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倆字,有時候真的是妙不可言!


    十幾年前,京城翟家,翟明山翟老爺子在軍界威望猶如是定海神針,翟家煊赫非常。要不然,在權力交替的節骨眼上,翟明山和翟學文父子倆也不至於被逼的幾乎是死裏逃生。當時,杜家隻是籍籍無名小山村裏的一戶普通清貧農家。


    誰能想到,竟然是緣分兩字最後把八竿子也打不著的翟杜兩家緊緊牽在一起。而芽兒,則是牽連著翟杜兩家的最深的羈絆!


    從第一次跟下鄉到清河灣的翟耀輝來京城做客,芽兒就被翟家人默認為翟家一份子。翟耀揚雖然平時跟芽兒相處不多,但疼芽兒並不比杜皓宇他們少。更甚至說,翟耀揚見證了芽兒的成長和蛻變,別有一種長兄如父的情懷。


    說實在的,翟耀揚到現在都還沒調適過來自己亦兄亦父的心態!


    翟耀揚眼饞的看著杜皓宇鬧芽兒,一會揉頭發,一會扯臉蛋,兄妹倆一個鬧一個躲,眼熱的不行。再說了,無論是從年齡優勢還是從芽兒如今是自己親弟媳婦,這聲大哥怎麽也輪不到皓宇啊!


    在自家人的麵前,翟耀揚卸下了外人眼裏年輕市長的果決沉穩的麵具,溫潤,風趣,忍不住出聲打趣道。


    當年,那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還在自己脖子上騎過大馬呢,怎麽突然就被耀輝這小子哄走當小媳婦兒了呢!


    芽兒扭頭看了一眼長身而立、目中威脅的翟耀揚,故意裝作嚇得往張澤遠的身後躲,鼻子一皺,從善如流的脆生生的改口道,“大哥,皓宇哥!”


    芽兒一直都喊耀揚哥,翟耀揚乍一聽這聲大哥,感覺真不錯。尤其是看道杜皓宇臉上陰雲密布,翟耀揚笑的如春暖花開!


    “芽兒!”明知道倆人是在故意逗趣,杜皓宇心裏還是不樂意,不依不饒的喊了一聲!放下手裏的保溫桶,伸著胳膊就要去夠躲在張澤遠背後的芽兒,自己才是一個娘胎裏出來的名副其實的大哥!


    狹窄的休息室裏,張澤遠隻得趕鴨子上架陪這兄妹倆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張澤遠為人冷清慣了,哪經得住兄妹倆這麽折騰。清瘦的臉上掛著哭笑不得的笑容,不停的眨眼朝翟耀揚使眼色,可憐自己這把老骨頭!


    翟耀揚第一次見到張澤遠這麽活力童趣的一麵,長臂一伸就把芽兒揪到了自己身邊。杜皓宇眼疾手快就要欺身上前,芽兒嚇得眼睛一閉。


    等張澤遠拉了一把罪魁禍首,芽兒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的時候,翟耀揚和杜皓宇倆人正在這間隻有方寸立足之地的休息室裏,你來我往的喂招。


    張澤遠和芽兒父女倆,早往有顏色的騰出地方來,正坐在單人床前一人抱一個保溫桶,邊吃午飯邊看得津津有味。


    說起來,在父女倆外行人的眼裏,眼前這倆人旗鼓相當。


    翟耀揚雖然是長身玉立,但比起杜皓宇的精壯健碩來,顯得清瘦單薄了幾分。不過,杜皓宇看著虎虎生威實則半瓶子晃蕩的招數顯然也比不上翟耀揚的穩紮穩打!


    好歹翟耀揚出身將門,又在部隊呆了好幾年,比起杜皓宇那幾下子花把勢來,翟耀揚絕對算得上是練家子!


    不管是花把勢還是真功夫,旁邊父女倆看得就是一個熱鬧。


    翟耀揚和杜皓宇倆人剛熱身熱的興起,聽見門外小護士敲門輕聲詢問是不是有什麽事,倆人咣當被澆了一盆冷水。


    側首瞪了芽兒一眼,不約而同的改揮拳為握手言和,他們怎麽就成了耍把戲的了!


    翟耀揚假裝不經意的整了整有些淩亂的衣服,清清嗓子,“皓宇,你覺得我應不應不了芽兒一聲大哥!”


    說到底,翟耀揚還沒忘記初衷呢!


    杜皓宇也在整理外套,隻不過,偶爾會呲牙咧嘴的抽冷氣,耀揚哥拳頭真狠!


    “應的了,當然應的了!”聽翟耀揚還沒忘記這茬,趕緊討好的點頭。


    無論從年齡還是拳頭上,杜皓宇都敗下陣來了,耀揚哥真不愧是名副其實的老大哥!在耀輝哥麵前自己還能偶爾耍一回大舅哥的威風。在耀揚哥跟前,哎,算了吧!


    杜皓宇苦笑著看看雲淡風輕的翟耀揚,還有,自己就怕這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這倆大男人鬥嘴的功夫,芽兒已經抱著保溫桶吃了六成飽。


    “走吧,咱們先去拜訪金老!”芽兒擦擦嘴,站了起來,看看倆大男人紅潤的好氣色,打趣道,“剛才那套熱身運動沒白做!金老肯定欣賞你們倆的精神麵貌!”


    回答芽兒的是,翟耀揚和杜皓宇一人敲了芽兒一記!這小丫頭,每次都被她帶偏!


    兄妹仨終於離開了,徒留一室狼藉。張澤遠安撫了狐疑不定探頭往裏看的護士兩句,繼續吃午飯,陪著這兄妹仨怎麽比看孩子都累心啊!


