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的呼吸已經平穩了,他衝江西文眨了眨眼,說道:“將來你就知道了,到時候有你受的,那時候再報答我們也不遲。”


    “呃……”江西文不太明白,看向吳恩,他腦子愛幻想,以為這兩位高人,是不是打算收自己為徒弟,搞不好傳授什麽古武神術之類的東西。


    或許吳恩能夠了解一些,可是吳恩看他的眼神也是一樣,一片茫然。張鬆了解自己的老夥計,所以他完全猜的出,蘇青陽能夠耗費自己的精神,除了因為欣賞江西文之外,還有一點就是看中了江西文,想讓他做自己的孫女婿,而這一點江西文也已經和他說過,他喜歡的並不是張雅,隻不過最近這幾個小孩子們,似乎有了某種默契,從張雅每次回來的開心看的出來,好像她已經和江西文在談戀愛了一般。


    張鬆發現了這個問題之後,並不想打破這個和諧,幹脆不去問,年輕人的事情,就由他們自己處理好了。


    江西文看見吳恩也不明白,張老爺子又說的這麽含糊,索性不去問了,也就點了點頭,隨後說道:“蘇爺爺什麽時候可以醒過來?”


    “樂觀估計大概睡一覺就沒事了,最不樂觀的估計,應該會昏睡幾天。”吳恩說道:“不過你們放心,現在的情況看來,不會出什麽大事。”“喂,那個江西文,你過來……”正在這個時候,周可兒出現在這層樓的樓梯口,她聲音明顯比剛才來的時候放低了很多。


    江西文本來對她就沒有什麽好感,隨口答道:“有什麽事,直接說,張阿姨的事,你放心,我們不會讓她出事,其他的。我和你之間也沒有什麽好說的!”


    “你……”周可兒被江西文頂了回去,氣得渾身發抖,可還是忍住,走了過來,“對不起,我剛才誤會你們了。江西文,謝謝你,謝謝剛才那位爺爺,還有院長,謝謝你們。”說著話深深的鞠了一躬。


    “不用……”江西文見周可兒忽然這麽禮貌,忙伸手把她扶起,吳恩也跟著說道:“小姑娘,你知道是誤會了就好,我看你也很久沒睡了。你媽媽已經安全了,回去休息吧,你留個電話給我們。有事我們聯係你。”


    “不,我就在這裏陪媽媽,到她醒來為止。”


    張阿姨出事不久,就通知了周可兒,她卻三天之後才趕回來,墨都算是大城市,從北京過來,即時沒有錢坐飛機,火車也隻要一天而已。加上一來就脾氣這麽衝,弄得自己像個大小姐,江西文很是不喜歡這個人,但是現在她道歉的態度和要留下來陪著母親的決心,怎麽看都不像之前那個周可兒。江西文索性直接問了出來:“你是叫周可兒吧,我很好奇你的態度,一時似乎對你母親並不關心,脾氣又大,一時間又好像很柔和。很孝順……”說這個話地時候,江西文的語氣也緩和了很多。


    周可兒看了他一眼。說道:“這是我地私事。我不想說。抱歉。”語氣雖然不冷了。但是內容本身卻有著拒人於千裏之外地感覺。


    原來是個倔脾氣……。江西文笑了笑。沒有再介意。說道:“各位都餓了吧。咱們在附近吃點。都好幾天了。也算是我謝謝大家。可兒同學。你也來吧。看你滿眼血絲地。估計好幾天沒休息。”


    吳恩點了點頭。“差不多到中午了。正好下班時間。吃頓午飯。時間快著點。張老爺子。我做東。附近有家還不錯地酒樓。你也賞臉……”


    張鬆卸任多年。此刻又是和江西文在一起。裏麵躺著地還是自己地老兄弟。也沒有了那麽多官位上地客套。他摸了摸肚子笑道:“好。我也餓了。大早上才聽說蘇老頭要施針。這一路擔心地趕過來。現在也算鬆了口氣……”


    “我不去了。我一會回我媽地病房外!”周可兒地表情是一副很有誌氣地模樣:“還有。江西文。我媽以前提到過你。說你經常幫助我們。我一直覺得你有所圖。所以剛才一回來聽了那些傷我媽地混蛋一麵之詞。就誤會了你。你地情誼我會報答。但是我不想和你做朋友。也請你收起那套高高在上地施舍地態度。另外。別叫我什麽可兒。聽著別扭!”


