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塊……”江西文說道:“你們家也挺窮的,就給你們補貼補貼生活吧。\\”


    婦人顯然比大飛還要貪財,一聽到錢,立即樂了,“老錢,拿著吧,你看你朋友對咱們多好……”


    “住嘴!”大飛還是有些小謹慎:“你這是行賄?”


    “如果你認為是行賄的話,你的女兒我們想找到也不難。”楊偉冷冷的說道,這是直接的威脅。


    “大飛,我張阿姨現在性命危險嗎,我還來給你錢,你知道為什麽?”江西文不溫不火的問道。


    “知道……”大飛顫抖的說著。


    “知道個屁!”楊偉唱的是黑臉。


    大飛受到驚嚇,立即改口:“……不知道……”


    “不知道個屁!”楊偉凶相畢露,不過在江西文看來,卻挺搞笑的。


    大飛啊了一聲,才顫顫巍巍的說道:“知……知道。”


    “你知道什麽,說說看。”江西文的表情始終保持平靜。


    “你們是讓我到時候作證,說您是正當防衛?”大飛試探著說道。


    “喲,還挺有腦子……”從大飛進房間之後,楊偉是第一次露出笑容。


    大飛見著楊偉這樣,心裏也是鬆了一口氣,嘿嘿笑道:“那是,那是,他們都是我是個領導秘書的料,可是察人心思。”


    “哦……”楊偉點點頭:“所以你成了陳煌的跟班,為非作歹起來,也是全隊最拿手的了!”


    “是,是……”大飛似乎下意識的點頭,不過隨即意識到不對,忙搖頭道:“不是,不是。陳煌那王八蛋最不是個東西。仗著他堂兄是派出所得所長,就囂張跋扈,兩位大哥,你們說我也是為了混口飯吃。所以……”


    江西文接話道:“陳煌是不是給你們好處了?”


    “沒有,沒有……”大飛這次回答的倒是很順溜。不過越是順溜,表情越是有些不自然。


    “放屁……”晴天霹靂吼當然來自楊偉。


    “大飛,你就說實話吧……”那婦人滿臉堆笑:“這兩位大哥出的錢可比你那個什麽破領導多的多了,他哥給那點錢,怕是到時候還要在麻將桌上輸回去不是?”


    “小李。你胡說什麽!”大飛皺起眉頭,訓斥老婆。不過隨後也隻好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兩位大哥,我說地是陳煌沒給我好處,是他哥,就是那派出所長……”


    “少廢話,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江西文表現出不耐煩的神情,他不需要多麽凶神惡煞,從大飛見到他的神情,他就知道這個家夥已經被幾天前自己地身手給嚇破了膽,現在隻要稍稍有一點不爽的樣子。就足夠讓大飛驚駭萬分。


    他猜到陳家可能會賄賂這些城管。以確保萬無一失,就像賄賂那些小販一樣。他們已經知道了江西文有背景,所以很可能他們也在托關係找人,江西文嚇唬大飛地目的就是看看能不能從他的口中套出點信息。


    “我說,我說……”果然,大飛立即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出來,江西文聽到吳克己的名字地時候,心裏一愣,又是這個家夥。


    吳克己,按說應該知道我身後有著什麽人,什麽樣的背景,不說其他,隻說朱威局長一人就已經是他地頂頭上司,他怎麽還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呢,除非陳仁的父親送禮的時候,沒有提到自己的名字,那個家夥才會答應幫忙。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吳克己也找到了勢力更打或者官職更高的同盟者,這個同盟者一定得到了他想要的好處,才會淌這趟渾水。


    “你怎麽知道吳克己的?”江西文用懷疑的語氣試探道:“這事他能暴露說?”


