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兩個女人一台戲,更何況是一群開起玩笑來葷素不忌的大嬸子小媳婦們呢?


    這群熱情好客的東北媳婦,見城裏來的嬌客看著就一肚子墨水,卻不嫌棄鄉下老娘們粗俗,談興越發高漲。壓根不在意這屋的炕頭跟對麵那屋的炕頭隻隔了中間那間客廳和兩道布門簾子,說起炕頭上的葷味笑話來,讓芽兒不得不甘拜下風。


    女人,尤其是嫁了人生了娃的女人,嘮嗑的主題永遠都是自家漢子和孩子。


    這人誇家裏的爺們,那人就誇別人家的娃,然後,聊著聊著,話題就變樣了:“軍子家的,昨天晚上你家耗子進了耗子還是咋地?嚎嚎了大半夜!”


    那個軍子家的也不甘示弱,立馬伶牙俐齒的還回去,“俺哪有嬸子真厲害!都這把年紀了,前年還老蚌懷珠了一把!嬸子啥時候再給俺叔生個老兒子啊?”


    東北這旮答民風彪悍,就連嬸子媳婦們也都養成不拘小節的豪爽性子,講起炕頭上兩口子間的那點子屋子裏的事,一個個也都口無遮攔,葷素不忌。連娃都給自家爺們生好幾窩了,那點子葷事有啥不能說的!


    芽兒在家裏一直被家人當成好像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這是第一次被人當成已婚婦女看待,耳邊這些直白豪爽的帶顏色的笑話,聽得芽兒麵紅耳赤,自歎不如。


    不過,粗中有細說的也是東北的婆娘們。哈哈大笑過後,眾人突然發現胡家城裏來的嬌客,那張白淨的比剝殼雞蛋還嫩還滑的小臉皮,被她們剛才那幾句慣常開的玩笑話臊的就跟院子裏種的大麗花似的,那個紅,那個豔。


    那幾個年長幾歲的嬸子,嘴裏一邊哎呦著,一邊假裝給自己毫無遮攔的大嘴巴來一嘴巴子。可不,雖說在屯裏十□歲的大姑娘結婚生娃不算啥稀罕事,可聽說城裏人臉皮都薄,哪像她們這群人連娃都生了,臉皮厚的也越發沒羞沒臊了。


    虎子娘剛才來不及堵這群婆娘的嘴,見這群婆娘終於知道要收斂了,趕緊見縫插針打岔道,“人家大妹子是大學生,聽的都是聖賢書,你們可別拿那些沒羞沒臊的話堵人家耳朵!”


    被虎子娘這麽一說,眾人都收斂不少。再加上她們屯平時很難見個生人,更別說是京城來的大學生了,尤其還是比電影明星都漂亮的大學生絕對權力最新章節。沒看見剛才有好幾個大小夥子眼睛都看直了,就是她們也想在那張咋看咋好看的小臉上摸一把!


    安安靜靜聽據說有一肚子墨水的大學生說說城裏的事兒,說不定還能沾點文雅氣。再說了,人家說話那小嗓子和風細雨的,清清爽爽聽著就勾魂,不像她們的大亮嗓門就跟叫魂似的。


    雖然是夏天,這個籬笆牆的農家小院裏日頭比起京城來,也顯得落的格外的早。眾人還都正意猶未盡呢,虎子娘就開始攆人了,還得給客人張羅晚飯呢,這一會半會的肯定不習慣這旮答的一日兩餐!


    不光虎子娘想到這點了,意猶未盡的眾人也都想到了,這頭剛兜裏揣著滿滿的小點心回家,回頭就打發家裏的娃子送東西過來了,有鹹的小魚幹,有風幹的臘腸,有煙熏了好幾年的火腿,也有一些芽兒不知名的新鮮果子。


    虎子娘一邊手腳麻利的往鍋沿上貼雜麵餅子,邊跟幫著燒火的芽兒說那群嬸子大娘的好話,“大妹子,俺們屯裏婆娘都是這大大咧咧的脾氣,沒啥壞心眼,你也別嫌她們嘴巴沒轍沒攔的!平時俺們都這麽開玩笑開習慣了!”