    江西文還沒有說話。吳恩有些看不下去。他正要斥責周可兒。卻聽見張鬆哈哈笑道:“


    小女娃還挺倔,行了,不去就不去了,西文,咱們走咯,香噴噴的飯菜……”


    老爺子地老頑童姿態,立刻化解了稍顯尷尬的局麵,他本來也怕江西文年輕氣盛,救了人又要吵架,所以提前說了,不過他倒是估計錯了,江西文剛才一點脾氣也沒有,周可兒愛怎麽認為隨便她,他也沒必要和張阿姨的女兒計較,萬一激化了矛盾,以後張阿姨醒來,總還要一起見麵,看到這樣的情景,一生氣,肺氣腫又發作,可是得不償失。


    吳恩見張老爺子有此胸懷,心中暗自慚愧,自己何必和一個小女孩子較勁,如果是師父老首長蘇青陽,也不會為這樣的事情動怒的吧。


    三個人相視一笑,各自起身,吳恩叮囑了護士幾句,就離開的醫院,一頓飯吃下來,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吳恩接到電話,說醫院有急事,立即趕回,江西文和張鬆知道蘇青陽沒這麽早醒來,而且有最好的護士照顧著,也不著急,繼續剛剛起頭的話題。“西文,那幫城管實在是太可惡了,如果是老子我當年,一梭子子彈下去,就要了他們地命,現在打來打去,還要這麽麻煩。你的事包在我身上了,一定不會讓你出問題……”


    “老爺子,這事不是這麽簡單,他們集體指證我蓄意傷人,所以即便老爺子你當年的老部下現在的趙書記出馬。也沒法子以官職來壓人,解決這次事情,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們都不告我,或者自己承認,這些我都已經開始著手解決了。有時候,處理正事,也必須用一些非常的手段……”


    “違法嗎?”張鬆問道。


    “也算是偏門了,可是法規製度曆朝曆代都不可能健全,這幫混蛋以非法手段害人,那我們也隻好以非法手段處理,我認識老爺子,認識蘇爺爺,都算是好運。如果不是,這天底下還有多少可憐人被欺負。”江西文搖頭歎道。


    “我讓趙長風,徹查這個區的城管大隊。從上到下一並查處革職,,我就不信處置不了這些王八蛋。”張鬆有些氣憤:“我當年做省委書記的時候,哪有這麽多烏七八糟地玩意,可是到了趙長風這裏,墨江的濫事一堆堆,其他的先不說,這次一定要趁著這次機會,好好整治一下這幫城管!”


    “老爺子。城管也是可憐人……”江西文歎了口氣說道。


    “噢?”張鬆似乎很高興,聽到江西文這麽說,趕忙問道:“這個話怎麽說,你是怎麽想的?”


    “他們中的大部分都是這個城市的底層平民,托關係,走後門,進了城管大隊,正式工還好,關係硬。臨時工可慘了,一有事就上第一線,城市地規劃管理要他們執法,很多小商販也都是胡亂擺設,他們同樣是底層弱勢群體,這些臨時工工資低,進了城管隊也受欺負,立功之後都算是正式工、後台硬的人得到表彰,升職漲工資。他們也要有個宣泄的途徑。他們當中還有一些原先就是街頭地小混混,這樣憋屈。又沒勢力,沒法子向比他們高階地領導們,普通市民發泄。所以最開始是麵對一些刁蠻的小商販,利用自己執法地權利,打砸搶,而且小商販也恨透了他們,隨時都可能認準一個人,找機會報複。


