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早就和雲憶約好了晚上一起吃火鍋的,結果襲垣騫打來了電話,說晚上想見她。雖然他在她麵前的語氣,還是一貫的執拗和霸道,但木棉還是聽出了被他巧妙掩蓋的一絲空洞。


    她給雲憶打電話,果然挨了預期中的一頓罵,“商木棉!你重色輕友!你是襲垣騫的二十四孝老媽子啊?他忙起來的時候說不見就不見,想見了就一通電話打過來等你接駕!你是他女朋友還是他媽啊?要不要這麽乖乖孝順啊?”


    木棉在茶水間裏捂著手機,生怕她的大嗓門會被同事聽到,趕緊走到角落裏,“我錯了行不行?改天我請你大餐賠罪!”


    木棉對雲憶的火爆脾氣一向包容,而且,又確實是她爽約,所以一個勁的賠著不是。


    最後,雲憶也是無奈了:“你幹脆氣死我算了!”


    “我哪舍得啊!我上哪再去找這麽善良的美女做姐妹呢?”


    雲憶撲哧一樂,“喂,木棉,你最近變了很多哦!”


    木棉握著杯子,不在意的問:“我有嗎?”


    “有。”雲憶很肯定的說:“應該是和襲垣騫那小子有關吧。”


    木棉蹙眉,嘟囔著:“雲憶,你別總叫人家小子小子的,又不是沒有名字。”


    “喂!商木棉!你是在為了男人數落我嗎?你的人性呢?”


    木棉被逗笑了,“好啦,我不對。也許是因為阿騫很在意年齡吧,我也變得關注了。”


    雲憶數落了兩句後,倏爾說:“其實愛情就是兩個人的事,隻要你倆開心,就不要管別人說什麽。而且,自從和你在一起之後,那小子……好啦,襲垣騫啦,他就再也沒有和別的女人傳出過緋聞,形象也越來越正麵了。看得出,他應該挺在意你的感受。”


    難得聽到雲憶誇阿騫,木棉臉上笑著,心裏都是甜的,她聲音很小:“他一直都很在意……”


    “你能不能矜持一點啊?好像隨時都等人家撲過來一樣,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雲憶打了個冷戰,說:“好了,你就和你的阿騫二人世界去吧!喂,別怪我沒提醒你啊,別放著這麽年輕力壯的身體暴殄天物啊!”


    “付雲憶!”木棉臉脹得通紅,聲音又羞又急,“你這個女人沒得救了!”


    “哈哈——”


    留下一長串魔性的笑聲,雲憶掛了電話。


    木棉握著手機,做賊心虛似的,即使有人沒看過這邊,她的臉也一直在發燙。


    她和阿騫也不是沒有親熱過,她也知道阿騫對自己的**有多強烈。隻不過,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在不確定她是否願意的情況下,從不越雷池。她在享受著他的包容同時,也在努力的想要克服心理障礙。


    但這種事也不是光靠努力就可以的,畢竟,最近見麵太少……


    木棉臉紅得不行,趕緊拿起杯子走人,不想自己真的像雲憶說的那樣,隨時都在等阿騫撲這來——


    好丟人。


    下了班,木棉匆匆去了趟超市,尋思著阿騫最近經常熬夜,給他煲些湯補一補。


    生鮮區,她看中一尾魚,又肥又大,活蹦亂跳的。


    請工作人員撈起來,沒想到,魚竟蹦出網兜,竄到地上,剛巧落在路過一個女孩的腳邊。


    “啊——”她嚇得尖叫一聲,看到腳邊撲騰的魚,嚇得退後幾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小姐,你沒事吧?”


    木棉跑過去扶起她,超市的工作人員也因為失誤不停道歉,女孩倒也和善,直說沒關係。


    有朋友在前麵叫她:“詠兒!這裏排隊人少!”


    “哦!”女孩朝木棉笑笑,然後便跑開了,褲子後麵髒了一大塊,她也不是很介意的樣子。


    超市的工作人員一邊幫她稱重裝袋,一邊感慨道:“現在像這麽好說話的小姑娘真的太少了,上個星期,我們這兒的保潔阿姨,就因為拖把蹭到了一個小姑娘的鞋子,愣是被罵了一個多小時!後來找了領導,讓阿姨姨賠了兩百塊錢才了事。哎,阿姨一個月的工資也才八百塊……”


    木棉聽著,不由得又望去女孩離開的方向。


    不過是段小插曲,木棉轉眼就忘了,回到家後,趕緊準備晚飯。


    像是掐準了時間,飯菜才剛擺上桌,襲垣騫就推開了門。


    知道他有這裏的鑰匙,可窄一聽見門鎖的聲音,木棉的心還是猛烈的狂跳兩下。


    她一邊摘個圍裙,一邊走出廚房,“阿騫?”