    見芽兒笑笑搖頭,好像真的並沒放在心上,猶豫了再三,才壓低嗓門又問了一句,“妹子,你是學醫的,那你能治不能生娃的病不?”說到最後這句時,聲音低的幾乎讓人聽不清。


    正往鍋灶底下添火的芽兒,沒想到虎子娘突然問自己這個,“啊?”


    虎子娘見話都問出去了,也不藏著掖著,“是俺!你胡大哥稀罕孩子,可俺生了虎子之後,沒能做好月子,這幾年一直沒再懷上。其實,俺也想給虎子再生個作伴的。”


    芽兒也喜歡孩子,生兒育女是女人的天性,不過,看看眼神裏流露著□裸渴望的虎子娘,“嫂子,我雖然不精通婦科,但可以把你把一下脈!可是,前幾年國家就實行計劃生育了……”總體來說,芽兒也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虎子娘的心,就隨著芽兒的雖然,但,可是,這幾個關鍵字,忽高忽低的。聽到最後一句,心裏立馬敞亮了不少,“那啥!俺打聽過了,俺跟你胡大哥都是少數民族,能生倆娃!再說了,咱這旮答人本來就少,家家都好幾個孩子也沒見有人管啊!”


    見虎子娘各種情況都已經考慮到了,也隻好答應當回婦科醫生,“那好,嫂子,等找時間,我幫你好好把把脈!”


    “哎!你是從京城來的,俺信你!”虎子娘比芽兒要有信心多了,心裏頭那顆堵了好幾年的大石突然就這麽放下了。張羅起晚飯來,手腳比剛才還要輕快好幾分。


    晚飯很簡單,一鍋熬的粘稠的苞米茬子粥,鍋沿上一圈的雜麵貼餅子,香辣魚幹,蘸醬菜,還有幾個醃的流油的大鵝蛋對半切開,家常,地道。


    下午的時候,芽兒陪那群嬸子們打了半天的機鋒,雖然連祖孫三代的族譜都被拷問過去了,但肚子是真的餓了。更何況,已經好久沒吃到過這麽地道的家常菜了。


    芽兒吃的香甜,就連中午灌了一肚子酒的翟耀輝和胡添樹這對戰友,訴了一下午的戰友情,這會也都胃口大開。


    晚飯眾人都沒喝酒,這頓飯吃的也快。


    人常說有事等吃飽喝足後再說,其實,人在吃飽喝足之後,往往更疲倦更容易打盹。顯然,這會芽兒就在其中。


    芽兒雖然健康,但身體素質跟就連養傷也不忘訓練的翟耀輝是沒法比。先不說這一路奔波,下午又打起精神應付那群熱情的嬸子大娘們,吃過晚飯之後,芽兒攬著小虎子那軟軟的小身子就忍不住打盹。


    翟耀輝把點的就跟小雞啄米似的小腦袋瓜子靠在自己肩膀上,既心疼又好笑。還沒下桌呢,這丫頭就打起盹來了,可見這幾天是真累壞了,連那雙杏眼底下也有了一圈淡淡的青黑黑暗裁決。


    胡添樹正好看見翟耀輝的小動作,嘴巴驚的半天合不上,連長那張臉原來不是冰塊做的啊?自己已經是屯裏邊最疼媳婦的爺們了,可是,跟連長一比,還是小巫見大巫啊!