    “不是亂說,昨天他讓我們大夥一起去醫院,他大伯陳儒就在,他是育人學校的校長,家裏很有錢,兒子就是陳仁,也就是我們陳隊長,哦,不,就是陳煌地靠山派出所所長。他這個堂兄家裏可比他家富很多,以前我們見過陳儒,待人挺客氣,這次也是。


    昨天他給我們每個人一個紅包,說了些冠冕堂皇地話,大都是詆毀您的,就是讓我們極力指正你,說你還想依靠一些勢力翻案,還說什麽對你這樣地仗勢欺人的人,一定要嚴懲。說完這些,他客套了一會就走了,是事後陳煌訓我們的時候,提到了吳克己局長的名字。


    陳煌這個人,你們應該也聽說過了,仗著所長的堂兄就很驕縱,現在有了咱們區警察局局長吳克己撐腰,他更是囂張的不得了,當然要炫耀的同時,威脅我們一番。”


    “威脅?”江西文又問:“難道你們還不服他嗎,平時不都是一幫人和土匪一樣欺負小販?”


    大飛的老婆小李顯然沒見過江西文的凶悍,她挺怕楊偉的,但是對江西文就話多一些:“你是不知道,這位小兄弟……,不是,這位小大哥,我丈夫老錢他們上這個鬼班也夠苦的,錢沒多少,還總是衝在第一線,為那些做辦公室的領導服務,辛苦是我們,拿功勞的是他們。


    最可恨的就是陳煌那個王八蛋,他打牌的時候還要敲去老錢的工資,平時不對那些小商販凶一點,心裏一口氣憋著……”


    “你放屁,小販們就不苦了,他們有些比你們還慘,這次被你們打的張媛,張阿姨,家貧如洗,現在就生死不知,你還有臉訴苦!”江西文突然吼道,一雙眼睛如冷焰一般狠狠的盯著大飛的老婆,嚇得這個婆娘一聲也不敢吭了,她想不明白這個一直挺和善的年輕人,怎麽凶起來比那邊的惡神還要可怕。


    這幾天老錢回家和自己說過這事,當時還不以為意,現在看到江西文的這幅表情。才終於明白了自己的丈夫為什麽一直戰戰兢兢地說話。一點沒有男人氣概。


    “您說地是,我們就是一群混蛋……”大飛連聲說道,為自己的老婆開脫。


    “少跟我廢話,聽著。錢你拿著!”江西文敲了敲桌子:“到時候法庭上需要你把你今天說的全都說出來,包括你剛才提到的吳克己。陳煌怎麽用吳克己地話來威脅你們的,全部都要說,還有,你拿地那份紅包不要花了,到時候作為證物……。否則連你也得一塊進去!”


    “……這?”大飛嚇了一跳,看來這個江西文來頭果然不小。想直接搬到上級的上級,昨天陳煌的大伯塞錢,他就覺得有些大題小做,自己都是陳煌的手下,而且大都被江西文揍了,怎麽會不指證,現在總算明白了,江西文有著強大的勢力。


    “開庭以前,我不會再見你,如果你給我打電話。首發就說明你已經把今天地事和陳煌他們說了。出賣了我,那後果是什麽。你自己應該明白,我進不進牢裏暫且不說,我的兄弟們,會讓你無法再墨都市立足。


    當然如果你照我說地做,那麽事成之後,陳煌幾個主犯估計都得進去,你也不用怕他們,如果你想離開城管大隊,我倒是可以給你一些錢,開個小店,不過店裏賺的,咱們分成……”


    江西文的話剛說完,楊偉這個凶神又上來接口道:“你的女兒,我知道在哪裏念書,她姥姥家我也清楚……”


    這次他倒是說的很平淡,不過話裏透露出來的威脅,比直接大吼嚇唬人要更令大飛和他老婆害怕,他們兩人連聲說道:“可不會出賣你們,我們盡心辦事就是了,放心,放心……”


    “走了,事成以後再來做客!”江西文當即起身,楊偉跟著起來,兩人來到門口,拉開門揚長而去。


    “老錢,你這個混蛋,你到哪裏惹來這麽多流氓,要是女兒有什麽事,我跟你拚了!”兩人一走,大飛老婆就嚎了起來。


    這個時候的大飛反倒比老婆鎮靜多了:“嚎什麽嚎,他們是流氓,也是財神,你怎麽不感謝我給你帶來的那一萬塊錢……”


    “呃……”大飛的老婆愣了愣:“還有一千塊,你沒來之前,他們說給咱們女兒買文具的,可是他們托你辦地事……”


    “怕什麽,就這麽一件事,簡單地很……”


    “要是被查出來,咱們不就是受賄?”


