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樓堯堯起了個大早,昨天夜裏她興奮過度,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後來翻出相冊看了半天,才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雖然睡的時間不長,但並沒有睡眠不足引起的疲憊,整個人神清氣爽,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


    洗漱完之後,樓堯堯趴在梳妝台上看課表。


    作為一個大二的學生,她現在還是要上課的,不過除非是要點名的專業課,一般的選修課她基本不會去,在課表上點了半天,又對比了床頭的鬧鍾,今天是六月十二號,星期天,沒有課,然後明天也沒有什麽重要的課,可以逃課,倒是星期二上午有一堂係主任的必修課。


    確定了這兩天都可以待在家裏,樓堯堯在心裏定下了這兩天的行程。


    她要去接秦摯!


    這是昨天晚上就計劃好的,為了給秦摯一個驚喜,為此,她特意忍住沒有給秦摯打電話也沒有發短信。


    至於秦摯回來的時間?她雖然不知道卻可以猜,因為跟樓清清吵架摔下樓,後來被爸爸一通訓斥,跟爸爸大吵了一架,她躲在家裏生了兩天悶氣,直到秦摯回來,抓著秦摯劈啪啦啦的一通抱怨心情才轉好,那個時候天還沒有黑,但過了沒多久劉阿姨就來叫他們下午吃晚餐了。


    所以,秦摯到她家的時間大概是五點到六點之間,從她家到南方機場要一個小時,秦摯下飛機的時間應該是四點,前後最多一個小時誤差。


    在心裏讚了自己一聲聰明,樓堯堯換下睡衣,下樓去吃早餐。


    現在才七點不到,方希蕾和樓遠誌已經坐在樓下看報紙了,聽見她的下樓聲,方希蕾看了一眼,樓遠誌卻是頭都沒有抬一下。兩位阿姨在廚房裏做早餐,樓清清拿著一塊抹布在擦桌子,樓堯堯斜著眼睛從她旁邊走過去,跑到廚房去點餐。


    不一會兒,廚房就傳來樓堯堯的撒嬌聲,一會要吃這個,一會要吃那個,要求多得要命,兩個阿姨都好脾氣的應了下來。


    樓清清低著頭,默默的擦著桌子。


    一家人沉默的用過了早餐,方希蕾跟樓堯堯說了兩句話,就和樓遠誌一起去上班了,至於樓遠誌?這個小氣巴拉的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樓堯堯一眼,樓堯堯也不在意。


    樓清清搶著收拾了桌子,又搶著去洗盤子,兩位阿姨也沒有阻止她。


    兩個半百的女人什麽事沒經曆過,什麽人沒遇到過,老人家眼睛亮堂著呢,不說那個當媽媽的,沒本事養孩子,不顧孩子未來的臉麵,偷摸著生下孩子做戲給誰看呢?她們不是樓堯堯,看的事情更遠更透,樓清清的媽媽那些小心思,她們會看不透?


    至於樓清清幫著做家務這一點,還真當自己是大小姐啊?做點家務就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這不明擺著讓她們兩個顯得不中用麽?遇上不明事理的主子,準給她們扣上一個虐待“客人”的帽子。


    不過,主人方希蕾說了,她要做就讓她做吧,左右沒人逼著她不是?指望樓遠誌為她出頭,未免太天真了。


    劉阿姨和陸阿姨悠閑的磕著瓜子,一邊陪樓堯堯聊天,一邊看著連續劇,三人窩在沙發裏有說有笑,氣氛無比溫馨。


    樓清清咬著牙擦著盤子,聽著外麵的歡聲笑語,氣得肝都要爛了:兩個不知感恩的老貨!


    幾個盤子,樓清清硬是洗了一個多小時,出來的時候,腰酸背痛手抽筋。


    樓清清的想法,樓堯堯可沒心思去管,她忙著跟兩位阿姨聊天呢,說起來,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過她們了,自劉阿姨被兒子接去養老後,陸阿姨一個人待著寂寞,不久之後也被兒子接走了,其實按兩人的年齡,早就應該退休了,但一來方家的工作輕鬆,除了日常采買和一日三餐,家裏的衛生會另外請鍾點工,樓堯堯去上學了,兩人還能輪流回家住一兩天,是以兩家人才沒有太反對她們一大把年紀還工作,二來也是舍不得樓堯堯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丫頭。


    在樓堯堯的記憶裏,最親近的人,位於第一的是外公,第二是秦摯,第三就是兩位保姆阿姨了,母親方希蕾都排在第四去了。


    所以,感情不可謂不好。


    陪兩位老人看了一上午電視,吃過午飯,休息了一會,兩點整,樓堯堯便出門趕往機場。


    樓堯堯考過駕照,但從來不開車,因為她太懶,記不住路,也嫌累,再說,出了那檔子事,樓堯堯對坐車都有點恐懼了,一閉上眼睛,就覺得會有鋼筋飛過來。


    但這時代,不坐車難道還想靠走的不成?樓堯堯給自己打氣,做了好一會思想工作,才顫顫巍巍的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樓堯堯把地址報上去,就僵坐著不說話了,大概是看樓堯堯神色太緊張了,出租車司機玩笑著說道:“小姑娘,去機場接男朋友啊?”


    樓堯堯被稍微轉移了一點注意力,有點喪氣的回道:“還不是男朋友。”


    司機看了眼反光鏡,還想繼續說點什麽讓這個小姑娘別那麽緊張,結果樓堯堯眼睛義正言辭的阻攔了他要出口的話:“司機先生,請你認真的開車,不要跟我說話!”


