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v*章比*例達到60%可看正文, 如無正文,一天後可看  郝金銀會意地露出曖昧之色, 有種果不如此的感覺,心中想起了當初管家的提議。


    看來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我和郝老爺要去喝酒,你可要跟去?”沈慎適時撫了撫阿宓的發,輕聲詢問。


    阿宓搖搖頭,又抓住沈慎衣襟不讓他走的模樣,外人看來不過是小姑娘任性撒嬌, 沈慎卻注意到了她來時的匆忙和有些心虛的模樣。


    美人相纏, 哪有強行離開的道理。郝金銀深知其味,現下也不急,十分自覺地先行告辭,把飲酒一事推倒了夜間。


    待人離開,沈慎也沒立刻推開阿宓, “可是有事?”


    他此刻看上去心情不錯, 不知道明白發生了什麽後是不是還會保持。


    阿宓知道自己應該是闖禍了, 看那男子穿著, 在郝府應該很有地位。不過她也沒想過瞞麵前的人,本來就是來尋他們的。


    園子裏的流水很淺,就算是十歲小兒也很難淹溺, 可她剛轉身就聽到那邊沒了動靜,回頭一看就發現那個讓人討厭的男子昏倒在了水裏。


    阿宓廢了好大力氣把人拉上去, 不知接下來要怎麽辦, 這才匆忙趕來求助。


    她雙袖濕淋淋的, 沈慎一語道破,“你落水還是旁人落水?”


    阿宓幾個手勢,他瞬間明白了意思,抬腳就順著她指的方向走去。很快,秦書幾人也得令趕來。


    “是郝金銀的獨子。”秦書說道,隱秘望了眼阿宓,“其子貪色,時常因此招惹禍事。”


    在遊城惹禍郝金銀尚有能力為他擺平,可這次老虎毛捋到了沈慎這兒,當然不能輕易善了。


    阿宓不解其中意思,隻知道沈慎沒有像所想那般因她闖禍動怒,反而露出意味不明的眼色,與秦書低語了幾句。


    眨眼間,這是就成了郝望欲行不軌,卻被阿宓逃脫,最後自己不小心摔入園中流水。


    反正人沒死,郝金銀再如何心疼兒子,也不可能為他質問沈慎。不僅如此,郝金銀還需著意討好,來平息這邊怒火才是。


    事就暫且交由下屬去辦了,沈慎領著阿宓回院更衣。等待間,他想起阿宓惶惶如驚鹿的眼神,這膽小的模樣當真讓人無法想象她是如何把郝望推入水中的。


    阿宓換好了衣裳,她依舊不大會打理,就隨意在腰間係了根帶子。腰身太細,和黑色的腰帶相襯不堪一握,嬌不勝力。


    沈慎站在窗邊賞景,聽見動靜頭也沒回,“過來。”


    一步三挪地過去了,阿宓有些怕他會因此罰自己,目光便也帶了小心。


    這點警惕在沈慎麵前不值一提,他淡聲道:“為何將人推入水又救起?”


    阿宓呆了呆,推是因為討厭,而不救起那人可能會溺死,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沈慎道:“若救起後這人反要害你,你可有餘力?”


    自然是沒有的,阿宓不過借了巧勁才令郝望落水,真比起來,無論如何郝望也該比她厲害些。阿宓睜著黑眸,認真聽沈慎話語。


    她才受驚沾了水,臉色微微泛白,就算是這樣,容色也好像早春柔軟的芳蕊,香氣襲人而不自知。這樣的相貌,這種事遇到再多次也不奇怪,何況二人相遇時她就正在被歹人追趕。


    沈慎忽然取出薄如蟬翼的匕首,輕輕一削,窗架便如泥般削下,花窗失了支撐無力合上,罩住了外間陽光,兩人頓時陷入陰影。


    他把匕首交給阿宓,“與敵寬容,便是予己災禍。”


    並教導,“能永絕後患,就不能心慈手軟。”


    阿宓似懂非懂,視線滯在匕首上,鋒利寒光耀著她的眼眸,卻沒能讓這個柔弱的小姑娘多出幾分英氣,反而愈顯嬌綿,就像綿兔永遠訓不成雄鷹。


    別說人命,連雞兔這樣的小動物阿宓也沒傷害過。她雖然不通禮法,也曾見識過公子毫不留情處置家仆的模樣,可依然明白隨便叫一條生命消逝並不是件好事。


    她思緒亂了會兒,忽然覺得脖間一緊,她被強製抬起下頜,男子的手掌如鐵鉗住了她,腰身亦被製住,力氣大到阿宓瞬間吃痛,幹咳了幾聲,沒發出聲音。


    沈慎俯視著她,視線冷得像抓捕獵物的鷹隼,泛著凶光。


    阿宓呼吸急促起來,腰間痛感讓她滲出冷汗。沈慎俯身靠近,捏在她下頜的手狎昵地摩挲,動作引人遐思,最終在一寸之隔時停住,他道:“你的刀呢?”