    這樣的生存環境和條件,久而久之,大部分城管,即時老實一些,人善良一些的也得變了,有機會就要收取一些商販地管理費,當然很多都不符合規定,上麵沒有整治,他們就可以容許商販們在這個街道擺攤,收取類似保護費的黑色費用,上麵一下令要建文明街道,不能堵塞行人,立馬他們前腳收了錢,後腳就給你砸爛了攤子。


    諸如此類,兩邊都為難,兩邊都要發泄,稍微強勢一些,有製服保護的人,自然會想著法子從比自己還要弱小地攤販身上找到平衡,包括欺負他們之後得到的精神平衡,也包括榨取“管理費”之後的物質平衡。


    所以,根源在於城市管理製度,整個墨江省其他地方我並不清楚,但是以墨都市為例,就應該在每個區都劃分出固定的攤點經營,無論是菜市,還是小吃攤,無論夜間還是白晝。根據居民區合理劃分,衛生必須在收攤之後,自行管理好,否則罰款。


    這樣居民方便,商販也方便,市場管理費必須全市一致,由城管每月收取。


    如果有非規定攤位擺放攤點的,立即沒收所有,並且罰款,這樣城管們就沒有辦法在非擺攤地點榨取攤販錢財。我想隻要每個區的合法攤點設置得當,管理費價格便宜,不可能有攤販會跑到非合法攤點去擺攤,關鍵就在於現在的攤點設置十分不科學,有的區很多,有的地方很少,而且時常改變,今天這個區長上任,要搞文明街道,明天換一個領導,要搞繁榮夜市,就是這樣經常變動地規章製度,導致城管和攤販無所適從,這樣不出現現在這樣混亂情況,那就奇怪了。


    當然最後一個建議,城管的工資應當適當提高,並設立專門的匿名舉報電話,如果有人惡意執法,可以投訴。”


    江西文一口氣說完,喝了點茶,接著說道:“這些都是粗略的,細節部分應該由領導們去想,老爺子你如果還能夠影響趙書記,那就讓他徹底改革,以墨都為試點,至少在這方麵,就能夠比現在好太多了……”


    “說的好,西文,果然虎父無犬子……”張鬆哈哈大笑,“剛才我就故意試探你。看你是否對城管恨之入骨,看來你沒有那麽想,而是調查清楚了城管的近況,還琢磨出了根源,愛動腦子,這是我欣賞你的一個主要因素。”


    “嗬嗬。不要這麽誇我,我也是想去收買那些被收買的城管,到了他們家之後,發現都是些可憐人,才了解了他們的情況。”江西文有些不好意思。


    “收買?”張鬆這次可不是試探,而是真地驚訝。


    “嗯,老爺子就不用太操心了,這個事情也不需要先告訴趙書記,到時候等證據齊全了。省紀檢委自然會查清,這個區的警察局長吳克己幹的,而且他又涉黑地嫌疑。朱威朱局長已經在調查了。”


    “混蛋,咱們墨都都讓這幫人渣給毀了,事情了解之後我可要好好批評一下趙長風,他的手下都是些什麽人,他還穩穩的坐在省委書記的位置上,什麽都不知道!”張老爺子有些動怒了。


    “老爺子,改革開放這麽多年了,情況和你那時候不同,壓力、誘惑都更多了。這個時候要當好一個省委書記可比你那時候難多了,你也不要太苛責趙書記。”江西文笑著說道,隨後又岔開了話題,張鬆畢竟年紀也大了,蘇青陽才暈過去,不想這位老人又因為這個事情氣壞了身體:“對了,老爺子,你剛才說什麽虎父無犬子。”


    “嗬嗬……”張老爺子聽到江西文問這個,又笑了:“你老爸。江宏,他在陽寧縣就是這麽做的,如果要試點,墨都市長可要好好學習陽寧縣的一些政策措施了……”


