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天夕陽下的俾斯麥就像是童話裏的王子一樣撐著小船出現在孫文眼前之後,荒島上的一人一魚就變成了一男一女還有一條魚。孫文高興地像是瘋了一樣,而星期五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不難,或許它那個普普通通的小腦袋裏根本就沒有占有欲這種高級的情感而已。


    第二天早上孫文起了個大早,他乘著俾斯麥沿著沙灘出去巡邏的時候在救生艇上堆滿了椰子和棕櫚葉,有了俾斯麥和星期五的他已經一刻都不想在待在這個滿是屍體的荒島上了。


    不過俾斯麥回來之後卻沒有冒冒然地帶著孫文就這樣坐著一艘最多隻能坐五六個人的小船冒險出海,而是安心的在荒島上住了下來,耐心等待著跟送她過來的黎塞留在約定的時間再出海匯合。


    俾斯麥說的有理有據,孫文也隻能無可奈何地將裝滿了椰子和幾條被星期五甩上來的鮮魚的小船重新推到了沙灘上固定好,隨後提著魚尾巴向著俾斯麥那邊走了過去。


    “長官!請再去拿些竹子棕櫚葉來,我要幫您加固一下庇護所!”比起孫文這樣的半吊子來俾斯麥的動手能力強了很多,雖然同樣是缺乏物資的荒島求生模式,不過她卻可以在孫文推船上岸的這會兒功夫就做好了一個和之前孫文花了大半天功夫才搭起來的庇護所打不多大小的棚子還順帶幫孫文重新綁起了吊床。


    “好!”孫文說著一邊將之前俾斯麥帶過來堆放在不遠處的棕櫚葉抱起來遞給俾斯麥一邊向她詢問道,“黎塞留大概要幾天才能回來接你?”


    “四天!”俾斯麥接過棕櫚葉墊在了孫文的吊床上,隨後將棕櫚葉按著撕成了長條形當做繩子將需要固定的地方重新綁好,最後才轉過身拍了拍手對孫文解釋說:“周圍的小島有很多,所以我跟黎塞留約定了四天後的中午在4588號島礁碰頭。”


    “哦!”孫文哦了一聲之後才蹲在篝火邊處理了一會兒魚,隨後他看了一眼依舊趴在沙灘的竹棚邊拍打前肢的星期五,又起身想著那個水線邊的棚子走去。


    看著滿地的深海殘骸還有不停對著他“魚尾巴、魚尾巴”地叫著的星期五,孫文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又回頭對俾斯麥問了一句:“怎麽就你和黎塞留在找我?其他人呢?”


    “d.yamato和信濃在出事點的東麵搜索,隻不過長官您恰好在我和黎塞留負責搜索的西麵島嶼中。”俾斯麥又檢查了一邊庇護所之後,拍拍手向著孫文走了過去,嘴上繼續解釋說,“上次我們碰到的那個風暴現在已經把整條航線都封鎖了,所以港區的支援暫時應該過不來。”


    “丹青葉、青葉還有扶桑山城她們都沒事兒吧?”


    “他們都安然無恙,不過由於這次的漁船被毀了,所以丹青葉提督索性轉移去了馬來亞大港買裝甲船去了。”俾斯麥說著盤腿坐到了孫文身邊,她看了一眼趴在水線上的星期五又回頭掃視了一圈那些躺在沙灘上的深海殘骸才指著星期五問道,“長官,請問這是你的俘虜嗎?”


    俾斯麥話音剛落就被趴在孫文身邊似乎有些不高興地星期五“噗”地一下噴了一臉的水。俾斯麥抹了抹頭頂那對發耳上的水珠,隨後一本正經地對著孫文提議道:“長官我認為對於這種沒有自我意識又極具攻擊性的深海驅逐艦應該及時的擊沉,請問可以給我攻擊命令嗎?”


    隨著俾斯麥的話語,星期五毫不示弱地拍動前肢嘴裏頗有氣勢地喊著“魚尾巴”似乎絲毫都沒把眼前的精英戰列艦艦娘放在眼裏一樣。


    當看到身邊俾斯麥非常嚴肅地捏著拳頭站起來的時候,孫文趕忙起身拉著對方又坐了下來,在往吵鬧的星期五嘴裏丟了幾塊糖橘子之後,他才對著依舊盯著星期五的俾斯麥搖了搖頭,“它跟那些海灘上的深海可不一樣,它叫星期五是我的朋友。”


    “朋友?”俾斯麥微微皺起了眉頭,她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才拉住孫文正扒拉烤魚的右手繼續說道,“長官您沒事兒吧?戰場心理輔導我也知道一點,如果有什麽不快可以跟我說!”


    “你以為我瘋了?”


    俾斯麥搖了搖頭回答說:“這不算什麽,戰場上會有很多類似你這樣的問題。”她說著停下來扶著孫文的肩膀讓他正對著自己,隨後才直視著對方的雙眼說道:“這些都不是問題,隻要處理得當完全可以治愈的!”


