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就在二人僵持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突兀的敲門聲。


    楚修聞和柳淑下意識的回頭,隻見田甜拿著一個黑色燙金包裝的禮盒,淺笑著望著他們,說道:“夫人,二少爺,先生說讓二少爺把禮盒裏麵的領帶和袖扣換上,說是聖斕送來的。”


    柳淑一時半會兒沒認出田甜,她下意識的用手將一縷碎發挽至耳後,端著架子說道:“嗯,放桌子上吧。”


    一邊的楚修聞看到田甜之後,肉眼可見的慌了。


    他眼神躲閃著不敢去看門口的田甜,甚至就連田甜走進房間,將禮盒放在桌子上的過程,他都下意識的後退了好幾步。


    他一直引以為傲的成績,得意洋洋的資本。


    竟然都是踩在別人的汗水和痛苦上所得來的。


    難怪...


    初一下學期的時候,她突然就不理他了。


    一定是因為這件事吧...


    因為這件事,所以不願意再和他多說一句話,也不願意在和他有任何的接觸。


    那為什麽又要對他表白呢?


    楚修聞真的很痛苦,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麽樣的狀態去麵對徐安然和楚暮然,他儼然成為了罪大惡極的那個人,周圍的一切,哪怕是空氣,都仿佛彌漫著刺鼻的味道,一陣陣的衝擊著他的思緒,讓他幾近奔潰。


    田甜離開房間後,很貼心的幫他們母子二人關上了房間的門。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感覺自己的心彷佛空了一塊。


    突然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心情複雜的走向樓梯處,卻不料在拐角處碰到了正在往樓上來的楚暮然。


    “楚暮然...”


    田甜輕聲喊道。


    楚暮然笑了笑,“嗯。”


    楚暮然的微笑就像是春風一般,拂去了她心尖上的那一抹無措感,她的眼眶有些微微紅著,怕眼淚水就這樣奪眶而出,她隻好下意識的將頭扭到一邊去。


    徐安然和楚暮然一定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她真的心疼這兩個孩子,被逼無奈的掩飾自己的鋒芒。


    她在這一刻,終於懂得了徐安然心裏那把燃燒的火,為什麽會越來越旺。


    因為心有不甘,因為無能為力,因為太過於弱小,所以隻能向他人屈服!


    田甜抿了抿嘴,神色裏滿是悵然若失,她朝著楚暮然說道:“我先去院子裏幫我二姨了,貴賓們來了還要幫忙端甜品,今天有的忙,我得先走了…”


    楚暮然明白田甜此時此刻已經知道了全部的事情。


    他沒想打擾她,隻是想來看看她。


    至少,如果她會因此而難過的話,他是陪在她的身邊的。


    “嗯。”楚慕然輕輕的應了一聲。


    他慢慢的走上樓,和低著頭的田甜交錯著分別。


    有那麽一刹那,他想抓住她的手臂,對她說一句。


    “你還有我。”


    但是他忍住了。


    他知道現在的她並不需要這句話,因為她向來是冷靜睿智的,亦如曾經那般,他隻需要默默的守在她的身邊就可以了,永遠的跟著她。


    楚暮然的目光一直注視著田甜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範圍內,他才轉而看向楚修聞的房間方向。


    他的雙眸依然是那樣的波瀾不驚,可是卻又仿佛透著數不盡的傾訴與執念。


    楚修聞,


    有些苦…


    你也應該嚐嚐。


    …


    走出別墅,來到諾大的院子裏,田甜第一次感受到了空氣原來也是香甜的,那種大自然饋贈的美好氣息,讓她心中的陰霾,像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一般,漸漸的被光明衝破。


    院子裏圍著噴泉,擺了幾個桌子,椅子,還有遮陽棚等等,一看就是給貴賓們用來喝茶聊天休憩的。


    田甜走到院子的小角落裏,那裏有專門給他們休息的一隅小地,還沒走到呢,她就聽見之前那位大嬸嘰嘰喳喳的說著剛剛的遭遇,光聽聲音就能聽出她是委屈滿滿…


    “我和你說啊,你是不知道,他們仨在那兒吃著水果,坐在柔軟的沙發裏,我在這邊累死累活的掃地拖地,還要洗碗收拾桌子…哎喲喂,徐婕啊徐婕,你可真是有一個會享福的好侄女喲!”


    田甜不用看就能想象到,自己的二姨此時此刻肯定是白眼滿天飛。


    當著她二姨的麵諷刺她。


    這人真是沒見識過她二姨的那張嘴是有多厲害!


    果然,田甜剛這麽想,二姨那似笑非笑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你也不想想你多大年紀了,我們家安然才多大,你也真是好意思比。”


    大嬸一聽徐二姨這話,就不高興了。


    合著說她年紀大唄?


    說她老了唄?


    於是她翻著白眼譏諷道:“是,我是年紀不小了,但是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像某些人啊,和我年紀也差不了多少,天天和人家魏管家眉來眼去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想攀高枝呢,好歹魏管家人也是楚家的老人了,那也算的上是有些臉麵的人。”


    大嬸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不自覺的將目光投向一臉淡定的徐婕。


    誰也不說,但是誰都知道大嬸說的人是誰。


    他們這些在富貴人家做事的人,最忌諱的就是和這些權貴有什麽牽扯,說的不好聽一點,那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地上的麻雀想變鳳凰,土裏的泥鰍想變蛟龍...


    “大嬸,你這話說的有點過分了吧?”


    田甜也懶得在後麵貓著偷聽了,任何人想欺負她身邊的人,那都先得問問她同不同意再說!


    大嬸不甘示弱道:“我又沒說是誰!你管我呢你!”


    田甜看了徐二姨一眼,她二姨的眼神也是頗有些複雜。


    其實從剛剛送藥那一會兒,田甜就能夠感受到,這魏町對她二姨肯定是有些意思,但是她二姨似乎有些抗拒魏町的示好,甚至可以說是疏離和客氣。


    難不成是因為她?


    畢竟當初為了撫養她,二姨和當時的男友也是不歡而散,好好的婚事就這麽被她這個變數給攪黃了,一晃這麽多年,二姨再也沒有和任何的男性有過接觸,彷佛認定了這輩子就是好好的撫養她長大成人。


    她不能辜負二姨。


    更不能耽誤二姨!


    這次,她絕對不要成為二姨追求幸福的絆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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