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給你裝備一個千年摩羯魚的頭骨盾牌,一柄火屬性飛針,還可以幫你紋製一個二品妖獸的獸魂刺青。”明日香上師豎起兩根纖纖玉指,不動聲色跟著哄抬物價:“每個月,我再給你一千靈砂作為開銷。”


    “哇哦~~~~~~~”煉氣一重的兩大陣營頓時騷動了,一個個豔羨無比地看住了常桑,這種天上掉餡餅的美事,他們連想都不敢想啊。


    “好吧,相同的條件,每個月我再加你足夠吃三十餐的清腸稻。”明一禪無奈地瞥了明日香一眼,搖頭苦笑:“法字輩最厲害的武者確實值得起這個價。”


    那笛在一旁暗暗撇嘴,虧這兩位築基上師好意思擺出一副千金市馬骨的恩賜嘴臉,門派明明將析木神罡的消息通報給她們築基階級了,想招攬英才多少拿出點誠意來吧,真當我們剛入門沒見過世麵啊?


    其他法字輩黑牌同樣不以為然,以他們對狀元郎的了解,這兩位親教師跟魚玄機關係那麽深,為了向法字輩五位劍豪立威,一上來又把他的赤煙龍馬給嫩死了,大師兄現在不憋著壞準備找回場子才怪,哪會寄人籬下幫你們去充當走卒馬仔。


    “什麽叫法字輩最厲害的武者?”常凱申的回答果然和師兄弟們料想的一樣:“兩位上師,弟子明明就是摩訶無量宮乃至整個小佛洲、整個東勝神洲、整個閻浮修真界最最厲害的武者嘛!”


    兩個築基劍豪為之愕然,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知道這小子狂,但誰也沒料到他會狂到這個地步。


    “你說什麽?再講一遍!”


    “我說,我是閻浮修真界最厲害的武者。”常凱申非常清楚,從這一刻開始,他在摩訶無量宮的成名速度,將隻有f4或者小燕子才能媲美——這也是他一貫的宗旨:出名要趁早。


    明一禪眨眨眼,捂嘴噗嗤大笑,滿臉的刺青經文仿佛蝌蚪一樣浮凸起來。


    “秘劍又不是算術加減,誰的數量多誰就大。”明日香的綠眸一閃,抬起纖手輕輕擺了擺,就像在驅趕一隻無足輕重的大頭蒼蠅:“今天的晚課,就到此為止吧!”


    今晚是旬末,開課之前又有過奇偶分組,晚課既然結束,接下來自然就是旬末大比的時間。


    常凱申都不用招呼,自動自覺向前一步,一手叉腰一手托天擺了個手托炸藥包要去炸碉堡的英雄模子。


    兩位比丘尼上師看他這麽做作,心下更是來氣,目光在雙名法號群落裏來回巡梭一番,彼此對視一眼都覺得沒問題,點了一個頭陀的將。


    “師弟,咱們又見麵了。”這位滿身橫肉的肥壯行者縱身躍至常桑麵前,笑眯眯地打了個稽首:“貧僧靜戈,人送匪號「天重劍」,兩位上師即便不招呼,灑家也正想與「閻浮修真界最厲害的武者」親近親近呢。”


    “天重劍?聽這個綽號,莫非你也是摩訶八劍之一?”靜字輩比法字輩高四屆,狀元郎對這個法號靜戈的前輩倒也不算陌生,他在菩提法會上剛剛渡劫那會兒,就是被這位老兄高念金剛四句偈,一木魚把腦門敲成了獨角獸——簡言之,也有點不上台麵的瓜蔓仇、藕絲恨。


    看到靜戈頜首默認,他忍不住吹了個口哨,今兒是什麽日子啊,又碰到一位劍豪!