    “受賄個屁,一萬塊,就說是朋友借咱們的就行了,再說了,我看這個人胸有成竹,應該能夠成,而且陳煌他們,還有吳克己之間地貓膩明擺著,剛才這個小子有沒有問題我不清楚,但是我很清楚陳煌的一切,所以要搞定陳煌比搞定這個小子容易的多,幸虧他來找咱們了,否則,我一心幫著陳煌,還不知道這個小子有多大的能耐,到時候咱們要陪著陳煌倒黴了!”


    “老錢,你能確定?”


    “我老錢雖然隻是個城管副隊長,但是對這方麵的事情敏感者咧,放心好了……”


    他們夫婦二人議論不休,出了他們的家、下樓之後,楊偉也憋不住問道:“西文,為什麽你剛才說,開庭之前隻要這個大飛給你電話,就是出賣了你?”


    江西文看著楊偉,笑道:“這個簡單,我們要說的事情都說清楚了,如果有變,我會主動聯係他,如果他給我電話,一就是他身邊還站著吳克己那些人,等著錄音陷害我,當然要看他們又沒有這麽深的城府。


    二,如果他們不會這麽幹,那他主動給我電話的第二個意圖就是要錢,為什麽要錢?很簡單,因為吳克己或者陳煌又給他加了價,為什麽加價,今天這個事這麽保密,隻有他自己泄露出去,然後打算兩邊敲詐。


    當然這兩個可能我認為都比較小,相對來說第一種還大些,吳克己這個人當初我為了救俞子晴老師的時候,得罪了他的兄弟吳克明,這小子陰的很,好像還和九仙之間有些貓膩。所以如果大飛和陳煌說了今天這事。他知道了。很可能用騙局讓我上當。”


    楊偉恍然道:“原來如此,那第二個就沒可能了,大飛剛才那樣,膽子小的就是個屁。他不可能敢得罪兩邊人,一起要挾。”


    江西文笑道:“行了。咱們各自回家,豺狼那幫兄弟找來地址之後,你就給我電話。”


    “沒問題,其他兩個老實的城管家不去了嗎?”


    “他們老實,所以過兩天再去。如果去早了,他們會被咱們威脅嚇著。不敢得罪我們,但是第二天去上班,又會想起還在醫院的陳煌,說不定就泄露了。”江西文認真說道。


    “西文啊,我真是服了你了,把人心算地這麽透徹……”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地,重要的是實力啊,一力降十會,我算是徹底體會了。”江西文無奈的歎了口氣:“要是我今天隻是個小屁民,在能分析人的心理。也要徹底玩完。有錢。有勢,對手就是再聰明。你直接用超過他數百倍地金錢和勢力,砸也能把他給砸死。”


    “說的也是,一個最底層地城市貧民,不用說你,就是我現在如果無恥一些,我也可以把他逼的在墨都沒法生存。”楊偉也有些悵然:“其實和當初我在街道上混一樣,弱肉強食,不過現在更加文明一些,怎麽人的心理就總是自私和陰暗呢,我是說不要那麽自私和陰暗,那麽社會就會好很多。”


    “不可能,一旦到了一個環境長期積壓的環境,人很難不那麽自私和陰暗,連保持一點善良都很難,你沒聽大飛的老婆說麽?”


