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定是有點毛病。”何所謂叼著煙皺眉覷他,“好好一爺們兒能讓o給咬了。”


    瞧著白楚年也是寬肩窄腰一米八五朝上的alpha,不像是好那一口的人呢,不過話說回來,何所謂認真審視了他一番,相貌的確屬於那種少有的俊,尤其生了一雙桃花眼,聲音也一點兒不見粗獷,慢悠悠懶洋洋的。


    有了這一層先入為主的印象,再回頭看坐在另一邊的人魚,人魚扯鬆了警服領帶,麵無表情歪頭抻了抻筋骨,骨子裏就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和冷漠,


    短短幾秒視線掃視,何所謂對白楚年大致有了一個被包養蹂.躪的小白臉的定位,於是誠懇地拍了拍白楚年的肩膀:“兄弟,我覺得以你這個實力,就算到了pbb也足夠立足,你要不考慮去我們那兒看看。”


    “嗯?”白楚年已經蹲到地上研究地磚去了,一根煙吸盡,指尖按著煙蒂在地上碾了碾,悶聲回答,“部隊太苦了,我待不下去。”


    “前幾天我和少校提起你,他挺欣賞你的。”何所謂也拿起手電筒去找機關線索了,隨口閑聊,“你不去試試?”


    “噢,你們風暴特種部隊的少校,我聽說過,鴻葉夏氏二公子,美洲獅alpha,很強,大佬級別的。”


    “對,不過少校他三年前帶人圍剿實驗體的時候手臂受了傷,一直沒完全恢複。”何所謂惋惜地緩緩吐出煙氣,“我那時剛進隊,沒參加那次圍剿行動。”


    這時,賀家兄弟倆舉著手電筒從角落聚過來,向何所謂匯報情況:“隊長,這房間裏除了東麵的牆上沒門,其餘三麵牆各有一個門,說是門,但是打不開,其實隻是牆壁上有個凹陷進去兩厘米的門的輪廓,沒有鑰匙孔也沒有密碼,我們拿刀撬了半天了。”


    “你們少數了一個。”白楚年用指節敲了敲地板,緊貼北麵牆壁的木質地板上也有一個凹陷下去兩厘米的歐式拱形門的輪廓,“可能是地下室吧。”


    “至少應該先知道題目。”白楚年舉起燭台,繞著房間細致地走了一圈,觀察著房間中的蛛絲馬跡,“我們現在都不知道人家想讓我們回答什麽。”


    房間裏的布置是典雅的歐式風格,房間中間擺放著一條晚餐長桌,桌上擺放著三支鐵藝三頭燭台,周圍環繞擺放著高腳杯和高背椅,棉質桌布質感上乘。


    房間角落擺放著一架斯坦威三角鋼琴,白楚年想翻翻琴凳底下的置物空間,但凳蓋怎麽都掀不起來,看著中間有縫隙,也不像釘死了的樣子,於是用力一掀。


    突然,牆壁上傳來咣當一聲悶響,所有人都聽到了一種撞牆再落地的悶響,幾個人被驚了一下,全部安靜下來,豎起耳朵聽著隔壁的動靜。


    賀家兄弟把耳朵貼在傳來聲音的牆上,悄聲討論:“隔壁有人,剛剛是有人撞在牆上的聲音。肯定有辦法打開門的。”


    白楚年還在擺弄這個琴凳,在他看來事出反常必有妖,費這麽大勁兒把琴凳打開,裏麵總得有點東西吧,提示資料?密碼器?應該會有線索才對。


    啥都沒有。


    一直坐在長桌前的蘭波用尾巴拍了拍桌麵。


    幾個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


    “p、s、e。”蘭波問,“是什麽。”


    白楚年想了想:“pse,心理應激測定儀?工程輔助設備?分組交換設備?太平洋證券交易會所?”


    賀家哥哥一拍手:“逃脫專家給這個密室買了股票。”


    賀家弟弟附和:“拿股票賺的錢當遊戲獎金,回饋粉絲,這個人不錯。”


    何所謂回頭給倆人一人一巴掌。


    “你從哪兒看見的字母,我看看。”白楚年到長桌前,低頭撐著桌麵,棉質桌布上印有三個超大字母,剛剛坐在桌前時離得太近,以為隻是一些直上直下的黑色花紋。


    “這他……mua是pse嗎,寶貝,這p上麵也沒封口啊。”由於字母緊貼長桌上沿,所以很難發現字母p上麵少了一部分。


    白楚年揉了揉蘭波的頭發,轉了幾個角度觀察,剛好走到來時照脖頸標記的落地鏡前,看著鏡子裏的藍色魚形標記愣了一下。


    “鏡像的。”白楚年回到長桌前,扯掉桌布,翻了個麵重新鋪在桌上。


    他將燭台靠近桌麵,桌麵上的三個字母變成了三個電子數字:324。


    突然,角落中被白楚年暴力掰開的琴凳蓋突然翻回來閉合成原樣,三角鋼琴翻開了琴蓋,黑白琴鍵自動跳躍彈奏起來,節奏明快,但旋律莫名有種刺骨的詭異感,很陌生的一首曲子,並非出自任何一位鋼琴名家之手,應該是原創的曲子。


