驅趕蚊蟲,而不能直接殺死。


    但是蚊蟲還在幼蟲期間,停留在水麵裏動也不動就有辦法了,可以撒上藥物,直接絕了問題源頭。


    錢寶兒和周旗兩人對這些不感興趣,昭昭聽得認真。


    孫崢最後說道,“其實這樣消殺隻是我的一個想法,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昭昭說道,“配置殺孑孓的草藥貴不貴?”


    “算下來差不多需要幾百兩銀子。”


    周旗立即說道,“這部分銀子,我家給了。”


    債多了不愁,相比於修河堤還有橋的錢,幾百兩銀子周旗根本就覺得算不了什麽。


    昭昭點點頭,對著孫崢說道:“晚上我和爹爹說一聲,明日您和我爹爹見一麵可以嗎?”


    孫崢求之不得。林鶴是本地的父母官,他要是同意自己的辦法,事情簡單的多,孫崢對自己的方法有八·九分的把握,費事的是要說服村民,讓村裏人同意他的做法。


    他消殺蟲子,是要往地裏撒藥粉的,要是村裏人不同意,他強行去做,隻怕村裏人覺得他在破壞土地。


    “那就多謝林二小姐。”孫崢拱手說道,“我準備住在縣裏最好的客棧,到時候林大人讓衙差走一遭,我接到了消息就去縣衙。”


    昭昭點點頭,今天要去周家,明天還可以見到孫崢,也不遲。


    明天肯定有時間可以和孫崢交談了。


    孫崢來到桐花村的目的達到了,他心中也鬆了一口氣,這鄖河縣是岑薛青的安居之地,他自然格外上心,不願此處出事,見著鄖河有個好的父母官,他心中也是欣慰。


    孫崢聽說鄖河決堤之後,就馬不停蹄趕來了鄖河,在路上已經知道了林鶴的舉動,可以說因為林鶴,鄖河縣避免了很大的損失。


    “對了,你們找我幹什麽?”孫崢詢問幾人過來的目的。


    昭昭說道:“周叔叔最近睡得不太好,您可以看看嗎?”


    孫崢看看周旗眼下的紺色,示意他伸手。


    這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孫崢不光是點出了周旗最近不好安眠,還點出了他的一個毛病,孫崢的如廁不大好,這讓他的臉上有黑色斑點,這是體內淤塞的體現。


    孫崢叮囑周旗多吃些果蔬,不可吃太多的肉食,他雖然生得並不胖,體格看著健碩,但是人到中年,會有多種隱憂。


    周旗晚些時候用了孫崢的方子,原本一直有些脹氣的肚子平坦了下來,臉色都好了不少,身上也輕鬆了,周旗便也發現了這位雲遊的“岑大夫”醫術十分高明,讓孫崢給全家上下都看了一遍診,這就是後話了。


    而現在,幾人在河邊差不多待了大半個時辰,就準備回縣城。


    石拱橋塌以後,從桐花村要到縣城,需要多走幾裏路,要是再晚一些天黑了,路上就不好走了,於是幾人回到了停馬車的地方。


    孫崢的三十個銅板換來了滿滿當當的一籮筐草,在村裏最不值錢最泛濫的就是這種草,孩子們一會兒就裝滿了籮筐,還覺得孫崢出手太闊綽,這草根本值不了三十個銅板,孩子們就把草給壓實了,盡量多裝一些送給孫崢。


    錢寶兒想要草編,看到了這滿滿當當的草也有些心虛,這要是都編完,孫崢的手豈不是都要殘了?於是錢寶兒連忙說道:“不用這麽多的,你隨便編編就好,編不完的草扔掉就是。”


    反而是孫崢笑著說道,“也不用,原本是想編一些小物件,既然孩子采了這麽多的草,晚點我編個大件兒送給錢小姐。”


    他現在也看出來了,錢寶兒和昭昭兩人黏在了一起,放到了錢寶兒那裏,就等同於也給了昭昭,不必特地給兩個孩子一人做一件。


    果然錢寶兒歡歡喜喜點頭說道:“好得喲,昭昭每日都在我家讀書,我們可以放在學堂後排,也讓岑夫子見一見這草編。”


    昭昭點點頭,她也有些好奇,她見了孫崢用草編的小動物活靈活現的,她很難想象編個大的會是什麽模樣?


    孫崢一想著岑薛青可以看到這個草編,就有一種衝動,不眠不休去完成草編,早早地把東西送入到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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