    “我們是用不著,可是未來地嶽父母,爺爺大人都用的著,咱不是要留下好印象麽。”江西文樂道。


    “切,誰答應嫁給你了?”蘇萊羞惱道:“還有小雅呢……”


    一提到這個問題,江西文自己也夠頭痛地,隻好癟了癟嘴換了個話題:“好咯,你先回學校吧,晚上我回家也要好好睡一覺,我這麽強壯都累壞了,你更不用說了。”


    蘇萊知道江西文是在關心自己,隻是沒有說的那麽直白,心裏一陣小感動,點頭打了招呼之後,也就離開了。


    半小時之後,楊偉開著這個麵包車到了路口,他戴著個墨鏡,第一個拉開車門,跟著就看見十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嘩啦啦一片從麵包車裏跟著楊偉走了下來。


    靠,不是吧,搞這麽大排場,江西文無語加冷汗,這陣勢怎麽像古惑仔的電影,不過幸好,他們下了車之後就直接朝江西文走了過來,沒有從車上抱下一個大麻袋,裏麵方麵了管製刀具。


    “西文……”楊偉大大咧咧的說道:“說吧,什麽事,兄弟們都在……”


    他話音剛落,身後的十個人一齊喊道:“文哥……”


    江西文急忙做了個禁聲,跟著低聲到:“看看周圍,多少人在盯著你,沒準一會報警了,說咱們聚眾鬥毆,你這架勢也太誇張了吧。”


    “聽著沒,低調點……”楊偉回頭說道,顯然他有了點曾經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這麽快就被扼殺了,對後麵的兄弟說完話之後,又轉過身對江西文說到:“這都是豺狼的人,他們都聽說了你當初在對付大鷹時的本事,都很佩服你,我和豺狼要人,這些家夥我說了幾遍了,都還是以為要打架。”


    “兄弟們,你們能來,我很感謝,但是這次真不是打架,就是一個小忙。”江西文說著話,指了指不遠地拐角,“那邊拐個彎,就有條小街道,旁邊是一條巷子,那裏很多攤販,我需要你們在他們不知情地情況下,把他們的家庭住址都搞來,最簡單地方法就是在他們收攤以後,一個人跟一個,記住是不知情的情況下。”


    “呃……”一個臉上還帶著刀疤的家夥問道:“為啥……”


    “文哥的事,好你多嘴,跟著就是了。”另一個家夥顯然是個善於拍馬的家夥,這樣的人什麽地方都有,混混群裏也不例外。


    “兄弟們都聽好了,我的一點私事,原因我暫時不能說。等事成之後請大夥吃飯。”


    江西文的話音一落。楊偉就跟上說到:“都聽見了沒有,好了,現在大家都散了吧,用什麽方法搞到他們地住址。隨意了……”


    楊偉地話說完,眾人呼啦啦都散了。有幾個立即不見了影子,還有幾個跑去小攤上了要了啤酒,炒了幾個菜,樂悠悠的吃了起來。


    江西文不等楊偉問自己,就把事情的經過大略講了一遍。楊偉的牛脾氣又上了來:“這麽費事幹嗎,直接找兄弟。到那些城管地家裏,識相的就算了,不懂事地,連家都給他砸咯。”


    江西文被楊偉的話給氣樂了:“照你這麽說,那不如直接坐牢得了,這不是沒犯罪,找罪犯麽,再說了,城管的家你能隨便去?雖然不是警察,也算是報複公務人員。”


    “屁的公務人員。這幫孫子。有一半當年就是混混,或者是混不下去了或者是不想混了。才求爺爺告進了城管大隊,家裏多數沒錢,要是有錢也不用混進這個隊裏來了,他們工資一個月才兩百,夠個屁。”楊偉一副很在行地樣子,滔滔不絕的說道。


    江西文聽他這麽說,心裏又有了新想法,忙問道:“難道除了混混都沒有好人?”