    “所以你還是以為我瘋了?”孫文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回頭看了一眼星期五,又繼續對著俾斯麥說道:“可是我沒瘋,不但沒瘋而且還很清醒!有件事你可能在風暴那天沒看清楚,是它把溺水的我拖到這個島上的。”他說著回身摸了摸星期五光良的頭殼,又感慨道,“算起來它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它?”俾斯麥看了一眼星期五,隻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又被星期五噴了一臉的水。


    “魚……尾巴!”


    “星期五,我讓你幫我洗澡的時候你一口水都不肯噴,現在怎麽對俾斯麥這麽好?”孫文笑嘻嘻地拍了一下星期五的頭,抱怨了一句“重色輕友”之後,才拉著俾斯麥解釋說,“別誤會,星期五那應該是喜歡你。”


    “長官,我並不覺得這是喜歡。”俾斯麥說著又甩了甩銀色的頭發,從她戒備的樣子就能看出來俾斯麥對於這種普通深海的態度,不過即使俾斯麥如何討厭或者是提防眼前這條深海驅逐艦,但孫文的命令她顯然不會輕易違反。


    俾斯麥走過去伸出手學著孫文的樣子摸了摸星期五,而星期五也沒有表現出什麽敵意,反而在孫文和俾斯麥撫摸的時候有些高興地拍起了尾巴,不停“魚尾巴”、“噗噗噗”的叫起來。


    俾斯麥稍微摸了幾下深海驅逐艦之後就收回了手,向孫文詢問起了海難那天的發生的事情。孫文也不在意俾斯麥這種敷衍了事的態度,或者說一本正經的俾斯麥做出這種事情才正如孫文所料,所以他隻是坐回到了篝火邊先是將已經烤焦了的魚丟進生冷不忌的星期五嘴裏,隨後將海難一直到昨夜的事情跟俾斯麥娓娓道來。


    俾斯麥聽著孫文的敘述不時還盯著那條叫做星期五的深海驅逐艦看幾眼,最後當孫文說到昨天傍晚時分她撐船過來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插話說:“所以,長官你的意思是這條普通的深海驅逐艦救了你?”她說著停下來想了一下,接著又豎著頭頂的發耳皺著眉低語了一句:“但這不合理!普通深海驅逐艦是絕對沒可能擁有自我意識的!”


    “可能是因為我在船上的時候似乎誇過它漂亮吧?”孫文說著熟練地將魚尾巴扔進了星期五的嘴裏,隨後將魚腹的部分挑在一棕櫚葉上遞給了俾斯麥,才又看著像哈巴狗一樣拍著前肢的星期五繼續道,“也可就隻是因為我覺得星期五跟特別合得來而已,是吧?”


    “魚……尾巴!”


    一邊的俾斯麥看著孫文跟俾斯麥溫情的互動又重新問了一遍那次海難的一些細節。隨即她站了起來,端著自己那份魚腹走到了星期五麵前,俾斯麥打量了一會兒眼前這個雖然奇怪但確實沒有什麽攻擊欲望的深海驅逐艦,才將自己那份烤魚倒進了星期五的嘴裏,“雖然過程依然存疑,但我依然要謝謝你救了我的長官!”


    “魚尾巴!”隨著星期五的叫聲一道水柱將俾斯麥的上身淋了個通透,不出意料的,吃到了好東西的星期五一高興又把跟孫文相處時的那一套用在了俾斯麥身上。


    孫文但是沒覺得星期五過分,反而樂嗬嗬地摸著星期五的頭殼,仰頭對正下意識地甩著腦袋的俾斯麥說:“你們能好好相處那真的太好了,我相信過幾天你就會喜歡星期五的。”


    “是的,長官!”俾斯麥下意識的說了一句,隨後她看了一眼星期五,又堅決地對著自己的長官搖搖頭,“雖然我會盡力與長官你的朋友好好相處,但有一點我很確定,我不會喜歡這條深海驅逐艦的!”


    俾斯麥說話的時候頭上的發耳像是雷達一樣打著轉,惹得從來沒見過大型貓科動物的星期五又好奇地用水槍噴起了俾斯麥頭上的發耳。


    “夠了喵!”俾斯麥忍無可忍地從喉嚨裏低吼了一聲,隨後拿起了孫文做的小刀就徑直想著叢林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兒?”


    “去打劫,長官!”俾斯麥說著停下來回頭看了一眼孫文自己他身後的星期五,“長官我決定了,從現在起直到離開這裏之前,我要讓你徹底戒除對於這條深海驅逐艦的依賴性!就從食物開始!”


    “你聽我說,俾斯麥……”


    “不必說了,長官!”一向很聽話的俾斯麥這一次卻沒有選擇遵從孫文的命令,她遙遙對孫文敬完禮後就迅速消失在了叢林裏。


    看著俾斯麥消失,孫文有些莫名其妙的撓了撓後腦勺,“我隻是想讓你換件衣服再出去。”他說著轉頭看向了星期五,“話說你真的這麽可怕嗎?”


    “魚……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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