    瞧見樓堯堯的神色和語氣都很認真,司機也就沒說話了,得,好心辦壞事。


    等一個小時候後,樓堯堯的身體已經僵的失去了知覺,打著哆嗦在司機怪異的眼神中下了車。


    掏出包包裏的手機看了看時間,三點過十分,應該沒有來晚,樓堯堯在機場裏點了一杯熱牛奶,喝了幾口,才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完了,這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啊?


    樓堯堯鬱悶的一口喝掉一整杯牛奶,然後看著出口方向等秦摯。


    都過了這麽多年了,秦摯去的是什麽地方,乘的是哪趟飛機,樓堯堯完全不記得,不過她挑的這個位置很好,能縱觀全局,每一個從機場出來的人,都能看見。


    樓堯堯買了本雜誌看著,從三點多一點,等到四點半,期間喝了幾杯飲料,上了好幾次廁所,終於在人群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樓堯堯激動的站起來,透過人群看他,隨後愣住了,明明是熟悉的臉,卻覺得很陌生,他跟最後一次見到時不一樣,也跟記憶裏的不一樣。


    最後一次見他,他麵容憔悴卻眼神清澈並不絕望,而記憶裏,他總是嚴肅的板著臉,英俊的麵容陰沉如水,隻有麵對她的時候,帶上幾絲笑意,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現在的他,正是事業剛起步的時候,整個人意氣風發,神采飛揚,樓堯堯都忘記了,他曾經也有這麽陽光的時候,連笑容都讓人覺得溫暖。


    這樣的笑,樓堯堯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了,甚至忘記了,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再也沒有那麽笑過,到底是什麽,讓他變化那麽大?樓堯堯想不透。


    然後樓堯堯看見了那個女人,那個記憶中漂亮得讓人嫉妒的女人,他在對著她笑,用隻在樓堯堯記憶中的笑容,樓堯堯突然聽不見任何聲音了,她呆愣著看著他們兩人並排著,有說有笑的走出機場。


    然後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的漂亮女人對著他們揮了揮手,很自然的接過秦摯手中的行李箱。


    樓堯堯看著他們三人坐進車裏,揚長而去,甚至忘記了出聲阻攔。


    樓堯堯突然覺得很茫然,她要讓秦摯愛上她,憑什麽?他身邊的女人,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比她優秀,她憑什麽?


    她不是那種讓人眼前一亮的美女,也不是那種越看越好看的耐看型,她臉上唯一出彩的就是一雙有些大得過分的眼睛,乍看之下,甚至會讓人覺得驚悚,而她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一身養尊處優養出來的白嫩肌膚,這讓她的臉看上去很精致,但完全跟性感美麗搭不上邊,人家最多說她可愛。


    就是這樣一張臉,也在日後被她用化妝品毀得一幹二淨,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樓堯堯突然驚恐的意識到,秦摯說愛她,該不會是在安慰她吧?真的很有可能啊!


    事情怎麽可以變成這樣!她的驚喜為什麽會變成驚嚇?


    先不說那邊樓堯堯怎麽糾結,在女助理詢問秦摯是送他回家還是回公司時,秦摯選了另一個地方。


    原本助理和秘書還有說有笑的,但見自家boss開始神遊天外,便默契的不再說話。


    車子靜靜的開往了一個別墅小區,在一幢三層小別墅停下,劉阿姨和陸阿姨正在看連續劇,聽見門鈴聲,打開門,看見秦摯,頓時一張臉笑成了一朵菊花。


    秦摯透過兩人看到了客廳裏認真拖地板的樓清清,笑著問道:“阿姨,堯堯在家嗎?”


    “堯堯吃完午飯就出去。”劉阿姨高興的說道:“小秦,快進來坐,有一段時間沒看見你了,今天留在這裏吃飯,阿姨給你做一桌拿手好菜,想吃什麽,隨便點。”


    “下次吧,劉阿姨,我隻是來給堯堯送點東西的,待會還要去公司一趟。”秦摯笑著拒絕,然後把放在後車廂的東西拿住來遞給兩位保姆阿姨。


    東西有點多,兩個人要來回拿幾次。


    趁著這會功夫,樓清清放下拖把,抹著汗走了過來,羞澀的喊著:“秦摯哥哥。”


    秦摯禮貌而疏遠的點了點頭,沒有過多的表示,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


    樓清清眨了眨眼睛,用著無比惋惜的語氣道:“秦摯哥哥今天回來,怎麽不提前給堯堯打個電話,不然她要是知道你要來,就不會跟陳浩出去了。”


    秦摯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依然沒有搭腔,把最後一袋東西遞給陸阿姨,就告辭離去了。


    坐回車裏,秦摯閉上眼睛揉著隱隱發痛的太陽穴,原本容光煥發的臉色頓時萎靡下來,滿是疲憊,能不累嗎?兩天沒好好休息過。


    助理和秘書默默對視一眼,達成一致,助理啟動車子,往秦摯的公寓開去。


    過了一會,秦摯睜開眼睛看了看路段,開口道:“去公司。”


    “可是老板……”


    “去公司,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秦摯又閉上了眼睛。


    為了不被開,女助理無比怨念的改了道,真是好心沒好報,心中恨恨的想:是誰說這個位置最好混的?這見鬼的助理位置,誰要誰拿去啊!這種性子陰晴不定的老板,誰要誰拿去啊!


    二老板,你幫大老板找那麽多漂亮女秘書,根本就是想整死我們吧?二老板,冤有頭債有主,別拿我們這群可憐的女員工開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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