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魁一時沒反應過來張三花什麽意思,張三花已經經過他朝著柯城前進了。


    見張三花無視自己的話,都魁有些惱怒地跟了上去,想好好地再和張三花說道說道。誰知才跟上幾步,就有近衛把他攔住,連同他帶來的人一起控製起來。


    這些事發生的時候,張三花頭都沒偏一下。


    等北征軍已經走出一段路,控製住都魁的士兵們才把他們放開。都魁朝一旁啐了一口,又氣又臊。


    “都偏將,現在怎麽辦?”


    有士兵問都魁拿主意,都魁恨聲道:“我們得趕在他們前麵,和將軍好好講講這位國夫人對我們的‘禮遇’。”


    身為統帥,張三花所騎的馬雖然比不上嘶風,但也是難得的好馬。若要賽速,都魁的馬真不一定能比得過,隻是張三花須得照顧到大軍的速度,這才給了都魁他們先去通風報信的機會。


    再一個,張三花也沒想著攔,反正結果都差不多。


    到了柯城城前,對於城門緊閉這件事張三花並不十分驚訝,但是看著城牆上全副武裝的士兵,張三花皺了皺眉。


    這是把她當敵人了。


    派了人前去叫門,張三花也不下馬,就一騎立於隊伍之前。


    她沒有躲在大軍之中的習慣。


    果不其然,聽了通報城門也沒有打開,城牆之上,都魁還在那假惺惺地喊話,讓張三花就領軍紮營在柯城之後好了。


    說什麽,讓他們這些大老爺們在前麵幫他當著西荒人。


    城樓上一陣哄笑,北征軍這邊卻是心中都升騰起怒氣。


    先不說若是西荒人真來了,那定是城中比城外安全,但就看都魁言語中的輕視,辱及主將,沒有哪個衷心的士兵能忍。


    張三花開始覺得這個都魁有些煩人了。


    “北征軍比甲衛軍更有資格守城。”張三花開口落地有聲,“甲衛軍在外駐守,讓北征軍出去。”


    城頭寂靜了一會,又爆發出更響亮的哄笑。都魁更是笑出了眼淚。


    “我說國夫人,你還真把你當成漢子了?你褲襠裏有那玩意麽!”


    話音未落,忽有勁風襲來,都魁下意識一躲,順著看向後方,就見石縫之中插了一隻鐵箭,不由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再往下看,卻是張三花身邊的一個護衛舉著弓。


    “國夫人,你這是什麽意思!”


    張三花抬手,那個護衛再次舉弓對準了都魁。


    “各出五十人,比一場。誰贏,誰進柯城。”


    都魁第一反應就是荒謬,但被那弓箭指著,不由得從心裏泛出一股寒意來。


    “兩柱香的時間,若話沒有帶到,我就自己去找你家將軍。”


    城門不開,在眾多士兵看守的情況下,要進城就是癡人說夢。但不知為何,都魁總覺得張三花說的出就能做得到。


    他對上張三花銳利的眼,心裏惹不住發慌,咬了咬牙,道:“你且等著。”


    接著,他當真通報去了,留下了士兵們半天摸不著頭腦。


    等了一柱香時間,城頭有了動靜,卻不是甲衛軍的人。


    “你個死丫頭,怎麽就是不聽話呢!”


    張三花抬頭,視線之中,王將軍依舊雄壯威武,卻還是添了幾分老態。


    對於王將軍,張三花心裏尊敬和感激是有的,所以她緩和了語氣。


    “我要軍功。”


    所以,不管是王將軍安排的退守後方的嘉平城和甲衛軍說的駐紮城外,都不可行。


    王將軍心裏氣得不行。軍功是那麽好拿的麽,這丫頭難不成還當自己隻是個伍長,悶著頭往外衝就行?


    命令開城門,王將軍要當麵和張三花掰開好好講講。守城門的士兵猶豫了一下,就被王將軍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我還是主帥!”


    最後城門還是開了,守城的士兵都十分警惕地看著北征軍,就怕他們趁機衝進來。


    沒有張三花的命令,北征軍一動不動。


    王將軍走到張三花不遠前,張三花猶豫了一下,下了馬。


    先是好好打量了一下張三花,王將軍驚奇地發現這丫頭似乎變好看了許多,都有些不太敢認。


    就是這丫頭,隻有她才能麵無表情地讓人感覺到她很不耐煩。


    “我不是去信了麽,你怎麽還是來了。”


    張三花臉上又帶出些不耐煩,王將軍見到這熟悉的表情,心裏反而踏實了。


    就是這死丫頭,沒錯了。


    張三花不耐煩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同樣的問題她已經回答過一次了。王將軍也意識到這點,微微皺起了眉。


    張三花為什麽要軍功,他也能猜出來一些。這丫頭在南邊搞的事他也不是一點不知道,但看看她的麾下都是些什麽人,鎮南軍也就罷了,更大一部分那可都是流民!


    王將軍準備了一下措辭,準備再勸勸張三花。


    “沒得商量。”


    張三花四個字把王將軍噎個半死,他瞪著眼看著張三花,張三話一點也不在意。


    反正這老頭又打不過自己。


    城門那邊又有了動靜,卻是甲衛軍的將軍詹聞到了。


    詹聞本來就想在城頭待著,但王將軍都出去了,他就不好再這般了。


    不同於王將軍,詹聞是騎了馬的,他駕著馬走到張三花麵前,居高臨下地打量她。


    “國夫人,聽說,你對我甲衛軍不滿?”


    張三花也打量了一下詹聞,覺得這人有些礙眼。


    反正她今天要做的事必定會惹人眼,那就幹脆再討厭一些好了。


    沒有答話,張三花氣勢全開。詹聞首當其衝,腦子有刹那的空白,但很快回神。隻是他的坐騎狀態就沒有那麽好了,受到了驚嚇,開始嘶鳴和瘋狂擺動。


    詹聞竭力安撫,但沒什麽用。惹不得傷害自己的坐騎,詹聞隻得有些狼狽地跳下了馬。以失去牽製,這馬立刻瘋跑回了城。


    回過頭,詹聞這才重新打量張三花。


    這個女人,倒是有些本事。


    張三花能看出他對自己態度的改變,但並不在意。她轉向王將軍,道:“我要進城。”


    王將軍沒說話。


    名義上,他是三軍統帥,但事實上,因為接連戰敗,他在軍中威信已經大打折扣。王家軍他尚且還能控製,但在甲衛軍和平浦軍那裏,他說話就沒那麽管用了。


    “國夫人,這城,可不是你說進就能進的。”


    詹聞拉長了聲音說話,張三花更覺得這人討厭。


    所以,她轉過臉,在詹聞還沒反應過來時就掐住了他的脖子。


    “現在,能進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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