    金老的門診室在走廊另一側,這會正好是吃飯的時間點兒,走廊裏看病的病人不多,倒是三三兩兩的碰上不少約好一起吃午飯的小護士。


    沾了史蒂芬教授的光,芽兒這兩天也算是醫院的名人了。見芽兒一左一右倆氣宇軒昂的大帥哥,平日裏少不了八卦的小護士們偷偷打量的眼神灼灼,悄聲私語。


    話題的熱點是,到底哪一位才是真命天子啊!


    杜皓宇想假裝聽不見都不行,看了看白皙精致的寶貝妹妹,忍不住悄聲嘀咕,“你啊!到哪裏都熱鬧的很!剛才我和耀揚哥在張叔那裏等你的時候,就聽見走廊裏有一位老中醫在憤聲說什麽不成體統。剛學會皮毛的小丫頭片子竟然給人施針!說的就是你吧!”


    芽兒吐了吐舌頭,指了指走廊最深處,“金老專攻婦科,最裏麵那間應該是金老坐診的門診室了!”


    杜皓宇見芽兒帶偏話題,清楚自己沒猜錯,好笑的瞪了芽兒一眼,繼續跟上!


    看到掛著的婦科牌子門診室,兄妹仨腳步緩了下來。門診室的門開著,金老應該還沒去吃午飯。


    就是門診室當門豎著一架保護病人**的寬幅屏風,裏麵擋的嚴嚴實實,壓根看不到金老在不在。


    芽兒剛要敲門,聽見屏風後似乎有病人在說話。兄妹仨斂聲,剛要轉身去走廊裏等,翟耀揚驀地停住了腳步,臉上神色晦澀莫,眉間緊皺。因為想聽裏麵的人到底會編排什麽,周身怒氣隱而未發。


    “醫生,我真的沒有懷孕?如果在懷孕初期不小心喝了酒的話,是不是很可能小產?我前段時間隱約有一些懷孕初期的症狀,惡心反胃,有時還焦躁不安,一直都沒放在心上!但前兩天不小心喝了酒,第二天就腹痛難忍,還有下紅!不會是小產了吧?”


    要不說無巧不成書呢,對芽兒來講,今天似乎有些流年不利!


    屏風後那道年輕的女音很熟悉,不僅讓翟耀揚驀然駐足,就連芽兒表情也精彩的很。倒是杜皓宇,因為和王英壓根沒見兩麵,算不得熟悉,一時間竟然沒聽出來屏風後金老正在接診的還是熟人。


    王英這幾天一直陪翟家大姑她們,芽兒和翟耀輝沒回去,沒有壓力,難得輕快不少!今天早飯後開始下雪,王英也沒出門。上午翟耀揚出門後,一個人呆在房間裏的王英不知道怎麽突然想起來早晨丈夫又說到的藥方。


    母親電話裏的話一直在腦子裏徘徊,鬼使神差的,王英穿好外套跟也在家的翟家大姑她們說了一個謊,自己拿著藥方跑到醫院來了。


    說到底,王英還是忘不了那天晚上疑似有孕時一家老少的驚喜。


    人人心裏住著一個魔鬼,而趕緊懷孕就是王英心裏魔鬼出閘的誘因!


    王母又經常在耳邊念叨,那天在婚禮上看到那位老首長親自出席,王英雖然當時驚得魂不守舍,但心裏何嚐不是漸漸認定,杜萱瑾醫術精湛至少有一半是翟家的麵子。


    屏風後,王英聲音越說越低,說到倒是**的事兒,神色拘謹的不敢看老中醫的眼睛。


    金老是一位其貌不揚的小老頭,絕對屬於大器晚成,當了十幾年的采藥藥童,成年後才開始學醫。人家是久病成良醫,他是久采藥成良醫,專攻婦科,對藥性藥效頗有心得研究。隻不過,這老先生脾氣有點怪,最不能容忍病人不信醫生的話。


    手指扒了扒老花鏡,一雙銳眼看破眼前打扮的挺時髦看著也很精明的小媳婦的質疑,嗓門不由高了三分,“我說你這小媳婦!我行醫這麽多年,懷沒懷孕,是小產還是沒懷孕,我能診不出來?你本來就月經不調,頭一天喝了酒,第二天來月經腹痛難忍也不稀奇!”


    老中醫仿佛說自己盼著懷孕盼瘋了似的!王英格外尷尬,握緊手裏的皮包,連忙解釋,“不是!我不是懷疑你的醫術!”


    金老脾氣怪歸怪,但對病人負責的很,隻不過,說話不那麽委婉罷了!


    “哼!你這身體是外強中幹,又體寒,本來就很不容易懷孕,不精心調養上一年半載的別想懷孕!對了,平時沒少求神拜佛亂吃偏方土方吧,身體都快成積毒的無底洞了!哼,你要是再胡亂吃下去,就是天天拜送子觀音也別想懷孕!”


    王英被老中醫嚇的臉色蒼白,張了張嘴,到底不知道該說什麽!


    門診室外,翟耀揚從聽見妻子開口,臉色就陰晴不定,有失望有暗惱。


    芽兒拽了拽翟耀揚胳膊,想要拉翟耀揚離開,繼續聽下去,王英知道後隻會覺得難堪!芽兒剛才雖然有些生氣,但還不至於難過!說到底,芽兒對王英這個嫂子也隻是愛屋及烏,還沒把王英放在自己心裏重要的位置上,剛才那幾句話傷不到芽兒。


    倒是翟耀揚,臉上麵前擠出一抹笑容,揉了揉芽兒的頭發,腳下生釘似的釘在原地。翟耀揚想知道妻子到底會再說些什麽,她心裏到底把翟家當成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要陪領導出門一整天,沒時間碼字,長毛君被一分為二,明天晚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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