    “噢……”江西文笑了笑:“老爺子,其實隻要有一個大原則,每個縣長、每個官員都能謹記,那不隻是這一方麵,任何方麵地事情,都會避免很多問題。”


    “噢?”張鬆好奇道:“你說說看……”


    “我和我爸早就探討過這個問題。這不隻是墨都一個市地問題……”江西文認真的說道:“每一位領導。每一個市長縣長,在做本職工作地時候。請多學習一些管理規劃的知識,每一個政策的製定,盡量為往後許多年著想,不要隻為了自己在為時的政績。就是我剛才說的,每一個新領導上任都有新的方法,把上一任地政績工程規劃都做了改變,這樣的城市,規章、製度動不動就會變化,道路拆了建,建了拆,很多很多問題……”


    “這一點很容易啊?”張鬆接話道,不過隨即又說道:“對啊,為什麽這些人都想不到,你一說,我有些明白了,我當初剛當連長的時候,總是考慮局部地勝利,一心要殺敵,團長總是提醒過顧全大局,要從大方向著眼,在以後我做了軍長,到後來退伍,到了地方機關,一路做到省委書記,都是很自然的考慮政策的長久性,看來很多官員都想不到這一點……”


    江西文笑了笑,沒有說話,他沒打算告訴張鬆,不是想不到,是想到了不去做,這個短時間內無法改變,整個華夏的一股官風,自私的官風,還有官吏製度,隻看當前政績就可以升官的一種製度,早就了人們本就自私的心理更加的自私,導致從不考慮以後。


    很多真正建設城市的政策方針,都是五年甚至十年,幾十年才見效地。而如果這樣,官員們的政績就在他們在任甚至有生之年根本看不出來,就別提什麽升官發財了,所以大家夥都爭先恐後的給自己管理的城市打興奮劑,瞬間就能看出做出了哪些政績,哪些麵子工程,在一兩年內,就能展現出效果的,而根本不顧及長遠的規劃。


    不說這些,江西文是怕老爺子失望,怎麽說張老爺子也是個樂觀的老人,離開崗位之後也關心一些社會的發展,但是畢竟有些脫節,不了解問題的本源,源自人內心地自私和整個官製。


    如果讓老爺子知道,清楚了這一點,老一輩人辛苦打下的江山,一心為了國家,到了現在卻出現了這麽多的讓他們無法接受的事實和很難去一下子改變的東西,恐怕老爺子到死也不會快樂了。


    “西文……”張鬆忽然握住江西文的手:“你願意從政嗎?”


    “……”江西文聽了這話,一陣無語,半響才說道:“這個,我沒這個能力,也沒這個愛好。我隻是理論多一些,我爸才是這方麵的能人,理論和實踐都有……”


    “可惜了……”張鬆眼裏發出的亮光瞬間又黯淡了下去。


    江西文也是無奈,老人似乎在自己身上找到了希望,依靠他的關係和自己地本事能力,如果再畢業之後。進入政界,從一個普通地機關職員做起,也應該能夠很快的升任到一定地位置,但是江西文很清楚,自己的這些玩意,和自己的本性根本不適合從政。


    比起商界,政界的東西要沉悶地多,而且很多規則,讓他想實現一些東西。舉步維艱,在江西文的骨子裏,連續受挫之後。就會有一些用實力和勢力壓迫的簡單方法解決問題,兒父親江宏卻比江西文更有耐心,他能用一些很巧妙聰明的法子,解決很多問題。


    比如這次,江西文會暴力揍一頓城管,江宏遇見了即時有功夫在身也不會這麽做。再者,江西文解決事情的方法,除了動用關係背地玩謀慮之外,還有動用錢財。直接拚錢和對方玩實力,簡單說錢就是一種暴力,我就用錢砸的你幫忙,這種方法江宏也不會用,而且如果在政界遇見違法的行為,用同樣違法的方法,很容易被抓住把柄,死的很快。