    “有,還有一些老實人,其實混混也有些不會無緣無故欺負人地,不過到了城管隊裏,平時有事就衝在第一線,錢就拿的最少,功勞都是那些有背景的人得,他們才會升職,所以這幫家夥平日看到小販,脾氣最好的也忍不住要欺負兩下,這樣也算是一種發泄吧……”


    “楊偉,你做過城管,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我以前的一個兄弟,我開ktv之後,就沒跟著我了,托人幫忙進了城管隊,不過不在這個區,那小子家裏就是窮,有時候會找我喝酒,喝多了就訴苦,以前他就是心眼挺好的,很夠義氣,能打。現在到了城管隊,看到得盡是比我們當年還要下三濫的行徑,時間久了,他沒辦法,我讓他到我這裏來,他家裏不讓,非說這是公家的工作。那小子經常說,自己不動手砸小販地攤子,其他人也要砸,那還不如自己也上去發泄一番……”


    聽著楊偉地話,江西文的心理一陣悵然,有怒氣也沒出發地感覺,他以前很討厭城管,可是現在聽起來,他們也不過混口飯吃,有那種陳煌一般的惡霸,卻也有普通的城市底層。


    沒等楊偉繼續說下去,江西文就打斷道:“楊偉,能不能把你的兄弟叫來,看看他是不是幫忙打聽一下和我衝突的那幫人的名單……”


    “沒問題……”楊偉立即打了個電話,沒有說原因,直接喊那個哥們到附近的茶座來,那家夥此時正好沒班,二話不說就趕了過來。


    “二叉,這是西文,我和你提過的……”楊偉介紹道。


    江西文大量了一下這個二叉,沒有製服的城管,穿著特別隨意,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小夥子,眉宇間帶著幾分鬱悶。


    “你好,找我有事嗎?”二叉有些納悶,和江西文握了握手之後,開門見山的問道。


    “聽說了這個區的城管和小販衝突的事了麽?”江西文說道。


    二叉點了點頭:“當然,那幫哥們倒黴,碰上個煞星,都他們躺在醫院裏了,重傷的幾個少說得大半年才能下地。”


    唉……,二叉一邊說一邊歎氣,可氣的是那家夥似乎很有背景,咱們還告不了他,真是混蛋,無論什麽世道,有錢有背景的就可以隨便打人,我們幾個隊的城管都商量了,如果搞不定那個人,我們就集體上訪。“你……”楊偉想要動怒卻被江西文一個眼神製止了,二叉一直半低著頭說話沒注意,這個時候抬起頭來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江西文笑了笑:“你不知道麽,那個被城管打的張阿姨,現在在醫院裏,深切治療室,還處於昏迷,隨時可能出現生命危險。”


    “……”二叉有些不敢相信。好半天才說道:“不會吧……”


    “我知道城管工資低。很苦,但是你們苦就可以欺負比你們更弱的人麽,如果說正常執法也還算了,動不動就打人。把人物件都砸咯,不要說張阿姨被打。就算是不打人,有多少小販的家很窮困,你們知道麽,你們這麽砸了人家的東西,結果是什麽。可能導致人一家人都沒法再活了。


    你家的情況我很清楚,換句話說。你老媽在外麵擺個小攤,我是城管,我今天脾氣大被扣了工資,我看你們家攤不順眼,就去砸咯,你爽?”


    二叉有些糊塗,江西文的話,他根本沒辦法反駁,但是他搞不清楚這個人怎麽會劈頭蓋臉對自己就是一通教訓,習慣地囂張讓他張口就說道:“你算老幾。管我們地事。”


    “你們算老幾。敢披著法律的外皮,打砸搶?!”江西文這句話聲音雖低。但是眼神裏爆射出一股巨大的憤怒和憎恨,這讓剛剛還有點氣勢的二叉情不自禁地渾身打了個激靈。


    “你……你神經啊,你要幹嘛?”


