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沉非忍不住問道:“小段,怎麽見得,這是古人在瞎扯淡?”


    段寒炎笑道:“大哥,俗話說:‘人有人言,獸有獸語’。你看,聰明如人類,尚且不會講獸語,蠢笨如禽獸,又怎麽會說人話呢?你什麽時候見過動物和人說過話了?”


    這個時候,江心秋月笑道:“動物怎麽就不會說人話啦?鸚鵡、八哥是動物,可是它們就會說呀?”


    對於江心秋月的這個說法,杜沉非也在心底表示讚成。


    段寒炎想了想,道:“至於鸚鵡和八哥會說人話。這個事嘛!也並不是它們真的會說人話,而隻是學舌學得很像而已。”


    江心秋月道:“哪怕鸚鵡、八哥是在學舌,但它們畢竟說得很像,那也就是在說人話啊。”


    段寒炎道:“雖然它們有時候也說得很像,但它們根本就不明白,自己說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所以這根本就不能算是會說話。”


    江心秋月顯然還沒有明白段寒炎的話。


    段寒炎隻得解釋道:“就好像你也會學狗叫,學貓叫,也能夠學得很像,但這並不能說明你已經學會了獸語。因為你壓根就不明白這貓狗的叫聲是什麽意思。明白不?”


    江心秋月一麵笑,一麵輕笑道:“你才學狗學貓叫呢!”


    杜沉非聽了段寒炎這話,也笑道:“小段,你好像說得也很有些道理,隻是,這猩猩又能不能像鸚鵡一樣學舌,學人類說話呢?”


    段寒炎道:“我可以擔保,這猩猩壓根就不會說人話。”


    杜沉非道:“哦?你這麽有把握,莫非你在哪裏見過猩猩?”


    段寒炎道:“我雖然沒有見過野生的猩猩,但我好歹也在戲台上見過三五回的,這猩猩在戲台上也無非是表演幾個雜技節目,可我從頭看到尾,也沒見猩猩說過一句人話。可見猩猩會說人話這事,是根本就不靠譜的。”


    這時,第一翻牆才說道:“若想知道這些猩猩究竟會不會說人話,我看容易得很。”


    段寒炎的目光落在第一翻牆身上,詫異道:“哦?如何就容易得很?”


    第一翻牆笑道:“這裏現放著好幾隻猩猩,我們何不將這六個人一刀一個做了,奪了這幾隻猩猩,來問問它會不會說人話,不就可以了?”


    錢很多也附和道:“對!對!翻牆哥講得對!這法子幹脆!這窮流的人,還弄死了我們好幾個兄弟。今日既然遇到,我們何不也弄死他們幾個,算是以牙還牙?”


    段寒炎聽了二人之言,說道:“這窮流沒有人性,喪心病狂,坑蒙拐騙,無所不為,罪惡滔天,殺了這些助紂為虐的狗腿子,我看也並不為過!”


    杜沉非點了點頭,道:“這些猩猩,雖然不是人類,但有話說,萬物皆有靈,不可妄欺生。縱不入空門,當有向佛心。我們既然看見,也應當去救它一命,免成鱷魚口中之食。”


    房子大卻看著杜沉非手中提著的麻袋,頗有些憂慮地說道:“各位,隻是我們千辛萬苦得來這筆創業的資金,如今正提在手中。這鷹巢帝府與光照會的人,正虎視眈眈看著呢!我們現在若還主動招惹這些窮流的人,豈不是引火燒身,方便泰歌爾與孫悟空這兩路人馬趁火打劫嗎?”


    錢很多聽了這話,也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又點了點頭,算是表示讚成,道:“這話好像也很有些道理。假如這窮流的幾個人中,若還有高手存在。我們與他們一番苦鬥,鷸蚌相爭,必然是漁翁得利,正便宜了後麵這兩夥王八蛋。”


    杜沉非笑道:“我們若想解決這樣的幾個人,想必也並非難事?”


    房子大詫異道:“尚未交手,大哥何以知道,這並非難事?”


    杜沉非還沒有說話,江心秋月卻忽然插話道:“大哥說得對!這窮流的六個人中,必然不會有什麽高手。”


    這下,房子大就顯得更納悶了,忍不住問道:“秋月,你怎麽看得出來,這六個人中,就沒有高手?”


    江心秋月笑道:“窮流就算有高手,想必也絕對不會放在這裏捉猩猩的。”


    段寒炎也笑道:“秋月所言有理。隻是我們的行動一定要謹慎,方可萬無一失,既能搭救這幾隻猩猩,又能免受這後麵兩條尾巴的忽然襲擊。”


    杜沉非想了想,將手中那麻袋遞給段寒炎,道:“我去救這幾隻猩猩,你們在這裏略等我一等,看好這個麻袋,如何?”


    段寒炎接過麻袋,點了點頭,道:“好!有我們幾人看守,諒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大哥盡管寬心。你自己小心在意,速去速回!”


    杜沉非隻輕聲道了一個“好”字,便立刻腳尖輕點地麵,如雄鷹般騰空而起,直躍向河邊來。


    那窮流的幾個人,雖然也知道不遠處有人在盯著他們看,但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這條山道上,也常常都有行人經過。


    杜沉非的輕功身法,很快。


    快到超乎很多人的想象。


    這很多人中,當然就包括這幾個窮流的人。


    他們做夢都想不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身手這麽快的人。


    他們覺得,這樣的輕身功夫,簡直比風還快。


    那斜靠在躺椅上的頭目,剛一聽到杜沉非衣帶飄動之聲,急忙扭頭來看時,一把閃耀著金光的快刀,就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杜沉非沒有說話。


    這頭目顯然至今為止都還不曾有過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的經曆。


    因為這柄烈日烏雲刀那冰冷的刀刃剛一接觸他脖子上的肌肉,這人立刻就發出了一聲淒厲而尖銳的慘呼。


    這慘呼聲和肥豬被屠宰時的慘叫完全一樣。


    就仿佛他的脖子也已被人捅了一刀。


    然而,杜沉非的刀,現在並沒有捅進他的脖子,甚至連他身上的皮膚都沒有劃傷那麽一丁點。


    杜沉非已算是一個非常懂得用刀的人。


    隻有在他想刺入對手咽喉時候,他的刀鋒才會刺入對手的咽喉。


    現在,他並沒有打算一刀刺入這頭目的咽喉。


    所以他的刀隻是架在這人的脖子上。


    他忽然覺得,隨便殺人似乎也並不是一個好習慣。


    所以,這頭目現在還沒有死,還能夠一麵渾身顫抖,一麵不停地哀嚎。


    站在這頭目身後的五個人,見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一麵立刻後退五步,一麵都拔出手中兵刃,盯著杜沉非手中的刀。


    在這一瞬間,這五個人也已經完全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他們三個人用劍,一個人用刀,另外一個人用的卻是一對鐵鞭。


    無論是刀也好,劍也好,都在這夕陽的照耀下閃著冰冷刺骨的銀光。


    他們的目光,全都盯在了杜沉非的咽喉上。


    現在,他們就在等待機會,伺機而動。


    隻要有了機會,他們就會立刻出手,救出他們的頭目,再宰了這個不知從哪裏忽然蹦出來的冒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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