    “老爺子,我在自己地領域一樣能做的很好。或許將來我的企業能成為龍頭,帶動墨都地經濟發展呢……”


    “你小子這麽說,我相信,換一個你這麽大的孩子,說這個話,誰都會認為是在吹牛……”張鬆笑道:“咱們回醫院吧……”


    “老爺子,您住哪,不如我先送你回住處,等蘇爺爺醒來了。我給你電話……”江西文說道:“你這麽匆忙趕來。也夠累了……”


    “沒住的地方,一聽說這個消息。我就趕來了……”張鬆說道。


    “您司機呢?就是那個保衛兼職司機的墨鏡先生……”江西文問道。


    “早上喊他,他不在,來不及了,我就自己打了個車趕來了,說實在的本來是想阻攔蘇老頭施針,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法子……”張鬆很誠懇:“不過現在他沒什麽事,那就最好了,你那位張阿姨醒過來之後,也算是你最有力的證人了。”


    “首長,你怎麽獨自出來了,可把我急死了……”張鬆和江西文剛出了酒樓,那位墨鏡男司機兼保鏢就匆匆趕來了。


    “沒事,我自己能回去……”張鬆笑眯眯的看著對方。


    “老首長,唉,是我失職,昨天我和我老婆小李回了鄉下,不知道您……”


    “不用自責了,咱們找個地方先住下吧,我還要在這裏呆上幾天,等蘇老頭康複了,就和他去青陽山住上一段,看看這個老頭有什麽靈丹妙藥,讓身體那麽棒……”張鬆應道。


    “好咧……”見張鬆沒有生氣,墨鏡男也很開心,“我車就在那邊,西文,你去哪,我順便送你……”


    “不用了,你送老爺子去休息吧,我就去旁邊的醫院……”


    “嗯,好地……”墨鏡男連連點頭,張鬆和江西文叮囑了幾句,也就跟著墨鏡男離開了。


    江西文回到醫院,一直等到晚上,晚飯前又到張阿姨的病房外看了看,周可兒還坐在外麵,雙眼更紅了,人也很疲憊。


    “周可兒,你吃了飯沒有?”


    “不用你操心……”周可兒的聲音很虛弱,不過也沒有上午的氣憤了,隻是還是那麽漠然,也不知道她從哪裏不喜歡江西文這個人,可能就是脾氣倔,第一印象不好,之後就很難在接受這個人為朋友。


    “哦,那我去吃了……”江西文轉過身正要走,被周可兒叫住。


    “什麽事?”


    “江西文,我說話可能很冷,但是你是我們家的恩人,我記得你的情,有機會我一定還你,可是我不喜歡你這個人,所以我雖然感激你,但是無法和你成為朋友。恩人是恩人,朋友是朋友,我分的很清……”周可兒第一次和江西文說了這麽長的句子:“所以,我希望如果我媽媽醒了,你不要因為我的冷漠而嫉恨我,我說了。我對你很感激……”


    解釋半天就是怕張阿姨醒來之後誤會又生氣,還算挺孝順。江西文哦了一聲,點了點頭之後,隨即離去。


    在外麵隨便吃了一點,回來地時候,江西文買了點墨都的特色米糕,加上一碗粥帶了回去。


    他沒有上到蘇青陽的那層,直接到了張阿姨的病房外,把東西放在周可兒麵前:“吃吧。你一天沒吃東西了,也不怕餓著……”


    “我們不是朋友……”周可兒冷聲說道,接著可能覺得自己地話有些過分。又加了一句,“再說,我不餓……”


    可是她的肚子立即戳穿了她的謊言,嘰裏咕嚕的叫了起來,這讓周可兒很氣惱,一言不發,也不接江西文遞過來的東西。


    “我地大小姐,我不知道你為什麽不吃東西,我不是你地朋友。可是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能看著你虐待自己……”江西文張口說道:“你要說張阿姨沒脫離危險,你吃不下還好說,現在她已經沒事了,隻是屬於睡眠狀態,估計明天就可以醒,你何苦呢?”