    “我是張阿姨的朋友,那天滅你們城管地就是我!”江西文冷笑道。


    “啊……”二叉愣住了,好半響才結結巴巴的看向楊偉,說道:“偉哥……”


    “屁話,你小子當城管當出息了,專找老弱病殘的欺負,這次欺負到我兄弟阿姨的頭上來了,我兄弟看不過,你們那幫家夥還了狠,如果不是我兄弟練過拳,估計現在他也和那位張阿姨一樣,躺在深切治療室裏了。”


    楊偉說地有些誇張,對城管來說,如果他們要物件給物件,要錢給錢,還是不會打到醫院裏去的,當然把錢和物件都給了城管,一些隻靠小生意維持家庭地小販們,無異於被城管在心口捅了把軟刀子,和直接打進醫院沒啥區別。


    沒等二叉說話,楊偉繼續說道:“你小子剛才的囂張勁呢,當初找老子喝酒的時候,也說城管這幫混蛋,欺負人起來比咱們當初做混混的還過分,現在怎麽了,你丫有出息就跟我單挑,是不是早忘記怎麽打架了,拳頭隻會向老弱病殘的人身上招呼了?!”


    “偉哥……”二叉唯唯諾諾的說道:“我這也不是沒辦法嗎,我們是一個群體,聽到自己人被打了,自然要聲援,我不也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嘛……”


    “二叉,我看你趁早從城管大隊出來,跟著偉哥幹,要不將來你就廢了,呆在那裏麵混吃等死。這個是長期的社會問題,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我知道你們城管也很壓抑,不過這次我的事件之後,我想至少在墨都市會出台一些新政策。”江西文的話聽起來有些大言不慚,不過他也不在乎二叉是否相信:“你們家就讓楊偉拿些錢給你,買些新家具,騙騙你爸媽,就說你很有才華,做了經理,現在都什麽年代了,還抱著城管地所謂公家飯碗不放,他們看到那些高級地電器,我就不信還不放你。”


    說完這些話,江西文直接從隨身的錢夾裏掏出了所有地錢,大約五千元人民幣,遞給了二叉,“這些錢你拿著,早些辭職……”


    一看到這麽多的錢,二叉有些呆了,好半天才說道:“你,這是收買……”


    他的話一出口,楊偉上前就想煽他,卻被江西文給拉住了:“繼續說,我不會為難你,對我的做法和我的為人又什麽看法都說出來,我敬重有骨氣的人。”


    二叉聽了,索性一竿子到底,他抬起頭說道:“偉哥,我說了……”


    “羅嗦個屁,西文讓你說就說!”楊偉沒好氣的說道。


    “文哥,你一邊說我們欺負人,一邊用錢擺平這個事,我想你有這麽多錢,背後勢力一定很大,你年紀輕輕,你們家一定有錢,我覺得你也是靠著勢力欺負我們城管,即便是我們欺負你那位阿姨在先,但是我聽說這個區的幾個人都被打成重傷,你有這個本事,如果是防衛不至於把他們打成重傷。所以我認為你就是個有錢的二世祖。打人沒有輕重,仗著有錢,無所謂!”


    二叉說話的時候很激憤,顯然是個仇富一族。把平日那點積怨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楊偉幾次要動怒,都被江西文硬拉著。等二叉說完,江西文笑道:“第一,我們家隻是一般家庭,我所有的錢靠我的腦子賺來地,你們家也一樣讓你讀書了。可是我在初三就開始創業,不知道你看過仙韻這沒有。我就是作者,我想你知道這一點就不該懷疑我地錢來自家庭的勢力。”


    “什麽?”二叉愣住了,他怎麽也想不到眼前的人就是仙韻的作者,這本書在他這個年齡段地人都愛看,在他們的心目中,不亞於金庸地一些經典武俠小說,而且他知道仙韻的作者創業建立了一家遊戲公司,現在越來越大。