    白楚年也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手中的燭台鬆動,一支蠟燭掉落在桌布上,桌布瞬間被一股藍色火焰引燃了,藍色火焰衝天而起,整個房間都被炫目的藍火照亮,火焰吞噬了整麵牆壁,且燃燒的路徑組成了幾個飄舞的字:


    “歡迎到訪,我的朋友。”


    看來牆壁上塗抹了燃料。


    短暫燃燒過後,火焰逐漸收縮,桌布已經燃盡,唯有桌麵上324這三個數字仍然熊熊燃燒著藍色火焰。


    鋼琴聲止。


    地板上那道凹陷的門已經不知不覺打開了,可以看到樓梯台階,看起來通往地下室。


    剛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莫名開始彈奏的詭異鋼琴和衝天燃燒的藍火吸引了,沒有人知道這道門是以什麽方式開啟的。


    “我以為馬上就能回家吃宵夜了呢。”白楚年歎了口氣,抱起蘭波,往地板上那道門走去,“沒想到才剛開始,早知道我帶飯來。”


    “你少說幾句廢話我們就能早出去幾分鍾。”何所謂打著手電筒在前麵探路,低聲嘀咕,“324,少校就是被編號324的實驗體傷到的。”


    這白楚年倒不清楚,隻聽說那位美洲獅少校分化等級已達m2,實力極強,風暴部隊的精銳隊員們在實戰時完全聽從他的指揮,能給他造成嚴重創傷的實驗體想必處在成熟期以上。


    “你見過324了?”


    “324號特種作戰實驗體。”何所謂搖了搖頭,“沒人見過他,參加過那次圍剿的兄弟都說沒看見,連少校本人也閉口不言。”


    “啊,我知道。”白楚年揚起頭,“atwl考試裏,你們那個ac致幻劑是從醫院化驗室拿的嗎?”


    “對。”


    白楚年:“你們有沒有從化驗室的書架上拿走化驗報告?”


    何所謂:“沒,我們沒這個任務,就沒拿,不過後來我們到處找人殺的時候,從一個小隊的裝備裏搜到一本,寫著‘特種作戰武器613魍魎沙漏’,我那時候還翻了幾眼。”


    白楚年:“我們到那兒的時候書架上就剩下兩本化驗報告了,當時有a嗎隊拿的是蛇女目的報告,我們隊拿的就是324號,無象潛行者。”


    “上麵寫啥了。”


    白楚年:“寫的是:特種作戰武器324已進入成熟期,具有與研究員正常交流的能力,但324的想法總是天馬行空,研究員根本跟不上他跳躍的思維。”


    “324在藝術上非常有天分,他的攻擊欲望並不強烈,相反的,他的性格更像佛羅倫薩街頭喜愛塗鴉和音樂的幻想少年。”


    “對了,還有一條備注:成熟期實驗體外形正常,表達和理解能力已達完美,可以控製進食欲望,但一些成熟期實驗體會繼續吞食有機體,進而使自己的成長階段進入惡化期。”


    “最後配了一張ct影像圖,是個尾椎骨很長的大眼睛omega。”


    何所謂詫異抬眼:“你全背下來了?”


    白楚年輕鬆笑笑:“有腦就行。”


    “不過我也隻知道這些,那本化驗報告隻寫了這麽點字,我猜整個atwl考試裏還有其他考生拿到了關於這個無象潛行者的詳細文件,不過現在再想去找也來不及了。”白楚年完全沒對此抱任何希望,“你們進去考atwl,是為了保那個二哈嗎?”


    何所謂:“不完全是,以無慮的實力應付考試也算足夠,其實是少校在atwl考試前夜收到了一封黑客郵件,說他已經破解109研究所的數據庫,要在atwl考試裏把109研究所的罪行全部披露到大眾麵前,少校派我們進去確定情況。”


    白楚年:“看來黑客不止給一個勢力發過郵件。”


    何所謂:“你也收到了?”


    白楚年:“沒有,有a嗎隊的那位烏鴉omega收到了,他是國際監獄的警察,我猜剩下那三個omega也都是警察,沫蟬、海蜘蛛、鈴鐺鳥,不然不可能臨時組出一個隊來。”


    閑聊戛然而止。


    當他們順著樓梯走下來時,蘭波抱著白楚年的脖頸東張西望,發現有盞水晶吊燈立在牆上,於是揚起尾尖通電點亮了它。


    房間頓時被水晶燈照得金碧輝煌。


    這是一間歐式裝潢的臥室,床和梳妝台奇怪地釘在牆上,衣櫃也立在牆上,牆紙很怪,是木質的地板磚造型。


    水晶吊燈則掛在與之相對的牆麵上,這邊的牆紙就更奇怪了,做得和天花板差不多,四個邊緣還做了歐式波浪裝飾,而且水晶垂吊的方向平行於白楚年他們所踩的地麵。


    “啊?什麽鬼東西。”白楚年抱著蘭波隨意走了幾步,突然燈滅了,房間立刻變為一片恐怖漆黑。


    擠在房間裏的其餘三人驟然沉寂下來,掏出槍械警惕地指向各個預判方位,激光紅點在黑暗中遊走移動。


    “噢,別緊張,我剛剛踩到燈門了。”白楚年蹲下身,摸索著找到腳底的開關,按了一下,燈又亮起來。


    他低頭研究了一下這個開關,照理說,燈的開關一般都會安裝在牆上才對。


    白楚年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牛逼,我們現在好像站在這屋子的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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