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靖王早安排下的防衛,加上皇帝帶來的侍衛,這光天化日的,想占便宜著實也不容易。


    皇帝與袁鄴都是好手,不過片刻,三個刺客削倒兩個,剩下這個卻十分頑固,與皇帝纏鬥良久,最終還是由同伴拚死掩護,伺機跑了。


    侍衛們追捕而去的時候李存睿立馬上前:“皇上可還好?”


    “皇上!”


    這時候衙門口也傳來聲音,隻見靖王打頭,晏衡在後:“臣救駕來遲,罪該萬死!”


    “無妨,”皇帝拋了劍,“本就沒打算驚動你們。”又問:“你們怎麽來了?”


    晏衡忙道:“父親因防著這一招,早安排了人埋伏,故而方才我等得知道了消息,特來護駕。”


    他自然是沒想到皇帝會去衙門,且敵人還是選在這日下手了,而且還是挑的防衛相對鬆散的白天。


    當時聽完管卿回話,他沒驚動旁人,他淺淺跟初霽交代了兩句就提劍出了門。初霽自然會稟報靖王,自然靖王立刻就來了。


    此時隻見廝殺之後的衙門一片狼籍,地上還有不少血跡。


    “來了多少人?”靖王問。


    袁鄴把來龍去脈說了,而後指著地上屍體:“殺了兩個,還有一個負傷跑了。”


    “跑了?”


    晏衡和靖王都怔了怔,能在這情況下跑掉的人著實不多。


    皇帝若有所思:“的確是跑了。跑的這人身手也的確不錯。但是在同伴掩護之下逃走的,由此可見,那是個頭兒。”


    靖王有點失語。隨後躬身:“連累皇上受驚了。”又道:“其實早就防備著會出事,沒想到還是被他們闖進來了,皇上沒傷到哪兒就好。否則臣真是罪不可恕。”


    “兩個凶犯情緒有點激動,尚死不了。趁熱打鐵,即刻喚人回來審他們吧!既然知道是毒饅頭,還不肯吃,足見是不想死。”


    皇帝接過侍衛擰來的帕子擦了把臉。又道:“除了今兒露麵的這三個,衙門裏一定還藏著有奸細,不然他們來不了。回頭你務必查清楚這事,而且是越快越好。


    “還有,上回殺林氏的人也沒有找到,今日出現的三個功夫也都不錯,逃走的那個一定要找到,朕懷疑城中已來了要緊的人物,否則他們不會有這麽快速的行動。


    “為免出現韓拓被冒充那樣的事,這次不要輕舉妄動了,切記低調行事,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要說。”


    靖王領旨。


    皇帝看看四下,又道:“你先回去。晏衡既然來了,留下護駕,送朕回宮。”


    晏衡見單單隻留下他,猜想是有話跟他說。


    奉旨伴駕到了宮門下,果然皇帝就招手讓他近前了。


    “你在天罡營這些日子,感覺怎麽樣?”


    “臣一心當差,隻覺得能為皇上,為大寧效力,榮幸不已!”


    皇帝在龍輦裏睨著他,道:“前兒林複這事你辦的不錯,朕果然是沒有看錯你。還想不想再立點功?”


    晏衡抬頭:“皇上有事吩咐?”


    皇帝凝眉:“自打捉了薑頤,大理寺頻頻有人造訪,這越發讓人覺得距離敵人近了。


    “近來京城頗不太平,這些人潛在京師,再放任下去恐怕還會生亂。朕記得你成天和藍姐兒在城裏四處走,近來可發現什麽異狀?”


    晏衡聽到這兒,忙道:“臣很久很久沒和李南風一起了。”


    “哦?”


    “皇上您忘了,郡主把李南風給禁足了。”


    皇帝這才想起這麽一茬兒,說道:“還沒放出來呢?那你不行啊,回頭朕讓太子去試試。”


    “這倒不必!”晏衡忙攔住,“李南風就是不出來,您有什麽吩咐,臣一個人也可以的。”


    “你一個大小夥子,還是眾多有女之家眼裏的香餑餑,獨自四處亂躥,合適嗎?”


    “皇上您這說的也是,兩個人行事總歸是方便些。可既然皇上您又覺得臣不行,又要臣和李南風一起辦事,那麽何不直接下道旨,讓郡主開恩呢?


    “讓太子殿下去多不好,您也知道郡主這個人脾氣很硬,萬一她不答應,回頭殿下麵子往哪兒擱啊,皇後要是知道了還不得心疼死。”


    皇帝瞅著他,半伏在龍輦窗戶上跟他招了手:“你幫朕一個忙,朕就不派太子去。”


    晏衡把耳朵湊近。


    皇帝揣手:“朕今日在衙門裏殺敵的時候如何英勇如何無畏,是好多人都看到的,但皇後沒見過。


    “朕猜想事隔十八年再見,興許朕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翩翩少年,或許讓她有些失望。


    “你把這事兒給朕宣揚出去。要是皇後聽到了,聽得還很舒坦,那朕就給郡主下旨,讓她把藍姐兒放出來。”


    晏衡以往隻當皇帝是個甚愛臉麵的人,不想他竟然也會說出如此一番不要臉的話,當下佩服得五體投地,且由衷浮出了敬佩的神情:“果然還是皇上想得周到!”


    皇帝揚開扇子,指指他:“先去辦吧,藍姐兒出來了朕再給你們交代差事。”


    “是!”


    晏衡目送他進了宮門,唇角揚一揚,也轉身上了街頭。


    ……


    李南風今日既是跟著高貽來的,前往靖王妃與沈側妃處見過禮後,自然也跟著他轉了,弄得好些人都眼含曖昧地望著他倆,以為李家有意親上加親。


    李南風為了不影響高貽行情,就跟袁縝坐一處了。


    一看袁縝她又忍不住道:“你怎麽這麽黑了?”


    袁縝鬱悶:“天天大太陽底下操練,能不黑嘛?”


    “那晏衡怎麽沒黑?”


    袁縝深深看了她一眼,低頭嗑瓜子。


    李南風也跟著磕了幾顆瓜子,晏衡就回來了,二話不說把她招到了旁側說話。


    李南風隻知道他著急出門,並不知是大理寺出事,等他把來龍去脈說畢,立時嚴肅起來:“越是這樣,牢裏的人豈非就越重要了?從他們嘴裏一定能得到不少消息。”


    “皇上已經想到了這層,這些輪不到我們出手。他交代了咱們另外的事。”晏衡說罷,便又把皇帝後麵那番話說了出來。


    李南風聽完來了精神:“也就是說,替皇上辦成了這事,他就能讓我母親放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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