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韻很少這麽認真的。


    尤其是跟他提起‘愛’這個詞。


    他們之間好像存在著某種不可說破的規矩。


    就是誰都不能提起‘愛’。


    或許他們心裏都清楚,她給不了他想要的。


    他亦給不了她愛。


    他們就在這樣混沌的日子過著,誰也不揭穿。


    如今,聽到她說這話,周詞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給點燃了般,怒火蹭蹭的往上冒。


    因為他看得出來。


    她是認真的。


    “行,想為他守身如玉?”周詞狠厲的說:“我倒要看看這一陣,易淳教了多少東西,讓你敢這樣反駁我!”


    說著,便開始解自己的皮帶。


    而看著他的舉動,桑韻紅了眼眶,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他的絕情、狠心、羞辱,都像無數的利劍,深深刺穿她的心。


    如果他能看見她的心,一定會發現,那裏早已經千瘡百孔。


    她絕望的閉上了雙眼,等待他的舉動。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卻遲遲沒有下手。


    待桑韻睜開雙眼時,便撞進了周詞那雙幽深黑暗的眼眸中。


    他停下了動作,伸手擦拭著她眼角的淚痕,用一種囈語的語氣問道:“短短的時日,你就開始為另外一個男人守身如玉了,你這麽愛他嗎?”


    他說得很小聲、很小聲。


    小聲到她根本就沒聽清他在說些什麽。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個傭人跑進來,喊道:“先生,桑小姐來了。”


    桑韻猛地回過神來,立刻推開周詞,慌張的去撿地上的衣服。


    隨後穿上衣服,朝著門外跑去。


    因為跑得太匆忙,與走進來的桑語清撞了個正著。


    桑語清看著桑韻衣衫不整的模樣,眼眸燃起絲絲怒火。


    回眸望去,便看見周詞慵懶的坐在沙發上,西裝領口敞開,皮帶也鬆開了。


    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兩人發生了什麽。


    桑韻根本不敢多停留,連忙朝著門外跑去。


    桑語清沒有追,而是慢慢的走到周詞跟前,將手裏的包包扔在他身旁,抿著唇說:“周詞,你還要這樣多久?”


    周詞略有不羈的抬眸看著桑語清,沒有回應。


    “我離開這麽久,你變得這麽饑不擇食了嗎?”她努力控製著情緒:“連桑韻那種女人,你都上。”


    聽到這話,周詞黑眸一沉,嘴裏叼著煙,慢慢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桑語清:“你有什麽資格說她?”


    說著,周詞竟一把掐住了桑語清的脖頸,陰鷙無比:“桑語清,當初你說走就走,你考慮我的感受沒有?還是你真覺得我周詞是個傻子,不知道你跟趙珣飛的那些破事?”


    桑語清跟桑韻不同。


    她從來不懼周詞。


    哪怕在周詞最生氣的時候,依舊能與他對視。


    “那你怎麽不動手呢?殺了我啊。”


    “你以為我不敢嗎?!”周詞一把將她壓在了沙發上,狠狠掐著她纖細的脖頸:“這世上,還沒人能給我周詞戴綠帽子!”


    “周詞……”桑語清艱難的說:“是你……背信棄義,是你……接受了家裏的相親,我才會跟趙珣飛在一起,是你對不起我……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聽到這話,周詞的手稍微顫抖了一下。


    是的。


    是周詞先對不起桑語清的。


    他是周家長子,很多事情本就身不由己,包括婚姻。


    桑家很好。


    但周家一開始的選擇就不是桑家。


    周詞這種頂級財閥世家的少公子,從出生就注定與別人不同。


    是他接受了家裏的相親,跟別的女孩在一起,桑語清才會報複性的跟趙珣飛在一起。


    隻是如今,周詞已經徹底掌權了。


    他沒必要再聽家人安排。


    兩人就這麽凝望著對方。


    桑語清紅著眼眶,眼淚瞬間落下。


    周詞看到她哭,手也慌忙的鬆開了。


    “周詞……是你對不起我的,是你先對不起我的……”


    周詞心一亂,連忙將她抱入懷中。


    桑語清順勢抱住他,哭著說:“周詞,求求你了,別再折磨我,我不想再看到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你報複我,報複得還不夠嗎?”


    “夠了。”周詞抿唇,滾動喉結:“我們兩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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