    “旬末大比自有規矩,教的是什麽就得比什麽。”明日香劃出了規矩,不知道為什麽,她說話時蒙在臉上的麵紗始終紋絲不動,就跟嘴裏不會出氣似的:“……除了「因陀羅龍爪手」、「天霜浩然箭」、「楞嚴金身咒」、「大日禦真經」,你們倆不準使用其他的手段。”


    靜戈點點頭,嘴唇微一蠕動便持咒成功,裸露在外的肌膚毛發頓時髹上了一層金漆,黃澄澄,亮閃閃。


    狀元郎還在嘰裏咕嚕念誦「楞嚴金身」的真言咒語呢,靜戈露出一個無聲的奸笑,雙爪屈握蹂身撲上,鷹拿燕雀也似一通猛撓。


    法字輩菜鳥都覺得憋氣無比,這場比試看似公平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公平可言,今晚可是旬末,同樣的法藏他們才上了第一堂晚課,老鳥們已經溫故知新了九天!


    如同一場乏善可陳的啞劇,兩條身影乍一接手便「碰」地發出一聲巨響,幾乎沒人看清楚是怎麽回事,靜戈就跟個特大號的秤砣似的,被狀元郎迎臉一爪拍進了水底。因為入水時速度太快,水花壓得相當漂亮,幾乎沒濺起太大的動靜。


    修士的武學,與凡人的武學,確實存在很大的不同。同樣是運轉二十轉真元的「因陀羅龍爪手」,凱申醬已趨最高境界,爪力相當於五馬分屍。靜戈的龍爪手呢?頂多也就是兩馬之力罷了,畢竟他練這門功夫也不過才練了九天。要不是有楞嚴金身抵擋住了狀元郎的暴擊,剛剛這一個照麵足以將他爆頭。


    煉氣一重的老鳥們都變成了呆頭鵝,他們剛剛認為這小子學習禪武眼過一遍就能上手已經夠邪乎了,沒想到人家根本不止,人家隻看了親教師演練了一遍「因陀羅龍爪手」,上手就是最高境界的龍爪手!


    靜戈帶著一身淋漓的水珠,踏著飛針衝出了湖麵。


    不管心中多麽驚怒交加,作為一個佛修,該有的判斷力他還是有的。近身搏擊明顯打不過,那就拉開距離,到空中去用法術放丫的風箏!


    但是還沒等他完全破水騰空,一枝真元箭矢便正中其額,炸開一蓬紛紛揚揚的紅玫瑰花瓣,將他連人帶飛針還有湖麵凍結為一大塊衝天欲起的冰雕塑像,在水中載浮載沉。


    「天霜浩然箭」是一門威力不大的禪武,僅僅十轉真元罷了,問題是狀元郎捕捉戰機的嗅覺實在太敏銳了,與其說他一箭射中了靜戈,還不如說肥胖行者一頭撞出水麵跟堵槍口一樣堵住了這支真元箭矢的去向。


    兩位比丘尼上師一起叫停,幸虧她們開口及時,迅速掙脫冰殼桎梏的靜戈猛然發現一隻利爪罩停在自己的瞳孔不過方寸距離,嚇得他連連眨動眼皮,還掛著霜的睫毛擦得狀元郎指尖嚓嚓作響。


    “承讓了。”凱申醬很客氣,還伸手拉了天重劍一把。


    “我真該上來就使用法術,不跟你比什麽禪武!”靜戈鬱悶的想嘔血,他覺得如果不是旬末大比的限製,怎麽也不可能敗這麽慘。


    “也沒用,除非你能觀想法術,否則光靠持咒、結印,你再快也快不過我的身手。”常桑哈哈大笑:“沒辦法,誰讓你就站在我麵前呢——這麽近的距離,永遠屬於禪武的天下。”


    肥壯行者頓時啞口無言,是啊,旬末大比當然得麵對麵站著開打,提前預設安全距離那還像什麽話?


    “我還是頭一次看到像你這樣出位的新人,別人即便有你的能耐,也隻會選擇藏巧獻拙,深藏身名,唯恐太過紮眼,木秀於林。”明一禪上師掃了掃四周,發現雙名法號那邊一片腦袋吭了下去,居然沒一個肯站出來的,都怕丟臉塌台,於是她心中越發的不爽:“對你自稱的閻浮第一武者,我們兩位親教師也很不服氣,怎麽辦?”


