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叔。”


    秋晚看著眾人都忍著笑,聳動著肩膀,她清了清嗓子笑著說道:“孩子雖然說話不好聽,但是說的是實話,現在國家都宣傳了,親戚結婚是會生傻子的,這門親事還是算了吧。”


    “當家的,你看看,他們就是這樣,嘴上說得好聽,其實心裏憋著壞呢,”張飽媳婦尖利地叫道,“還對我下了毒手,看看我這臉……啊,癢死我了。”


    她一副想抓又不敢抓的樣子,又痛又癢的感覺讓她的臉更顯猙獰。


    “這就是你們不對了,”張飽一副痛心的樣子,“怎麽也是一個村子的,不願意也不能做下這種事情,我媳婦這樣子,你們打算怎麽賠?”


    樓滿月看著張飽媳婦麵目全非的樣子,那慘相,和車禍現場有得一拚了,她不禁有些懷疑,這是傳說中的青春痘嗎?


    她努力地想了想,還是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因為那時候,她是不長的,她對這方麵也不大關注,隻知道班裏的學生都羨慕死她了,而她隻看到有人留下了後遺症,滿臉的痕跡與坑。


    “那是……”


    “嬸兒,她自己跑來我們家的,我們又沒有碰過她,是不是她想訛我們啊?”


    樓滿月忙拉著秋晚,小聲卻清晰地說道。


    “說什麽呢?”


    張飽媳婦一下子炸了鍋,惡狠狠地衝上來就想抓樓滿月的臉,被秋晚拉著躲過去了。


    張飽也忙拉了她一下,開玩笑,抓破臉了,他介紹的那人還不找他算賬?


    張飽媳婦一時不防,趔趄一下摔倒在地上,她看了張飽一下,大哭起來。


    “當家的,你可要為我作主啊。”她哭訴道,“他們當著你的麵就這樣欺負我,還有沒有把你放在眼裏?啊呀,疼死我了……我不活了……”


    她鬧著不小心又抓破了臉,張飽的態度與對臉的擔憂讓她哭鬧得更厲害了,心裏對樓滿月的怨恨也更是多了。


    張飽被哭的腦門疼,他覺得周圍又傳來了低低的笑聲,像是在笑話他一樣,他不禁更惱怒。


    他怪自家媳婦明明也是一個大家的小姐,平時也看著很出眾,怎麽這時候就忽然間成了這樣子,連那個秋晚都不如,太丟他的臉了。


    這一對比,他更惱恨躲在秋晚身後的樓滿月,那怯生生的小模樣,讓他眼睛眯了又眯。


    他威脅道:“我媳婦這樣子,你們也都看到了。”


    張阿貴上前一步,麵無表情地看著張飽。


    張飽氣勢被他一阻,退了一步,不過他一向霸道慣了,很快又惡狠狠地說道:“你們答應了這門親事,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什麽都好說。”


    說著又看了一圈眾人,繼續說道:“你們若是不答應呢,那我媳婦這樣子,我張飽也不是好惹的。”


    “你媳婦那是她自己……”


    秋晚上前想要理論,張阿貴拉住了她,他知道,張飽是打定了主意要找事情,他們說什麽都沒有用。


    張飽笑著擺擺手:“我媳婦出門的時候好好的,到你們家裏就成了這樣子,你們說你們什麽都沒有做,誰信啊?我還是那句話,咱們成了一家人,什麽都好說。”


    說著,張飽看著樓滿月,笑了起來:“滿月,你是咱們村子養大的,肯定不會讓咱們為難的,是不是?”


    秋晚又挪了一下,想要擋住樓滿月,樓滿月感覺到她身子僵了一下。


    她心裏湧起濃濃的感動,握著秋晚的胳膊,悄悄地伸出半個頭,點點頭應道:“是啊。”


    又很快地收了回去。


    “滿月!”


    秋晚生氣地拍了樓滿月的脊背一巴掌。


    “嬸子,你看看你,打孩子幹什麽?”張飽與他媳婦之前的話如出一轍,“孩子這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再說了,你能讓孩子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張飽叔說得沒錯。”樓滿月裝作迷糊的樣子小聲嘀咕著點點頭。


    “叫哥,哪裏是叔。”張飽看著樓滿月怯生生的樣子,心思浮動著笑了起來。


    樓滿月抿著嘴低下頭去。


    張飽他們也真是會混,能拉下臉皮,為了達到目的,連臉都能不要,明明之前是和張阿貴他們是一輩,竟然為了成事,生生的自己降了一輩兒。


    “那咱們就這樣說定了,等過幾天……”


    “什麽說定了?”


    樓滿月看到張飽臉上也慢慢地起了紅點,忙裝作被嚇到了樣子大喊一聲:“啊!張飽叔,你,你臉上……”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了張飽臉上,看清了他的樣子後,眾人齊齊地吸了一口氣。


    張飽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滿了紅疙瘩,紅疙瘩快速地覆蓋住了他的臉,很快他就和他媳婦一樣了,不過,有了他媳婦的前車之鑒,他強忍著癢痛感沒有用手抓。


    看到眾人像見了鬼的樣子,張飽一下子衝到井水邊,看到水盆裏清晰地照出他疙瘩的臉,他“啊”的一聲打翻了水盆,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盯著樓滿月他們。


    樓滿月故意倒吸一口氣,拉著秋晚與張阿貴退了幾步,她一邊顫抖一邊後退,嘴裏卻清晰地說道:“他們夫妻倆都這樣子,不會是什麽傳染病吧?”


    說著忙捂住了嘴,像是被驚嚇了一樣。


    “亂說什麽?”


    秋晚馬上反應了過來,拍了樓滿月一巴掌,拉著她往後退去,笑著對張飽說道:“他飽叔,孩子不是說你們夫妻兩個得了髒病……喲,看我這張嘴,不會說話!”


    秋晚自打了一下嘴巴。


    “嗯,你們倆口子一定不是得了髒病,”張阿貴也落井下石道,“肯定不知道是去哪裏沾惹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對對,是沾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別在這裏耽誤了,趕緊去看看吧。”張阿貴說道。


    “是是,趕緊去城裏看看吧,咱們這裏赤腳郎中,肯定不管用,還是去大醫院裏好好檢查為好。”秋晚跟著唱和。


    樓滿月低下頭掩住忍不住的笑意。


    她沒有想到一向麵無表情的阿貴叔也有這麽可愛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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