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梅哦了一聲,聲音拉得長長的。


    “你是覺得我這裏收留了你叛逃的手下?”承大運搖了搖頭,


    “大運不敢。隻是我們親眼見到他進去的,不看一看,總是難以心安。”承大運說話的時候,他的兩個手下已竄到了方青梅的車邊,拉開車門朝裏麵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


    “要不要我帶你進去搜一搜啊?”方青梅冷笑著問道。承大運的目光死死地盯在方青梅的臉上,最後,他還是選擇忍了下來。


    “大運不敢。多有打擾,對不起,”承大運帶著兩個手下回到了車上,他讓司機把車開到一旁,讓出一條道來,讓方青梅的車輛駛過。


    這個時候,承大運一個手下咦了一聲。


    “怎麽回事?”承大運問道。


    “那個女的,走路怎麽這麽奇怪了?”車窗搖下,手下指著一個穿著裙子的女人。


    隻見那女子走路姿式無比笨拙,要不是旁邊的聶芳拉了她一把,她連車門都差點沒找著。


    承大運怔怔地看著這一幕,忽然一拍大腿,狂笑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差點讓你給溜了。跟上他們,快。跟上他們。”方青梅一行人回到車裏,正心有餘悸呢,司機忽然說道:“大公子的車又跟上來了。”


    “又跟上來了?不好,他發覺了不對,”方青梅畢竟是在外海呆過,有獨擋一麵的經驗,她馬上就明白了眼下的危局。


    “聶芳,有把握嗎?”


    “嗯,三個人,最強的也就是三階初期,”聶芳自打方青梅來到千葉大陸,就跟隨其後,對方青梅的性格和做派,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方青梅一開口,聶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就好,他們一下車,你就動手,”方青梅冷冷地說道。張民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她隻有死路一條。


    屈服,那是不可能的。承大運的車很快攆了上來,方青梅喝令司機把速度放緩,然後慢慢地停了下來。


    車門一開,方青梅再次走了出來,


    “大公子,你究竟想做什麽?”


    “不做什麽。方姨,這麽晚了,你乘車是要去哪兒啊?”承大運下車走到了方青梅的身邊,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我去哪兒,有必要告訴你嗎?還是說,總裁把公司交給了你,以後我出門,都得向你匯報一聲不成?”方青梅冷聲問道。


    “方姨,你何必惺惺作態呢?我為什麽攔住你,你非得我把話挑明嗎?有好處,可不能就是方姨一個人得了,怎麽著也得分一杯羹出來吧?”承大運識破了方青梅的盤算,他自然要提要求。


    他斷定,方青梅無法拒絕。因為張民,就在方青梅的車上。方青梅不敢賭,也沒有資格賭。


    隻要這事兒一泄露出去,方青梅,張民,連同今晚的當事人都要死。承大運當然也不敢泄露,拿到他要的東西,什麽都好說。


    “你要什麽?”方青梅恨聲問道。


    “藥人,不死戰隊,還有破境丹,”承大運雙手抱臂,吐字清晰。


    “你的胃口太大了,大到把自己都撐死了,”方青梅才說到太這個字,她就動了手。


    一把匕首閃著寒光,電閃而逝,準確無誤地從承大運的喉嚨處劃過。


    “你?”承大運驚愕地看著方青梅,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可是那汩汩流出來的血,怎麽也堵不住。


    承大運倒下去的那一刹,他的目光掠過了空中。頭頂上,是高高塔立的樹冠,遮住了天際,隔絕了遠處的路燈光芒。


    原來,人家是故意把他們引到這裏來的,早就存了動手的心思。承大運直到死,也想不通為什麽方青梅如此果決。


    他畢竟經曆的事兒太少了,遠遠不懂得交易的真諦。如果他不是步步緊逼,都不用他趕到這裏來,隻要和方青梅或者張民聯係一下,就能讓這對苟合在一起的男女心生畏懼,從而予取予奪。


    怪隻怪,他太莽了。從來都不肯好好練功的承大運,錯把別人也當成了他自己。


    方青梅自己都是二階武師了,一旦動手,肥胖如豬的承大運又如何是方青梅的對手。


    方青梅解決了承大運,那邊聶芳也反手持著滴血的匕首走了過來,氣喘籲籲的。


    “都解決了?”方青梅問道。聶芳點點頭。


    “上車吧,”方青梅臉色煞白地說道。殺了承大運,公司這裏,已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不殺承大運,她留在這裏也是死。承永晟多精明,隻要他察覺到一點點不對勁,張民和她之間的交易馬上就會暴露出來。


