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白瞧著他打哈欠的模樣,帶有些笑意的搖了搖頭:「其實你並不需要做這些的。」


    「反正我閑的也是閑的,就當幫你忙了嘛。走啦!」


    逾白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終於是支撐不住的坐在了椅子上,掛著那副已然僵硬的笑容下隻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他為什麽要撒謊,自己明明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回來之前還去冰麵洗了洗身上,應該沒什麽味道了吧。他回到房間有些後怕的抬手嗅了嗅身上的味道,在確定確實聞不到什麽之後才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最近幾天已經是第三批了,來的這麽頻繁,看來那些人絕非善類。


    他有些乏力的撲向床麵,臉朝下的就埋在了被疊的整整齊齊的被褥裏,細細聞去,那上麵似乎還殘存著逾白的氣味,令他心安又溫暖。


    不管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到達這裏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對他圖謀不軌的,那自己殺的就沒有錯。


    就是不知道他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麽看自己。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幻想著一切被他發現後的結果,卻隻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杞人憂天了。


    自己是在幫他啊,這明明是一件好事。雖然手段可能有那麽一丟丟的不好看……。


    無論如何,明天就可以知道結果了……。


    這麽想著,他還是被這些雜事疲憊了精神,沉沉的睡了過去。


    ————


    「天亮後我就前去查看,那些人果然都消失在了冰麵之下。所以在此之後的任何闖入者,都被我丟進了湖底,卻都是在第二天無一例外的消失不見了。」


    話及至此,就算是聞者再如何愚鈍,似乎也能明白什麽了。


    那些人並非活人,而是被有心之人幻化派遣而來的傀儡。


    後麵的事,兩人也早已經聽過了。隻是這其中的愛憎恨,卻並非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


    現如今知曉了這一切,逾白的神色卻仍是沒有緩和。


    「你現如今說這些話,對於我而言又有什麽用處呢?」


    「我在保護你。」米斯終於是說出了一切的隱情,乞求著他的原諒,卻是被他狠狠的推開了。


    「他們都消失了!這還不能證明什麽嗎?我……!」


    「可是你傷害了我,這就是你保護我的方式嗎?」逾白生硬的打斷他的辯解,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了最殘酷的現實。


    「而且就算是這樣,你又為什麽要殺死南以頌。」


    「他和那隊人一起掉了進去,可是所有人的靈魂都被困在了那裏,唯獨他的靈魂消失了。他控製埃文蘭特監視你,派遣傀儡試探你,他就是那個幕後黑手!」


    「所以你為了找出他,殺死了那一隊無辜的人。」


    「他們不無辜,你也看到了,他們和那些洛斐人狼狽為奸,並不是我殺死了他們,是他們咎由自取!」


    年輕人果然還是年輕,做事都不計後果,容易感情用事。


    眼看著兩人不合反吵,周微詩有些無奈的別過頭去看向身旁的許祈,卻從她的眼神裏讀出了些許不屑的笑意。


    小巫見大巫,你也一樣。


    滾吧你!她有些氣急敗壞的轉過頭去,卻是忽然有些恍惚。


    「不對啊。」


    周微詩聽著他們之間的這些話,一時間有些愣在原地,思考了片刻便轉過了頭去與她悄悄的說道:「你有沒有發現,還是之前的那個問題,他們說的事情,互相之間的時間完全對不上啊?」


    就像是兩個錯位時空的人一樣。


    許祈似乎也發現了這個事情,卻是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他們兩個估計都在隱瞞著什麽,還是先看看吧。」


    「逾白,你知道我這些天來一直在懷疑著什麽嗎?」他用那一雙深邃的眼眸看著眼前的人,問道:「我想問的是,你真的從來不認識他嗎?」


    「不認識。」


    「你為什麽要回答的這麽幹脆?」


    「因為我不想再和你多說一句廢話。」


    他有些不解的看著他,搖了搖頭:「我們不應該這樣的。」


    「你覺得我們應該怎樣?」


    逾白隻覺得剛剛恢複的眼睛又開始微微脹痛,忍下了將要冒出的絲絲冷汗,他對著眼前這個曾同床共枕過的熟人,露出了最後一次的笑容。


    「米斯,我們明明曾經可以那麽親密無間的,可是現在你變得自私了。是你自己帶給了我痛苦,然後割斷了我們之間唯一的信任,為什麽又要我去延續未來和好的可能?」


    「可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


    「你為了保護我,控製了所有的結翎鳥,練就了他們嗜血的本領,殺死了任何一個來到這裏的人,把這裏徹底變成了一處無人之境。你還敢說是為了我!」


    周微詩詫異的看著已然是暴怒的逾白,隻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自打兩人見他之時,這位類人鳥先生向來都是一副待人溫和的性情,正如鳥兒般的溫順。今天這副反常的模樣倒是前所未見。