    “上師您覺得應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嘿嘿,做事高調一點沒什麽吧,至少我表現的越好,門派就越舍得往我身上砸資源不是嗎?木秀於林?哈哈,木頭長成扶桑神樹,誰還敢拿它當柴禾!”


    “是夠狂的,難怪敢跟大魚兒和小魚兒叫板。”明日香伸手攔住了明一禪,張口吐出了鬆枝飛針,迎風一晃,化作一條枝葉蒼勁的齊眉棒:“這個機會還是讓給我吧,九宮劍豪……哼哼……想要開鎖,有一把管用的鑰匙就足夠了!”


    “兩位上師,接下來怎麽個比法?”那笛舉手問道:“你們可是築基,總不能仗著級別高欺負我們大師兄吧!”


    “多此一問!”明一禪抬起刺滿經文的眼皮,懶懶的掃了金發少女一眼:“既然是跟閻浮第一武者較量,當然是敞開來比武,難不成去比法術?”


    “別擔心,我出手很輕的。”蒙麵女上師想了一想,把鬆枝形飛針重新收了起來,問一位老鳥要過一根白板飛針,對狀元郎說道:“你要是沒有像樣點的兵器,我可以幫你借,別到時候輸的灰頭土臉,又來怪我仗著裝備好。”


    “不必了。”常凱申從百寶錦囊裏拍出了一長一短兩把羅刹天子劍,左手持太古龍雀,右手持太古遺音,相互一抹擦出迸迸的火星:“身為閻浮第一武者,怎麽能少得了趁手的家夥。”


    幾乎所有人立時被他手中的太古龍雀劍吸引住了。


    這柄花紋奇幻猶如馬賽克一般的魚腸短劍,吞口處嵌著一枚指頭粗細的碧綠琥珀,琥珀內部隱然有一個蒼蠅大小、渾身蜷縮、拖著臍帶、惟妙惟肖的胎嬰,明明知道不是真的仍然讓人有種寒毛直豎的衝動。


    “這把短劍是用遇風即固的液態水晶「金剛砂」鑄成的吧?”兩位上師非常識貨,眼前俱是一亮:“嗯,這把芭金長劍也不賴,不過你才剛剛入門,這兩把上好的兵器是從哪兒弄來的?”


    “血腥初試時,從兩個不長眼的羅刹手裏弄來的。”常凱申的話頓時讓周邊的老鳥們一陣騷動,我靠,難怪是掌門親自帶隊,法字輩的黑牌初試居然是去剿滅羅刹!不過好奇怪啊,羅刹不是隻有西牛賀洲翠雲山脈方有孑存嗎?我們小佛洲哪來的羅刹?


    法字輩黑牌菜鳥們要是知道大師兄手裏的那柄短劍是從羅刹王後那兒搞來的,肯定會很奇怪,羅刹王後不是美人痣的地震波天眼給滅了嗎。可惜狀元郎隻把話說了半截。


    “這兩把劍叫什麽名字?”兩位築基上師岔開了話題,她們不能再往下問了,法字輩去巨靈界凝練天罡一事,到築基這一級可是下了封口令的。


    “叫,叫……”常桑眼珠子咕嚕嚕一轉,他真的很賤:“長劍叫「操伊咪」,短劍叫「日伊娜」。”


    法字輩菜鳥忍不住噗嗤一口笑,因為魚玄機的俗家名字叫馬伊咪,魚幼薇的俗家名字叫馬伊娜。隻有兩個人沒笑,一個是馬諾,一個是美人痣。馬諾跟魚玄機,魚幼薇是堂房親戚,聽了這話隻有尷尬的份兒。美人痣卻不知道什麽緣故,眼圈莫名有些泛紅,不過她一貫冷若冰山,三無表情,即便不笑也沒人在意。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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