    胡添樹光顧著感慨這個了,壓根沒注意到連長的眼色。倒是虎子娘不大好意思,“翟同誌,你把大妹子放炕尾讓她就幹脆躺下吧!家裏地方不寬敞,這幾天就委屈大妹子跟俺睡!翟同誌也委屈委屈,你跟虎子他爹住西屋那炕,俺下午的時候都已經收拾好了!咱這旮答晚上…”


    虎子娘還沒說完自己的安排,就被回過神來的胡添樹小聲打斷,“哎,行了,別瞎安排了!說你是憨婆娘你還不信!人家大妹子是咱們小嫂子,跟你睡算啥道理!當然是咱小嫂子跟連長睡一炕了!俺倆大老爺們傻啊?不摟著自己媳婦睡,聽你安排的倆大老爺們睡一個炕頭算哪門子的事啊?”


    虎子娘被自家男人數落一頓,心裏也委屈,張嘴就要說,俺不是看大妹子眉還沒散還不像是那啥過的嗎?可是,想想,這話又不大好意思直接說!


    更何況,看看並比反對男人話的翟同誌,也隻好先按下心思。可是這心裏還是忍不住擔心,雖說倆人已經訂婚了,可就大妹子那小模樣,自己都稀罕,就怕翟同誌把持不住啊!


    翟耀輝到底能不能把持的住?虎子娘在收拾利索,熄燈睡覺之前,忍不住凝神細聽了一會。見兩道門簾那邊確實沒啥動靜,這才放下心來!翟同誌還真是正人君子,這要是擱虎子爹身上,不知道折騰成啥樣呢!


    其實,難得沒有家裏那些大大小小的電燈泡,翟耀輝也感激胡添樹這小子的好意,真不想當正人君子柳下惠來著。可是,看看有等於沒有的兩道門簾,再看看小媳婦眼底那淡淡的黑眼圈,翟耀輝長歎一聲,把連被自己抱過來還依舊睡得昏天黑地,溫溫涼涼的小人摟進懷裏。


    算了,直接當懷裏抱了一塊玲瓏有致的溫玉解暑算了,聊勝於無!


    翟耀輝想通了,抱著溫溫涼涼的小媳婦,睡得香甜。卻苦了被翟耀輝這大火爐禁錮的芽兒,比起芽兒溫涼的體溫,女性獨有的香香軟軟,翟耀輝實在是又硬又熱!


    芽兒睡得迷迷瞪瞪間,整個晚上都在不停的縮身子,想離火爐子再遠一點,可是,立馬就被已經養成本能的長胳膊攬回來,然後,再緊緊的禁錮到懷裏。


    這一夜,倆人就跟拉鋸戰似的,敵退我進!到最後,纖濃有度的小蠻腰上攬著一條長胳膊,白玉般修長的小腿中間緊進一條修長有力肌肉線條流暢的大腿,另外一條大粗腿則壓在最上麵,芽兒整個人就好像被鑲嵌到翟耀輝懷裏一樣,動彈不得。


    第二天早上,等天色大亮芽兒醒來後,就覺得腰酸腿軟腳抽筋,渾身僵硬的都嘎吱嘎吱響。倒是翟耀輝,摟著小媳婦酣睡一晚,神清氣爽。


    就看兩人跟連體嬰似的姿勢,芽兒也明白自己這一晚上鬼壓床是怎麽回事了!不過還怕吵醒難得睡懶覺的翟耀輝,小心翼翼想抬開那條壓在身上的大腿。


    這時,早就已經睡醒的翟耀輝忽的睜開眼睛,對準睡了一晚上越發水潤的粉唇就啃一口。


    芽兒被嚇一跳,見這人還沒親夠,趕緊搖頭,“我還沒刷牙!”


    “沒關係,我也沒刷牙!我替你刷!”翟耀輝說著,大舌直接頂了進去,反複舔舐吮吸著,倒像是真的替芽兒刷牙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遺失的夢親送上的一顆地雷!(*^__^*)麽一口!


    另,昨天作者糊塗了,隻貼了最後隻有幾百字的那段!


    已經補齊,隻看到最後一段的親可以再重新刷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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