    來到車裏,張民看到方青梅和聶芳都在沉默,他小聲地問道:“動手了?”方青梅沒有理會他,而是朝著駕駛員呶了一下嘴。


    聶芳會意,坐在副駕駛上喊了一聲,


    “陳師傅。”


    “哎,”陳師傅把剛才外麵發生的一幕看得清清的。他心裏早已是七上八下了,聽到副駕駛上的聶芳叫他,他應了一聲,一扭頭,聶芳手中的匕首已割斷了他的頸動脈。


    跟著聶芳跳下了車,把駕駛室門打開,拖著陳師傅的身體,往下一拽,然後自己坐進了駕駛室。


    “張醫生,”方青梅向張民叫了一聲。張民看到聶芳殺掉陳師傅的一幕,嚇得體似篩糠。


    他忽然發現,自己在這兩個女人麵前,像是一個小雞仔,一點兒反抗能力都沒有。


    “方,方,方夫人,有,有什麽,指,指教?”張民差點尿了。方青梅心裏暗歎了一聲。


    這樣的男人,還指望他能有什麽出息嗎?枉費自己委身於他了。可惜,如果不是他會點兒技術,這樣的男人真是一無是處。


    “大公子被我殺了,你跟我們在一起,想辯白也沒有地方去辯了,跟我們走吧,”方青梅淡淡地說道。


    張民有技術,又怕死,帶著,還是很有作用的。


    “是,是,”聽到大公子承大運都被方青梅殺了,張民更是嚇得肝膽俱裂。


    方青梅,太狠了。還有前麵開車的聶芳。虧他還和這兩個女人在一起睡了,自己真是與狼共舞啊。


    此時,方青梅不管讓張民做什麽,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主人,要不要讓他去研究院拿些核心的東西?”聶芳問道。


    “不用了。時間拖得越久,我們越是走不了,”方青梅果斷地搖頭,


    “走,去沿海,百花島方向。”


    “是,”聶芳當即發動了車,調轉了方向,直奔沿海而去。而方青梅則拿出了通訊器,不停地聯係自己的手下,指揮著,讓他們帶上領地裏的收藏和金幣,化整為零,慢慢潛出去,朝著鄰近百花島的沿海地區而去。


    聶芳的車始終在山林裏走著,她根本不敢走大路。隻要上了大路,馬上就會被巡邏隊發覺。


    山路狹窄,坑窪不平,時不時這兒陷一下,那邊滑一下,聶芳整個一顆心都是懸的。


    千防萬防,最終,車還是撞在了一塊大石上,輪胎頓時癟了下去。聶芳下車檢查了一番,麵色發苦。


    “主人,來不及了,我們今晚是趕不到沿海的,”聶芳不得不吐露實情。


    方青梅臉色陰沉似水。車一撞上,她就預料到了。如今聶芳再一說,方青梅更是頭大。


    聶芳能把車開到現在,已是極不容易了。要知道,外麵就是大路。大路上的巡邏車不時駛過,聶芳駕車的時候,連車的大燈都不敢開。


    方青梅皺著眉,時間也容不得她多想,她很快就向聶芳問道:“如果我們要投奔一個勢力,你覺得我們投奔誰,最有可能過來接我們離開?”


    “這個,”聶芳語塞。方青梅是總裁的女人,在公司上的地盤上,人們都買她的麵子。


    離開了公司,誰還會把她放在眼裏?任何一個勢力接收她們,也得看她們有沒有被接收的價值吧。


    “屬下不知道,”聶芳無力地答道。


    “去草葉軍團,”方青梅猛地下定了決心,


    “我們向束星北求救。”


    “啊?”聶芳嘴巴張得大大的,她萬沒想到主人會有這個打算。且不說束星北和主人之前就有恩怨,就算沒有恩怨,束星北會在深夜來公司的地盤救方青梅嗎?


    方青梅和聶芳都是女人,但束星北會缺女人嗎?


    “希望我還能聯係上她,”方青梅就像是在祈禱似的說道。她拿出了通訊器,很快撥通了一個號。


    不一會兒,對麵就傳出了說話的聲音。


    “你是?”


    “是我,束夫人,我是方青梅,方青梅,您,您有印象嗎?原來在方舟上,不不不,原來五塔,不,我是小方啊,”方青梅簡直是語無倫次了。


    好不容易對方沒有換號,還能聯係得上,無論如何也得讓對方幫忙救自己一命。


    “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是方姨呀?您貴人事兒多,今兒個怎麽深更半夜想起來聯係我了?”紅娘子在那邊揶揄道。


    “束夫人,您大人有大量,不,我這邊有束總教官需要的消息,技術,還有技術人員,隻求束總教官能救我們幾個人一命,”方青梅急促地說道。


    “消息?技術?救你們?”紅娘子丈八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說清楚點,也許,我們真能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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