    咱倆在這裏,是不是有點尷尬。她剛想湊近許祈,耳邊卻是忽然傳來了她的一聲低呼,霎時間在餘光的天空中便忽然闖入了一抹紅色。


    她猛然轉過頭去,隻見原本湛藍的之中,已然被摻雜著灰黑煙霧的火焰吞噬了半邊。


    「著火了!」


    逾白抬頭的一瞬間卻是被狠狠的定在了原地,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他卻早已是瘋狂的向那邊奔去。


    那是所有結翎鳥的巢穴棲居地。


    「怎麽回事?能聯係到他們嗎?」許祈一邊跑著一邊試圖聯係所有人,卻是遲遲接不到信號,氣急敗壞的抬手敲了敲那方黑漆漆的殼子。


    「這什麽破設備!回去就他媽的跟謝文提意見!」


    「我,我收到了!」周微詩拿出玩命的體力堪堪跟在許祈身後,好不容易收到了一縷微弱的信號,連忙喘著粗氣跌跌撞撞的說道:「他們說……他們已經發現了,第一時間就趕過去了,不用擔心他們!」


    「誰關心他們了!我是問那邊到底是什麽情況?」


    周微詩趕忙試圖重新連起信號,卻是無事於補,最後的信號發出了一聲痛苦的錚鳴,終於是斷了聲響,徹底罷工擺爛了。


    「好像收不到了……。」


    「……。」


    別說了,這次回去必須改進設備。


    趕到現場,四周的濃煙和競相歪斜倒塌的高樹造就了一片混亂的局麵。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周微詩這輩子也不會想到在這麽寒冷的地方,居然會發生這麽大的火災。


    「你倆!這邊!」林崇安頓好了用來抵擋住火焰竄向這邊的「不周」,揮手示意兩人走向這裏。


    「怎麽回事!」許祈一走到跟前便四下裏環顧著,焦急的問道:「那倆人呢?」


    剛才兩人一路慌亂的光顧著找不知道飛到哪裏去的信號了,卻是早就忘了那兩個一早就先後趕過去的身影了。


    司舟狠狠的咳嗽了兩聲,抬起手來指了指裏麵,「剛才好像進去了。」


    「進去了?!怎麽也沒人攔著的!」


    莫恩死命嫌棄的扇著爭先恐後往自己呼吸道去的濃煙,正怒在心頭之際,聞言終於是找到了發泄口,回頭朝著她就是一頓優美語言的河東獅吼。


    「我操你有病啊!他倆飛進去的你讓我們這些兩腳獸怎麽攔?!你要是能攔住我他媽的馬上跪下來叫你爸爸!」


    「脾氣真爆……咳咳咳!」趙啟淩看了她一眼,有些嫌棄了走遠了去。


    本來就處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經她一頓輸出許祈卻是更加疑惑:「飛進去的?逾白的翅膀不是……。」


    「鬼知道怎麽又好了!」


    林崇把顯然是在氣頭上的莫恩推向了站在一旁的k,無奈的說道:「她確實說的沒錯,他們兩人本來是一前一後過來的,但是在臨近這裏的時候,逾白不知道為什麽,站在原地看著那些火焰愣了愣,就忽然帶著他飛進了那裏頭。」


    話及至此,周微詩卻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湊近向林崇問道:「你那個異能,叫什麽來著,能不能進去看看裏麵到底什麽情況。」


    「防禦高的血獸大多沒有自我意識,‘感知也隻僅僅隻能做到探查異能者的蹤跡,對超能者無效。讓它們進去也反饋不了什麽信息,但是‘不周應該可以做到帶人進去。」


    林崇試著重新聚集起能量,卻是忽然覺得心底一晃,不禁踉蹌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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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本來就耗能大,我說你剛才攔火的時候不省著用,現在耗沒了吧!」


    「我要是省著用,你現在毛都焦了。」林崇推開了他的攙扶,盡力也隻能聚集起了一個完整的小型「不周」,隻得無奈的搖了搖頭,「能量也不是無限的,看它這樣,估計隻夠帶一個人進去了。」


    「我去!」


    「你!」


    話音剛落周微詩便自告奮勇的接過了「不周」,愣是迅速如許祈倒也沒能攔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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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二章火焰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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