    明明之前在被他扯下衣袖時還懂得逃跑,此刻卻呆若木雞,沈慎微眯了眼,一時竟看不清這是阿宓的偽裝還是真實反應。


    刀在手上,阿宓想了想終於意識到他是要教自己反抗和逃脫,努力在沈慎臂上比道:【大人是恩人】。


    是恩人,所以不會舉刀相向?沈慎注意她神色許久,沒有任何不自然。若為敵手,他已經親手把刀送到她手邊,且又是這樣不可再得的時機,如果是別有心思的人絕不會放棄。


    沈慎仇敵太多,想要他命的人不計其數,他甚至碰到過不過十來歲大的刺客,偽裝成普通孩童的模樣毫無破綻,那也是他最為驚險的一次被刺,從此他再不會小看任何人。


    阿宓眼裏泛起淚光,卻不敢掙開,有時她有著幼獸一般的直覺,知道這時候絕不能有多餘的舉動。


    好在沈慎看了她片刻就鬆開,恢複尋常模樣,把刀鞘丟給了阿宓。


    秦書進門望見阿宓端詳匕首時一愣,轉而道:“大人竟把這匕首給了你。”


    阿宓寫道:【很珍貴嗎?】


    “倒不是什麽特別稀奇的物件。”秦書搖頭,“不過大人常年帶在身邊防身,這次給了洛姑娘約莫是想讓你有自保之力。”


    他笑了笑,“女兒家體弱,這匕首拿出嚇嚇人也就罷了,切不可因此與人硬拚,像這次這樣尋著機會逃了就可以。”


    阿宓點點頭,小心把匕首插回了鞘中,又聽秦書誇自己,“洛姑娘這次可是幫了我們的忙,想來大人也是因此贈與你的。”


    秦書心忖,有了這麽一遭,洛姑娘地位總會不同,到時再勸都督莫把她獻給留侯應該就要容易許多。


    他們不介意自己使壞主意把人推進水的事已經讓她很意外了,阿宓不好意思地微抿了唇,落筆道【沒有給大人添麻煩就好】。


    “當然不會。”秦書拍了拍她腦袋,“洛姑娘先待在屋裏吧,今日就暫且不要出去了,想要什麽吩咐婢子就好。”


    原因並不複雜,沈慎的姨母也即沈母親妹就是嫁進了喬府,據傳在喬府過得並不好,當初就是因為她在喬府暴斃才惹得懷孕八月的沈母心神大慟,直接小產,進而一屍兩命。


    加起來可以說是三條親人的性命因為喬府沒了,沈慎怎麽可能對喬氏的人有好感。


    屋內平靜得令人窒息,即使沈慎不言不語,阿宓也好像看到了他黑漆漆的眸中躍動的火焰。


    阿宓有時候對旁人情緒的感知很敏銳,就像此時,她清楚感覺到了大人對那耳墜的憎惡,這種情緒隨之蔓延,最後定格在了她的身上。


    “都督……”秦書猶豫著開口,“此事並不確定,等到了京城再去問問也不遲。”


    問什麽?問喬府曾經有沒有嫁過女兒給南地小商戶?連秦書也明白,這其中定然有什麽見不得光的內因,喬府怎麽可能當著外人的麵承認。


    這話像是突然驚醒了沈慎,他瞬間收斂起了情緒,深深望了眼阿宓就大步離開,手中還攥著那對耳墜。


    阿宓呆呆的,她完全不知道為什麽大人的情緒會突然有這種變化,心中湧上一陣說不清的難受,愣了許久後寫道【耳墜還在大人那。】


    秦書幹笑了聲,“洛姑娘莫急,大人會還給你的。”


    說完似乎還想問什麽,又不知怎麽問,最終歎了聲也走了。


    阿宓原地待著,腦袋耷了下來,悶悶不樂。


    她雖然期待素未見麵的親人,但比起未知,當然是相處了一段時日已經開始信任的人更重要,所以此刻相較於耳墜被拿走的情況,阿宓卻是更加在意沈慎瞬間改變的態度。


    秦書沒有隱瞞此事,很快周二等人也知道了阿宓身世,俱是大吃一驚,沒想到阿宓的娘親竟是喬氏女。


    他們不約而同想著,不僅都督,連留侯也尤其不喜喬氏女,隻不過沒人知道其中緣由。如果這身世為真,不管是待在都督身邊還是被送給留侯,好像都不見好。


    問題在於,都督會那麽善意地把人送回喬府嗎?


    想到這個近日已有些熟悉的小姑娘可能的遭遇,眾人不禁沉默。


    沈慎沒有表露過他的想法,也沒人能猜到他的打算,隻知道臨近京城的最後一日間都督格外安靜,連帶整隊也都沒什麽人敢開口。受這種氛圍影響,清清楚楚更是不敢再鬧什麽小動作,她們隱約能感到,這些人是真的不在意人命。但凡她們再不懂事,他們絕不會介意多拔一次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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