    “用不著你管……”周可兒很有骨氣地樣子:“我不接受任何施舍……”


    “omg……”江西文差點沒暈倒,“這也叫施舍?”說完話,他也不等周可兒回答。直接把東西放在旁邊的椅子上,就離開了。


    上樓之後,看見蘇萊正在蘇青陽的病房外等著,他趕忙走上去說道:“白菜頭,你怎麽來了,蘇爺爺沒事,晚上還有護士呢,我在這裏照看就可以,你回學校吧……”


    “呃……。不麻煩你了。我……”


    “什麽叫不麻煩,爺爺為了這個小子才救人的。現在暈倒了,他守夜應該的!”一個聲音忽然從拐道裏傳來,林崢大模大樣的走了過來。


    靠,這個家夥怎麽來了,江西文看著林崢一臉吃醋的樣子,心裏好笑,還一口一個爺爺,好似蘇青陽就已經是他地親爺爺一般。


    江西文知道林崢想的什麽,就順著他的話說道:“林崢,你也來了,你說地對,照顧蘇爺爺是我的責任,你就不用呆在這裏了,耽誤你的時間……”


    雖然不知道林崢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但是他的到來,顯然是為了表現一下自己關心老人,可是剛才又說了那種擠兌江西文的話,江西文就幹脆順他的話這麽說,讓他離開。這樣反而是在諷刺他,他既然說自己應該守夜照顧,那他就沒有責任來照顧了,所以沒他什麽事了。


    江西文的話一說完,蘇萊忍不住抿嘴好笑,林崢則是愣了一愣,立即知道自己失言,讓江西文抓住了機會,不過他反應還是很快,“我和萊萊是朋友,爺爺的事也是我地事,我照顧爺爺是因為我尊敬爺爺,你守夜是為了還恩……”


    “小林,別這麽說,我們蘇家幫人,從來不會計較這些,再說西文當年也救過萊萊的命,後來在北京也是他幫助萊萊完成了畫稿,得到了全國二等獎的名次。”一個個頭不高,但是身材結實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樓梯口,他一邊走一邊說著,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位中年美婦。


    這個男子穿著軍裝,麵色硬朗,走路的時候身體筆直,一個標準的軍人,那個美婦江西文認識,正是蘇萊的母親王澄雲,不用問這位軍人就是早聞其名,不見其人,幫助過自己好幾次的蘇萊地父親,墨江軍區年輕的副司令少將,蘇明。


    “蘇叔叔,王阿姨,你們好……”江西文立即打著招呼。


    “你好,小江,這事我們聽說了,不過我爸施針的事你該早告訴我,我好多準備準備,不過幸好現在沒事……”蘇明是軍人說話很直接,不過商業女強人他的妻子王澄雲怕江西文誤會,忙解釋補充道:“西文,老蘇說的意思是,我們爸施針會很危險。所以你一個人擔待不來,不是說不該幫你……”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蘇明轉頭看了看老婆,臉露感激之色。


    這樣的蘇明,讓江西文好感頓生。從前世到今生,他都沒有見過蘇萊的父親,現在看到是這樣一個耿直又有些可愛的軍人,讓他很舒服,也明白了蘇萊的性格中有母親地處事地睿智,也有父親地堅韌和正直。


    “西文,我爸爸就是這樣,別介意……”


    “哪裏,我有好幾個朋友都是軍人。這樣直白地交流,我不禁習慣而且喜歡……”江西文嗬嗬笑道。


    “那就好,小江。吃了晚飯沒有?”


    “吃過了,叔叔呢?”