    襲垣騫換了鞋子,轉過身時,一眼便撞進她漾滿輕柔笑意的眼眸裏。


    他先是呆滯兩秒,然後大步過去,像所有暌違以久的戀人,直接將她納了個滿懷。


    在她麵前,他總是習慣了放肆。


    她將臉頰埋進他胸口,他的身上有風的味道,清涼,灑脫,又寂寞。而她卻像極了被這風吹著的落葉,忽上忽下,忽右忽右,風去哪,它便飄到哪。


    這感覺令人著迷,因為代價是不顧一切。


    “我想你了。”襲垣騫從不掩飾對她的感覺,想她的時候,怨她的時候,包括曾經恨過她傷害過她,他都會把心掏出來擺在她眼前,讓她看清,恨有多恨,愛又有多愛。


    可馬上,他又推開她,皺著眉盯緊她,“你呢?想沒想?”


    木棉眯了眯眼睛,抬手就敲了下他的額頭,“這種事也有強迫的嗎?”


    “別人我不管,你就不行,我想你的時候,你就得想著我!”他捏著她的臉頰,使勁晃了晃,保持著大男孩欺負女生的惡趣味。


    木棉氣鼓鼓的瞪著他,嘴被他捏得嘟得像金魚,他的心情一下子就愉悅了。


    低下頭,張開嘴就咬上她的唇,痛得木棉倏爾滯息了下,剛要推開他,可他這幾天來的思念,卻在頃刻間爆發,洪水舀天,滾滾而來!


    他每吻一下都像在告訴她,她是他的,隻能是他一個人的。他的狂妄與野心,在這個女人身上得到了詮釋。如果說他對什麽過分執著了,那一定是她。


    他貪婪的吻著她的唇舌,她口腔裏的每個角落,都要被他侵占一遍才甘心似的!


    直到,全部都是他的氣息。


    兩人分開時,都喘得厲害,她的臉是桃粉色,唇有點腫,隨著呼吸,胸口起伏得厲害。


    他望著,喉結上下滑動,眸色又深了。


    木棉還沒從這剛一見麵的激情裏恢複過來,目光猝不及防的闖進了他還在火花激蕩的眸,立即轉身,清清喉嚨,“吃……吃飯吧。”


    身後,是他帶著懊惱的歎息聲:“媽的,我更想吃你!”


    木棉心一慌,隻當沒聽見,“快去洗手準備吃飯。”


    衛生間裏傳來嘩嘩的水聲,借著去廚房拿碗筷的功夫,她總算能夠平定一下。


    兩人隔著桌子坐下,襲垣騫端起碗低頭就開始吃,看上去是真的餓了。木棉給他盛了碗魚湯,奶白色的湯汁,不見半點葷腥。


    她坐到對麵,隨口問他:“工作不忙了?”


    “嗯,算是結束了。”襲垣騫的回答模棱兩可,並沒有具體談及,夾了塊肉放到她碗裏,自己又埋頭吃。


    木棉想著早上的事,再去看他,猶豫著問:“真的結束了?”


    襲垣騫抬起眼眸,盯著她的目光,是股愈漸成熟凝聚的穿透力,“你不是在怪我這幾天忙得沒空陪你吧?”


    木棉白他一眼,低下頭,“吃飯。”


    他悶笑出聲,又讓她添了一碗米飯。


    “這幾天在外麵吃得怎麽樣?有按時吃嗎?”


    襲垣騫喝著湯,含糊回道:“沒你做得好吃。”


    她從廚房探出頭笑了笑,調侃道:“進了公司果然不一樣了,會哄人開心了嘛。”


    他看她,眯起眼睛,“那你現在開心嗎?”


    她揚揚秀眉,“還好。”


    他瞪了她一眼,不滿的嘀咕:“矯情!”


    一桌子的菜,幾乎全都進了他一個人的肚子。


    襲垣騫放鬆四肢,心滿意足的靠在椅子上,看她忙碌的樣子,像個小妻子,不由得咧嘴笑了。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好心情瞬間被破壞,他皺著眉,懶得理。


    “阿騫,你手機響了。”木棉頭也沒回的提醒道。


    襲垣騫煩躁的起身,從外套口袋裏取出手機,接聽時,口氣也有點惡劣,“誰啊?”


    對方顯然愣了下,但很快就禮貌說道:“是襲總監嗎?您好,我是環宇連總的助理……”


    襲垣騫的眸目倏爾一凜,神情也嚴肅了些,下意識的朝廚房裏看一眼,握著手機拉開陽台的玻璃門走出去。


    “你好,找我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連先生對您的企劃案很感興趣,隻不過有些細節問題不太清楚,想和您商討一下,您能抽時間過來嗎?”


    襲垣騫有些意外,沒想到連清和居然真的看了他的企劃。


    他頓了頓,下意識的看了看腕表,“現在嗎?”


    “這個時間請您過來公司,實在是抱歉。呃……如果您現在有事的話,那我們可以改天再聯係。”


    襲垣騫的眉頭攏著,抿抿唇,果斷應聲:“就現在吧。”


    “嗬嗬,那好,咱們待會見。”


    掛了電話,襲垣騫轉過身,看著還在廚房裏切水果的女人,牙齒緊咬著,有點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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