    “你小子真混,什麽都不知道,就亂放炮。如果我是西文。早揍你了。”楊偉好容易抓住機會,把剛才的怒火放了出來。


    “那你給我錢什麽意思。你難道沒找關係嗎,如果沒找,你現在該被拘留裏。”二叉吱吱嗚嗚了半天,繼續死撐。


    “笑話,我有關係當然要找,我有錢當然請律師保釋。”江西文不溫不火地說道:“如果我就是一個普通人,那現在的結果,我在醫院裏守護著我地阿姨,憤怒不已,我也沒有那麽多城管兄弟聯名要把打我阿姨的那個混蛋陳煌繩之於法,我隻能哭泣,或者我失去理智,拿把砍刀衝到陳煌的家裏,把他砍了,然後我坐牢,兩個家庭一起玩完?


    我真不知道你還有什麽可以爭辯的,是不是所有的城管都和你這麽混賬,還是你和他們學的這麽混賬,當然希望所有被你們欺負的人都比你們弱,都無法反擊,被你們踩在腳下任意發泄?!


    如果你還有什麽話可以反駁,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值得我給你這五千塊,值得我叫楊偉讓你離開城管大隊,來ktv上班。


    我做這些,是請你幫忙不假,但是我也聽楊偉說了你們城管也是底層,也很苦,才會有那麽多的脾氣發泄在小販身上,我才同情你,我才覺得你既然是楊偉的朋友,就也幫幫你,否則你認為我有錢還怕搞不定這件事?


    我有錢何必要和你這樣地人在這裏廢話,我告訴你,你們這些城管有你這樣地人,也有很多陳煌那種絕對的垃圾,更有很多貪財地人,你認為他們會和你這樣講義氣嗎?我怕是隨便撒一些錢,他們就和狗一樣到我這裏來,把你這種人給出賣了。


    義氣要講,但是要看對誰去講,對混賬王八蛋你也講義氣,你自己也就成了混賬王八蛋,我同情你,我幫朋友,我才和你說這麽多話,你如果一定要當成我是在用錢收買你,那你就給我滾蛋!”


    江西文把錢朝桌子上一撂,不再說話,慢慢的品起了茶,楊偉看了看江西文,又看了看二叉,說道:“混小子,還不拿……”


    “楊偉,別跟這種人多話,誰是兄弟,誰是混賬,他自己判斷,都二十四五的人了,比我還大個幾歲,好壞分不出來,那就活該!”江西文喝了一口茶,說道。


    “對不起,文哥,我錯怪你了……”二叉皺眉想了想,終於在眉頭舒展開的時候,作出了自己的選擇,“偉哥,我過兩天就辭職,離開那個混蛋地方,文哥說的對,在那樣的地方呆著,自己也要變成廢物了!”


    楊偉舒了口氣,把錢摔了過去,“還不拿著,辭職以後,就直接到ktv找我,從服務生做起,我們那可有嚴格的星級製度,不過比你們城管公正的多,隻要你肯努力,就有加薪升職的機會!”


    “是……,謝謝偉哥,謝謝文哥!”二叉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文哥,您剛才說要這個區的城管名單是嗎?”


    “嗯,沒錯,你認識幾個?”


    “我都認識……”二叉說道:“沒事我就愛四處瞎晃,多交……朋友總沒錯……”


    顯然他怕說那些人是朋友,又被江西文教訓,遲疑了一會,還是這麽說了,江西文當然不在意一兩個字的羅嗦,他笑道:“這就太好了,你把名單寫下來,你覺得誰比較老實,家裏比較窮困的分成一類,另外誰比較貪財,要錢不要命的混蛋也些出來,無論是現在醫院躺著的,還是沒被我揍的,都寫下來。”


    說完話,江西文把隨身的紙筆遞了過去,二叉接過之後,立刻寫了出來,這個區的城管一共十二個人,被江西文打趴下的9個,還有三個沒事,大概有兩個老實人,一個是普通家庭,另外一個是窮到底的,他們每次都不善於打砸搶,但是沒辦法,跟著混了,開始還老被同事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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