    “我們也吃了,我還說你如果沒吃,讓蘇萊陪你一起,她正好沒吃,剛才我們吃飯,她在這裏守著,說不放心。”


    “嗯,還有林崢。他也沒吃呢……”王澄雲看到了尷尬的林崢,忙說道:“萊萊,你和你林哥去吃飯吧,我和你爸在這裏就成……”


    林崢本來一股怨氣,現在聽了,心裏一陣高興,忙說道:“萊萊,我們走吧……”


    蘇萊看了看父母,又看了看江西文。悄悄做了個怪臉,就跟著林崢離開了。如果是換做張雅,此時很可能一臉的無奈和委屈,跟著林崢一起離開。


    但是蘇萊的聰明和俏皮的性格就在這一刻展現出來,那麽一個鬼臉,顯然是告訴江西文,讓他放心,同時又沒有讓父母看見,沒有讓父母為難。陪著林崢這個遠客一同吃飯。


    所以很多時候。江西文覺得蘇萊更能分擔,更善解人意。張雅則是純粹地小女兒家的小心思。


    若論愛情,江西文喜歡前者。


    看著蘇萊他們離開,蘇明和王澄雲也坐了下來。


    “西文,你這次……”蘇明也不客套,張口就問了江西文一些關於這次事件的想法,江西文如實回答,不過有些地方,涉及幕後的事情並沒有說出來,但是台前的這些熱血卻讓蘇明大為讚揚,同時事後的彌補方式也讓蘇明認為江西文很聰明。


    接著蘇明又說起了很多軍隊的事情,江西文和寧宇沒少聊過這些,他的理念打鬥時寧宇所教,這讓蘇明很是讚賞。


    通過交談,江西文感覺的出來,蘇明這個人同樣地聰明,而且很機智,隻是說話方式在為人處事方麵有些不好,這樣的性格做軍人再好不過,如果有仗打的話,這個蘇明應該是個智勇雙全地好將軍。


    王澄雲在一旁時而插上幾句,大部分時間都在傾聽,等到蘇明說完,她才逐漸的把話題引到生活方麵,問了問江西文的近況,公司的發展,這個時候蘇明很不感興趣,他就幹脆靠坐在椅上,閉目養神。


    “老蘇就這樣,別介意……”王澄雲笑道。


    “沒事,王阿姨……”


    “對了,你知道林崢的父親也幫助他開了一家計算機公司嗎?”王澄雲說道。


    “噢,聽說了,不錯啊,林崢的編程水平也很厲害,當初我在中學生計算機大賽上見識過,不過比賽都有偶然性,如果再來一次,也不見得我就能勝過他,他也是那次大賽上唯一讓我佩服的選手……”


    王澄雲點了點頭,這個江西文她接觸過幾次,有自己的簡介,很有個性,性格有些銳氣,但是容易得罪人,但是今天談話看來,這個小子還是挺謙和的,也蠻會講話。不過盡管如此,她還是要把自己地話說出來,“西文啊,林崢的父親比他還了不起呢,全國十大富豪之五,從政界跳轉到商界,很有能力……”


    江西文聽的出來,王澄雲的意思,他不動聲色:“嗯,我知道這事,我也很敬佩林崢的父親,要是有機會見麵那可是榮幸……”


    “林崢這次好像也是搞網絡安全方麵的公司,將來說不定是你的競爭對手……”王澄雲笑道:“你們兩個年輕人,我都很欣賞,將來我希望你們都能成為華夏it界的新貴……”


    “王阿姨太過誇獎了……”江西文微笑:“以這個為目標吧,希望能夠實現。”


    江西文的話既謙遜,又不失野心,讓王澄雲很滿意,她心裏歎了口氣,隻可惜在怎麽樣有能力,也不比林崢有一個強大地父親,第一可以幫助她自己的企業,第二林崢也很愛蘇萊,這兩點都具備,在王澄雲的價值觀看來,讓蘇萊將來和林崢結婚,是再合適不過的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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